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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论:帝国来了

“读者十论”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条精彩读者留言刊出。

图:端传媒设计部

端传媒社群组

刊登于 2018-10-08

#读者十论

【编者按】“读者评论精选”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条精彩读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会因应长度及语意清晰作节录或编辑。

1. 费米猫,回应圆桌话题《这是“新冷战宣言”,还是撰稿夸张?你怎么看彭斯对华火爆演讲?》

有一位老师提醒了我彭斯的演讲理所当然,美国现在正是在从罗马共和国走向罗马帝国时代。

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里分析过,一个政权社会用以维系的political passion (翻译为政治情感?)有三种:1. 专制政权依靠【恐惧】来维系,因此秦代以降/中世纪欧洲严刑峻法少有废除,连坐检举愈演愈烈;2. 立宪王国(当时立宪和共和的路线差异巨大)依靠【荣誉】来维系,因此不列颠的勋爵如此讲究,the honourable 的前缀不能随便叫,荣誉背后的networking和机会成本成为了立宪王国的倚仗;3. 共和国则依靠【道德】来维系,因此尼德兰联省共和国最先完成了对私有权的保护体系,社会生活的标准以道德而不是权威来维系。

然而孟德斯鸠又总结:当一个共和国/立宪王国足够强大,当他的版图横亘四野,当他的控制力深入社会的每一个细胞,那么,巨大的公共开支、诱人的政治利益以及来自内部和外部的瓦解力量都召唤着一个强有力的帝国。当共和国和立宪王国成为一个硕大无比的巨人,那么其共和/立宪的特质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帝国”。

我们可以在历史上看到无数的例子。

布匿战争之前的罗马共和国是一个古希腊精神般又放弃了雅典民粹的精神天堂,随着凯撒建立了跨地中海的大国,罗马共和国执政的位置无可避免地交给了凯撒之孙奥古斯都,随之而来的是共和的分崩离析和专制帝国的崛起,一直到罗马银币含银量不足1%为止。

当乌特勒支条约和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签订后,荷兰(尼德兰联省共和国)成为了第一个共和制国族国家(nation,错译为民族国家)。荷兰人保护私有财产,西班牙商人纷纷逃离西班牙,前往阿姆斯特丹。然而,随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崛起,海外殖民贸易的兴盛,巨大的军事开支要求东印度公司发行股票,并且不得不成为荷兰的国债。东印度公司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二级政府,需要驯服这个二级政府的荷兰共和国土崩瓦解,以一个强大的帝国面目面世。

当议会把不列颠王国从克伦威尔手上夺回来时,这位荷兰执政带来了私有权的保护和自由市场的架构。自由市场的高效运转和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迸发(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科学没多少关系,主要是经验积累和自由市场),让不列颠王国成为楷模。然而,当日不落成为现实之后,一个需要管理全球的伦敦无可避免地成为一个帝国,哪怕穿着民主的外衣、代议制的外衣。社会恐惧和悲苦并不因为不列颠的日不落而消散。 直到合众国的成立,人们以为孟德斯鸠的预言失败了:人们看到一个宪法保护地方州权和民权的大型共和国的诞生。

确实,如果以一代人的寿命来衡量,1776年大陆会议到1865年林肯就职,相当长了…一个州权制衡的合众国没有走向帝国。

然而,没有走向帝国不代表自身没有出现内部问题,孟德斯鸠预言的内因,奴隶制,在林肯时代爆发,从那一年起,美国修宪开始少量征收个人所得税——这是被建国者视为暴政的东西,在宪法里明令禁止的东西,却以捍卫自由的名义来侵蚀自由。

这个过程愈演愈烈:1913年美联储成立;1933年无效的政府干预经济(无效的新政,若不是二战的拯救新政早就失败了);1934年罗斯福强征全民的黄金……每一次,共和国的扩权都有正义的理由,甚至是捍卫自由:从柏林到莫斯科,从民权到滞涨,甚至连主张自由市场的里根都因为too big to fail而开印钞机拯救伊利诺伊大陆银行……再到后来新保守主义者的反恐战争和爱国者法案、进步主义者的道德审查和自由法案。

而川普的上台,彭斯的铁幕,不过是这么一个大势所趋:罗马共和国,尼德兰共和国,不列颠王国不能避免的趋势,美利坚合众国花了两百五十年负隅顽抗,终究无可避免。

我们可以看到欧盟成为一个新的哈布斯堡帝国,冰岛和希腊早已不再是主权独立的国家;我们可以看到IRS(国税局)和FBI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恐惧的机构。

强大的国家,终究无可避免地走向帝国。

孟德斯鸠如是预言,美国花了250年离经叛道、追逐自由,终究走上了这条路。

自由意志党在各国政坛已经式微,还将继续衰糜下去。

因为国家主义成为了帝国的天然逻辑,而个人自由、私有权则无处可逃。

很多人潜意识不假思索地认为,“西方不会容许一个真正强大的中国凝聚全民的智慧出现”。是的,确实是这样,可是,一个强大的哈布斯堡帝国(欧盟),一个强大的美利坚帝国,就真的对欧洲人民、美国人民而言是好事吗?

