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讀者評論精選」欄目每週擇選報導及圓桌話題中十條精彩讀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會因應長度及語意清晰作節錄或編輯。
1. m0332447,回應《劉華真:我們應該趕快忘掉三一八學運》
事實上,社運圈的聲量越來越小,社運人士不斷被污名化,台大社會系教授口中的「保守勢力利用資本重新奪得話語權」的根本原因在於,社運人士關注的議題往往是偏向左派的、人權的、價值觀的、民主的,這些固然是我們必須爭取的權益。
但更根本的問題在於,維繫一個社會發展的動能是,老百姓能不能温飽,能不能有個安全居住的家,物質層面一直都是基本的、必須的、基礎的因素,為什麼國民黨過去打著「經濟牌」可以吸引那麼多鐵票?
問題在大家耳熟能詳的馬斯洛需求理論就可得知,人的最基礎需求層次是生存,其次是安全。
社運圈不斷提倡的人權、左派思想其實都是更高層次的尊重跟自我實現。
沒有温飽,沒有安全,受到人尊重,實現了自我,又如何?一個沒尊嚴,但吃得飽、穿得暖、住得好的人,總是比受人尊重,享有許多空泛權利與價值觀,卻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人來的強。
社運圈長期以來一直忽略的弊病在,社運圈從來沒有對經濟跟民生議題提出一個強而有力的論點,反服貿固然在社運圈的定位是反中、反併吞、社運最高峰,但是拒絕中資進入台灣之後呢?
社運人士並沒有提出一個替代方案來解決台灣經濟發展的困境,台灣曾在60、70年代以侷促一隅之小島,超越地大物博的中國總體經濟。然而現在呢?中國的經濟回覆到他應有的地位,南韓、新加坡都不斷跟隨時代的變遷,做出相對應的經濟政策,而台灣,經濟政策、薪資、產業發展卻還沉浸在當年的經濟奇蹟而不自知與求進步,如今,通貨隨時間膨脹,人民的金錢縮水,薪資與物價、房價成長不成對比,台灣的經濟相較於鄰近的國家,不但退步,在景氣復甦的順風車上也跑得比人慢。
空有價值觀,而沒有提出讓人民温飽,還使用「二等公民」來形容高雄人的社運人士,不但不能給人生存,還把人的尊嚴往地上踐踏,這樣怎麼能得到廣大基層民眾的支持呢?高唱自由民主平等的社運人士,是這樣看待那些需要幫助,在資源分配上處於弱勢的人嗎?
韓國瑜的「貨運出去,錢進來,高雄發大財」,擁核人士的「以核養綠」之所以能掌握人心,不只是俗擱有力,吸收社運人士的宣傳手法,更是打中每個人為求温飽、為了照顧自己的親人、妻子、小孩的那個微小但懸於心頭的願望。
社運人士在媒體與科技上能投入的資本少歸少,但更核心的問題在,社運圈不存在重視民生與經濟的人與論點,不但如此,還高唱政治、工程霸權、專業霸權,要求政府把決策過程公開透明,將決策權還於人民,這是對受過高等教育,累積數十年實務經驗的菁英份子最輕蔑的侮辱。
2. Longruler、咿咿呀呀,回應《在韓國尋求政治庇護的這一群中國人》
Longruler:1.文章缺少了一些數據支撐,信教的人當中多少人是低學歷以及低經濟水平的,我不相信高學歷且有穩定收入會有偏向信全能神的傾向,除非這個教會有權力關係。
2.為何以前未被定義,出了血案才被定義為邪教。邪惡的行為都具有傳播性。以前發輪功自焚,現今全能神殺人,難保以後會有更多流血事件。
3.我的疑問,全能神究竟為他們做了什麼,幫了他們什麼,能讓他們甘願五體投地信教。很多信基督的人都只是想有個信仰罷了,家庭和信教,我相信會分得出孰重孰輕。
咿咿呀呀:宗教學研究出身。不得不感歎中國的反邪教教育非常成功,讓很多人看到全能神直接標籤邪教免談。
在中國和世界範圍內有很多新興宗教,這些宗教有很多」怪異的「教義和宗教儀式,但這不代表說我們就有權力干涉別人的宗教信仰自由。當然,如果其信仰導致某些觸犯他人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的行為,這些行為應當受到譴責和法律的制裁,比如某些極端主義者。但沒有任何一個政權或個人有權力取締某一種信仰。
