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讀者評論精選」欄目每週擇選報導及圓桌話題中十條精彩讀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會因應長度及語意清晰作節錄或編輯。
1. Matters404,回應《端問答:如果戀人的政治立場與你不符,甚至是個小粉紅,你會怎麼辦?》
作為一個還算清醒的大陸人吧,今年在朋友圈裏大家已經不再參與任何話題了,私下裏有沒有其實不知道,可能準備兩個手機也是很必要的。我專門在朋友圈轉了一些激烈的話題,並且發了預警,希望向體制靠攏和投降的人拉黑我,其實就是一個刻意打造同温層的過程,希望以此把之後可能會對我產生威脅的人清除掉,但是可能收效不大。再者,現在朋友圈不再發聲的原因可能是,大家已經完全對官僚體制絕望了,去年疫情改變了很多人的政治參與熱情,比較提倡項飆的愛具體的人的看法。
其次是,我上個月經歷了一次情緒崩潰,在了解了中國女權運動的滅頂打擊(誇大用法),然後強迫自己去看書,了解運行機制,現在緩過來了。
目前我自擬為一個自由主義者,不會聽取任何「意識形態」「集體」的觀念,從自身利益出發,以維護自己的利益為主,繼續參與網絡發聲,不損害他人的利益,但是會對陌生人保持警惕,會伸出援手。如果在一些社會議題上,比如西安的事件,我本身是陝西人,這是我自我評判後覺得應該承擔的責任,如果我不發聲,我不參與,在我看來我是在鼓勵作惡以及臣服於公權力。其次是,根據民眾的英雄情結心理,我們總是希望可以通過他人的行動獲得救贖,但是自己卻不願做什麼,這是一種人格精神不健全的狀態,你還在想着找爹媽、代言人,以他人的抗爭活動做自己的精神養料,我之前發了一條西安地鐵舉牌子的朋友圈,很多人點讚,後來我察覺到了我的狀態,我刪除了那條朋友圈。不要在別人的行動裏找代餐和精神養料,真的很殘忍,多問問自己能做什麼。
2. RayCarver,回應《端問答:如果戀人的政治立場與你不符,甚至是個小粉紅,你會怎麼辦?》
沒想到端問答能提到MLA!分享一下我與MLA的故事吧。
我的MLA的故事始於14年,那時我正在廣東讀高中,南山南一類的民謠火遍全國,我也被帶入了這個用簡單的木吉他繪製出的複雜世界,關於MLA我是在一篇介紹各地民謠音樂人的知乎專欄上看到的,(是的,MLA當時是被一部分人認為是民謠,但我覺得並沒有什麼問題,MLA好多歌確實是唱出了香港市民的心聲。)北方民謠聽得多了,但是第一次見到南方地區的民謠人,那篇文章還收錄瞭如今已經大火的五條人。我也通過MLA這扇窗口認識了一個與主流港樂中不一樣的香港。
首先就是了解到很多香港的政治人物,《海心公園》開頭就是「告訴李慧瓊,和那般新住客。」,又如《Donald Tsang, Please Die》我彼時才知道曾蔭權個英文名叫Donald,再到《瓜分林瑞麟三十萬薪金》這首歌在林瑞麟訪台的時候還被中天新聞播了,讓人拍案叫絕;
MLA更重要的,是讓我聽到香港青年的心聲,沒有主流港樂中那種陽春白雪燈紅酒綠,更多的是本土、工作、失業、親密關係、家庭、未來的困惑,這也是當初很多大陸樂迷尋找到共鳴的地方,我記得《美麗新香港》的網易雲頁面下有一句評論「香港人可能不會明白大陸人對「這世界只有一種鄉愁,就是沒有你的時候」的感情,同樣大陸人也不會理解香港人聽到「這香港已不是我的地頭,就當我在外地旅遊」的無奈,可能陸港彼此不能理解但都可以在MLA的歌中找到感情的共鳴,所以說MLA的歌既小也大,小到只是單單寫食吉野家遇見親戚的窘迫,但又大到可以讓不同地域的人都感到共鳴;
MLA不能忽視的一部分,當然是他們的政治表達,朗朗上口充滿熱血激情的《失業抗爭歌》、《宅女上街吧》,「功能組別還不夠醜惡嗎」聽到這句的港人怎會不心潮澎湃?試問香港那些所謂左報的大公文匯,敢為勞工寫出一句「全世界都在欺壓着社會最下層,年過五十低技能無法翻身」嗎?MLA對我的影響實在是太多太多,可以說他們的作品已經成為我人生觀的一部分。