欧债危机下的希腊平民是输家,德国平民也不是赢家;每年四月报税季的美国平民也没有得到公平的报偿。

当欧洲各国对西班牙暴力镇压加泰罗尼亚保持可耻的沉默时,不得不惊叹撒切尔夫人拒绝加入欧元区、不时寻求英国脱欧是多么深远而明智的决定。

国家强权不可一世,个人自由无处遁逃。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匹夫怀璧其罪。

2. 腊肉小包子,回应《北京回族家庭三代:信仰是怎样走向真空的?》

文革的那一段很有意思,看起来中国的回汉似乎在彼此加强对猪肉的执念,一边越来越讨厌猪,连电视出现火腿肠都不能接受,另一边想尽办法用猪侮辱对方。这个循环看起来很麻烦,历史上结下了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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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有趣的事情好了,宁夏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清真泛化”的问题,汉人都认为是极端伊斯兰思想作祟。但如果你到当地跟当地的汉族,回族聊天,他们会说这是因为前几年自治区的各级干部为了赶“一带一路”的时髦,觉得宁夏回族可以做中阿贸易的中间人,为了招商引资,最后搞出来的东西,那些阿拉伯化装饰都是政府拍脑门的政绩工程。不过少数民族的配额优待也许确实是个问题,比如一些汉族老板会把食品厂的产品注册成清真,这样在税务等等方面会有一些优惠。当然,清真注册也是个产业链条,宁夏本来的算盘是国内各种产品都来宁夏注册,贴牌卖去中东。反正现在上面又怒了,这事儿也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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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育群体没有几个接触过中国伊斯兰的恐怕。中国的问题就是国家太大,大了之后,无论是保守主义者,还是试图学习西方的白左,都开始玩身份政治那套,把“穆斯林”当作一整群一样的人。但中国离身份政治还远着呢。中国的伊斯兰,你从宁夏北边到宁夏南边就能看出差别,你从宁夏再到甘肃青海,差别就更大。反而可能是东部的大城市里因为不再是传统社会了,让人会觉得“穆斯林”是彼此类似的一群人。换句话说,这篇写北京回民的,能代表多少中国回民,也很难说了。

3. Cyra,回应《北京牛街:改造后,穆斯林聚居区已快变成小吃街》

文章中确实蕴含了一些作者个人的感情,可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吧,何况作者也提供了许多事实和数据,并非信口开河啊。提出指责的朋友不妨设想一下,如果这篇文章的腔调不变,书写的对象变成去年冬天被驱赶的人口,或是其他能让普通汉人产生情感共鸣的群体,您还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吗?

其实吧,国内主要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对穆斯林不满的言论,对汉人的煽动性还是挺强的。你可以说这些言论确实有相关的论据支持,比如高考加分、豪华清真寺、聚众闹事等,可是回过头来想想,我们何曾看到过提倡关注和改善穆斯林生存状态的言论,哪怕是一条?难道您真觉得中华大地上回族人群普遍高汉人一等?想想您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回民或者读到的未经和谐的报导,他们的生存状态真的比汉人好吗?你说回人种种过分的事情证据确凿,可是汉人中欺压弱势的情况会更好吗?你说回人聚众而居对周围人太有威胁,可是历史上汉人不都这样吗,只是近几十年才主动或被动地改变了而已。你说很多地方清真化现象严重,那新疆的事情又怎么说?如果我们觉得社交媒体上对回民的激烈言辞是在“揭露事实”,为何又会对这片文章中的同情态度心生反感呢?

