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终于公映了。
这部去年因“技术原因”退出柏林电影节主竞赛的张艺谋新作,可以说是打响了2019年一整年“技术原因”撤档的头炮。也正因如此,它最终得以成功上映,对于身在中国、非常关心中国电影发展的电影爱好者来说,有著非比寻常的意义。然而《一秒钟》在公映之前,还是发生了对于中国影迷来说足够惊心动魄的小插曲:2020年11月24日,就在《一秒钟》11月27日正式公映的同一周,《一秒钟》因“技术原因”被取消11月25日在金鸡百花电影节的开幕放映资格。原定于去年12月7日公映的娄烨新作《兰心大剧院》,同样是被取消在金鸡百花电影节的放映,在那之后更是消无声息地撤档,至今都未能登陆银幕。11月24日当天,中国影迷们总免不了担心,27号还能顺利地看到《一秒钟》吗?
《一秒钟》的故事发生在1975年,文化大革命结束前的一年。劳改犯张九声(张译饰演)得知自己的女儿在《新闻简报》22号中出了镜,为了看一眼多年未见的女儿,冒死逃出劳改农场,想要在影院播放《新闻简报》时看见他的女儿。在这个过程中,他结识了想要偷胶片来做灯罩的刘闺女(刘浩存饰演),以及努力想要保住工作的放映员范电影(范伟饰演)。《新闻简报》的胶片出了意外,在地上被拖了好几里的路,严重损毁。众人合力抢救、清洗了胶片,才顺利地看到了电影。而张九声如愿以偿地在银幕上看见女儿后,再次被抓回劳改农场。
看電影,不是中國人民的自由。奴隸,就該活的像奴隸般生活
其實不只是電影,其他經過審查機構過濾或者美化過的新聞、書籍、電視劇還有音樂,在經過我們拼湊那些被刪去的,沒有明說的,被篡改的內容後,我們看到並且認同的已經是另外一個事實了。
《一秒钟》也许指的是被剪去的那一秒钟,而这被剪去的一秒钟甚至都不需要真正存在,或者仅仅是为被删而存在。剪掉以后不连贯的逻辑以失去电影本身艺术价值为代价换取对现实更加真实的记录。而随着常态化,当审查变成百年以后研究中国电影不可或缺的一环以后,这一秒钟反而成为这部电影最大的价值。
以上均是对电影创作者的恶意解读。但审查制度在束缚中国电影发展的同时,却是少有的中国为世界带来的独一无二的观影体验,这是一件多么荒诞滑稽的事情呀!
拍"活著"的張導演,拍"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張導演,執導08京奧的張導演,拍"一秒鐘"的張導演。
以及三十年後終究倒回原點的大環境。
中國電影本來勢頭是非常厲害生猛的,近年整體環境越來越壞的發展真的是非常非常讓人遺憾
(所以前些時候那篇講流浪星球代表中國電影發展很棒的評論真的是不知道在寫什麼)
看到「創傷」一詞,終於為內心對中國電影的複雜情感找到落腳點。2019 見證了很多「技術原因」的暴力實施,處於相對弱勢一方的電影製作者以及影迷,顯得那麼的無力和情緒波動,因為撤檔而不解,因為刪減而憤怒,因為等待而從期待轉無望⋯ 甚至達到一種「情緒馴服」:即電影不到最后一刻在影院上看到,都不敢作情绪落地 —— 但是前不久杭州的台灣影展在放映中途「送客」,似乎也在重新告誡我們:要在影院看到最後一刻,才算真的「完結」。
而由電影,不對,這把萬惡的審查制度的利刃,不僅僅是造就了影迷的創傷式觀影體驗,也同樣刺向了國內的電影創作者們,暴裂無聲,卻也構成了中國影迷和中國導演的無聲聯結。真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見證這份體驗的斷裂,真正擁抱彼此 —— 我們作為影迷擁抱你們的自由創造,而你們作為電影工作者擁抱我們的完整觀賞。
當殘缺成為日常,反思自身亦有沒成為殘缺的一部分
從殘體字,到後來的殘文,現在連殘像都變成了日常。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高效率經濟發展?
欲練神功,揮刀自宮。金大俠誠不我欺。
到底是「一秒」(24幀),還是「一格」、「兩格」?沒看過電影,但是你寫作要嚴謹,如果劇中人說的,你要加引號。「一幀」是不可以循環放映的。
用扭曲的角度去看被扭曲的世界, 試圖理解和還原。
活在2020年的中國人, 真的對此沒有什麼辦法嗎?
選擇就是要取捨, 當你自憐不能選擇某些東西, 但歸根究底是捨不得另一些東西的時候, 就會和自己說 : 這有什麼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