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維出世:念建築,電影學人,曾於浸會大學及香港演藝學院等教授電影。為《明報》專欄撰寫電影評論十餘年。
老實說,拿起今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的投票表格,真的有點頭痛,面對那些候選電影,應如何投票?要麼選沒有那麼差的,可是加持了平庸的作品,對觀眾、對電影人、對香港電影,又是否好事?在資本化的社會,導演獲獎履歷就是利益,利益沒有人會嫌多,得獎者未夠水平而選民自己親手把利益輸送出去,是否心安理得?當然,主辦金像獎的協會也沒有勇氣把得獎的門檻,設置在某一票數或百分比之上,如不到標準的,奬項索性從缺,這樣是否更有鼓勵性?
很久沒有評論港片了,心底真的希望可以找一部 On The Right Track、讚得落口(能夠讓人出聲稱讚)的。今屆金像獎,電影《智齒》(導演鄭保瑞,2021)獲得破紀錄14項大獎提名,好像很巴閉(厲害),說穿了其實是疫下紅利,疫情兩年多以來,香港上映電影大減,所謂蜀中無大將,廖化就是先鋒了。而近年港片也是塘水滾塘魚(來來去去只有這些),若非同事有特別場戲票,建議放工(下班)後去觀影,本來就不會入場看戲。預計了要看本土電影,要死很多細胞,果然看着看着,真的很難受。
說故事的能力
用日本能劇的說法便是:序、破、急。序,就是用三分一的篇幅交代了人物和處境後,戲劇的衝突(破)便要出來了,不然,便會顯得拖曳、冗長、沉悶、不合情理、揾戲來做(找戲來做)。
2005年,中國電影誕生一百周年,香港電影金像獎選出「最佳一百部華語片」,2000年之後入選的香港電影只有《榴槤飄飄》(2000)、《花樣年華》(2000)、《無間道》(2002)和《少林足球》(2002)。2011年,香港電影資料館十周年,選出「百部不可不看的香港電影」,年份最近的,要算是《鎗火》(1999),2000 年以後,沒有電影入選。2011年以降,有多少港片可以擠進不能不看之列?查找十年來金像奬最佳電影名單,再看看資料館的選單,心裏多少有個數。
這兩項選舉,或多或少說明了一個現象:兩個十年以來,普遍來說,香港電影是每況愈下,好像失去了說故事的能力。
以世界電影範圍來說,電影選評較有代表性和江湖地位的,要算BFI (British Film Institute)旗下《Sight And Sound》雜誌每十年選出的「Greatest Film Of All Time」。其2022 年的選舉還未出來,最近的一次為2012年,選民是世界各地影評人和導演。假若選民的門檻只是普羅觀眾,看來好像比較民主,可是如果觀眾沒有看過費里尼《8½》,選舉又怎會公平?這說明選民在專業的層面還是需要有一定的知識基礎的。
用2012年影評人選的名單來分析,網站公佈的250部最佳電影,撇除6部短片、2部實驗電影、8部紀錄片和 4 部超長的電影,餘下的230部Feature Films,經粗略的統計,有超過九成是敍事的電影。敍事的電影,自然要敍事的戲劇結構,要論述戲劇的結構,不得不提自古希臘以來流傳的戲劇理論。
哲人亞里士多德在2300多年前的《詩學》 有論述,戲劇有起首(Prologos)、中樞(Epeisodion)和結尾(Exodos),簡言之就是始、中、終,是三幕劇最早的奠基理論。這是戲劇(亦即今日電影敘事)最基本的根基,到意大利「新古典理想(Neoclassical Ideal)時期有所謂「戲劇性的一致」(Dramatic Unity),至德國新古典主義評論家 Gustav Freytag的金字塔(Gustav Freytag’s Triangle)論述,都是這理論的變奏。
