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6日,台湾大罢免第一波投票结果出炉,24名国民党立委及新竹市长高虹安全数挺过罢免,对此可以这样理解:从动员的能力来说,同意罢免的一方不及2024总统大选中的赖清德,而反对罢免的一方又能超越去年的侯友宜。
进一步来说,同意罢免方无法发挥己方全部的实力,无法完美重建赖清德、萧美琴2024年竞选总统时的选民群体,遑论有所扩张。由于罢免有25%得票的制度性门槛,这代表罢免方在大部分选区已必然无法取胜。而国民党的立委们还进一步发挥了超越“正蓝军”的实力,吸引部分去年投给柯文哲的选民支持,即使这些被吸引的柯文哲选民只是少数,一来一往之间也让国民党立委更加安稳。
为何如此?在说服人们跟自己一起行动之前,必须先说服人们接受自己对问题的诊断。而在选战过程中,罢免方所给出的“主要诊断”是在野党勾结中国共产党,台湾人民必须紧急自救。而的确,台湾绝大多数选民并不信任中国共产党,大罢免所要争取的目标选民更并不欣赏国民党、民众党,但这不等于他们同意罢免方对问题的“诊断”,认为在野党立委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内应,进而构成急迫的威胁。
更长期来说,大罢免的结果对台湾政坛带来至少两项讯息。首先,民进党对国民党的指控不能够再仰赖亲共卖国的“敌人论”,而必须另外寻找更合适的理据,或是其他更宽广的论述。支持罢免方真心相信在野党有意卖国,因此感到疑惧与愤怒,也因此抱著极大的热情投入罢免动员。然而,从政治沟通的角度来说,民进党领导人若要主动领导,必须找到能号召更多选民的论述,否则将无法组成足够大的选民联盟。
其次,虽然国民党和民众党在国会内联合行动,但去年票投柯文哲的选民都曾寄望“推倒蓝绿高墙”,多数未必立刻转向支持国民党。然而,由于过去十年国民党彻底失去年轻世代的选票,所以,少数柯文哲选民的转向对国民党而言仍是加分。从罢免结果看来,柯文哲选民中愿意帮助国民党立委的比率仍是少数,但以后这个比率是否将持续增长?这将是国民党能否续命的关键因素。

仇恨值难撑动员:罢免方重建赖萧票失败
罢免方的潜在支持群体,自然是2024总统大选票投赖清德的选民,这同时也是一条必须守住的防线。实际上,选前端传媒的数据分析已指出,即使反对罢免方完全不做动员,光是要能达成25%的制度门槛,罢免方在各选区得要几乎完美重建赖萧去年选举的得票。
具体而言,即使在两党差距较小的台北第4选区国民党立委李彦秀,“重建率”必须来到93%、亦即“净流失率”不能超过7%,这本身已是相当艰巨的任务。毕竟总统大选的投票率一定较高,双方必然都会流失相当比率对政治较不投入的游离选民。为此,罢免方本来就不仅得要发挥赖萧全部的号召力,甚至还必须有所突破,触及更多“在2024年并没有投给赖萧”的选民。
就此而言,罢免失败的关键因素不是国民党的动员实力强大与否,更是罢免方的号召力并不足以应付罢免的高难度。
开票结果出炉后,所有选区同意罢免的票数全数低于不同意罢免。但同样重要的是,罢免方只有在少数选区能达到25%的制度门槛。在本次24个选区中,罢免方只在其中约四分之一、共计七个选区的号召成果超过制度门槛,因此才可以说是输给了反罢免方更强的动员能力。但在剩下约四分之三、共计17个选区中,因为支持罢免方所号召到的人数自始不足,票数本来就不足以让罢免案成立,在野阵营的动员能力强弱反而是次要因素。
在全国各区,罢免方的号召力都约是赖清德于总统大选的九折左右,反而净流失约10%,因此在各选区皆无法达标。