中國政府所倡導的反邪教行動,更多地是為了管制的方便和政權的穩定,是一種政治舉動。這種行動帶來的更多的是對信仰群體的信仰自由和人權的冒犯,並不利宗教的發展。反而在宗教信仰自由的環境下,宗教市場的自由競爭才能帶來對宗教的良性引導,摩門教的發展歷史就是一個例證。我們可以站在某種信仰立場的角度,不認同某些新興的宗教信仰,歷史上也一直存在正統與異端之爭。但這不代表說我們可以不尊重別人宗教信仰自由的權力。公民的這種權力更應該受到國家保障的。中國政府引導的反邪教,可比擬為宗教迫害,是對宗教信仰自由的極大冒犯。
3. 後現代廢物,回應《我在紐西蘭基督城,與槍擊案擦身而過》
反綠在昆明的7.5事件過後在網絡上已經成為主流意識形態了,私下和朋友交流的時候也發現反綠的各種段子早已經在我們這網絡一代被廣泛傳播,已經成為了我們這一代人的共同記憶。
仇穆為何如此嚴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作為國際主義的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破產。中共為了維護統治,給自己尋找合法性,就必須擁抱民族主義。官方宣揚的民族主義着眼於中華民族,可是中華民族這一意識形態過於虛無縹緲,說它國際主義,它不國際主義,說它徹底擁抱民族主義,可它又反對大漢族主義和地方民族主義,這一由梁啟超先生創造意識形態過於空洞。作為中國主體的漢民族受到官方的啟發,自然就產生了強大的漢民族主義,例如皇漢,明粉,漢服運動的興起,你要是仔細觀察,明粉和皇漢大概率是穆黑,大概率是自乾五(不過他們依然認為官方的手段太軟弱,太給少數民族面子,新疆的再教育營應該更加嚴苛),他們認為中共對少數民族的優待政策,例如高考少數民族加分嚴重影響他們自身的利益,中國應該徹底擁抱漢本位,就像武昌曾經樹立的鐵血十八星旗一樣。
中國民族主義的傳入就帶有着十分鮮明的社會達爾文主義色彩,中國官方更是在歷史教育上渲染受害者的色彩以激發民族主義。中國國力上升之後,國人更是有一種小西方的心態,認為黑墨綠懶惰,落後,只有中國才可以與西方平起平坐。
漢民族主義在互聯網時代被廣泛傳播,伴隨着7.5,昆明事件等恐怖事件的發生,仇穆情緒可以說是成燎原之勢,伴隨着仇恨撒向了方方面面,因為你曾經用恐怖襲擊殺死我的人民,所以別人用恐怖襲擊以牙還牙自然就是偉大的義士,中國人的意識形態整體性的右傾,保守,具有着鮮明的歐陸民族主義右派的特點,這種意識形態是如此的牢固,如此的可怕。
4. Mr_Farouche,回應《潘易植、餘一文:賽博時代的恐怖主義,符號、影像與遊戲》
在上個世紀,gay、queer這些現在看來十分中立的的詞語在被人們使用時常常帶有貶義。幾年前,人們使用自乾五、小粉紅這些詞語的情景只有一種:諷刺;到了現在,官媒已經開始堂而皇之地使用這些詞語來讚揚「愛國網友」。還有文中提到的,Pepe蛙被4chan網友重新發明為白人至上主義標誌,以及兇手對着鏡頭比出OK手勢,以上這些行為擁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人們通過挪用(appropriate)而改變了一個詞語最初的本義,使得這個詞語產生了新的使用情景,並改變了它在大眾心目中的印象,這種行為叫做「reappropriate」。
5. 鹹魚姬、Adam_S,回應《江蘇化工園區爆炸,64人死亡,危重21、重傷73》
鹹魚姬:苯揮發會污染空氣,吸入後嚴重危害健康;然而從新京報的新聞新聞視頻上看,去救援的消防員別說穿上防毒裝備,竟然連口罩都沒有戴。估計等完了又喪事喜辦,「最美逆行」。無論受害者還是救援者,都不過是某些人炫耀政績的一坨數據。
Adam_S:@鹹魚姬 當時看報導的時候,覺得有可能是擺拍,讓消防員摘下口罩避免社會恐慌(想想當年日本核泄漏碘鹽被賣脱銷就可想而知)。
苯的厲害更在於它的致癌作用,不知道會對周邊的人造成多大的影響。看來江蘇省未來的癌症發病率又要上升了。