最近我一直在聽《K同學》和《你叫我譯一首德國歌詞》,《K》中對於抗爭青年間關係的描寫實在是太浪漫了,《德國歌詞》中的「但為什麼終於 穿過海灣來到老遠 卻很想返回我的屋邨」,我一直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宜,我在想最終踏上了異國的土地是不是也會出現如上的感想。
我一直愛着MLA,雖然目前陸港封關,但我相信會有機會去感受他們的現場。最後想感慨一下,環境的變化是如此的大,高二時的音樂課我曾向全班同學介紹過自己喜歡的民謠音樂人,當時我介紹了馬頔、宋東野、李志和MLA,還在課堂上播了《憂傷的嫖客》(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大膽哈哈),而現在宋東野因為吸毒雖然作品未有下架但也處於半封殺,李志和MLA更是在大陸遭到作品全下架,不知道未來會變得如何。香港更是進入了國安法時代,不知道會對MLA的創作造成多大影響,但我很感謝遇上了MLA,他們為我展現過一個真實的香港、年輕的香港,這個香港有激情有困惑有憤怒也會對無法改變的現實帶點黑色幽默。
最後再分享一些我很喜歡的歌詞吧。
「we have to be very strong
if we want to do something very wrong」 《浪漫九龍塘》
「世界要你努力去考取功名
但是真誠才是最大本領」《驗孕的下晝》
3. Detective,回應《黨旗下的天秤:中國「法治」的政治邏輯》
文章寫的很好。作為法學生表示,其中的很多表述非常專業,對中國的觀察也很敏鋭。個人覺得自從2012年以來,中央對於「法治」的強調就明顯上了一個台階,無論是文中提到的修憲、司法改革,還是公開庭審一些重大的政治性案件,最高領導人來政法學校調研,對於過往「嚴打」時期諸多冤案的司法重審,以及十九大專門強調的「合憲性審查」,種種現象都表明了這種對政權「合法化」的高度重視。這是之前的領導者未曾達到的地步。
同時也能感受到民眾的法律意識的確在不斷增強,即使大多數人的法律意識只是樸素的法律觀念,但相比於過去民眾一談起法院就「為之色變」的態度,這些年來中國基層法院案件的數量飛速增長,大多數民眾都樂於運用法律武器、也更加看重法律在生活中所起到的作用(雖然在我看來這種法律意識更多的是「權利」意識,卻缺少了道德意識和義務意識)。如近年大火的羅翔教授所說:自己之所以被捧紅,根本上是源於民眾內心對於公平正義的渴望。這種渴望其實就是法律精神在國民心中的體現。這種民眾觀念的轉變,也要求領導者必須藉助「法治」理念為自己提供輿論支持。
但是,這種中國特色的「法治」觀念究竟能否解決理論上法治的核心價值(作為目的本身)與現實中法治的表面功能(作為治理的工具)之間的深刻矛盾呢?公眾法治觀念的逐漸提升,能否可以讓大多數人意識到這種應然與實然存在巨大裂縫的弔詭之處呢?恐怕只能讓時間給予答案了。
4. Ajar、Observeradam、Edvard,回應《民族豪情,威嚴,優越感:什麼才是法西斯美學的源頭?》
Ajar:作為一個去過艾森斯坦墳墓前的人,我看這篇文章的時候好擔心艾森斯坦會從墓裡跳出來啊。這麼去歷史化的分析,本身就是當下新冷戰意識形態的產物啊。法西斯美學也有影響民主選舉和商業廣告,正如soviet montage不能被簡化成社會主義現實主義啊。
Observeradam:同意@Ajar 。個人愚見:愛森斯坦的藝術形式和他本人的才華被斯大林主義挪用這一點並不假,但要是簡單地把其審美核心歸類為「極權」,「宣傳」,「集體主義」,那就太忽視現代主義和先鋒派藝術內含的時代張力了--比如1920年代俄意國家的未來主義藝術家們,也是分別倒向了蘇維埃和法西斯,但和十年後的斯大林和希特勒相比,那時極權主義體制和意識形態的萌芽,只能說是兩國充滿變化的社會境況,以及權威和社會的多元互動所產生的無數種可能性的一種。用作者的這種冷戰話語來進行分析,只能局限於膚淺和空泛的價值批判。個人認為,如果想要反思現代藝術和極權主義的關係,還是要回到兩者形成共振的原點--即是本身就高度集成了作者所提到的「崇高」「共同體」與「烏托邦」的「現代性」。最後,作者竟然沒有提到30年代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正統真正被確立後,愛森斯坦這些先鋒藝術家的命運--自殺的馬雅可夫斯基,被解散的RAPP,以及愛森斯坦本人被攻訐、詆譭至胎死腹中的《白靜草原》。他後來所拍攝的獻禮片《亞歷山大.涅夫斯基》,甚至藝術價值相對更高的《伊凡雷帝》,都像斯大林主義的建築、油畫和小說一樣,古典而工整。而當初「革命四部曲」中的那種試圖砸碎鎖鏈、超克歷史、奔向人類共同命運之巔峰的烏托邦主義,則再也不見了。