先以三个被罢免方寄予厚望的选区为例。在2024年总统选举期间,新北第12选区蓝委廖先翔的选民中,每100位约有27位愿意出门把正副总统选票投给赖清德、萧美琴。考虑到制度门槛,罢免方本来就只能够容许流失约7%的赖萧选民,但最后流失的比率多出了底线的一倍以上,来到16%。
此意味著,就连去年投给赖清德的选民至少有16%认为自家选区立委不是急迫的威胁,虽然未必欣赏廖先翔,但也不必然认定是卖国内应,也欠缺其他理由拉下这位继承父业的地方政治家族二代。同理,在廖伟翔所代表的台中第4选区,去年每100位也约有27位愿意出门把总统选票投给赖清德,罢免方对赖萧选票的“重建率”虽然稍佳,但也净流失了9%的选民,因此也无法达成法定的制度门槛。
甚至,就连代表新北第7选区,选前因压榨助理而引爆争议的叶元之,罢免方对赖萧得票的“重建率”也并未更高,同样净流失9%的选民。新北第7选区已经是少数罢免方得票超过制度门槛的选区,但与台中第4选区等地相比“重建率”并未较高。亦即,这并非反映叶元之招致特别高的恶感,而只是反映民进党在该区的得票本来就比较高。
就此而言,所谓罢免是比较“仇恨值”的常见说法,其实并不精准。除非所谓的“仇恨”能够蔓延开来,否则叶元之固然比许多其他政治人物更能引发“台派选民”的怒火,但再怎么反感,这些选民每个人也都各只有一票而已,本身无法带来额外的票数加成。比起核心支持者的“仇恨值”,选战关键依然是能否找到足够好的论述策略,重建先前既有的选民联盟,甚至予以扩张。
用同样的标准观察,与赖萧的号召力相比,本次罢免方在全国各选区的号召力都在九折上下,多数选区的净流失比率约在7%-12%之间。持平而论,考虑到罢免与总统选举的投票率差异,罢免方的号召成果是“总统选举打九折”可以说相当合理,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过了民进党的核心选民人数、抓住了相当比率倾向民进党的游离选民。然而,从罢免的角度来说,这样依然不够。
(编按:此一分析必须排除花莲、台东两选区,因为这两个选区原住民族选民人数较多,而原住民族选民可以参与总统投票,但无法参与区域立委的选举与罢免,而是参与原住民立委选举。)

在光谱的一端,云林第1选区赖萧选民的“净流失率”出奇得高,来到将近30%,但主因很可能是该地本来就有许多选民在总统选举支持民进党的赖清德,而在区域立委选举则支持地方长期经营派系(即“云林张家”)所推派的候选人丁学忠。
而在光谱的另一端,罢免方只在台北第7选区(徐巧芯)的号召成果与赖萧去年选举时的得票打成平盘。看到这个结果,许多人可能以“仇恨值”解释,反映了徐巧芯是国民党“战将”,经常于电视、网路、议事厅发表争议言论。
但同样有可能的解释,则是有部分去年支持侯友宜的选民也投下同意罢免票,这些人可能是该区前任立委费鸿泰的忠实支持者,对于徐巧芯在党内初选逼退费鸿泰怀恨在心。换言之,徐巧芯的状况之所以特别不同,可能是反映了该选区国民党内部的矛盾,是关于仇恨值的“广度”而非“强度”。

