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便便於斯人

印度出了一樁新聞，六十歲的婆婆被一塊從天而降的冰塊砸中受傷。據說那冰塊有足球那麼大，透出淺淺的藍色，幸好是先砸屋頂才打中婆婆，否則婆婆傷得更重啦。
 

到底那塊大藍冰是什麼回事？有記者跑去訪問專家，專家說：嗯⋯⋯大有可能是飛機飛行時掉下來的排泄物。小朋友聽了準會問題大爆發：難道空中小姐趁大家不留神，竟然偷偷把廁所裡的尿尿和便便擲地上嗎？天空會下便便雨嗎？還有還有，為什麼便便都變成藍色？而且還結冰了⋯⋯？
 

類似新聞過去也偶爾發生。去年，美國賓夕法尼亞州一個女孩在家開生日會慶祝甜蜜16歲，便便雨不請自來，還好帳篷保護了賓客⋯⋯以及蛋糕。

2013年，加拿大密西沙加城一個家庭聲稱在一周內遭受兩次便便雨，泊在門前的車子佈滿褐色小點，滿有探究精神的男戶主還把指頭戮進去，觀察結果是「嗅起來就是屎」。同年，上海某個在航道範圍內的社區，也在藍天白雲下飄落漫天雨點，居民說打在身上臭臭的，很不好受。
 

不過呢，雖然受害人言之鑿鑿，但至今仍未有航空公司願意承認責任⋯⋯頂多只是「會展開調查，不排除可能」。
 

那麼，飛在天上的飛機，究竟是怎樣處理人類排泄物的呢？原來人們真的會把便便排出機外，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上世紀四、五十年代，早期的飛機廁所是個駁上管子的漏斗，會把尿尿和便便直送機外。即是說，便便雨真有其事。
 

然而，隨着科技進步，現在大部份民航機都改用新方法了：辦完大事後，只要一按鈕，馬桶便會湧出少量除臭和分解糞便的化學劑，連同排泄物，一下子被巨大的真空吸力抽走。它們會儲進飛機的糞罐內，降落後才由地面的工作人員收集處理。
 

但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假如糞罐出現裂縫或滲漏，原本收得妥妥當當的液態排泄物，便有機會流出機外。要知道，飛機飛得愈高，周遭的溫度便愈低，排泄物有時會迅速凝固成冰，黏上機身。又因為混合了藍色的化學劑，排泄物看起來藍藍的，於是得了「藍冰」這個聽起來清澈晶瑩的外號。
 

在飛機下降的過程中，藍冰會溶解，所以硬綁綁一整塊砸下來的情況非常罕見──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在航空旅程上，排泄是不折不扣的麻煩事，不過，聰明的科學家有時也會從麻煩事中找出意義。丹麥技術大學的研究人員曾經到哥本哈根機場收集糞便，研究不同的基因和疾病的關係。說實在的，要收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的糞便，還有哪裡比機場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