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讀者評論精選」欄目每週擇選報導及圓桌話題中十條精彩讀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會因應長度及語意清晰作節錄或編輯。
1. 鹹魚姬,回應圓桌話題《文化大革命在大陸歷史書中「被降級」,你所學的教科書又如何描述文革?》
照本宣科,自己看書,不是考點。那時候課堂上,對於文革,知道這個名詞,並不清楚文革發生了什麼。課堂下,從經歷過那個時代的父親那裏知道文革「很可怕」,具體內容也不甚清楚,也許他並不想去回憶。小時候,街道裏有位精神不太正常的女子,父親對我說,她可能以前是個老師,文革的時候被嚇瘋了。這是最初的印象。
如果父親這一代人全部都去世了,那麼我們只能從教科書的片言隻語裏去了解文革。大部分人的歷史觀往往定格與中學時期,假如教科書想要替文革「洗地」,非常容易。
「人世間沒有一帆風順的事業,世界歷史總是在跌宕起伏的曲折過程中前進的」,這無異就是對那一場災難進行的「洗地」。這句話既缺乏反思,也缺乏人文精神。其中暗含的意義是,只要是人類社會發展進程裏發生的事,任何錯誤都是可以理解和原諒的。既然如此,德國還需要為二戰的事道歉嗎?他們不也只是歷史進程裏的一部分?
文革對於一代人的精神是毀滅性的打擊,濃縮於史書往往只是一段話。假如後人把這短短一段話看作是歷史進程裏的正常現象,那麼那一代人所經受的事對於人類進步毫無價值,他們是白死了。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你問八九?那一年是不存在的,甚至在那一代人的記憶裏也是不存在的。
2. TomN5A,回應《早報:大陸新版歷史教材弱化「文革」內容,「十年動亂」或成「艱辛探索」》
艱辛探索一個國家在放棄所有傳統文化、價值觀,甚至粉碎所有社會秩序之後會不會亡國。顯然地,這次探索是成功的,總結出無論怎麼亂搞都不會亡國的經驗。
3. Gardener,回應《芳華、通三統與1980年代——中國記憶戰火中的左右之爭》
我覺得官方的歷史敘事建構是辯證法式的恆真。左右看似衝突,卻共同維護了當下統治制度的合法性。
右派借力官方歷史立場上對文革模糊的全面否定(動不動拿文革重演扣帽子),指向的是激進制度變革(「大民主」)而非共產黨的迫害(難道文革前的迫害不是更深刻嗎?文革前官僚機構有組織的運輸知識分子去夾邊溝的數量不比文革多得多嗎),因此任何「不穩定」因素而非共產極權勢必要被打壓,這是符合當下話語需要的。
左派對當下收入不均、官僚腐敗和資本強權的批評,指向了改革而非官僚制度,他們非常恐懼一個自由的公民社會,儘管自身空間已經狹窄不堪,卻依舊借力官方話語管控堅持對一切言論和組織的預先政審(比如對張雲帆的輿論營救,總是先強調「在社會主義國家學習馬克思主義有錯嗎」,或者提到沃爾瑪聯誼會先辯護它不是境外勢力之類的),因而拒絕進一步的向市民社會讓權,他們像毛一樣,呼籲比民主還民主的大民主,但是又不相信民主,他們勢必尋求先鋒隊的力量(共產黨內部)的整肅。這又在未來排除了可能自由社會的存在。
於是右派話語反對文革排除了當下變革的可能,迎合了維穩,左派話語批評改開排除了未來自由化的設想,迎合了專政。兩排話語無論怎麼爭鳴,權力總是安然無恙的。
4. 棟雲白,回應《「北京切除」後,20萬拾荒者去哪了?》
面對這樣的政策我們到底該怎麼辦?課堂上老師的欲言又止,課堂下院長要求我們把好口風,不要說不該說的話。政府出來說要闢謠,說是為了大家好,為了疏解北京的非首都功能。身邊的人在不停的讚美這項政策。
可,我很難為大眾的媒體找到那些被驅逐的勞動人員,他們現在又如何?一群學者會一臉道義的說這是為了他們好,讓他們在家找工作。可是如果家真的有那麼好有那些機會,為什麼他們不會自願回家工作。有的人告訴我,政策是好的,只是執行的太生硬了。可是,那些被執行的人員,他們到底犯了什麼法?他們能得到什麼賠償嗎?我不知道。每當面臨這些疑問時我能得到的大致是三種。一種說是全面否定,一種說是全面讚揚,更多的就一句這是中國國情所決定的。可是,我國的國情到底是什麼,能不能有一個比較有温度的執行策略?很多身邊的人都問我,北京的事和你一個大學生有什麼關係。我說是啊,我現在是在大學,那些事情離我看起來很遠,可是誰能保證下一個被執行人不是我呢?當那天來臨時,我又該怎麼辦?
