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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十論:屠龍勇士

「讀者十論」欄目每週擇選報導及圓桌話題中十組精彩讀者留言刊出。

圖:端傳媒設計組

端傳媒社群組

刊登於 2020-10-04

#讀者十論

【編者按】「讀者評論精選」欄目每週擇選報導及圓桌話題中十條精彩讀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會因應長度及語意清晰作節錄或編輯。

1. NightRaven,回應《《最美逆行者》輿論翻車:當性別平等成為愛國網民的叛逆起點

傳統劃分對當下的年輕人群體逐漸失去準確性,他們是在國家宣傳機器和教育系統下形成的獨特產物。好的方面來說,年輕人越來越對現實議題持功利化主義看法,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好事,這是人們基於自身利益進行獨立思考的第一步,邁出這一步即便仍拖着鎖鏈,但認可對個體利益的保護是任何理論化思想的起點,這種相對上一代的思想進步值得一定的肯定。

然而,這種朦朧的,混沌的,甚至被國家主義裹挾着的思考並不能實現一步到胃的跨越,缺乏和世界主流思想的結合只能讓這種思考在貧瘠的土地上蹣跚學步。但最終不可否認的是,這一新話語形態懷有超各種方向發展的可能。

當一種話語被創造出來並廣泛傳播後,創造者也就失去了對它的exclusive control;當它與個人最基本的利益訴求結合起來時,任何人也無法阻止它成為維護個人利益(權利)的武器。儘管「權利」一詞在當下中國語境下仍然處於被污名化的地位,但當它的內涵已被人們逐漸認可時,至於right到底應該叫什麼,還重要嗎?鑑於此,自由社會對其的啟蒙是否也可以避免patronizing,轉而擁抱根植於其土壤的樸素思想進行循循善誘。

2. jackhui、EricChan,回應《「中國模式」如何變成一種政治成功學?

jackhui:想回應一下文末所提「內部反噬」數點:

  1. 很多人都看見武漢封城導致了其他病患缺乏照顧的問題,但都沒有看見這些問題都在一個月內被解決(作為反應緩慢的公民自組織一部分的我在一個月左右介入發現已無大事),並完善了一套較少負面影響的封城模式為後期封城提供經驗,而解決模式本身就包含大量的公民自組織。對「固化剛性體制弊端」缺點的批評完全落在空想和推演上,作者是只在香港看新聞了?
  2. 迅速反應的公民自組織購買口罩例中,公民自組織造成的後果是世界性市場上口罩的缺貨,在解決中國問題的同時給世界各地帶來了恐慌。而政府接管後,由生產而非搶購為主線的政策在滿足國內需求後,成為國外疫情爆發前期的主要供應。自私的優勢真的不需要兼顧外部負面影響嗎?
  3. 民族主義確實是個問題,這點非常同意,我也挺討厭這個的。

回到前面提出的「為何一個能夠嚴格管控輿論的威權政府,在定義了權威的中國模式後,還會容忍這些水平參差不齊的解讀」,難道「定義一種模式後不允許不同解讀」不是教條主義的特點嗎?西方社會確實容許解讀,但卻沒看見不符合「教條」的「民主自由」解讀被承認,只會被冠以「威權」「保守」而排擠出自由民主論述,實用主義從來就不排斥參差不齊的解讀啊。當然這只是比較理論層面的特點,意識形態對抗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實我覺得中國模式並不是一個與「民主理論」「威權理論」對應的一種概念,想嘗試將中國模式理論化再進行比較總是有點彆扭,當然現實中確實有不一樣的理論選擇,但更可能是在更高層面理論形成邏輯方面上的不一樣。

EricChan:@jackhui:我想回應一下你的看法。

  1. 關於封城這一點,我覺得作者提到封城所帶來的副作用的確是誇大了而且描述也不準確,這一點我是同意你的。
  2. 關於「政府主導的生產為主」 vs 「公民自發搶購為主」這兩種口罩供應模式的比較,我覺得是不合理的。首先中國作為全世界最大的口罩生產國,日產量破億。政府全力重啟因春節而停頓的口罩生產供應是必然也是最有效率的選擇。但是不能忽視中國國家體制在疫情初期對於口罩供應以及分配的低效,包括部分主力收治病人的醫院得不到口罩,反而是需要醫生在微博求救需要公民購買並經由快遞寄送到醫院,而部分口罩被地方官員扣為己用,或是交給並不需要處理肺炎病人的莆田系醫院,甚至出現了不同省市地方政府相互扣押徵用別的省市的口罩的狀況,更讓人質疑國家體制的運作有效性。另一方面,口罩全球性的短缺是因為疫情全球爆發導致對口罩需求急升所導致的,中國公民海外搶購是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公民自組織對比國家力量的優勢從來都是靈活性與效率作為國家力量的補充,而疫情初期的確體現了這一點。

jackhui:@EricChan:我也同意用政府生產與公民搶購對比確實有點奇怪,兩者其實相輔相成不是對立因素。也許從另一個角度切入吧,公民從輿論所獲得的信息與政府從行政角度獲得的信息對比,兩者到底哪個更具靈活性和效率?