Edvard:回樓上Ajar和Observeradam二位:我覺得兩位有點誤解了作者的批判理路,雖然批評也有一定道理。如果讀過桑塔格那篇著名的《fascinating fascism》(迷人的法西斯)以及她的多本文集比如《論攝影》及《反對闡釋》文集裏的《關於坎普的札記》《一種文化與新感受力》等文再閲讀這篇文章會發現他們都是一脈相承的路數,它們都可以被歸納為注意力集中在人本主義形式美學從藝術本體論及「藝術的感性表面」的層面上的討論;誠然,的確可以批評這種抽象的且擺脱內容而獨立存在的形式美感理論路數過於注重形式的單面維度而略顯局限和陳舊,也可以批評這種抽空歷史深度和道德意識的泛化審美評論具有某種後現代主義的平面化特點,但不可否認文章是自有其路數也有一定意義的,即作者所說的「追溯法西斯美學電影中的形式美學以及電影功能觀念上的淵源關係」,重點圍繞在美學討論而非歷史討論。
其實無論是馬爾庫塞以發達工業社會型揭示極權主義特徵,還是漢娜·阿倫特以納粹德國作為典型批判工業社會中更普遍的「大眾社會」,在他們的理論中,極權主義反而是現代性的產物,阿多諾對西方現代性的診斷及對大眾文化功能的看法同樣關注的是個體在現代性中的迷失,認為缺乏自主性的個體通過對群體心理的自居將自我理想轉換成外在群體信念從而導致法西斯主義人格的誕生,他們都站立在了反思極權、現代性或二者關係的角度,因此討論法西斯主義形式美學勢必包含或已經隱含對二者的反思,這篇文章重點討論的就是和極權及暴力美學的關係這一個方面(學界對愛森斯坦的雜耍蒙太奇的解讀確實經常落在美學暴力的角度),而且僅僅是從電影形式美學的側面討論的,因為如果按Observeradam網友所說要回到「現代性」的原點,那會是一個比討論極權主義更加空泛且不具針對性的理論化的價值批判。
至於冷戰框架,我不認為我們的當今社會已經跳出了冷戰或新冷戰的框架結構,只需觀察美中對抗在國際政治領域的遣詞造句所作所為即可知曉,況且用這一個國際政治思潮的或現實主義政治的理論框架來否定作者在形式美學上的討論並不是很恰當。
我覺得在端媒評論區經常能看到大量網友認真討論確實是極好的現象,但是很多時候提出批評的原因是未透徹理解作者的本意,很多時候會讓我想起張一兵老師在《回到馬克思》一書在序言中的點評:批評性意見經常在「某個非文本邏輯的外部視角來提出質疑」,「批評和原文之間缺乏一個...共同平台,用通俗的話形容就是,『二者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Observeradam:@Edvard:看了你的評論想說很多,但確實沒時間總結了。總之,真的很感謝你的回覆,給我帶來了好多insight。我感覺我自己確實該重温下批判理論,以及去學習下自己不熟悉的桑塔格和阿倫特的體系和語境了…… 只是作為一個愛森斯坦的影迷,確實不大喜歡這種六經注我的主觀解讀,就像您在覺醒年代那篇文的評論區裏所說的,「在歷史下太強調結構框架會讓人失去對細節的理解和把握」。對於我來說文藝批判也是如此。用法西斯美學的框架去套這樣一個先鋒作家,還是不大fair。比如法西斯雖然是現代性的一種可能,但其對傳統、古典和權威的訴諸和愛森斯坦的左翼革命烏托邦精神是格格不入的。
5. Aeny,回應《喀布爾1973——阿富汗女權作為戰爭修辭、政治工具與炮灰的半世紀》
