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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電影《沙丘瀚戰》的時差與小說《沙丘》的超時代

對粉絲來說,能看到這部經典忠於原著地登上寬銀幕,已感動落淚,但仍有兩點是這次改編電影無法迴避的難題⋯⋯

《沙丘瀚戰》(Dune)劇照。

《沙丘瀚戰》(Dune)劇照。網上圖片

特約撰稿人 譚劍 發自香港

刊登於 2021-09-22

#沙丘#科幻

救世主就算可以救世(其實不行),也不等於可以拯救自己。

超時代

法蘭克.赫伯特(Frank Herbert)在1986年斷氣時,不能說沒有遺憾:雖然已經以《沙丘》(Dune, 1965)拿下雨果和星雲兩大科幻獎項,揚名立萬,但兩年(1984)前大衛連治(David Lynch)改編的電影慘不忍睹,再十年前霍多羅夫斯基(Alejandro Jodorowsky)陣容華麗的改編胎死腹中;反過來,在視覺靈感上取材自《沙丘》和黑澤明《戰國英豪》的《星戰》三部曲,雖然只是太空冒險電影,談不上任何未來視野,卻名利雙收。而《銀翼殺手》(Blade Runner, 1982)雖然票房失敗,不過,任何一個觀眾都看得出,這部電影拍出他們從來沒在寬銀幕上見過的人類的未來。

幸好,作品會超越作者而存活得更久。赫伯特辭世後,《沙丘》系列兩次改編成遊戲(時間都為1992),兩套電視劇(2000及2003),更在成書半世紀後再一次改編為電影《沙丘瀚戰》(Dune,台、陸譯為「沙丘」,2021)。

《沙丘》小說原先在科幻雜誌《Analog》上連載,那是科幻三巨頭(Big Three)仍然活躍的年代。艾西莫夫(Isaac Asimov)挾《基地》三部曲(Foundation Trilogy,第四集《基地邊緣》要在1982年才面世)和《機械人》系列(Robot series)這兩大公認為邏輯嚴謹的正統科幻作品,獲得宗師地位——順帶一提,艾西莫夫的《基地》電視劇將於10月在Apple TV+啟播。克拉克以作品的科技細節及東方哲學見長。海萊因(Robert A. Heinlein)是三巨頭裡唯一在美國土生土長的,他也最注重社會和政治議題,故事動作場面多,情節緊湊,引人入勝。赫伯特深受海萊因影響,也一如海萊因般具備出色的人物和情節設計能力,加上過人的寫作技巧(下面會提到),讓《沙丘瀚戰》不只穩坐「軟科幻」(soft science fiction)金字塔的尖頂,也成為史上最暢銷的科幻小說系列。

《沙丘瀚戰》電影改編自《沙丘》系列第一集的前半部。阿拉吉斯星(Arrakis)被黃沙覆蓋,但沙底下的香料能為人類延年益壽,此一珍貴資源全宇宙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擁有阿拉吉斯星的帝國為了開發香料,只好保留星球的沙漠,壓逼當地原住民弗瑞曼人(Fremen,即「自由人」),否定他們改善自身居住的星球生態,令其生存狀況極其艱難。弗瑞曼人奮起反抗,哪怕統治他們的是科技水平更高的帝國。這和《阿凡達》的故事骨幹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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