用日本能劇的說法便是:序、破、急。序,就是用三分一的篇幅交代了人物和處境後,戲劇的衝突(破)便要出來了,不然,便會顯得拖曳、冗長、沉悶、不合情理、揾戲來做(找戲來做)等等。而片單上的敍事電影,又有超過九成是以三幕劇為基礎的。所謂傳統的說故事手法,並不表示過時,做得好,是不著㾗跡的。譬如《教父》一二集(1972, 1974)、《七俠四義》(1954) 等,都是三幕劇經典的例子。
不如言志
要言志、要本土、要有香港情懷,要跟北上的合拍片,以茲識別,本來不是問題,可是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不需要搞好劇本,忽略結構的重要性,才是一切敗象之起始。
為駁而駁,當然有人會說,那餘下一成非敍事的電影,為什麼不能拍?非不為也,實不能也,才藝能耐的門檻太高,你怎能想像,香港會拍出一部伯格曼《假面》(Persona,1966)、塔可夫斯基《鏡子》(Mirror,1974)、帕拉賈諾夫的《紅塵百劫》(The Colour Of Promegranates,1968)、阿倫·雷奈的《去年在馬倫巴》(The Year At Marienbad,1961)、安哲羅普洛斯的《流浪藝人》(The Travelling Players,1975)、泰倫斯·馬利克之《永生樹》(The Tree Of Life,2011)或者蘇古諾夫的《創世紀》(Russian Ark,2002)等的作品?雞蛋和雞,這等神作,對觀眾的要求亦非常高,沒有藝術片的市場,又怎能夠培養出相應的人材。
香港開埠以來公映的港片,百分百是敍事電影。非敍事式的 Feature,如果能夠在香港生存,會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如很久以來,香港基本上是沒有紀錄片的市場。
香港戰後以至 2003 年 CEPA 之前,主要是商業電影主導,後 CEPA 年代,商業電影上了内陸市場,變得以非港客的口味為主。所謂商業電影,其實是雙刃刀,以前的老闆,有類型、有卡士,便可以賣片花集資開戲了,但還是需要知道劇情的發展,結尾的高潮戲是什麼,因此前 CEPA 年代雖然是拍了大量因應市場需求的商業產品,仍然有極少數極少數的佳作,通過這個遊戲規則之餘,沒有被時間的洪流沖走。
在後 CEPA 年代,資金北上了做合拍片,留在香港的資本變得好像只能做小本製作,既然資金有限,不能鑽大市場,不如言志,反正輸極有個譜,起碼比起商業電影,顯得比較有誠意,要發行推廣,也有着力點。要言志、要本土、要有香港情懷,要跟北上的合拍片,以茲識別,本來不是問題,可是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不需要搞好劇本,忽略結構的重要性,才是一切敗象之起始。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編導做市場推廣,不再需要講故事的情節轉折,反而著眼於,說想講一段與南亞人的關係、老人與少女的邂逅、路宿者的苦況、的士司機與乘客的緣份、殘障人與外庸的糾葛、LGBTQ 的情感困惑、躁鬱症患者的勞騷、長者同志的遺願等等,這些只是題材和背景,最需要努力的戲劇設置,卻完完全全的無視。
偽懸疑的必要性?
如果故事說得動聽,到三分一衝突面出現時,觀眾自自然然會追著懸念來看。有信心的作者,會氣定神閒,是不會胡亂的用倒敍製造懸念。
以《智齒》為例,電影開始時,出現了變態的連環殺手,性侵後會把女死者的手掌砍掉棄屍。以戲劇的主線來說,理應是以林家棟和李淳為團隊的警方,要把兇手輯拿歸案,而怎樣去調查、追蹤、抽絲剝繭,及至時間死線逼近,危機又迫在眉睫,這便是戲劇的 Rising Action(劇情升溫,見Freytag戲劇理論)。可是編導筆鋒一轉,忽然殺出一個誤殺林家棟妻兒的劉雅瑟,變成主要的動作場面是去追劉而不是去追兇,要知道,這種追逐的動作戲,港片怎說也是強項,要拍多一百幾十場追逐還是綽綽有餘的,但離開主線的動作戲,為什麼要搞這麼久?
