【编者按】“读者评论精选”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条精彩读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会因应长度及语意清晰作节录或编辑。
1. hanswurst,回应圆桌话题《《心跳文学部》疑导致少年自杀,游戏中的恐惧、自残等内容该纳入规范吗?》
这次的靶子是《DDLC》。有的人借题发挥,有的人对此深信不疑。施密特的论断在当下被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得不佩服政治哲学强大的穿透力。可惜的是,福柯和德里达的启示尚未到来。
当恐怖具体化成某个事件,自居正常者总是试图将潜在的恐怖定格为某种具体的形象,与恐怖划清界限,紧接着有的人借此对特定群体旁敲侧击表达鄙视,为“划清界限”的进行推波助澜。
于是,正常人与潜在的恐怖间的界限似乎被清楚地划了出来。就好像只要为恐怖勾勒出了轮廓,恐怖本身就不再恐怖了一样。但我们最初所害怕的,难道不是那明晰的恐怖本身吗?
这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我们似乎看清了敌人,又不知为何,我们收获了更多的敌人。
2. 真凶,回应圆桌话题《食物、口音、童年、认同感、生活时长……家乡是被什么定义的?》
说起家乡,我想说一下深圳本地人,这是一群奇怪而被城市驱离的群体。他们比重占深圳人口小,即使有的村落追溯到北宋末年就已经来到深圳,但存在感极低,大家没有家乡的概念。依赖著外来人口创造的财富生存,许多人根本不参与劳动,依靠每个螺丝钉高速运转的城市,他们是驱离的,少价值的。家乡是国际大都市,但他们却仿佛不属于这里。不像香港一样可以名正言顺地说“我城”,他们是生活在这里最久远的世家,却有著不属于这里的气质。这是我的感觉。(利申:母亲来自深圳一个久远的家族)
3. YesJV,回应《想要工作就别要小孩:“全面二孩”政策为什么会让她们告别职场?》
很多时候真的很难理解身边那些生二胎的朋友,不过这毕竟是每个人的权利,需要得到尊重和理解。和好几个生完二胎的朋友聊过这个话题,他们的表态出奇的一致,都说是莫名其妙的就生了,这并不是按部就班的计划。
可能相对传统的华人会比较注重长辈的意见,缺乏独立意见的年轻父母在面临双方长辈共同施压的局面下,生二胎很可能也就成了顺水推舟的自然之事,不存有长远的计划性和预见性。在抱着多子多福的美好期望下,最后变成自己生完的孩子含着泪也要带大的怨悔心理,这样的心理可能会让年轻父母长期陷入“所有麻烦都是因生小孩而起”的心态,并在而后的抚养过程中将这样的心态传递给小孩,让小孩在成长过程中揹负额外的心理负担。
在这里并不是要表示生二胎不好的观点,只是觉得怀孕生子并不是夫妻双方一时兴起之事,是一个关乎整个家庭发展的长远计划,应是量力而为之事,面临的各种困难应该都要有提前的考虑,何况生过一胎的父母应该多少都有这方面的经验。职场歧视可能只是一方面的困难,更多的困难可能还有未来教育的计划,育儿时间的分配等等。总之还是量力而为,没有成熟长远的计划,如果只是一时兴起,在中国生小孩真是对小孩的不负责任之举,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之举。
4. Frank佩婷,回应《陈纯:强人阴影下,土耳其共和国进入黄昏?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中国有句古话,“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我觉得用在这里特别贴切。当冷战在以自由主义为首的西方精神大获全胜中结束后,西方精神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就像鲍德里亚说的一样,这种精神“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没有了目标,也没有了终点,因为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了,而它也完全不再被批判”。
如此的情况下,专制自然会抬头。文中那个导游批评埃尔多安的那句话说的很好:“他得到全国一半人的支持,但他完全不在乎另外一半人的想法,他可以凭借一半人的支持就一直统治下去,但这样的领导人只会撕裂这个国家。”