鹹魚姬:@Adam_S 他們就在第一現場,無論是擺拍還是實際上救援就沒有防毒裝備(根據以往例如天津的經驗,我更傾向後者。),最終都會變成致癌物的受害者。如果因為擺拍而讓當地人產生本地很安全的錯覺,最終就是釀成更大的慘劇。當地還是一個漁業發達的地區,河鮮海鮮出售給外地後,受害面積會進一步擴大。不過幾年後就算有人患癌死亡,他們的死亡診斷也不過是癌症,根本沒人能夠把癌症發病率歸因於這場爆炸。從這方面看,給不給防毒裝備,都是無所謂的,不給還能省錢。高估牆內基層救援的專業水平,可能是很多人會有的錯覺。
6. ZOELI,回應《一個歐陽娜娜事件,兩種「台獨」?》
以「台獨」為名來惡意中傷這些藝人成為了普通人一種唾手可得的權力,大量民眾對於藝人的指控和私刑是國家和社會的某種共謀。統治者利用民眾對於「國家分裂」的憤怒,將之轉化為可怕的力量,生活於這個時代中因港台背景而成為替罪羊的藝人們,就成為了這種力量的攻擊目標。當國家在清除異己的時候,普通百姓抓住機會來攫取這種漂浮的社會權力。
在這樣一個世界中,統一是一種權力的幻覺,反映出的是人們普遍無權無勢的狀態。
7. 鹹魚姬,回應圓桌話題《成都校園餐發黴風波,在各執一詞與真相不斷「反轉」裏,你怎麼看?》
【先說說像成都七中實驗學校是怎麼樣的學校。】
像這種掛公立名的私立,牆內俗稱「公立民辦學校」,在02年之後像雨後春筍一樣出現。以距離港澳最近的廣州為例,02年開始「小升初」(小學升初中)全面取消推薦生,小學生升公立初中唯一的途徑是電腦隨機派位。這種派位制度大概是這麼操作的:A小學對應A、B、C三種不同層次的初中(教學質量好壞,中考成績好壞等等),從ABC三種初中在A小學的收生數量比例來看,超過半數學生只能被派到C等初中,剩下部分大部分由B接收,能去A初中的大概佔一兩成。
同一時期,市內大規模打造「國家級示範性高中」。這個示範性高中對設班數量是有要求的,例如只開設四個班(每個班50人左右)就不符合規則。為了達到要求,公立中學的高中部就要增設班級,隨之而來的就是校園太小課室不足,最後許多中學取消了初中部(例如廣州老牌名校執信),或者縮減初中招生數量。於是小升初能夠被派到A等級中學的概率就更加低了。
派位的初衷是為了平衡不同中學的生源質量,然而在沒有對等師資、管理力量的前提下,搭上去的是學生的前途。有條件的家長肯定不願意將孩子的前途寄託於運氣,於是第一批掛著公立名校的私立學校出現了。當時這些私立中學打出來的宣傳就是和公立名校一樣的優質師資(事實上確實如此,很多老師是名校借調過去的)。要入讀這些私立中學,學生還需要通過筆試和面試嚴格篩選。還是以廣州為例,二中是公立中學,應元二中是私立,當年中考成績,應元二中的學生超半數過了此前上過新聞的老牌名校廣雅的錄取線。從此公立民辦學校一炮打響,這類中學成為「小升初」最熱門的學校。
成都七中實驗學校事件出來後,成都七中做的第一件事是跟這所私立學校進行切割,包括一些七中本部的利益相關者(學生家長等)。這類掛公立名字的私立都是站在公立名校的肩膀上發展起來的,在我看來這樣的切割跟公權部門出事就將責任推給沒有編制的「臨時工」沒有什麼差別。
【事發後第一時間牆內媒體在哪裏?】
一般的媒體,一般的操作,是重大事件發生後以最快速度趕赴現場,並通過各種途徑挖掘真相,再從不同角度報導事件(千篇一律的報導顯然不能吸引讀者)。而牆內媒體,事件發生後一言不發,過了一兩天後寥寥幾個成都外的媒體不痛不癢地發布一下消息。一直到了「闢謠」通稿發出後,所有媒體眾口一詞地報導,內容完全與通稿一致。新聞業戴著鐐銬跳舞的年代有一項「潛規則」——重大事件通常由外地媒體發掘、報導,這一次卻是成都本土的紅星新聞積極報導。紅星新聞是勇者嗎?他們只是在複述通稿。
「媒體業大清洗」過後的牆內沒有新聞,只有通稿。有網民提起動車事件時,媒體仍然能夠質問公權,如今從中吸取教訓的公權部門最終讓媒體稱為復讀機。多少調查記者離開新聞界,多少記者、律師在牢裡,如今留在牆內媒體行業的人又是不是還是有生而為人的自覺?