我之前在瑞典事件中也提到类似的观点,就是我们从小受到的身份认同教育十分浓烈,已经变成我们直觉的一部分。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使得国人在对待其他民族时,尤其是那些我们没有建立起个人关系的群体形象时,很容易持有一种对立的态度。若想参与建立一个现代民主社会的话,拥有包容的心态十分重要。很多人一提到包容就觉得这是要引入恐怖主义了,那肯定不是的,何况我们这里只涉及包容的第一步:多了解对方。

在我看来,这个系列挺好的,它关注了一个很多人都持有强烈立场但其实很不了解的群体。北京牛街的一个家庭自然不能代表回族全体,但作为新闻稿(而不是几百页的专著)来说,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头。期待后续还有新的内容。

4. yubo,回应《北京牛街:改造后,穆斯林聚居区已快变成小吃街》

大城市真好,每一个小共同体都有人去讲述,不管是都市人的悲欢还是牛街的历史,雪夜被赶出家园的人和被拆掉的招牌。可是中国不止北京上海,我出生在河南一座小城,周围有大量的穆斯林社区,每个城市都是回族的街区、或者回族自治区。从小到大,每个班都至少有5-10名回族同学,也有非常多清真餐厅,除了在学校食堂吃饭是分开的,其他时候学习生活乃至恋爱都和我们一样,从来没有感觉过我们是不同的。

小时候对宗教非常好奇,跟回族同学要了清真寺里的教材偷偷学清真言和阿语,可是有次放假回家,我发现常吃的清真烧烤店和涮羊肉店都歇业了,问了家人,他们说“有一天老板突然就不见了,再也没回来过,不知道怎么回事。”除此以外,更多的不安蔓延在基督徒中间,河南是中国基督徒比例最高的省份,家乡的农村有很多家庭教会,可是“精准扶贫”的时候要求贫困户把基督教的对联、十字架、耶稣像都收起来,在正屋挂上主席像,还要拍照存证,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谁也不敢说。后来我发现我初次走进的郑州的一个家庭教会也没有了,“几年前就被政府取缔了”,写字楼的保安说。所有的同学都在考GRE准备出国,放弃保研的比例达到了历年新高,老师不解地问我们*大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都要出去呢,国外就那么好吗?大家都讪讪地笑着,心照不宣,但也没有人敢说话。时事的发展超过了我们这代人的预料,有时闭上眼还能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的麦地里看地下天主教会的人做弥撒,平原上升起雾蒙蒙的太阳,但也许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了。

5. VitleySingurQ,回应《北京回族家庭三代:信仰是怎样走向真空的?》

这篇文章找个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但是只选了一个不大有趣的角度。近些年来,自从欧洲随着难民潮和恐怖袭击出现右派思潮之后,国内也呼应着产生了反穆思潮。最明显的莫过于社交媒体上对穆斯林和伊斯兰教的嘲讽攻讦。

这背后是有许多值得深挖的东西的,比如说为什么他们讨厌穆斯林?是因为少数民族的政策优待?警察面对穆斯林的选择性执法?抑或者一种对未来汉族身份迷失的焦虑?这个议题在汉族的角度就有非常多值得挖掘的点。

反而是如果放在“宗教信仰自由”这个点上,一点都不好写。很多评论表达的不满其实是有些道理的,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背后的逻辑,这个逻辑就是:在宗教世俗化之前讨论宗教自由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你常逛国内的社交媒体,你会注意到,同样是世界三大宗教,没有人说佛教的坏话,也没有人和信基督教的起矛盾,只有伊斯兰教会有“不可以,这不清真”的表情包。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们都知道,在中东有数以万计的穆斯林被极端主义分子煽动着参加了圣战,搞各种恐怖袭击。目前而言伊斯兰教是三大宗教里最不世俗化的一个,当宗教的控制力从寺庙蔓延而出,任何一个见识到其威力的普通人都会害怕,继而贴标签搞歧视。

所以,现在不是一个讨论宗教自由的好时机。本来这个社会自身有一套法律约束人们的行为,当你保障了一个非世俗化的宗教的信仰自由之后,问题就来了:这个宗教还没世俗化,它掌控着教徒的日常生活,给了他们一套和法律冲突的行为规范,教徒应该怎么办?

其实,问题不是教徒应该怎么办,而是教徒会怎么办。依靠熟人社会建立起来的宗教控制力要远远高于法律,所以,你看到了拉面馆老板打砸肉铺,你看到穆斯林干涉别人生活。

当然,大多数回族人都是相当世俗的,和我们也没啥区别,所以这就成为了一个相当矛盾的点,回汉矛盾背后的渊源,汉民从警察和回民受的委屈,完全世俗的回民被歧视的不解和辛酸,值得大书特书的好题材呀

6. 恒久一心,回应圆桌话题《范冰冰涉逃税被罚逾8亿,免却刑事责任,是轻罚还是重罚?》

我猜想范冰冰更多的是害怕,党国要想彻底封杀她易如反掌,她为了自保所以要写出符合党国政治话语套路的道歉信,把党和国家放在最前面,吊诡的地方也在于此,道歉信本应是写给公众的,但实质上却表达的是对党国的臣服。

