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影评:金像奖最多提名之作,也许先把剧本搞好再说?

不知何时开始,编导做市场推广,不再需要讲故事的情节转折,反而著眼于题材和背景,最需要努力的戏剧设置,却完全的无视……
《智齿》剧照。
第59届金马奖 风物

四维出世:念建筑,电影学人,曾于浸会大学及香港演艺学院等教授电影。为《明报》专栏撰写电影评论十余年。

老实说,拿起今届香港电影金像奖的投票表格,真的有点头痛,面对那些候选电影,应如何投票?要么选没有那么差的,可是加持了平庸的作品,对观众、对电影人、对香港电影,又是否好事?在资本化的社会,导演获奖履历就是利益,利益没有人会嫌多,得奖者未够水平而选民自己亲手把利益输送出去,是否心安理得?当然,主办金像奖的协会也没有勇气把得奖的门槛,设置在某一票数或百分比之上,如不到标准的,奖项索性从缺,这样是否更有鼓励性?

很久没有评论港片了,心底真的希望可以找一部 On The Right Track、赞得落口(能够让人出声称赞)的。今届金像奖,电影《智齿》(导演郑保瑞,2021)获得破纪录14项大奖提名,好像很巴闭(厉害),说穿了其实是疫下红利,疫情两年多以来,香港上映电影大减,所谓蜀中无大将,廖化就是先锋了。而近年港片也是塘水滚塘鱼(来来去去只有这些),若非同事有特别场戏票,建议放工(下班)后去观影,本来就不会入场看戏。预计了要看本土电影,要死很多细胞,果然看着看着,真的很难受。

说故事的能力

用日本能剧的说法便是:序、破、急。序,就是用三分一的篇幅交代了人物和处境后,戏剧的冲突(破)便要出来了,不然,便会显得拖曳、冗长、沉闷、不合情理、揾戏来做(找戏来做)。

2005年,中国电影诞生一百周年,香港电影金像奖选出“最佳一百部华语片”,2000年之后入选的香港电影只有《榴梿飘飘》(2000)、《花样年华》(2000)、《无间道》(2002)和《少林足球》(2002)。2011年,香港电影资料馆十周年,选出“百部不可不看的香港电影”,年份最近的,要算是《鎗火》(1999),2000 年以后,没有电影入选。2011年以降,有多少港片可以挤进不能不看之列?查找十年来金像奖最佳电影名单,再看看资料馆的选单,心里多少有个数。

《智齿》剧照。
《智齿》剧照。

这两项选举,或多或少说明了一个现象:两个十年以来,普遍来说,香港电影是每况愈下,好像失去了说故事的能力。

以世界电影范围来说,电影选评较有代表性和江湖地位的,要算BFI (British Film Institute)旗下《Sight And Sound》杂志每十年选出的“Greatest Film Of All Time”。其2022 年的选举还未出来,最近的一次为2012年,选民是世界各地影评人和导演。假若选民的门槛只是普罗观众,看来好像比较民主,可是如果观众没有看过费里尼《8½》,选举又怎会公平?这说明选民在专业的层面还是需要有一定的知识基础的。

用2012年影评人选的名单来分析,网站公布的250部最佳电影,撇除6部短片、2部实验电影、8部纪录片和 4 部超长的电影,余下的230部Feature Films,经粗略的统计,有超过九成是敍事的电影。敍事的电影,自然要敍事的戏剧结构,要论述戏剧的结构,不得不提自古希腊以来流传的戏剧理论。

哲人亚里士多德在2300多年前的《诗学》 有论述,戏剧有起首(Prologos)、中枢(Epeisodion)和结尾(Exodos),简言之就是始、中、终,是三幕剧最早的奠基理论。这是戏剧(亦即今日电影叙事)最基本的根基,到意大利“新古典理想(Neoclassical Ideal)时期有所谓“戏剧性的一致”(Dramatic Unity),至德国新古典主义评论家 Gustav Freytag的金字塔(Gustav Freytag’s Triangle)论述,都是这理论的变奏。