若說主線是劉誤殺了林的妻子及胎兒,十分懊悔,希望能得到林的原諒,那麼這條主線的 Rising Action 便是,劉作出很多的行動,期求林的寬恕;可是現在的影片所見,當然不是這樣,林和李根本沒有能力辦案,最多只是要入境處查查逾期入境的資料(三年來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個案吧),或者問問街坊:「有冇見過呢個人?(有沒有見過這個人)」,而鏡頭一轉,他們便可以直搗兇手老巢,其餘時間,只是一味靠撞彩,等運到,等待巧合。莫非隱喻警方是窩囊之輩?完全搞不清這個劇本的Unity Of Action(亞里士多德「三一律」中的動作之一致律),而這也是當下港片致命的所在。而片名「智齒」,也與主題沒有太大聯繫,李淳大費周章才弄掉不夠位出來的智慧齒,牙痛只是他的處境,智慧齒的出生跟年齡和智慧無關,如果要暗隱李淳的成長,理由也牽強薄弱。
如果故事說得動聽,到三分一衝突面出現時,觀眾自自然然會追著懸念來看。有信心的作者,會氣定神閒,是不會胡亂的用倒敍製造懸念。大抵剪接師 David Richardson 找不到那個 Rising Action 的點,才會把尾場的雨戰和李淳交代林家棟的遺言,剪在開端,故弄玄虛,製造 Pseudo - Suspense(偽懸疑)。
先講好故事,再談隱喻
如果這些情節,在現實中真的會發生,厲害的導演反而會把這些令人不安的畫面,隱藏於銀幕背後,這便是 Violence Behind Scene 理論的由來。
敍事的電影,要講好故事,才有資格說自己想說的主題和隱喻。再看全片的姿態,影像刻意調到黑白,佯裝型格(有型)可是人物沒頭沒尾,行為情理亦十分牽強。劉偷車給車販,是給他生意,車販為何看不起她?強尼又為什麼說她死了這麼恨她?劉這麼輕易就可以把其他犯罪集團的証據拿到手,是她超級能幹、是罪犯太無能,還是警方太失敗?劉已復刑,腦袋生在林的頭顱,原不原諒是他的問題,劉已上了跨境巴士,有什麼逼切性 / 必然性要回來?
廖子妤只是給林追,日裔兇手又怎可以說她是背叛而隨意殺掉她?若然兇手這麼容易侵佔那個如此方便、容易匿藏、且又這麼寛敞的私竇(私密地方),香港政府和五大地產發展商,好應該珍惜這個人材。李淳的輕易失槍太隨機,又岔開了另一線,㚒硬(硬要)營造緊張氣氛,搜索失槍不是黑澤明《野良犬》(のらいぬ,1949)的 Rising Action 嗎?林把自己的槍交給李,令自己變成無掩護下誤伏於劉的亂槍之下,司馬昭之心,只不過是找情來煽而已。
對導演而言,劇情的作用,或許只是找個藉口,給他表現志趣與品味:狂亂、變態、強暴、姦屍、灑狗血、污糟邋遢。好多差勁導演的問題,是借題發揮,假借故事的情節,只想拍自己想拍的場面,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這些情節,在現實中真的會發生,厲害的導演反而會把這些令人不安的畫面,隱藏於銀幕背後,這便是 Violence Behind Scene 理論的由來。
最後還有一點,有什麼理由這個兇手是戀母(劉和廖年紀也不大啊)的日裔,是前自衛隊成員嗎?是反軍國主義嗎?人物設置沒有真實的根據,現在虛構的設計,也不構成文本的延伸。是否隨便安排一個變態惡魔,觀眾便有反派可以投射了?
這樣不合格的電影,有破天荒的提名,不論結果如何,都是對香港電影的一種詛咒。要港產片再次活起來,必須要回到創作的原點:戲劇。若然亞里士多德此生輪迴到香港,看到此情此景,他會憤怒嗎?
《智齒》本周在台灣上映。看完翻這篇影評來讀,看到留言我放心了...
