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物深度六四·三十年六四週年

8本六四文學書:廣場和燭火就是理所當然的救贖嗎?

希望和絕望如何不流於空洞?在尋覓答案、塑造角色和意象上,文學給了我們如此不同的角度,回到那並未結束的夜⋯⋯

從文學閱讀六四,意味著回到個體的擔荷,回到經驗的錯綜及其表達的純粹,回到那個並沒有結束的夜,和更多消亡又接續的黎明。

從文學閱讀六四,意味著回到個體的擔荷,回到經驗的錯綜及其表達的純粹,回到那個並沒有結束的夜,和更多消亡又接續的黎明。攝:Eric Bouvet/Gamma-Rapho via Getty Images

特約作者 關天林 發自香港

刊登於 2019-05-26

#六四30年

從文學閱讀六四,意味著回到個體的擔荷,回到經驗的錯綜及其表達的純粹,回到那個並沒有結束的夜,和更多消亡又接續的黎明。紀念難免抽象,當歷史的證辭欠缺想像的洞察和開闊的叩問,希望和絕望也容易流於空洞,當我們把廣場和燭火視作理所當然的救贖。在尋覓答案、塑造角色和意象的夜路上,以下文學書籍的作者和編者均展開了理解、思考六四的更多不同角度。

01 誰能回避「自由」:《廣場》

時至今日,所謂鎮壓已變為技術更精密的滲透內化,「一片虛構的廣場是否可以提供一點思想的空間?」

《廣場》

陳寶珍 著
荻笛軒(香港)
1997

廣場備受忽略,廣場揮之不去,但廣場的雨「沒有發出一點足音就潤濕了整個廣場」。

在陳寶珍這部以回歸前夕為背景的長篇小說裡,位處城市邊緣的廣場串連了一些角色的悲歡,但這種串連是若即若離的,就像那些角色對待政治的態度,不分階層、身份,都在投入定期集會與日常煩惱之間度日,為各自的前途盤算、競爭,然而,他/她們最終也回避不了「自由」這個命題。陳寶珍尤著意刻畫幾位女性角色的困境。她們的掙扎以至自我的追索,和那座在故事後段,由一心想警醒世人的男藝術家竪立在廣場的「死亡之塔」相比,就像路人在雨中狼狽地穿過,算不上壯舉,但她們也同時站到了那片屬於自己的廣場的中央,掌管自身的脆弱和嚮往,拒絕外來的界定與救贖。

廣場不怕冷清,卻怕成為權力的工具。作者在後記說她的恐懼與思考來自一個「壓」字。的確,對勇氣、自由的碾壓無處不在,時至今日,所謂鎮壓已變為技術更精密的滲透內化,「一片虛構的廣場是否可以提供一點思想的空間?」作者在開首刻意強調「不是天安門廣場」固然是為了把關注拉到香港,也明顯有從歷史事件的關注拉到切身現實的用意(畢竟那城市沒有命名為香港,而可以是任何一個處於強權牽連範圍的城市)。在這部小說裡,廣場其實沒有成為象徵,也沒有單純作為精神遺產來接收——廣場是一個問題,不管你知不知道、在不在意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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