热情支持者≠目标选民:动员与说服脱节
既然台湾选民大幅不信任中国共产党、无意与中国统一,为什么主打“下架亲共立委”的罢免方却无法重建赖萧的得票?除了全国性总统选举与区域性罢免投票的投票率差异外,另个重要环节,就是罢免方的目标选民虽然不欣赏国民党,但未必认为在野党立委已是卖国势力。
选前端传媒的分析同样指出,虽然有过半民众对国民党、民众党反感,甚至也有过半认为预算审查过程中“在野立委决议不合理”导致政治僵局,但当被问到在野党是否“配合中国瘫痪政府”、是否认为在野党要“灭亡台湾”时,同意比率立刻腰斩,就连在民进党支持者内部都有相当比率不同意。从此角度来看,主打反共、救国的大罢免,能够动辄重建赖萧得票的90%,已经超乎预期,很可能超出“蓝白敌人论”此一论述的动员能力上限,却依然力有未逮。
毕竟,会同意罢免团体的主要诊断、认为“蓝白是卖台敌人”的受众,早就已经是民进党的核心选民,也几乎注定是大罢免的必然支持者,并不需要额外争取。大型选战的沟通策略向来必须超越最热情、最在乎政治的核心支持者,去理解不同目标选民在乎什么——美国自由派民众反对特朗普(台译:川普)的最大理由很可能是认为他危及民主宪政,但民主党政治人物后来也意识到这并非目标选民最大的关切。与此同时,这也并不代表核心支持者不重要;最热切在乎政治的民众能够影响志工与捐款,因此依然影响催票的组织动能。同时,他们也能决定哪些意见领袖能够出头、形塑媒体与网路辩论的生态,更能影响党内初选等的结果。
这样核心支持者与目标选民之间的复杂关系,也反映在“第二阶段连署”和“实际投票结果”之间的关系上。确实,如果罢免团体能够在某个选区冲出极多的有效连署,显示志工们在该区的组织动能出奇得高,最终确实也较有可能催出高票。然而,如果组织动能中规中矩,实际罢免的得票就高高低低、差异非常大,无法一概而论。

若以连署比率达11.5%为低标、12.5%为高标,即可发现,如果志工能够发挥强大动能,在其一阶段将合格连署的比率冲高到12.5%的高标以上,通常就表示最后罢免方的得票也能够翻倍,来到25%左右。这些选区经常是国民党指标性人物的选区,包含“仇恨值”最高的徐巧芯、王鸿薇、傅昆萁等,因此最能够吸引全国各地的核心支持者前去担任志工,也有最多的媒体和社群关切,最后也确实最具备陆战和空战的能量,遂能将罢免方的票数冲高。
相反地,连署比率仅在11.5%、当时只是低空飞过的选区当中,最终得票率也清一色只在22%的低标徘徊。这当中包含了许多原先即是民进党艰困选区的地方,比如从未获胜的新北第9选区(林德福);但也包含蓝绿实力接近、民进党候选人去年仅是惜败的区域,如桃园第2选区的涂权吉(选举时差异仅0.5%)。不论是因为胜算、还是因为候选人在核心支持者间的“仇恨值”较弱,这些选区自一开始就没有成为“同温层”灌注最多能量的区域,最终也无法开出够多的罢免选票。
然而,屏除光谱两端的个案不谈,在连署比率逾11.5%至12.5%之间的这些“正常”选区当中,罢免方的得票高低就差异极大。在这些选区中,有像新北第7选区一样的地方,民进党、赖清德于去年选举中的得票原先就较高,所以即使有所流失,依然能够开出27%的罢免票。也有桃园一(牛煦庭)、台中四(廖伟翔)、新竹市(郑正钤)等选区,最终号召成果也逼近高标,在25%的门槛上下。然而,也有像是云林一(丁学忠)、台东县(黄建宾)等选区,罢免方最后的得票反而比连署低空飞过的选区还更低,前者只勉强超过21%,后者更是不到19%。
这再度显示,“核心支持者的能量”和“争取目标选民的能力”两者之间虽然有关联,但本质上依旧不同。连署反映的是各地核心支持者的动能,进而反映各地的组织实力。所以倘若动能太低,确实可能代表缺少冲出选票的能力;而倘若全国核心支持者都涌向此地,则的确可能强化罢免扫街、发文宣的实力,进而冲高罢免方得票率。然而,若是在两个极端以外的“通常”状况,目标选民的投票意愿就无法直接从连署成果推估。