最近有機會在戲院看智齒重映,及後才看到這編文。我發現筆者對電影的描述有明顯出錯,看得挺粗梳。文中「忽然殺出一個誤殺林家棟妻兒的劉雅瑟」,這個王桃正正是電影的主角。
例如文中「強尼又為什麼說她死了這麼恨她?」強尼演的車房員工沒有恨王桃,電影之後有一幕王桃被小混混第一次報復潑餿水後回到車房,強尼跟王桃有另一段對話,還逗趣的互舉中指。
這套電影主要是談男女主角尋求各自的救贖,並不是懸疑奇案,劉中選當初只求向殺妻仇人報仇,後來發現害了王桃奮不顧身救人,而王桃重遇劉中選後內心愧疚,決意為自己犯下的錯補救。 理性來看二人本應放下繼續好好生活(如筆者所說「劉已復刑,腦袋生在林的頭顱,原不原諒是他的問題,劉已上了跨境巴士,有什麼逼切性 / 必然性要回來?」註:香港醉駕藥駕一即被人批評判刑過輕),但他們內心的歉疚心結就好像智齒一樣困擾著他們,把他們推向更大的不幸。
看過 wwww700 及 madlex 的評論很喜歡, 把劇名「智齒 limbo」中英文並看,男女主角活在「地獄的邊緣」的故事才是這電影要說的,絕不是懸疑查案。
很少看影評直接產生討厭感覺的,拋一大堆書包和理論然後言之無物,這影評真是一絕。
@blm
我覺得過得不容易並不是放低要求的理由,因為有期待才會有要求,希望港片能出一齣媲美教科書式的電影,也能是對香港電影業的一種期許吧?難道會煮飯才能批評餐廳好不好吃嗎?你坐在一家快倒閉的餐廳,主廚說他用了99道工序好不容易弄出一坨屎出來,難道食客還要說看在你過得不容易份上稱讚他的東西不錯?
港片的黃金時期並不是沒有爛片,而是出片量大,大浪淘沙下還是會留下好作品,但現在已經不是資金充裕的時期,要走精品路線的話,打磨劇本就成了必須。
我覺得為了與合拍片的市場作區間,刻意強調本地情懷的路線是不錯的選擇,但撇除本地元素加持後,那個劇情平心而論,能夠吸引觀眾嗎?我覺得很多都並不能。電影回歸本質,就是一個影像故事,說的故事不動聽,就是原罪。
當大部份人覺得這篇影評偏頗,其實証明了筆者的立論及見解是正確。
希望作者能常来投稿,《智齿》刚'找到资源还没来得及看,不过文章还算中肯啦。
因為電影主軸是說因果,查案只是劇情的一部分,故《智齒》取「至此」諧音
香港電影其中一個幣病就是太多味精,好容易搵到好多bugs,太追求戲劇效果,同時亦係香港電影特色,節奏明快易入口、唔悶,亦比較聚焦角色本身,比較筆者拋一堆教科書級既電影,觀賞門檻之高,節奏之慢,發悶程度,而且有部分壓根兒無諗過俾普通人睇,純粹賣弄電影藝術,研究價值多於觀賞價值。
尼堆咪就係讀書時要睇既list? 老寶說,當然期待香港電影可以有更高藝術價值既電影出現,但現實小小,筆者所謂既賣弄本土情懷電影都過得唔容易,你竟然拎堆咁既教學電影出黎比,只係顯得筆者對香港電影業無知、偏見同埋充滿私怨既獨醒L。
同意上層所說,電影可以有所側重,而《智齒》是角色導向的。
其中如有關對有戀母情意結的日本人的批評,就有點吹毛求疵,立論稍弱。
大體而言,我同意劇本係一劇之魂,香港近五年嘅電影,劇本水準的確差強人意。
恭喜智齒在金像獎奪得最佳編劇!
感覺這作者是在賣弄自己的博學(但拋出一大堆電影名稱和理論),越發顯得他的膚淺和虛偽。
如果只想看序破急的話,看戲劇就夠了不是麼?