前者的信息來源是輿論,其分配的邏輯在於有需求的群體會在輿論中發出更大聲音,因此獲得更多分配。後者的信息來源主要是統計。按輿論聲音分配真的就比按統計分配有效率嗎?

輿論發聲是需要能力的,按輿論聲音分配其實會與輿論能力成正比,而輿論能力與獲取資源能力也有一定的相關性,其分配對弱者傾斜程度不一定高於政府分配。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急救的定律:叫得最大聲一般不是最需要救的。真正有需求者往往同時喪失發生的能力,按聲音高低分配並不一定更有效。

輿論上認為公民自組織更有效的原因,是因為兩者是同一信息來源,解決問題的優先度一致,會更有效解決輿論關注目標,因此造成更靈活有效的假象。我認為政府按統計分配在整體問題解決上是更有效率的,公民自組織的分配模式由於和政府不一樣,所以可以有效補充一些被忽略的面,但根本上是一種較低效且不公平的問題解決模式,也許該比較的是政府+公民與純政府模式。

但。。。這公民參與救助在中國模式沒有嗎?新聞能看見的例子就不少吧。

EricChan:@jackhui: 獲得信息和做出行動的能力與效率是兩回事。單純談獲得信息的能力沒意義。你覺得是廣東某市市長比較早知道武漢出現不明肺炎,還是YouTube上關注中國醜聞的大紀元系媒體,又或是台灣PTT的鄉民?今年的武漢肺炎在最初的一兩個月發生的事情不記得的話可以回去看看新聞。百步亭社區的萬人宴和武漢紅十字會的一系列騷操作還是歷歷在目。就算不談中國,日本美國在疫情開始爆發後因為各種原因的遲緩反應還是歷歷在目。就算是共產極權的蘇聯也出現了切爾諾貝利核洩漏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政府龐大的官僚體制,複雜的利益糾葛決定了政府的運作效率容易較低。各種渠道傳來的情報往往是出事了以後才到決策者的手上。

jackhui:@EricChan:那部分我們好像確實是一致的。

效率話題方面,政府不對輿論作出反應可能是滿足輿論體現的需求,在其效率函數的評價下可能並沒有用。即使自組織滿足了一些熱點需求,從整體效率而言也不一定有提升。如果只是提升微小那可能無傷大雅,但以過往自組織籌款中曾有審核發現被輿論大量關注的籌款者並不貧困的例子,這種分配可能是不公義,且負效用的(導致整體捐款意願降低) 所以單單因為自組織更好的滿足輿論期望而認為其有更高效率可能是不公平的,那可能只是「滿足輿論」的效率而已。

3. sjl,回應《喬瑟芬:台灣,要拒絕在一場不對稱的資訊戰裏成為武器

好文,我的想法是扭曲的輿論是因為心中的不忿和對一切的懷疑,近年來,感覺社交媒體上越來越偏激,戾氣越來越大。我想癥結有三:

第一 ,大家對各種價值觀都有了一定質疑,社交媒體的存在讓道德和普世價值的標準因為部分人雙標而被質疑,同時太多的人因為做壞事獲利,因此他人的卑劣讓自己獲得了下作的理由。

第二,因為無底線的媒體和社群的惡意剪輯和無中生有,讓越來越多的人對任何事物保持懷疑論,這樣的人普遍喜歡陰陽怪氣,起手式就是批評而不是肯定。對任何肯定的人質疑其身份,立場。

第三,就是對不公的不忿,世界政治流行以強凌弱,美國欺負大陸,大陸就欺負台灣,台灣就欺負陸配小明,強者欺負弱者,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4. Liuhuiming,回應《喬瑟芬:台灣,要拒絕在一場不對稱的資訊戰裏成為武器