5. VitleySingurQ,回應《Coco 玩轉極樂園:反成長,拒絕死亡,Pixar 生命觀的倒塌》
說的一點沒錯。為什麼必須直面死亡?因為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兒童才會處處逃避。整個電影設下了宏大的矛盾伏筆:家庭權威壓制夢想,兒時偶像的幻滅可能,以及死亡帶來的人的消解。Coco故事講的不錯,可解決這些戲劇矛盾的手法是,「我剛剛和你開玩笑呢!」,把諸般矛盾紛紛撤銷。Frozen珠玉在前,它是怎麼處理公眾對Elsa魔力的恐懼的呢?簡單一對比你就能發現,Frozen沒有像Coco一樣走個低齡大團圓路線,「公眾打消了對魔法的誤會,Elsa和Anna快樂地生活在冰雪城堡」。這就是作者所批判的Coco的點了。乍一看也不錯,可是毫無玩味之處,故事的處理技巧彷彿在給小孩子講童話,讓孩子相信聖誕老人真的存在,家庭權威對夢想的壓制也可以靠消除誤會解決。雖然每一個成年人都知道,根本不是這樣。
6. 知否知否,回應《資源換基建:在剛果金的工地,看懂「中國模式」》
與BBC之類的媒體相比,總算沒有上來就指責「新殖民主義」。既然去了當地採訪,那就先將預設的結論放在一邊,多跟當地人聊聊,聽聽普通人的感受。我沒有去過剛果金,但去過肯尼亞,在蒙內鐵路上和當地人聊起過,也看到在內羅畢車站,大量坐火車的人不是在自拍就是在拍火車,在兩輛火車交匯時車廂內的人都站起來朝着另一輛火車歡呼。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依照同理心是能夠感受到當地普通民眾對於這條現代化鐵路的興奮和喜悅。30億美元的鐵路對於整個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但不管怎麼說總是在朝着國家發展和民眾生活水平提高一步一步地前進了。
7. 不配,回應《傅景華:AI淘汰人類?末日論以外的另類思考》
如果按作者的分類法,我大致是80%樂觀派,19%悲觀派、1%懷疑派這樣的組成。
樂觀是因為只要社會制度仍然合理且有效運轉,事情大勢便不會一直往糟糕失控的方向發展,當然也許會產生階段性的陣痛,但未必需要做一個悲觀派。至於懷疑派,其實我感覺AI發展的瓶頸離不開一個問題,就是智慧是什麼,也許等到人類有一天搞清楚了這個問題,真正的AI就會出現了吧。人類仍然在利用神(如果存在)賜予的寶藏——大腦來應對一切問題,而我們對這一寶藏仍知之甚少,我們無法對大腦整個運行過程精確建模,貌似大腦90%的區域我們完全不了解其作用。
現在對AI的有效利用都離不開人的參與,所以我覺得AI這個詞只具有名字的意義,而真的不代表智能,就如人類教會了一隻猩猩如何高效地摘香蕉,它摘得比任何一個人類都好,但我們不能認為我們創造了一個高智慧猩猩。即便猩猩生下來,它也有起碼的生存需求會引導它做出基本的生命行為而不需要任何外部指導/干預,現在的AI連這一點估計都做不到?
P.S. 思考這些問題的美好就在於,在人類科學所能觸摸到的邊界往外一點,那裏是無窮的想像空間,反正暫時無法證偽。比如量子力學,會不會真的存在多元宇宙/平行宇宙?比如AI,一旦人類研究AI的過程反過來解密了大腦的許多謎團,會不會發明出工具讓人催生出超級智慧?或者類似基於腦電波的超能力?心靈感應?
8. JennyWu,回應圓桌話題《艱難前行的「限塑令」,環保成效到底有多大?還有其他辦法嗎?》
個人覺得習慣了塑膠帶來的便利生活要改變就需要適度的強迫自己,得過且過的放任自己不會有什麼成效的,不必要的消費要減少,購物袋不限於什麼材質能重複多次利用就是了,沒帶就不消費。
個人是在想買手搖杯但沒帶水杯時會回想被塑膠袋吸管纏繞的海龜,然後消費慾望自然下滑,外食時也自備玻璃保鮮盒,時刻提醒自己「方便會帶來塑化劑「,半洗腦自己久了其實很有用,也會發現這些方便的容器對身體有多大危害,自己暴露在多少危險下。
ps.塑化劑多是脂溶性的,遇油熱會釋出,長期可能造成不孕症等疾病。
9. 9_9OOps,回應圓桌話題《艱難前行的「限塑令」,環保成效到底有多大?還有其他辦法嗎?》
做好最簡單的廢物回收,不用太強迫自己如何,就從小處做:回收鋁罐和塑膠瓶。
出門帶水杯,帶購物袋——這都很容易,努力一把就能形成習慣。
快時尚的衣服不要給它當成「快」丟掉,儘量穿久一點。
剁手經要常念誦。
還有就是要懶,懶到連網購都不想,出門逛街也不想,沒零食吃就狂喝熱水頂住。
別上班了為了能夠和同事打成一片就靠購物習慣和着裝打扮跟風......
10. 奈奈,回應圓桌話題《中國官方整頓「廁所革命」!五星級廁所是勞民傷財,還是文化符號?》
恩......這項政策怎麼說呢,不予置評,至少當局願意想辦法改善公廁環境這件事還是值得嘉許的。與其一直思考要把公廁設計的多時尚便利、或是多高檔華美,反正政府最不缺的是錢,第二不缺的是想掙錢的人,反正好像都要做,不如考慮事後如何維護。
畢竟是廁所,建了就是要給人使用,用的人有沒有共同維護的意識存在?一天安排多少做清潔?這麼高級的設備會不會被人「順」走?損壞了要修,修了要花錢,這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是人民辛苦工作後納税來的。
這種公共設施,常常只有部分人真正享受到,甚至有時會被大肆濫用,最終還是讓全民買單......
到最後,這項「公廁革命」的政策變成當屆政治首長履歷上的一項「政績」,至於後續如何,who ca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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