【公信力為負值的公權部門憑什麼闢謠?】
這一次又闢謠了,吸取紅黃藍硬盤的教訓,這次自帶視頻,發動起微博網民狂刷通稿內容。萬事俱備,就差讓家長代表發認罪視頻了。只要藍底白字出來,就算說鹿是馬,「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水軍和部分網民是信的」。
可是,公眾為什麼就必須相信一個公信力破產的公權部門?家長能夜間撬門造假,這幾天一言不發的有關部門就不能讓演員上場演一波?照片可以造假,監控視頻同樣可以。
當然,誰真誰假並不重要,讓事件變成羅生門就已經達到目的了,最後剩下的只是公眾之間的互相撕咬、內鬥,既得利益者依舊穩坐釣魚台,真相永遠石沉大海。公信力破產沒有關係,公權部門依舊能夠讓慕強者相信強權即真相。
【中產變中慘無非是「歲靜」派求仁得仁。】
理性上,我清楚應該同情受害小孩;感性上,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這些平日標榜自己不關心政治的中產階層總算被政治關心了一次,可謂「天道好輪迴」。
中產們以為有錢能解決問題,奶粉出事去海淘,疫苗出事去香港,最後食堂出事,他們被另一批「中產」詰問為什麼不辭職回家做飯給小孩,為什麼要遊行擋道,接著再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新疆模式。時過境遷之後,興許中慘們繼續瘋狂賺錢努力移民,然後回頭又會說一句「我覺得牆內沒有什麼不好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調查記者消失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羅生門事件越來越多?一切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崩塌,而現實中大部分人還自我感覺良好。「都是謠言,都是假的,我還可以歲月靜好」。
8. 露旬歌、痂銘、冰山中的烈火,回應圓桌話題《成都校園餐發黴風波,在各執一詞與真相不斷「反轉」裏,你怎麼看?》
露旬歌:整場事件中,政府和民間的力量就是不對等的。家長被閉嘴網民被閉嘴媒體被閉嘴,政府站在舞台上對着簇擁者們表演。
「家長造假」 的闢謠言論發出之後,我在微博信息流上刷到了一條家長們談話的錄音視頻,視頻中帶頭的家長氣憤地控訴着外界因為「闢謠」 而產生的誤解,向身邊的一眾家長宣講着如何如何向公眾發出聲音的計劃。
不久之後,視頻被刪了。
痂銘:這件事相比去年的紅黃藍有更長的持續性,有家長,學校,公權力之間的交鋒,媒體失能帶來的影響也更明顯。
因為兩會,媒體禁令下的很早,家長的消息無法通過媒體渠道傳出,只能通過微博發布。信息沒有經過媒體驗證,只能成為大量未經事實篩選的流言。政府有意識無意識地利用了這一點,通過闢謠來削弱家長言論的可信度,同時宣布事件「反轉」。但同樣的,在第三方媒體全部消音的狀態下,政府的結論同樣沒有經過第三方的驗證。儘管這一結論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人們選擇不信是完全合理的。如果媒體無法通過自身的調查得出自己的結論,那麼政府的報告就算是真相,也沒有人能夠為他們說句公道話了。但也沒必要同情他們,他們自食其果罷了。
冰山中的烈火:七中事件及其後的風波,是社會不信任加劇、政府公信力喪失、官商教利益鏈普遍猖獗、維穩體制反彈、互聯網假消息氾濫、國民科學素養低下等原因累加造成的。
如果其中有一兩個問題得以遏止,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件。但是可惜,這些社會痼疾越發嚴重,導致塔西佗效應一再出現,當事各方也不會真正反思自己
9. sagabrahma、塔森,回應圓桌話題《美國多間孔子學院被關停,它是政治宣傳機器,還是促進多元?你怎麼看?》
sagabrahma:說來說去孔子學院的爭議點就一個:文化傳播中是否摻雜了政治性因素?