貼小白左標籤看來是鬥爭的第一步。想強調限縮人權與民主發展,支持鬥爭才是解決之道,不必舉例英美,自古以來的改朝換代,大小混戰華人打得還少嗎?各種假民族復興或窮苦人翻身之名,獨裁局面結束了嗎?鼓吹台灣人毀壞民主基石,浪費精力時間去鬥爭那些煙霧彈跟紙偶,好給共產黨更多空間與話語權去操控局面?打這什麼算盤。這種落後狹隘鬥爭思想就是毛與習以人民為矛盾的手段。拿幾百年前英美戰爭為例,試問人類的智識、人權概念、訊息傳遞科技、文化、軍事發展已日新月異的如今,何必師法舊觀念?以小國來說,不認為台灣有時間餘裕與國際空間走錯路。

「共同體的邊界是共同體存在的先覺條件」邊界可以是民主制度,而不是民粹主義,一旦共同體惡質化便失去存在的價值,留人話柄,使人輕視,與現在的共產黨無異。統一在台灣幾乎沒有市場,主因是我們看到了兩種意識型態與價值觀的不同。共產黨繼續集權,台灣堅定發展民主,差距會愈拉愈大,邊界便明顯清楚;反之,仿效共產黨,鼓勵民粹,審查思想,縮小兩者之間差距,邊界便不存在,那麼統獨將不再是問題。

5. jackhui,回應《脱口秀女性的「說笑時刻」:矛盾還在,「冒犯」還會發生

以冒犯女性取樂是不對的,但其錯誤在於以「冒犯他人取樂」,而不是因為對象是女性。當所有人都被允許以冒犯他人取樂,更多受害的註定是弱勢群體。

要阻止這種趨勢,以自律為核心的「不冒犯他人」應是更佳的做法。而以「冒犯男性」作為反抗手段,更可能的是促進「冒犯」行為而不是減少,因為自律的倡議總比放縱的倡議難。 因此這種行為容易促動男性中平權運動者的反對,因為放縱是與他們所提倡的自律相對的價值,但這在女性平權運動者看來則又是一種男權壓迫。

這就猶如囚徒困境,各方自律是最優結果,「男性放縱女性自律」的現實也確實對女性不公平,但走向最優結果應當是各方共同的努力目標吧。

發現有些評論認為「女性陳述自己所見並非冒犯」,她是不是對「冒犯」行為有所誤解。如果僅僅考慮脱口秀場合,如此陳述「冒犯」程度確實低到可以忽略,但我們在考慮平等議題時,真的只是在講脱口秀嗎?

真正的冒犯難道不是指在日常生活中,強勢者以冒犯弱勢者為樂趣的風氣嗎?各種餐桌上領導對員工的勸酒作弄、對殘疾群體的排擠取笑、對異性的葷笑話騷擾。這種時刻,強勢者「僅僅說出自己所見」就不是冒犯了嗎?

弱勢群體對維權經常陷入一個誤區,就是以「脱離弱勢加入強勢群體取得壓迫權」為目的。殊不知這就是一代代屠龍勇士成為惡龍的故事,但壓迫依舊在,社會問題依舊在。平權並非使女性走向強勢,男性走向弱勢,從而使冒犯逆轉。而是告訴所有人,「以冒犯弱勢者為樂」是錯的。脱口秀中就不應該存在「以冒犯他人為主要笑點」,男性不可以,女性也不可以。

6. evienwu,回應《拋開已成陳腔的抑鬱判斷:遇上100%竹內結子

深受失眠所苦的我,總是睡睡醒醒的,醒來又慣性的滑一下手機。就在這個令人討厭的補班後週日清晨,映入眼簾的竟是妳的逝去!妳是我第一個喜歡的日本女演員,喜歡了二十多年。妳是我第一個收集寫真卡的人物,也是唯一一位。妳是我第一個讓我瘋狂購買影音產品的偶像。妳是我碩士班唸書時,貼在寢室、研究室和電腦的倩影。

為了妳,就算很難看到的影視作品,也要費盡心思買到;發行了影視原著小說中文版,也絕對買來看;就連五十音都還沒認識一個大字時,也硬要買日雜、收集日本原版廣告來看;也是因為這樣,才開始學習日文。

對妳的第一次印象,是電視不斷播放「黃泉路」的廣告;雖然日文原文應該是黃泉歸來,但黃泉在我心裡就不是個很吉祥的字眼。偶然看了電影,實在太感動了,之後好不容易買到了DVD,又是一看再看。一向不是很喜歡科幻情節的我,現在卻很希望,電影的情節可以重現。

作為一個偶像,妳真的很努力,高中畢業就開始投入這個行業;之後,還到美國拍了影集;前不久主演HBO的「福爾摩斯小姐」,把這個角色應該有的神經質和才華,表現得淋漓盡致。我還一心期待著有第二季的發佈。