下面為獨裁政權合法性辯護理由非常荒唐,說法現代沒有被推翻就是合法性的話,朝鮮被人民推翻了嗎?納粹德國和日本帝國是人民推翻的嗎?而且東亞大陸各種獨裁政權,很多都不是立刻推翻,很多獨裁政權也不是人民推翻的,清朝那麼反人權,多少年才亡國。古代沒有現代極權主義,古代皇權不下鄉的。用VPN翻牆這個在大陸違反政府行政規定的抓住需要拘留,還有辱罵領導人和批評政府,這個被抓到會被坐牢的,進行社會運動都有可能被拘留坐牢,現在有技術能翻牆等於有政治自由比較可笑,牆本身就是拿來限制大陸人瀏覽不利政權的政治敏感信息的,他不能說你有政治自由,政府本來不想讓你有的。就其出國這件事,不是所有公民都可以的,有些人是被監視,以及嘗試用社會網格化管理方式以及數字控制,大陸現在自由權利是消費自由而不是政治權利,只是消費自由這一塊,當然這一塊也是被政府限制的雖然不是徹底剝奪,現在遊戲限制,政府權力沒有什麼限制。你可以說大陸人比朝鮮人有更多消費自由,那的確的,記得宣傳這塊挺多比爛邏輯說不了什麼。
我說一點吧,相對獨裁政權治下民眾更多人權個人自由消費自由保障,不能給民選政府帶來任何益處;跟獨裁體制對比,這種對比對於民選政府益處不大,警惕民選政府自我政變,本來就是民主社會應該的。
6. Tocqueville、Nawakiri,回應《喀布爾1973——阿富汗女權作為戰爭修辭、政治工具與炮灰的半世紀》
Tocqueville:這段講的是《斯卡羅》吧,「即使於理有據對劇情和史實提出批評與建言者,也紛紛遭遇不同程度的謾罵」,嗯......真的嗎?這跟我觀察到的現象很不一樣欸,網路上對這部劇的批評幾乎可說是形成主流意見了,這些批評遭遇一點「謾罵」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也很難在其他民主國家隨便找一件事情「沒有任何人謾罵」。謾罵的人到處都有,但從這個不慎穩固的基礎上推導出「再再顯示台灣的民主體質,並不是在一個太健康的狀態」這樣一個結論,而且類似這種不夠嚴謹的例子散落於整篇文章,就會讓我覺得這個作者應該時常處在想太多的精神狀態。
Nawakiri:@Tocqueville:關於斯卡羅,我從身邊的圈子中得到的觀察倒是和作者一致的:有批評的聲音,甚至是研究相關主題多年的學者做的批評,而這些批評招惹的謾罵的大量、激烈、與粗暴程度讓人驚訝。能否看得到這些謾罵可能取決於你我所處的圈圈,或著可能取決於你我覺得怎麼樣的反應是「合理」的、不算「謾罵」的。如同一篇留言所說,「我們無法測量這些網路上的聲量」(其實並不是不能,但那將會是耗時、耗資源的研究,只在大眾覺得這是個夠重要的議題時才有可能執行)。因此我只能說我與作者是有同感的。
7. gort,回應《綠營支持者粉紅化(下)?擺脫極化政治,選擇事實與真誠》
在網路社群時代,不同黨派支持者輿論極化的現象,是否只發生在台灣的國族主義陣營裡?西方臉書、推特面對「輿論政治正確壓制言論自由」這個指控,到今天還是左支右絀、灰頭土臉。誰有權威宣稱接近事實根據,和詮釋成什麼價值判斷,再到評論的品質,健康與否恐怕也不是論者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有資格論斷的。
我認為還有一個面向,是很少批評者注意到的。台灣是世界上唯一已開發的民主制國家裡,必須面臨大規模的徵兵動員,然而國族認同又如此分裂。後備役男在共軍登陸戰的部署,基本上都是以量的前線牽制,待後方正規精銳反制推進,講難聽就是血肉炮灰。這種戰爭身體性的焦慮,絕對不是論者用「不健康的極端國族主義輿論」能夠化解,說教姿態更難達到論者寄望的政治實踐。
8. 第十一個觀察者,回應圓桌話題《中國文藝界批飯圈文化、娘炮明星惹爭議,固化的男女刻板印象該從何解?》
1.指標問題:學校有就業率指標,就業率指標關係者既得利益者的「仕途」,這一點在高校行政化的中國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利益鏈條。我當然不敢說工廠和學校高層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聯繫,有直接的回扣,但是在天然的利益鏈條面前,很多事情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2.「實習」只是一個虛偽的面紗,知乎上,貼吧上很多職業學校學生或者一些有良心的老師都說了,「實習」過程中很少有任何「老師傅教技能」「老師傅帶新人」的環節,更多是學生直接上流水線,或者在不熟悉工作環境的情況下就操作複雜機械,學生工超時工作,超低工資,缺乏勞動保障等問題普遍存在,甚至不籤勞動合同都稱為學生工「實習」時常遇到的潛規則,導致工傷無法認定等一系列問題。學生「實習中」能學到的很少,實習結束後也只有很少的人能和工廠訂立正規的僱傭合同,大部分人實際上被當作了一次性廉價勞動力。而這一切打着「實習」的幌子。
