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讀者評論精選」欄目每週擇選報導及圓桌話題中十條精彩讀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會因應長度及語意清晰作節錄或編輯。
1. YiKay,回應圓桌話題《紅黃藍幼兒園再現虐童案,保護孩子就這麼困難嗎?》
其實出現什麼事情不可怕,這世界上罪惡永遠不少。當人們覺得正義還存在,我們可以通過各種途徑維護自己的權益,嚴懲涉案的人,避免以後的事情發生。但是當這些事情出現的時候,習慣性地刪帖、維穩,運動式地整治,懲罰幾個底層的老師,涉及到體制內的高官權貴沒有受到任何懲罰,怎麼能讓人信服。
腳本都寫好了,民眾不能發聲,那麼就照劇本演下去好了。幾百年來都是這樣,不管是所謂中產、還是底層老百姓。既沒有維護自己的權益的方法,也沒有發聲的渠道,能代表的人權律師把牢底坐穿,作為一個中國人,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所有的精力、經費都花在維穩上了,為什麼不肯好好解決點問題呢?這大概是個惡性循環,越來越多的可怕事情,越來越多的維穩經費。直到惡性循環崩塌的那個瞬間,然後遭罪的又是普通人,權貴坐着飛機拍拍屁股又去美國和家人團聚了。
就算劇情反轉,還有多少人能相信所謂的闢謠呢?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我可以想像父母心裏的無力感。當人們不相信正義存在的時候,這個社會會變成什麼樣的叢林法則呢。
反正又是一則移民廣告。
2. Kirk,回應《肆無忌憚的刪帖時代,「謠言」才是抵達真相的途徑?》
在過往的一系列事件中,似乎有相當數量的人急於做出論斷,似乎為了釋放積累的很久的怒火。這些批判不一定是片面的,但至少常常是不配套的,和我們應由的態度和目的不配套,更甚者是劍走偏鋒、夾帶私貨。我們是否忘記了對受害者(如果受害者的話)和潛在受害群體本身額關懷,我們的批判是否在阻礙我們接近事實並推動問題得到廣泛層面的解決。這兩個問題答案如何,我想各人會各有思考。但是我想,這兩個問題至少值得去思考一下。
3. 盜火者,回應圓桌話題《城中村社區隱患重重,一拆可以解千愁?》
配圖是廣州的冼村,查詢資料表明,這是一個存在了近1000年的古村落。2009年即告拆遷,至今已經9年,卻仍然是一片廢墟。廣東的村落極重宗族文化,此前的獵得村動遷,祠堂被完整保留了下來,而不遠的冼村,祠堂只能是一個鐵皮屋。
我曾經去那裡探訪多次,也曾經在那裏住過。對比香港對古建的保護,活化顯然更加人性化。但是,拆遷有利益,冼村因為動遷,村長村支書舉家移民澳大利亞,高德置地的大Boss蘇萌遠走泰國避難,廣州原副市長曹鑒燎也倒在了冼村的動遷工程上。留下來的是一片廢墟,以及依然在廢墟中留守的村民。而隔壁則是珠江新城CBD的高樓大廈,那是廣州地價最昂貴的地方。也正是如此,政商關係更濃厚的保利地產接盤,村口蓋起了樣板房,冼村也被繪有諸多描繪「新冼村」的標語的圍牆圍了起來。我幾次探訪冼村,竟還發現了一些靈牌,似乎是為保護房子而不惜一死的那些村民。颱風襲來,村裏四處水浸。
如今冼村依然是廢墟,而不遠處的楊箕村已經成了高檔小區,這個城中村的動遷,一樣含有者血與淚,也有人為此不惜以命相搏,卻也是以卵擊石。脆弱的生命不足以抵擋推土機的車輪,也無法阻擋地方政府與地產商之間的官商勾結。都市更新,看起來是所謂的成就,實際上不知道有多少血與淚。
4. 壹零,回應《墾丁退潮幕後(下):從廢墟裡重生,這群墾丁人如何打造「玩不壞」的景點?》
旅遊業是讓人與某個城市發生關係的行業。且不論墾丁觀光品質驟降,光台灣人自己要來去墾丁住ㄧ晚就非易事。
過去幾年,墾丁只看得見陸客觀光潮。太多業者不屑做自己本國人生意,台灣團跟台灣散客根本訂不到房,不肖商人甚至是坐地起價。
對台灣人來說,墾丁,是最遠的咫尺;而沖繩,是最近的遠方。
5. Sloppy,回應《墾丁退潮幕後(上):從盛世到慘澹,少了陸客,觀光之路能走多遠?》
不讓政府管理,卻期待資源,這些在地業者實在讓人難以認同。
設立國家公園目的是保育,開放觀光應以環境教育為前題,管理當局不要再放任民間炒斷線、賺快錢了。