用日本能剧的说法便是:序、破、急。序,就是用三分一的篇幅交代了人物和处境后,戏剧的冲突(破)便要出来了,不然,便会显得拖曳、冗长、沉闷、不合情理、揾戏来做(找戏来做)等等。而片单上的敍事电影,又有超过九成是以三幕剧为基础的。所谓传统的说故事手法,并不表示过时,做得好,是不著㾗迹的。譬如《教父》一二集(1972, 1974)、《七侠四义》(1954) 等,都是三幕剧经典的例子。

不如言志

要言志、要本土、要有香港情怀,要跟北上的合拍片,以兹识别,本来不是问题,可是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不需要搞好剧本,忽略结构的重要性,才是一切败象之起始。

为驳而驳,当然有人会说,那余下一成非敍事的电影,为什么不能拍?非不为也,实不能也,才艺能耐的门槛太高,你怎能想像,香港会拍出一部伯格曼《假面》(Persona,1966)、塔可夫斯基《镜子》(Mirror,1974)、帕拉贾诺夫的《红尘百劫》(The Colour Of Promegranates,1968)、阿伦·雷奈的《去年在马伦巴》(The Year At Marienbad,1961)、安哲罗普洛斯的《流浪艺人》(The Travelling Players,1975)、泰伦斯·马利克之《永生树》(The Tree Of Life,2011)或者苏古诺夫的《创世纪》(Russian Ark,2002)等的作品?鸡蛋和鸡,这等神作,对观众的要求亦非常高,没有艺术片的市场,又怎能够培养出相应的人材。

香港开埠以来公映的港片,百分百是敍事电影。非敍事式的 Feature,如果能够在香港生存,会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如很久以来,香港基本上是没有纪录片的市场。

香港战后以至 2003 年 CEPA 之前,主要是商业电影主导,后 CEPA 年代,商业电影上了内陆市场,变得以非港客的口味为主。所谓商业电影,其实是双刃刀,以前的老板,有类型、有卡士,便可以卖片花集资开戏了,但还是需要知道剧情的发展,结尾的高潮戏是什么,因此前 CEPA 年代虽然是拍了大量因应市场需求的商业产品,仍然有极少数极少数的佳作,通过这个游戏规则之余,没有被时间的洪流冲走。

《智齿》剧照。
《智齿》剧照。

在后 CEPA 年代,资金北上了做合拍片,留在香港的资本变得好像只能做小本制作,既然资金有限,不能钻大市场,不如言志,反正输极有个谱,起码比起商业电影,显得比较有诚意,要发行推广,也有着力点。要言志、要本土、要有香港情怀,要跟北上的合拍片,以兹识别,本来不是问题,可是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不需要搞好剧本,忽略结构的重要性,才是一切败象之起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编导做市场推广,不再需要讲故事的情节转折,反而著眼于,说想讲一段与南亚人的关系、老人与少女的邂逅、路宿者的苦况、的士司机与乘客的缘份、残障人与外庸的纠葛、LGBTQ 的情感困惑、躁郁症患者的劳骚、长者同志的遗愿等等,这些只是题材和背景,最需要努力的戏剧设置,却完完全全的无视。

伪悬疑的必要性?

如果故事说得动听,到三分一冲突面出现时,观众自自然然会追著悬念来看。有信心的作者,会气定神闲,是不会胡乱的用倒敍制造悬念。

以《智齿》为例,电影开始时,出现了变态的连环杀手,性侵后会把女死者的手掌砍掉弃尸。以戏剧的主线来说,理应是以林家栋和李淳为团队的警方,要把凶手辑拿归案,而怎样去调查、追踪、抽丝剥茧,及至时间死线逼近,危机又迫在眉睫,这便是戏剧的 Rising Action(剧情升温,见Freytag戏剧理论)。可是编导笔锋一转,忽然杀出一个误杀林家栋妻儿的刘雅瑟,变成主要的动作场面是去追刘而不是去追凶,要知道,这种追逐的动作戏,港片怎说也是强项,要拍多一百几十场追逐还是绰绰有余的,但离开主线的动作戏,为什么要搞这么久?