3.職業學校培養「高級工程師」「高端人才」在中國非常困難。我很多回答都說了,中國人作為資源紅利來看實在是太多了,根本不缺中高端人才,看看那些流水線工廠招聘的工程師都要求本科以上,也不過拿着那麼點工資,職業學校的學生又有何競爭力?考職業技能證?考證又不限制專業,本科生當然更有優勢。所以很多人直接把進職業學校等同於人生毀在了低端、工資底下、保障缺乏的血肉工廠裏,其實不是悲觀,而是普遍案例下的現實。
怎麼改變:文章裏說的很全面,很好了,我不多贅述。我想說的只有一點,再多温和的改革都是在揚湯止沸,如果要從本質上改變,1.產業升級2.嚴格執行勞動法3.必須徹底毀滅「廉價勞動力」這一個概念在中國的土壤,在「廉價勞動力」的概念裏,工人不是人,而是一直奇怪的扭曲的人形的犧牲品,這一點必須徹底改變。
今天正好是9.9日,毛澤東逝世的週年紀念,很多人在各種平台悼念他為工人做的事,但我想說:Don't mourn, organize! 聯合工人的力量,從小事做起,從為權益受到侵犯的同學發起合法的勞動仲裁開始做起。
9. EricChan,回應圓桌話題《健全殘疾運動員奧運獎金差距大,這是對於殘疾運動員的一種不平等嗎?》
我覺得這個問題源於一個心態:paralympic是殘疾人版的奧運會。我覺得這個想法其實是不完全正確的。如果我們去看各國在paralympic的報道,很多時候都是聚焦在運動員如何克服自身自身殘疾/不足,在賽場上挑戰自我。在這種敘事中,運動員最大的對手往往是自己。這種敘事對於身體健全人士佔大多數的社會其實很難做到自然的共情,需要更多商業上的包裝去創造這些運動員與大衆之間情感的連結,從而產生商業價值。同時paralympic很少有人會把他與國家體制的優越性扯上關係(即使是這一屆paralympic中獲得獎牌最多的中國)。而Paralympic的結果也跟該國殘疾人的生活待遇沒有很大的關係。正如在本屆獲得獎牌數最多的中國,殘疾人依然是離開家以後就寸步難行。中國自己似乎也知道這點,沒有藉此炫耀自身制度的優越性,更無論結合國內民族主義了(本屆paralympic,中國獲得的獎牌總數是美國的兩倍,但似乎沒什麼人提到這點,更勿論爲此感到自豪了,結合一個月前的奧運在獎牌上錙銖必較,連用金牌數排名還是獎牌數排名都可以吵一頓截然相反)。
如果從更現實,更市儈的角度去分析,奧運會的獎牌數遠較paralympic少(1080 v.s. 1668),若兩者獎金相同,開支可謂大增(特別是拿下96枚金牌,207枚獎牌的中國)。當殘疾人的價值不被社會大衆關注,商業利益又遠低於一般運動員時。殘疾運動員能獲得的獎金自然會較少。
我個人認爲,與其去爲殘疾運動員發同樣的獎金展現一種政治正確式的公平,我覺得更重要的是讓「殘疾運動員」與「大衆」之間產生共情。殘疾運動員在生活上遇到的困難可能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但在這過程中遇到的情緒,支撐他們向前邁進的精神,面對自己人生的價值理應是相通的。這種心靈上的共鳴才是真正改變殘疾人在社會中處境的關鍵,不僅限於獎金問題。
10. Edvard,回應圓桌話題《大陸管控未成年人僅可在週五六日及假期打機一小時,這能打擊沉迷現象嗎?》
遊戲——電子鴉片、小說——紙張鴉片、電視——顯像鴉片、音樂——聽覺鴉片、手機——賽博鴉片。只要鐵拳想錘,什麼都可以是鴉片。想管的話實施一下電影、遊戲、短視頻的分級制度啊。現在更是組合拳既不給補課又不給打遊戲,以為這就能讓孩子好好學習?或者能讓家長覺得孩子被管起來了就可以放心生三胎?而且既然監管了未成年人就也有監管成年人的可能。之前已經看到了個新聞,有人大代表提議建議工作日凌晨遊戲企業禁止服務成年玩家……
文不对题啊
第8条第新闻标题错了,没记错的话说应该职校那篇文章的,记得改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