答案顯然是有的。且不說和內地一以貫之的禁止討論六四、文革等敏感歷史性話題(這一點我也很反感),現實中的台灣、南海等問題也是在紅線以內。至於有沒有宣揚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沒有深入了解過不好妄言。
那麼,是否要因為這些政治性因素就對孔子學院大肆批判動輒喊打喊殺?我的回答是,大可不必。為什麼?因為孔子學院的根本任務還是傳播漢語,由漢語進入延伸到漢文化、中國各族文化,然後再談什麼意識形態政治正確。這和託福雅思之類如出一轍。孔子學院的存在,至少給了外國一個學習了解中國的窗口,何況修建這個窗口的成本還不是一般的機構或個人能承擔得起的,至於有了一定了解後如何會判斷六四,如何看待台灣?那是由學生個人所決定的,不是孔子學院那幫體制內的老師一句兩句就能輕易動搖的,孔子學院之外不是還有很多媒體會時刻關注中國作出各種解讀嗎?能進到這樣一家學術機構學習的人才,蒐集信息的能力和判斷力想必不會比在座的諸位更差,人家的網絡世界可沒有一種叫做防火牆的東西。
所以,不必過於誇大孔子學院在政治宣傳上的作用,還是應該回歸到它傳播中華文化這一主要任務本身。我想這一點對兩岸來說應該都沒有太大異議。共產主義也好三民主義也好,起碼得先讓人知道尊崇這些理念的國家在哪裏人群是哪些長什麼模樣說什麼語言有哪些節日哪些風俗吧?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所謂宣傳的恐怖,不僅是只允許叫好不允許批判,還有一種是只允許貶斥不允許贊同。
塔森:@sagabrahma: 建議你看一下紀錄片「假孔子之名」,裡面有關於孔子學院教材和聘僱人員的介紹。孔子學院和法國文化協會、歌德文化中心不同之處,在於孔子學院是依附在外國大學之下的。孔子學院可以說自己依中國法規審查教師背景,但當到了國外,孔子學院既然依附在國外大學下,人事任用上的法規理應依照當地規定,但現行狀況卻並非如此。
再者,在歐洲,不少孔子學院的人員到處參加與中國議題相關的研討會,發表和中國政府立場一致的言論。這些人員要發表什麼言論當然是他們的自由,但孔子學院的招牌和當地大學掛鈎,一起加在該人員的職稱上,這是否變相讓當地大學為中國政府背書?
另一個令人憂心的點是,孔子學院挾著大筆中國政府資助的經費在外國大學開課,是否會擠壓大學裡非孔子學院漢語教員的空間?外國大學有孔子學院送來的免費漢語課程,藉此減少本校的漢語課程開支也是理所當然。最後的結果是否會變成學生若想在該大學上漢語課,只有與中國政府立場相同的課程可選?
當然,孔子學院也不過執行中國政府的政策,紀錄片裡也提到了,真正需要批判的人,大概是短視近利的外國大學校方(甚至謠傳有賄賂參與其中),為了錢而犧牲了自詡的學術自由。
10. Wednesday,回應圓桌話題《學而優則仕,還是學而優則流浪?上海街頭「國學大師」一躍成名,你怎麼看?》
這無關中國社會,只是互聯網資本的一貫操作。
沈巍的圖像通過剪切、拼貼成為了新符號——「大師」,又在互聯網平台被堆砌為新的景觀。這個過程中,他被符號化和標籤化。與其它網紅不同的是,沈巍並不是主動追逐流量登上舞台的,但此時他的主觀意願已經無關緊要,因為資本只是需要他的符號而已。一旦被互聯網工業納入,在他的符號價值被消費殆盡之前,是很難重回過去的平靜生活了。
可以料想,沈巍之後,資本還會在接下來批量製造着同款「大師」網紅。
邪教不是不能變成正教,鵲起一時不是不能歸於凋零,良好的競爭生態才利於宗教與公民的共同演進--而不是一味靠壓。你越趕它入絕路,他就越易走極端。你越是不讓人信,人們就越是信它。你把所有派系都給打倒,那就一個派系烽火連天......狗入窮巷也有跳牆時,哪裏有壓迫,哪裹就有反抗。
错字:繁体「自幹五」应是「自乾五」,全称为「自带干粮的五毛」。
謝謝指出!錯字已經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