范冰冰之前成功地塑造了独立的霸气的中性化的“范爷”人设,赢得了很多人的欣赏,投射了部分女性的期待,这次逃税事件的道歉则让“范爷”完全崩塌,也许这四个月里她有博弈,但最终还是小女子拧不过党国的大腿。诚然违法应该受罚,但中国的税法合理吗?俗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范冰冰不敢,因为她过于依赖党国控制的中国市场,即使觉得重税也不直说,而是靠着闪转腾挪的把戏逃税。说到底明星啊,商人啊都不是“爷”,“党和国家的好政策”才是“大爷”。

7. 释放,回应《王戴勃:央视记者英国闹场,折射中国外交“亮剑”困局》

“不仅如此,中国在海外开设的许多外宣机构,其实都不是以外国人为受众,而是为了通过“出口转内销”的形式,让国内领导人享受“外媒交相称赞”带来的面子。”这段说得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能解释很多中共文宣系统看上去非常愚蠢的行为。

另外,关于国内舆论力挺孔的现象,很多中国人小时候受到的爱国教育中,某某在外国人蔑视、诋毁中国的时候拍案而起,把外国人驳得面红耳赤,众人争相称赞的桥段是必有的组成。再经过目前的大环境浸染,造成的一个不良结果就是部分人觉得只要是爱国行为,甚至只要打着爱国旗号,就能占领道德制高点无视规则为所欲为。信息的封闭(其实很多人对这件事的认知仅停留在反驳港独被逐出会场上)和对规则的无知,造成了对孔行为的盲目赞许。文中也提到了近年来国力增长,民粹抬头倒逼外交政策的现象,单元把控外交的人不要被文宣猪队友给拖累了。

8. 月光下的小狐狸,回应《在法国女孩的杂志《迷妹》里,读懂中国大妈》

台湾大妈不会霸气地出没,但也有属于她们的自在与活力:

女儿排行程想带妈妈去阳明山跟淡水玩,妈妈怕女儿一直要陪自己无聊,在早餐店揪团,最后变成需雇游览车出发。

讨论电视正在播出的韩剧或陆剧,激烈(愤怒?)程度简直可比酒吧里看世界杯还夸张(请想像场景:老板娘正帮一个满头泡泡的大妈洗头,旁边满头发卷的大妈正罩在红外线加热器……不要有人正拿著剪刀就好)

在我观察到:乡村大妈在先生/子女出门上班上学之后,到供午餐、晚餐之间,有很多零碎的时间,她们除了打些零工、做日常家事外,也会依时令、季节、天气的变化,制作不同的腌制物,豆腐乳、柠檬干、腌萝卜、菜脯、荫瓜……而像我邻居的早餐店或家庭美发店,是大妈骑著机车,在往返家里和菜市场,或菜园和打零工地点之间,做为稍作停顿的节点,彼此交换信息、抒发生活压力、分享农产物或食物。吃一顿悠闲便宜的早餐、或洗个100块的头,著实是漫长马拉松的补给站啊。

9. eddison,回应《超低价电影票或将消失,禁票补是中国影市新转机?》

那么说票补应该值得保留吧。票补作为价格竞争的手段,虽然某程度上令愿意砸钱的烂片登上排行榜;但就如文章所说,票补制度不但令市民大众有更大看电影的意愿,更令内地的龙头企业拨出一定程度的票补,降低了国产佳片的票价。

即使撇除了竞争导致价格下跌这个好处,取消补票也对内地电影市场带来不明朗因素:内地城市大部分人均GDP大概是香港的一半到三分二,如果电影票拉高至香港比早场的价格还要高,这注定是要把看电影定位在中产阶级或者以上的活动。

无可否认,票补令电影的制作市场化和商业化,部分制片人也不齿这些电影的出品;唯不可否认的是票补保证了电影业连同戏院的客源,令优质片,小众片如文章所述,仍有可能在夹缝中透过口碑杀出重围。这比起整个电影业因为市场收窄而萎靡为佳。 一大淌混水中摸鱼和塘水滚塘鱼相比,情愿两害取其轻。

10. Outthere,回应《在同性家庭长大:是“有爱足够”还是“不合范式”?》

所谓生理联结的缺失,不仅同性家庭,在单亲家庭、重组家庭、异性恋夫妇收养的孩子、大殖民时代始乱终弃被抛弃在殖民地的母子/女,甚至看起来最“正常”的异性恋家庭,都是有可能存在的。每个家庭的两个家长,TA们之间的dynamic,TA们教育孩子的方式,都会创造非常细致复杂的不同。这一点在异性和同性家庭,没有区别。

更多的担心和痛苦其实来自于外界的压力,来自社会化的过程中,外人打着social norm的旗号,显性或隐性的歧视。在家长和孩子之间,我相信“有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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