⋯⋯最近本來就過得不太好的我,才跟朋友傾訴這些傷心,這麼多讓我變得像遊魂一樣的淚水,還是一滴一滴滑落,但是不能大哭出來。朋友的安慰很有用,只是我沒讓她知道,我也傷了我自己,我想之後的某一天她總是會看見,會問起。我經歷過至親自己走上黃泉路,這些年也送過很多人,但年紀漸增,人情世故見多了,悲傷也就淡多了。只是,帶給人們那麼多歡笑的妳,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轉身離去,即使只是眾多粉絲中的我,也很難承受。房間裡,隨手就可以取到關於你的作品,眼淚也就這樣不爭氣的落下。

人活著就是受苦的,十幾歲的時候,高中老師這樣告訴我。如果妳到了另一個世界去,我願妳洗淨所有苦痛,再無煩惱。永別了!たけうち ゆうこ Takeuchi Yūko ,為了記得妳的名字才開始學習的日文。所以,我會一輩子記得妳。

7. madlex,回應《鄧聿文:中國會否回到「極左」?

首先,一間不追求利潤就要關門大吉的民營企業,比國家支持的國有企業有更少的辦公室政治;一間要參與世界競爭的國有企業,比國民得個吉的衙門有更少的辦公室政治。辦公室政治是否為主軸,取決與組織的性質,組織的存在目的。假設所有組織的目的都是利潤並非全面的檢視,正如以現代國家的治理邏輯來套用中共囯一樣。中共政權有其僭主性質,又繼承這片土地大一統的流毒,對權力的迷戀已成為統治目的本身。此類情況下,重視以「爭權」為主軸的鬥爭,是對中共囯進行檢視無可忽視的重要角度。

其次,中共囯一黨專政,並非等於所有人均為鐵板一塊,存在不同主張立場的集團非常之正常。而在一黨專政的情況下,此類不同主張立場的集團顯然不可能像其他現代國家一樣,以多黨的形式存在。故現代國家存在的有較為明晰規則的黨派政治,在中共囯,即變化為一種私鬥。因為無清晰的政黨,所以鬥爭的彼此面目模糊。因為上不了枱面,所以鬥爭的手段混沌而血腥。從外人的角度來講,低級的「鬥爭」分析,大約等於路邊小刊物「誰誰搶了誰的女人,文革迫害過誰」這種宮廷面子分析。而高級分析,乃正視此類「鬥爭」,分析有誰參與,分析其動機,從中窺見中共囯的內部衝突,是非常有必要的。

8. fatherfucker,回應《特朗普如何改變了你的四年?第一輯:千禧一代

我非常非常敬重第二位主人公。我覺得她能靜下來去思考父母的立場,去思考他們對於返貧的恐懼是十分有意義的。

確實,對於沒有接受過良好教育的華一代而言,在美國實在太難了,能立足下來的人,賬戶的每一分錢都是用巨大的屈辱和隱忍換來的。我覺得不能完全地用社達或者說自卑型自負去完整概括他們的人生體驗。對於他們而言,他們由於教育所限,根本沒有辦法理解美國政治體制的運作,也沒有辦法理解特朗普對於美國法制的巨大破壞。我念law school的同學之所以反對特朗普,是因為他們懂法律,懂經濟也懂政治。但這種懂得,使用幾十萬美元壘砌成的,這本身也是一種特權。

但我也要講,兩代人的人生體驗不同,他們那個年代實在太容易成功了。那個年代讀law school的人,基本上畢業就進入大所。往往領着十分誘人的薪水,而且也有着通往合夥人的穩定預期。可年輕人呢,進入大律所的競爭就已經很激烈了,而合夥人呢,基本上Asian是無緣了。即使升了合夥人,也有事務性和權益性的區別。前者往往是Asian的天花板,基本是那種哈佛耶魯畢業的人中前5%的級別。這些人total package約40萬美元到60萬美元上下,在美國的税務體系下大概拿回家38萬美元左右,然後這輩子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而那種幾百萬美元的equity partner完全是白人的天下。那這個時候從事專業服務的亞裔當然會不滿,憑什麼活是我們累死累活的幹,結果錢卻由你們白人老爺拿?

總而言之,兩代人的政治偏好和他們的人生經歷完全是掛鈎的。如果新移民們教育程度高,真正被美國社會系統性毒打過的話,也就不可能說得出」在這個自由的國家,只要你能獲得成功,只要在任何一個領域取得卓越的成績,你就不再是minority!」這種夢話了。

9.細頸瓶、EricChan,回應圓桌話題《台灣藝人將出席央視「國慶晚會」,陸委會指有違兩岸條例規定,你怎麼看?