台灣許多行業都因為陷入這種賺短線快錢,過去十年都沒有升級,只能以低價低薪撐場,現在苦果在眼前,我倒希望台灣人可以以此為鑑,好好找出該走的路。
6. 感同身受_局外人,回應《異鄉人——謝福美:回到蘭嶼,一個達悟女人的兩種生活》
對於努力保存自己的原鄉傳統令人敬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但達悟族的年輕人是很難有抉擇的,留在原鄉沒有穩定收入,前往台灣打拚又不一定能有好的發展,甚至會失去與傳統文化的連結,現代化的結果就強勢文化侵蝕弱勢文化,這是不可逆的,即使原生部落有完整的傳統,也會因為外來的資本所打亂,最後被摧毀殆盡,對於族人來說,先別談崇尚物質生活,光是要在這金融至上的世界生存就已不容易,島上先天資源不足,又要勉強去融入強勢文化的環境,這是難以改變的,但是,依然值得努力。
我想,Sinan Yongala的紀錄片會是以後達悟族年輕人認識自身文化的珍貴寶藏,即使真實的已不復存在。
7. 彷徨,回應《他們想做大陸最棒的中學生雜誌,卻先學會了接受「新聞審查」》
極權政治具有覆蓋性和複製性,最高層的統治權覆蓋一切,最高層的統治模式複製到每個角落。不存在獨立於中央的基層,也不存在基層很壞而中央很好的問題。
當中共的新聞審查模式複製到校園,作用到成長的學生,影響尤為顯著。文字不是工具,文字代表你認知的世界。一個人從小面對審查,或者「聰明地」學會規避風險,給自己的世界貼封條;或者為一丁點的自由空間雀躍,從而以偏概全,殊不知在正常社會是稀鬆平常,秋毫之末。此外,北京人的性格,以及精英屬性,更會加劇這種自以為是,對異見還未經思考,態度上已經不屑一顧。
至於文中這位老師,不可能只教新聞學知識,而不暗示學生如何規避敏感內容,否則如何發表?學生如有「出格」的文章交到他手裏,該如何處理?因此,無論新聞自由的理想多麼豐滿,現實中,或多或少,也是助紂為虐的角色。
8. 牆奴,回應《傅景華:我們都被老大哥把玩着──從Facebook到社會信用體系》
被壟斷的技術是無法進一步發展的。反過來說,技術的不斷發展,可以打破一切壟斷,包括權力的壟斷。所以,利用技術的力量,而不斷得到強化的權力,終將會因過於依賴暫時的特定技術,而被新技術的崛起所顛覆。技術的突破與發展,本就意味着不斷地顛覆既有的架構。而權力的本性就在於不斷固化強化既有的架構。因此權力永遠不可能善於創造,這也註定了它必將被人類不斷湧現的創造力所消滅。
9. ChiaHaoWu,回應《吳志強:治酒駕用鞭刑?小心變成「階級刑罰」!》
會覺得鞭刑可以預防酒駕的想法未免太天真,這種思維往往認為「會痛就不會敢做,如果敢做,那是因為不夠痛」,然而罰錢坐牢真的不夠痛嗎?從理性人的出發點來看,我喝酒開車要換來罰錢跟懲罰,怎樣看都不是理性選擇,但就是有人會酒駕,說到底原因很簡單,不是不怕被抓到被罰,不過就是願意拿自己的命,拿別人的命來賭不會出事不會被抓。這種人根本不會考慮真的出事的嚴重性,就算酒駕一律處死刑,我不相信酒駕問題就能顯著解決,因為永遠有人願意賭一把。鞭刑不過是想要處理無能解決問題下發洩懲罰的慾望而已。懲罰的成本很高,邊際效益卻非常低,其實現在的台灣已經是世界排名很高的重刑化國度了,但人們對治安的不安感有比其他國家低嗎?到底要重刑到什麼程度才叫足夠?有被滿足的那一天嗎?
10. 負負得朕,回應圓桌話題《台灣前體育主播傅達仁力促善終人權,安樂死該合法化嗎?》
當一個人已無意生存,並覺得自己這樣會造成負擔,安樂死對他何嘗不是一個脱離苦海的方式。只要尋求安樂死的還意識清醒,如果這是他的最後請求,那我們又何苦糾結在看着他身體都被大大小小的管插着,痛不欲生;何不痛快地痛一次(比起每次去醫院看躺在病床上的他後每每都眼光濕濕的好吧)。小叔今年年頭進醫院,在治療了大概一個月後就出院了,他一生都不相信西醫,所以當他進ICU的時候,已顯出對生活無力了。出院後已不去醫院接受治療,只接受中醫治療。因為他生前就告訴我們他寧願死也不願自己的身體被這樣蹂躪。有時也許會覺得可惜,但老實說後來他不再去複診,情況時好時壞,家人勸過一輪後,就尊重他的選擇,至少,這幾個月來,他活得很有quality。
当人们不再相信正义还存在的时候,往往就是一个国家或【政权】崩溃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