《智齿》剧照。
《智齿》剧照。

若说主线是刘误杀了林的妻子及胎儿,十分懊悔,希望能得到林的原谅,那么这条主线的 Rising Action 便是,刘作出很多的行动,期求林的宽恕;可是现在的影片所见,当然不是这样,林和李根本没有能力办案,最多只是要入境处查查逾期入境的资料(三年来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个案吧),或者问问街坊:“有冇见过呢个人?(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而镜头一转,他们便可以直捣凶手老巢,其余时间,只是一味靠撞彩,等运到,等待巧合。莫非隐喻警方是窝囊之辈?完全搞不清这个剧本的Unity Of Action(亚里士多德“三一律”中的动作之一致律),而这也是当下港片致命的所在。而片名“智齿”,也与主题没有太大联系,李淳大费周章才弄掉不够位出来的智慧齿,牙痛只是他的处境,智慧齿的出生跟年龄和智慧无关,如果要暗隐李淳的成长,理由也牵强薄弱。

如果故事说得动听,到三分一冲突面出现时,观众自自然然会追著悬念来看。有信心的作者,会气定神闲,是不会胡乱的用倒敍制造悬念。大抵剪接师 David Richardson 找不到那个 Rising Action 的点,才会把尾场的雨战和李淳交代林家栋的遗言,剪在开端,故弄玄虚,制造 Pseudo – Suspense(伪悬疑)。

先讲好故事,再谈隐喻

如果这些情节,在现实中真的会发生,厉害的导演反而会把这些令人不安的画面,隐藏于银幕背后,这便是 Violence Behind Scene 理论的由来。

敍事的电影,要讲好故事,才有资格说自己想说的主题和隐喻。再看全片的姿态,影像刻意调到黑白,佯装型格(有型)可是人物没头没尾,行为情理亦十分牵强。刘偷车给车贩,是给他生意,车贩为何看不起她?强尼又为什么说她死了这么恨她?刘这么轻易就可以把其他犯罪集团的证据拿到手,是她超级能干、是罪犯太无能,还是警方太失败?刘已复刑,脑袋生在林的头颅,原不原谅是他的问题,刘已上了跨境巴士,有什么逼切性 / 必然性要回来?

《智齿》剧照。
《智齿》剧照。

廖子妤只是给林追,日裔凶手又怎可以说她是背叛而随意杀掉她?若然凶手这么容易侵占那个如此方便、容易匿藏、且又这么寛敞的私窦(私密地方),香港政府和五大地产发展商,好应该珍惜这个人材。李淳的轻易失枪太随机,又岔开了另一线,㚒硬(硬要)营造紧张气氛,搜索失枪不是黑泽明《野良犬》(のらいぬ,1949)的 Rising Action 吗?林把自己的枪交给李,令自己变成无掩护下误伏于刘的乱枪之下,司马昭之心,只不过是找情来煽而已。

对导演而言,剧情的作用,或许只是找个借口,给他表现志趣与品味:狂乱、变态、强暴、奸尸、洒狗血、污糟邋遢。好多差劲导演的问题,是借题发挥,假借故事的情节,只想拍自己想拍的场面,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这些情节,在现实中真的会发生,厉害的导演反而会把这些令人不安的画面,隐藏于银幕背后,这便是 Violence Behind Scene 理论的由来。

最后还有一点,有什么理由这个凶手是恋母(刘和廖年纪也不大啊)的日裔,是前自卫队成员吗?是反军国主义吗?人物设置没有真实的根据,现在虚构的设计,也不构成文本的延伸。是否随便安排一个变态恶魔,观众便有反派可以投射了?

这样不合格的电影,有破天荒的提名,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对香港电影的一种诅咒。要港产片再次活起来,必须要回到创作的原点:戏剧。若然亚里士多德此生轮回到香港,看到此情此景,他会愤怒吗?