基隆对照:罢免论述狭隘,蓝营获有限扩张
这也是对于民进党领导人的警讯。核心支持者不同于目标选民。面对要尽可能动员选票的选战,政治领导人仍然必须领导论述,必须把愿景、把“这样做为什么能让国家更好”谈清楚,借以争取目标选民,不能将责任丢给既热情而又忧虑的支持者,让他们用自己最在乎的事情填补空缺;更等而下之的,则是任凭党内的其他势力自作主张、填补此一真空,以所谓“卖国贼”等强硬言论主导整个阵营的论述,进而凌驾党中央的整体决策。
理论上,民进党若要对蓝白提出控诉,不一定得执著于“蓝白敌人论”;即使要谈国家安全,也可以主打民进党如何希望投注国安投资,提升国军待遇、促成潜舰国造、强化海底电缆等基础建设的韧性,而在野党立委执著政党恶斗,予以恶意拖延甚至阻拦,而不必上升到“已经集体叛国”的动机论。
同理,即使要谴责在野党违宪滥权、破坏议会民主常规等,也不必上升到民进党立院党团于去年5月所谓“国会人大化,台湾香港化”的反共救国论述,毕竟比起叛国,滥权或失职的情况更容易证明。整体而言,执政党必须提出具体的愿景——不论是国家安全,还是经济成长,又或是其他社会议题——并指出在野党如何阻碍此一愿景的实现。而这也是执政党领导人才有办法设定的主论述,不能丢给民间的支持者。
又或者,当年罢免韩国瑜之所以成功,主轴也并非反共护国,而是韩国瑜的言行荒谬轻浮、而且失信于选民,让高雄市选民感到丢脸,而罢免则代表光荣。在这次大罢免中,也有部分论者尝试强调此一替代性主轴,强调国民党立委在议事厅比中指、咆哮式质询、用胶带封住会议室大门等争议行为,但终究被“反共”的主轴淹没。
从民进党的角度来说,“蓝白正在卖国”的诊断只能说服部分自家人,无法向外扩张。但从国民党的角度来说,“民进党傲慢、专制”的诊断虽然也并非社会共识,却能吸引到部分去年投给柯文哲的选民,进而带来扩张的效果。
这明确反映在此次投票的另一项结果上——反罢免的票源并不只来自国民党核心支持者、所谓的“正蓝军”救驾,而显然有相当比率的柯文哲选民加入。以一个指标性选区为例:若观察去年同样举行罢免投票的基隆市,可以发现支持罢免方的实力不见增长,但反对罢免、支持国民党现任者的选民基础却正在扩大。

2024总统选举中,基隆市选民中,每100位选民有24位票投民进党的赖清德、27位票投国民党的侯友宜,已经呈现蓝大于绿的基本态势。而在2024年年底的国民党现任市长谢国梁罢免案中,选情依然延续相同的态势,每100位选民中有23位同意罢免国民党的现任者、28位反对,支持罢免方无法超出民进党的既有格局,而反罢免方的支持率反而有小幅度增长。
但2025年基隆的立委罢免又呈现新的转折。不仅如前所述,罢免方只从100位选民中取得21位的支持,与总统大选时的赖萧得票相比流失了约13%;同时,反罢免方反倒从100位选民中取得32位的支持,与总统大选时的侯友宜得票相比反倒增加了19%。这是去年年底罢免谢国梁时都尚未出现的现象——非“正蓝军”的选民出手相助,让国民党方的选票大幅增加。
而这些选民最可能的来源,自然就是前次投给柯文哲的选民:他们多数年轻,与其他同代人一样普遍对国民党没有兴趣,对去年谢国梁的罢免案也依然无感。然而,到了今年的全国性大罢免,当在野阵营开出他们的诊断,宣称这是民进党傲慢乃至独裁的手段、企图大权独揽的时候,少数柯文哲选民可能因为柯文哲涉及贪污案被羁押等事件,认为民进党推行“绿色恐怖”,并且买帐黄国昌等人的论述、认为国民党是防止民进党“独裁”的盟友,进而加入支持国民党现任者的阵营、成为援军。
必须强调,这些人依然是柯文哲支持者中的少数。粗略计算,反罢免方这次在基隆每100位选民中得到32位的支持、侯友宜则是得到27位的支持;如果认为当中的差距绝大部分来自去年投给柯文哲的选民,那么,由于柯文哲去年在基隆每100位选民中得到约25位的支持,所以其实每5位柯文哲选民中平均也只有1位转向支持反罢免。
这个比率严格说来并不算高,尤其考虑到立法院内两个党团的领导人亦步亦趋、几乎完全同步行动,曾投给柯文哲的选民显然并未完全跟随立院党团的运作——这也再度印证,政治菁英的结盟运作并不等于基层选民的看法,立法院的蓝白两党团或许已彻底同盟,但是柯文哲当年的选民并不会自动接受党团总召黄国昌的引导。
此消彼长:敌人论碰壁,绿营独裁论反得柯粉
这个比率究竟多高、而民进党又是否能够反过来争取剩下的选民重新考虑民进党,将是未来选情的关键。而基隆这样的情况并非异例。整体而言,在全国各选区当中(同样排除原住民选民较多的花莲和台东),相较于同意罢免方的得票清一色弱于赖清德,反罢免方的得票能力经常远高于侯友宜,且平均幅度和基隆一样,普遍来到20%上下。

