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从南非“金砖国家”峰会回国途中,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中转并作短暂停留。在听取了当地主政官员的报告之后,他发表了一篇长篇讲话。
这是习近平自2022年7月访问新疆以后的又一次到访。2022年的访问和上一次到访相隔8年。期间,2016年陈全国就任自治区党委书记,并在此后开展了争议极大,为欧美所不断批评并加以制裁的“去极端化”和“教培中心”工程。
2021年,陈全国卸任,由原广东省长马兴瑞接任自治区党委书记。
马祖籍山东,是航天工程师出身,曾任中国载人航天工程副总指挥,被外界视为航天军工系统的重要代表人物。
2013年至2021年间,马兴瑞一直在广东任职,先后担任省政法委书记、深圳市委书记和广东省长。其任内政绩包括了“大湾区”建设和广东政府服务的数字化、在线便利化改革等。
2021年“二十大”之前,马接任新疆书记,从而成功提前锁定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席位。政治局是中共的权力核心机构。目前由24人组成,其中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广东和新疆的地方党委书记各占一席。
2021年上任后,马兴瑞相比前任更加强调经济建设。其曾表示:“让群众有事干、有钱挣、有盼头”,并为紧绷维稳的新疆各级官员“松绑”,恢复双休日。当年12月,马还提出疫情防控要“避免防控措施简单化、一刀切、层层加码”。在此之前,新疆各地防疫措施几乎为全中国最严,乌鲁木齐、伊宁等地均有超过60天的长期封城。
不过,此后一年,新疆各地的封城管理此后仍然混乱。长期封城、封楼屡有发生。2022年11月24日,乌鲁木齐一高层小区发生火灾,因防疫封锁而失救,造成严重伤亡。这一事件直接引发了乌鲁木齐民众罕有地上街抗议,更延烧到上海、北京等地,成为习时代最大规模的街头抗议运动。
此次习近平访问新疆,在讲话中肯定了马兴瑞的治疆表现。但相比2022年的视察,此次讲话也透露出习对地方维稳形势的担忧和强调。
在讲话中,习近平提到,“新疆工作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具有特殊重要的地位”,并且“事关强国建设、民族复兴大局。”这番拔高之后,他指示地方官员要“增强忧患意识,居安思危……始终把维护社会稳定摆在首位”。
相比2022年在新疆的谈话,此次习的讲话更加强调稳定,并提到地方官员的问题。
22年的谈话中,习近平指“新疆保持长期稳定最重要的在于人心。要坚持团结一致向前看,最大限度发挥广大干部群众在保稳定、谋发展、促改革中的积极作用,注意倾听社会各界意见。”而此次的谈话则要求重新优化驻村工作队模式,“解决一些基层党组织软弱涣散问题”,以处理“基层群众的困难和矛盾”。
对宗教问题,22年的视察时,习提到要“培养一支思想政治坚定、坚持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学风优良、善于创新的宗教学研究队伍。要保障信教群众正常宗教需求,把信教群众牢牢团结在党和政府周围。”此次他则更强调斗争:“要深入推进伊斯兰教中国化,有效治理各种非法宗教活动。”
出席视察活动的人员也体现出此次视察更强调国家安全。相比22年的视察,此次公开的参加会议的干部名单中增加了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统战部长兼政协副主席石泰峰、中央政法委书记陈文清,以及公安部长王小洪。
新疆自治区党委机关报《新疆日报》指习的到来“为新疆工作指明前进方向,提供根本遵循。”,“进一步深刻阐明了事关长治久安的根本性、基础性、长远性工作”。新华社则指习对新疆的期待是既要处理眼下问题,也要处理长远问题,既要追求发展,也要维持稳定。
根据习近平此次的讲话,新疆政府“无论是出台法律法规还是政策措施,都要把是否有利于强化中华民族的共同性、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作为首要考虑”,同时还要通过“新型城市化”,“提高人口和产业聚集度”,并“加强对青少年的现代文明教育、科普教育,引导他们积极融入现代文明生活”。
通过这些指示,可以预计当局会继续在全新疆加强农民上楼和老旧城区的改造,包括南疆各类古城的迁移、腾退和旅游开发。
同时,习还指示要加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即汉语普通话能力,“逐步提高群众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意识和能力”;“加快建设互嵌式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即加快推动各民族混合居住。此外他还提到要“加强新疆与内地产业合作、人员往来,鼓励和引导新疆群众到内地就业,鼓励和支持内地人口到新疆创业、居住。”
《南华早报》曾在2021年报导指,维稳体系的开支、地方政府债务和塔利班掌控阿富汗的带来的不确定性,都对北京的新疆政策构成了压力。2023年,随着中国解除疫情防控,国内游重新升温,最新数据指2023年前7个月,新疆接待游客人数超过1.4亿人次。
习近平的新的谈话亦体现出,尽管经过了此前数年的铁腕政策,北京对新疆的安全局势和民族问题并不完全放心。在社会一定程度放开后,当局尤其担心安全问题重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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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族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