读者评论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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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智齒》本周在台灣上映。看完翻這篇影評來讀,看到留言我放心了…

  2. 最近有機會在戲院看智齒重映,及後才看到這編文。我發現筆者對電影的描述有明顯出錯,看得挺粗梳。文中「忽然殺出一個誤殺林家棟妻兒的劉雅瑟」,這個王桃正正是電影的主角。
    例如文中「強尼又為什麼說她死了這麼恨她?」強尼演的車房員工沒有恨王桃,電影之後有一幕王桃被小混混第一次報復潑餿水後回到車房,強尼跟王桃有另一段對話,還逗趣的互舉中指。
    這套電影主要是談男女主角尋求各自的救贖,並不是懸疑奇案,劉中選當初只求向殺妻仇人報仇,後來發現害了王桃奮不顧身救人,而王桃重遇劉中選後內心愧疚,決意為自己犯下的錯補救。 理性來看二人本應放下繼續好好生活(如筆者所說「劉已復刑,腦袋生在林的頭顱,原不原諒是他的問題,劉已上了跨境巴士,有什麼逼切性 / 必然性要回來?」註:香港醉駕藥駕一即被人批評判刑過輕),但他們內心的歉疚心結就好像智齒一樣困擾著他們,把他們推向更大的不幸。
    看過 wwww700 及 madlex 的評論很喜歡, 把劇名「智齒 limbo」中英文並看,男女主角活在「地獄的邊緣」的故事才是這電影要說的,絕不是懸疑查案。

  3. 很少看影評直接產生討厭感覺的,拋一大堆書包和理論然後言之無物,這影評真是一絕。

  4. @blm
    我覺得過得不容易並不是放低要求的理由,因為有期待才會有要求,希望港片能出一齣媲美教科書式的電影,也能是對香港電影業的一種期許吧?難道會煮飯才能批評餐廳好不好吃嗎?你坐在一家快倒閉的餐廳,主廚說他用了99道工序好不容易弄出一坨屎出來,難道食客還要說看在你過得不容易份上稱讚他的東西不錯?
    港片的黃金時期並不是沒有爛片,而是出片量大,大浪淘沙下還是會留下好作品,但現在已經不是資金充裕的時期,要走精品路線的話,打磨劇本就成了必須。
    我覺得為了與合拍片的市場作區間,刻意強調本地情懷的路線是不錯的選擇,但撇除本地元素加持後,那個劇情平心而論,能夠吸引觀眾嗎?我覺得很多都並不能。電影回歸本質,就是一個影像故事,說的故事不動聽,就是原罪。

  5. 當大部份人覺得這篇影評偏頗,其實証明了筆者的立論及見解是正確。

  6. 希望作者能常来投稿,《智齿》刚’找到资源还没来得及看,不过文章还算中肯啦。

  7. 因為電影主軸是說因果,查案只是劇情的一部分,故《智齒》取「至此」諧音

  8. 香港電影其中一個幣病就是太多味精,好容易搵到好多bugs,太追求戲劇效果,同時亦係香港電影特色,節奏明快易入口、唔悶,亦比較聚焦角色本身,比較筆者拋一堆教科書級既電影,觀賞門檻之高,節奏之慢,發悶程度,而且有部分壓根兒無諗過俾普通人睇,純粹賣弄電影藝術,研究價值多於觀賞價值。
    尼堆咪就係讀書時要睇既list? 老寶說,當然期待香港電影可以有更高藝術價值既電影出現,但現實小小,筆者所謂既賣弄本土情懷電影都過得唔容易,你竟然拎堆咁既教學電影出黎比,只係顯得筆者對香港電影業無知、偏見同埋充滿私怨既獨醒L。

  9. 同意上層所說,電影可以有所側重,而《智齒》是角色導向的。
    其中如有關對有戀母情意結的日本人的批評,就有點吹毛求疵,立論稍弱。
    大體而言,我同意劇本係一劇之魂,香港近五年嘅電影,劇本水準的確差強人意。

  10. 恭喜智齒在金像獎奪得最佳編劇!