又,我想嚴正的聲明一句:作者所口中的「賣本土情懷」而忽略劇本結構的,其實通通都有結構,拜託不要把自己忽略的事當作無人理解。
撰稿人好不客氣呢。哈哈。
格曼《假面》(Persona,1966)、塔可夫斯基《鏡子》(Mirror,1974)、Sergei Paraganov的《紅塵百劫》(The Colour Of Promegranates,1968)、Alain Resnais的《去年在馬倫巴》(The Year At Marienbad,1961)、安哲羅普洛斯的《流浪藝人》(The Travelling Players,1975)、泰倫斯·馬利克之《永生樹》(The Tree Of Life,2011)或者蘇古諾夫的《創世紀》(Russian Ark,2002)
這影評閱讀門檻很高
對於筆者的評論,不敢苟同。
了解筆者對於劇本架構的執著,什至「拋書包」式地把很多理論放出來,可是,本人卻認為筆者只集中在一點,而忽略了整個畫面的完整性,忘記了劇本並不是以情節行先,而是以人為本。可能,筆者觀賞了很多戲劇,很多電影,認為這些出色作品之所以成功全賴劇本的起承轉合,可是,在本人看來,這些成功作品的共通點是人物的刻劃。在這裏,本人不想「拋書包」式地把自己所學的理論「拋」出來,可是,本人只想說一句:所以劇本都是由角色走出來,而不是劇情所需而迫角色走。在本人看來,《智齒》可能在劇情上薄弱鬆散,可是卻是一份以角色為本的劇本。所有角色均有其衝突,矛盾的位置,給予觀眾立體的印象,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假如真如筆者所挑剔的地方而改善,我相信角色們均會變得平板,毫無吸引力可言。
另一地方是,筆者認為電影中很多劇情還未解釋得清楚,如強尼為什為這麼憎恨劉雅瑟等等。本人為此感到好奇,是否電影中所寫的一切是有必要全解釋清楚才是好電影?那麼,假如將所有關係釐清,是否就會被筆者挑剔內容鬆散,劇情沒有環環相扣?在本人看來,筆者似是雞蛋裏挑骨頭,不斷在挑剔一些不重要的地方。
最後,筆者在最後一段指出,《智齒》獲得提名是香港電影的詛咒,是會令亞里士多德感到憤怒的現象。這些說法令本人認為筆者對電影評論的偏頗,全篇評論只是一堆以偏概全的觀點,令本人認為筆者只是一名比普通人看得多出色作品的「普通」評論員。
在此,本人十分感謝筆者的評論,因為閣下的文章,提醒了本人不要像筆者般「有見地」,並因為有閣下的存在,本人會繼續在電影業上默默耕耘,好令筆者的觀賞觀得以「扭正」。
怎么前半篇文章都在「念书单」?
作者的看法也許有點偏頗
智齒本身是內地作者的小說其中一短篇的改編
自然有其角色的背景和伏筆難以在短短數十分鐘內交代
導演把這些都淡化才是更好的處理
整套電影的犯駁位其實並不多,如果真的要執著不影響觀感的犯駁劇情那荷里活的大片幾乎都應該下架
整套電影對人性的表達才是最令人窒息之處
緊湊的壓迫感使人在電影落幕也久久不能回神
作者對於智齒的理解有些許不到位。有別於細菌病毒,智齒本就是正常人體之一部分。正如對殺妻者之仇恨,本就是人之常情,這並非左膠互相攬下錫下即可化解得到的。你以為自己作為差佬一定會忘掉,結果作為人你一定會記得。
電影的觀賞價值從來都是主觀的,若作者以官方排名作參考,也非為過。
只是若指智齒不是一套合格電影,這篇也並非一篇合格的影評。
這篇文章有一重大漏洞:
戲劇完成度 和 票房 和 香港電影金像獎或電影資料館的作品名單 是無關的
就算是受荷李活青睞 差不多二十年前的無間道
也不在那些名單內 內容亦有沙石 不盡完美
在作者眼中 也許是不合格者的作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