細頸瓶:陸委會所謂國家尊嚴社會觀感究竟是什麼?假如我認知自己是中國人台灣與大陸同屬一個中國,在央視唱祖國頌會傷害台灣的尊嚴?假如一個人相信九二共識一中各表,那這個舉動並沒有傷害國家尊嚴,相反的,你相信台灣不屬中國,那就的確傷害了。就算這些活動傷害了大部份台灣人的情感,但這些活動是在大陸進行的,若是沒有向著台灣延伸,影響台灣的政治活動,不是兩岸條例的限制對象。中國統展分化那麼多年,民進黨一在勝選,看起來沒什麼作用,反而是借力使力,不斷在島內遊走法律邊緣搞這些整肅活動。台灣不是華人社會裡的唯一的liberal democracy?麻煩用理性合法的方法,解決國家認同分歧的問題。

EricChan:@細頸瓶:我覺得這件事情的爭議點不在這裏。陸委會進行調查或者作出可能罰則的原因不是因為歐陽娜娜的行為影響國家尊嚴和社會觀感,而是「兩岸人民關係條例」里面,「台灣人民不得與大陸地區黨務、軍事、行政、具政治性機關(構)、團體或涉及對台政治工作、影響國家安全或利益之機關(構) 、團體為任何形式之合作行為」的條款。這部訂立於1992年的法律在面對中國大陸獨有的政治社會體制時有著巨大的灰色地帶。從法律條文的本身而言,歐陽娜娜的行為套用這條法律很大機會可以入罪,這點從條文來說甚至跟藍綠統獨都沒有關係,只要想搞你就能用這一條條例,畢竟大陸也沒什麼機關是不具政治性的。所以弔詭的是陸委會的說法是真的「理性合法」的,反正他也沒說一定會罰,只是會調查而已。立法院是有必要像去年修訂反滲透法時那樣重新檢討「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的內容細節,因為現在的「條例」的灰色地帶實在太大,不用的時候形同虛設,一用之後就變成口袋罪,入罪與否全憑政府的政治判斷

細頸瓶:@EricChan:這個昨天公視裏頭已經有討論,什麼叫做政治性質的合作?唱歌算是政治性質?可能不算,就是因為無法處罰,才會有訴諸社會公論的說法,但其實社會有「公論」嗎?沒有。普遍流於情緒或者誇大,包括你說的國民黨「白色恐怖」之說。

EricChan:@細頸瓶:中央宣傳部的政黨下屬機構中央電視台的「國慶晚會」,很難說不是政治宣傳吧?張韶涵唱的歌還可以說是致敬醫護,可是「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這明顯就是政治宣傳了吧,因為是反台獨啊,你可以說這是可以放在「九二共識,一中各表」框架(先假設有一中各表這回事)下是容許的,但是「兩岸人民關係條例」並沒有列名允許中華民國國民為對岸做政治宣傳合作啊。退一萬步說,如果有哪一天中央台腦子壞掉讓歐陽娜娜在台上大喊「台灣是一個獨立國家!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照樣能治罪。所以我才說「條例」需要修訂,這也是回應你遊走法律邊緣的觀點。還有你說活動在大陸進行,沒有向台灣延伸,是指播放範圍嗎?還是影響力?CGTN放上Youtube讓台灣人看到算不算?公論也不代表是理性不帶感情的啊,因為國家認同本來就是很情緒性的而非理性的。你看到哪個國家的國家認同是說理性為主的,或多或少都有情緒化的原因存在。

**細頸瓶女:@EricChan:當然,當政府要出手,都是可以假借合法理性的手法,我所謂的不理性,是指:說不證自明,不需要理解別人的情感或者動機,指責別人「顯然違反國家尊嚴」,甚至「叛國」,等等。去年選舉,指責吳斯懷叛國,扭曲他的講話,也是個例子。昨天公視有話好說的討論,也是在一個設定好的「不證自明」的前提上進行的。

10. xuanxuan023,回應圓桌話題《吉卜力免費公開劇照,掀起網民配對白大賽,你看過哪些有趣的改圖?

我的電腦桌面就是千尋來到異世界空蕩蕩的集市,茫然地張望的那張劇照。最喜愛的電影就是《千與千尋》,從小到大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大學裏讀過一本書叫《捕風者宮崎駿》,對電影做了解讀,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千尋一家在搬家時經過的高速路口,上面的路牌顯示國道21號。《千與千尋》製作於20世紀末,從20世紀走向21世紀,當時的人們樂觀中也有一些迷茫,如今20年過去了,我們還像千尋一樣記得自己的名字嗎?還能找到回家的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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