  11. 感覺這作者是在賣弄自己的博學(但拋出一大堆電影名稱和理論),越發顯得他的膚淺和虛偽。

  12. 如果只想看序破急的話,看戲劇就夠了不是麼?
    又,我想嚴正的聲明一句:作者所口中的「賣本土情懷」而忽略劇本結構的,其實通通都有結構,拜託不要把自己忽略的事當作無人理解。

  13. 撰稿人好不客氣呢。哈哈。

  14. 格曼《假面》(Persona,1966)、塔可夫斯基《鏡子》(Mirror,1974)、Sergei Paraganov的《紅塵百劫》(The Colour Of Promegranates,1968)、Alain Resnais的《去年在馬倫巴》(The Year At Marienbad,1961)、安哲羅普洛斯的《流浪藝人》(The Travelling Players,1975)、泰倫斯·馬利克之《永生樹》(The Tree Of Life,2011)或者蘇古諾夫的《創世紀》(Russian Ark,2002)
    這影評閱讀門檻很高

  15. 對於筆者的評論,不敢苟同。
    了解筆者對於劇本架構的執著,什至「拋書包」式地把很多理論放出來,可是,本人卻認為筆者只集中在一點,而忽略了整個畫面的完整性,忘記了劇本並不是以情節行先,而是以人為本。可能,筆者觀賞了很多戲劇,很多電影,認為這些出色作品之所以成功全賴劇本的起承轉合,可是,在本人看來,這些成功作品的共通點是人物的刻劃。在這裏,本人不想「拋書包」式地把自己所學的理論「拋」出來,可是,本人只想說一句:所以劇本都是由角色走出來,而不是劇情所需而迫角色走。在本人看來,《智齒》可能在劇情上薄弱鬆散,可是卻是一份以角色為本的劇本。所有角色均有其衝突,矛盾的位置,給予觀眾立體的印象,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假如真如筆者所挑剔的地方而改善,我相信角色們均會變得平板,毫無吸引力可言。
    另一地方是,筆者認為電影中很多劇情還未解釋得清楚,如強尼為什為這麼憎恨劉雅瑟等等。本人為此感到好奇,是否電影中所寫的一切是有必要全解釋清楚才是好電影?那麼,假如將所有關係釐清,是否就會被筆者挑剔內容鬆散,劇情沒有環環相扣?在本人看來,筆者似是雞蛋裏挑骨頭,不斷在挑剔一些不重要的地方。
    最後,筆者在最後一段指出,《智齒》獲得提名是香港電影的詛咒,是會令亞里士多德感到憤怒的現象。這些說法令本人認為筆者對電影評論的偏頗,全篇評論只是一堆以偏概全的觀點,令本人認為筆者只是一名比普通人看得多出色作品的「普通」評論員。
    在此,本人十分感謝筆者的評論,因為閣下的文章,提醒了本人不要像筆者般「有見地」,並因為有閣下的存在,本人會繼續在電影業上默默耕耘,好令筆者的觀賞觀得以「扭正」。

  16. 怎么前半篇文章都在「念书单」?

  17. 作者的看法也許有點偏頗
    智齒本身是內地作者的小說其中一短篇的改編
    自然有其角色的背景和伏筆難以在短短數十分鐘內交代
    導演把這些都淡化才是更好的處理
    整套電影的犯駁位其實並不多,如果真的要執著不影響觀感的犯駁劇情那荷里活的大片幾乎都應該下架
    整套電影對人性的表達才是最令人窒息之處
    緊湊的壓迫感使人在電影落幕也久久不能回神

  18. 作者對於智齒的理解有些許不到位。有別於細菌病毒,智齒本就是正常人體之一部分。正如對殺妻者之仇恨,本就是人之常情,這並非左膠互相攬下錫下即可化解得到的。你以為自己作為差佬一定會忘掉,結果作為人你一定會記得。

  19. 電影的觀賞價值從來都是主觀的,若作者以官方排名作參考,也非為過。
    只是若指智齒不是一套合格電影,這篇也並非一篇合格的影評。

  20. 這篇文章有一重大漏洞:
    戲劇完成度 和 票房 和 香港電影金像獎或電影資料館的作品名單 是無關的
    就算是受荷李活青睞 差不多二十年前的無間道
    也不在那些名單內 內容亦有沙石 不盡完美
    在作者眼中 也許是不合格者的作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