其实这便是当代民主陷入极权困境的群体暴政根源,因为少数服从多数必将意味著少数人权利的被剥夺。当自由主义政府把所有问题都二元化,只去想“如何能够更好执政?”的时候,恰恰忽略了根本的问题:“人民如何能够更加自由?”。
Jacque Juliiard则说的更加切中要害:“任何不以人民自由为目标的改革都是压迫的重演;执政的艺术时常同压迫的艺术混淆;至于政党,如果仔细观察便可发现,他们的DNA中都有著极权的倾向。”
5. Fai,回应《海边的阎连科:来香港教书是一种逃离》
“但西方社会趋于稳定,中产是文学的主要描述对象和消费者,创作者因为已经难以捕捉社会巨变,所以目光往具体人的内心深处去。中国社会还是有很多变化正在发生,如果创作者对这些外部变化视而不见,仅仅探讨人的内心,未免有些可惜。”
这说的是对外部经验的缺乏观照回应吧。
像鲁迅说:“身在现世,怎么离去?这是和说自己用提提着耳朵,就可以离开地球者一样的欺人。社会停滞着,文艺决不能独自飞跃。”
但这终究不能说是“责任”,自然只能言“可惜”了。
像所有南来作家的故事,身在香港,但香港似对他不发生作用。这专访一开场就知道是内地采访者,我想知道,访问者如果是一个香港人,将如何进入这个活在国家记忆里的作家。
6. clareyeh,回应《阿离:#ChurchToo 能否洁净上帝的殿?——香港教会的性侵风波》
教会对于婚姻的制式想法有时令人不寒而栗,对于异性恋婚姻的出轨事件、家暴事件,要求受害一方隐忍,因“离婚并不是神的旨意”,反对同性婚姻因为“人类应该履行生育的义务,将使人类灭绝”,都是对人之尊严的打压。
神的旨意为何?无法证明,但在因信称义之前,更真实赤裸的却是打著神的旗帜行不可说之恶的凡人。
7. 释放,回应圆桌话题《台湾小灯泡命案无期徒刑判决、辩护律师掀争议,你怎么看?》
只要不制造伪证,在法律的框架内辩护,律师所做的无可厚非。维护公平是律师的职责,维护正义不是,那是公诉司法和立法者的责任。真有众人觉得十恶不赦的犯人未能按民意重判,应当反思的是举证的不力与法律的漏洞,而不是指责律师为何为其辩护。当然,我觉得作为律师,也有遵循自己一直不辩护的自由。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自己遇上了类似的事,也会怨恨与疑犯站一边的人吧,真是个两难的问题。
8. alisaxx,回应圆桌话题《台湾小灯泡命案无期徒刑判决、辩护律师掀争议,你怎么看?》
民主社会的法律不应是民粹主导,其所追求的应是是公平和正义。
经常把死刑作为终极惩罚的人应该想想死刑的是为了甚么?既然死刑对丧心病狂之人没有阻吓力甚至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那对他们行死刑又有甚么意义?把落网的死刑犯杀掉就没有后顾之忧吗,死了一个死刑犯就足以令社会整体改变吗?不同意某楼所说的“无期徒刑岂不是一种纵容”,人被终身夺去公民政治权利、自由和意志实现的机会已经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
9. JennyWu,回应圆桌话题《台湾小灯泡命案无期徒刑判决、辩护律师掀争议,你怎么看?》
对犯罪被害者和其家属的保护不足也是近几年引起很大矛盾的原因了,像内湖这个女童的命案,父母一开始支持以矫正手法对待犯人,后来看似越了解矫正体系和对犯人接触越深就越清楚这种方式只是让犯人逃过更深层的制裁。
接触过吃了30年药的思觉失调症患者,不知道王景玉是被诊断成哪一级,这个病严重是可以拿重度残障手册的,基本上不会好,按时吃药只是让行动迟缓,比较不会冲动,但只要不按时服药,很快病情又会失控。一个没有病识感的患者是不会按时吃药的,除非强制住在精神病院,看过节目后对黄律师认为这种病能治疗好不能认同
10. ShiroCrow,回应《血是怎么冷却的:一个随机杀人犯的世界》
这个社会,甚至是全球,都开始大量的产生随机杀人犯。这很明显是社会整个系统的问题,需要在系统层级上去做改变。
不用这个规模的方式去思考或行动的话,接下来会不断的出现这样的悲剧,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会很可怜),然后悲剧的被害人也都会很可怜,然后造成各种社会上的矛盾跟撕裂,然后在没有人满意的情况下用某种方式结束(因为判决终究要结束),然后社会毫无任何的改变,然后一切不断地重复,而且是用加速的方式重复。
特别加注一下,就算上面的结束方式是死刑,悲剧一样会重复,因为产生这一切的根源(社会)没有任何的改变。
超棒。
读者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