在光谱的一端,有一些选区反罢免方的额外进步幅度较低,约在5%-10%之间。不过,这些选区中比如台北第6(罗智强)、新北第9(林德福)、台北第8(赖士葆)这些选区普遍也都是国民党传统优势选区,额外进步的幅度本来就有限。
在光谱的另一端,比如去年民进党立委选举惜败的桃园第1(牛煦庭)、桃园第2(涂权吉)、云林第1(丁学忠)等选区,反罢免方更在“正蓝军”的基础上额外增加30%乃至40%的选票。在云林第1选区,这或许可以用云林张家的影响力解释,认为有许多赖清德的支持者同样愿意保护张家钦定的代表,但在桃园第1、第2选区,这些票数最可能的来源也显然是去年票投柯文哲的选民。而去年由四位候选人激烈竞争的新竹市,国民党籍立委候选人的得票原先不高,但这次却也同样能在正蓝军的基础之上额外争取到相当柯文哲选民的支持。
这些愿意襄助国民党现任者的柯文哲选民虽然并非多数,但至少为国民党带来扩张的动力。相反地,同意罢免的阵营虽然在相当程度上重建了赖清德原先的选民联盟,却无法争取更多选民——更多不满意国民党、但未必认为该党集体卖国的选民——加入,依然净流失约10%选民,终究铩羽而归。

这样的一进一退、一来一往将如何发展,是台湾政坛接下来的发展重点。民进党的领导人是否能担起领导的责任,填补论述的真空,做出说服更多人的诊断?领导人是否既能回应核心支持者的担忧,但也能扩张论述的影响范围,让更多人相信民进党要把国家带往更好的方向、而在野阵营正在予以阻拦?又或者,本土阵营能否以“亲共叛国”以外的方式为在野阵营“定罪”,比如强调其如何阻碍国安、经济或社会的发展?倘若如此,才有机会重建赖萧2024年的得票,甚至持续扩张。
抑或者,“台派”的号召力会持续在赖萧既有选民基础上停滞甚至缩减,反而是有更多过去投给柯文哲的选民同意“民进党独裁傲慢”的诊断,因而开始愿意票投国民党?从罢免的结果看来,现在绝大多数的柯文哲选民都尚未愿意票投国民党,只是已有可观的少数已经转向,而任何额外的进展都将成为国民党续命的凭借,也是民进党执政的重大威胁。
@lattice
假定淺綠的民進黨支持者就算不去投同意票也不可能轉投給反罷免。
通过不同意票与立威选举票相减来推断多出部分是民众党支持者似乎有点奇怪。正如民进党仅仅能催出九成支持者,为何又认定不同意票是十成的国民党支持者外加民众党支持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