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台灣薩泰爾娛樂宣佈,曾在2018年上線之初即創造了5日內13萬觀看人次的大紅脫口秀《博恩夜夜秀》,時隔3年零9個月正式回歸,並由前主持人曾博恩正式交棒給薩泰爾培養的後起之秀——賀瓏。
爸爸香港人、媽媽台灣人的賀瓏,在台北出生和長大,20歲起投身單口喜劇,2018年薩泰爾娛樂成立後被延攬成為喜劇寫手與演員,也曾是《博恩夜夜秀》的節目寫手,並曾擔任代班主持。2023年,賀瓏參與陶晶瑩主持的《全明星辯論會》而出圈,正式接班《夜夜秀》,曾經當紅的《博恩夜夜秀》,自此改名為《賀瓏夜夜秀》正式上線。
《賀瓏夜夜秀》剛好搭上了台灣的2024年總統大選,甫登場便直搗政治與社會議題。第一季裡,賀瓏「收集」了藍、綠、白、黃等陣營的政治人物作為嘉賓,包括趙少康、高嘉瑜、王婉諭等人,也少不了同時具有網紅和政治人物身分的前台北市議員呱吉串場。
喜劇和政治在台灣,曾是兩條彼此平行的線,儘管二十年前就曾有綜藝節目《全民大悶鍋》,企圖透過模仿政治人物與名人來創造急性笑料。後來,這兩條平行線是在美式喜劇風潮下又重新有了交集,《賀瓏夜夜秀》便是其最近期的代表現象,它徵顯了不同世代的交替與典範轉移,但作為深夜脫口秀,它也與敏感、禁忌、爭議,脫不了關係?
這是一個網路原生世代自己從無到有做出來的純網路節目,只放在Youtube上,卻能以其影響力和內容「反攻」傳統媒體。
娛樂談話型節目:電視移轉到網路
早在《賀瓏夜夜秀》之前,台灣在解嚴後的1990年代就開始流行政論節目。世界最長戒嚴時期下被噤聲已久的政治意見與多元聲音,一下子都可以出爐,還因此造就了「觀眾Call-in」節目形式的盛行。這在2023年的台灣電影《模仿犯》中,也成為定義了台灣1990年代的重要現象。
歷經三十多年的發展,政論節目在台灣各電視台可說歷久不衰,只是似乎慢慢從與「大眾」「對話」,轉變成對「特定觀眾」「講話」。早期政論節目較為講求媒體中立,為吸引更多不同立場觀眾收視而講求平衡報導,名嘴來賓通常來自不同立場、不同政黨,針鋒相對的場面更時常成為節目最精彩橋段。但慢慢地,電視政論節目更多在一開始已有明確政治立場,觀眾也可以預期節目會怎樣剖析議題,甚至每檔節目發展出分眾特色與定位,如同國民黨副總統候選人趙少康敗選後即立刻回歸的《少康戰情室》,基本上並不避諱己身的立場與定位。
既有政論節目已轉變成「向信徒宣教」(preaching to the choir)或集體情感渲洩,卻少了跟不同族群對話的力量,要擴圈、出圈或跟年輕人對話,網路節目和Youtuber已經變成目前台灣的唯一管道。
而這也正是趙少康為什麼需要上《賀瓏夜夜秀》的原因,因為既有的政論節目已經轉變成「向信徒宣教」(preaching to the choir)或集體情感渲洩,卻少了跟不同族群對話的力量,要擴圈、出圈或跟年輕人對話,網路節目和Youtuber已經變成目前台灣的唯一管道。也是這樣的環境下,柯文哲即使被認為只有「空軍」沒有「陸軍」(指雖擁有網絡擁護聲量,但在地區選戰中缺乏深耕地方的黨組織和樁腳),年輕人的支持基礎卻仍然非常堅實,因為自他出道以來,便長期和Youtuber及網紅維持著對話及不錯的關係。例如從他剛選為台北市長就和台灣最成功的網路節目《木曜4超玩》合作,而這次總統大選期間,柯文哲及其副手吳欣盈也都各上了一次《賀瓏夜夜秀》。
如前所說,台灣的綜藝節目還是很仰賴所謂的「網台連動」。2023Google發表的台灣最熱門單支影片排行冠軍,是由橫跨網台連播三立電視+MTV台的綜藝節目《大嘻哈時代2-艾蜜莉AMILI – 麻克與林送夫》達成單集981萬觀看數而奪得;而網路節目《木曜4超玩》的「2022第四屆YARTIST全明星運動大會-突破逆境!飛越稜線! 」,則致敬當紅電視綜藝節目《全明星運動會》,找來彼時所有網紅造就了一年700萬的觀看數字。
若以純網路節目來說,長期經營的《木曜4超玩》主頻堪為台灣節目流量之均標,近期單支影片要達標100萬都是難事;而以網路流量高標《老高與小茉》來看,每支影片平均也不過約200萬起跳。但四年前《博恩夜夜秀》在「總統來了!史上第一個得到蔡英文浪漫喊話畫面的媒體」一集中,邀請蔡英文上節目,至今已累積791萬次觀看,是純網路節目少數能跟上「網台連動」大節目的範例。而時隔四年重啟的《賀瓏夜夜秀》,短時間內平均觀看數已落在100萬到200萬,已屬相當驚人。大選期間趙少康上節目的單集,則是在上線後3天內突破200萬,可見節目能量的積聚愈加驚人。
事實上,乍看轉型最慢的台灣綜藝節目,雖仍然以電視台為最固著的投資方與平台,但其實近十年來,電視台已同步透過各台自己的Youtube頻道及串流平台等,來跟年輕觀眾互動。如《娛樂百分百》的狼人殺熱潮,為什麼上節目的來賓壓力很大,正是因為觀眾都會透過Youtube的留言功能針對節目內容做直接立刻性的回饋。而如近期兩檔熱門選秀節目《原子少年》和《大嘻哈時代》,更是電視、網路同步布局,才能成功掀起年輕觀眾的討論及熱潮,創造社會影響力。
賀瓏除了敢直接拿政治人物來開玩笑,也敢談論包括「外役監」(指在監獄外工作的半監禁矯治)、「死刑」、「大麻」等等爭議議題,又能屢屢以幽默化解,成為《夜夜秀》流量方程式。
《賀瓏夜夜秀》(或說及其前身《博恩夜夜秀》)則是繼《木曜4超玩》後第一個站穩腳跟的原生網路節目,而且這次完全沒有傳統電視節目幕前幕後的班底,可說是一次真正的世代交替:這是一個網路原生世代自己,從無到有做出來的純網路節目,只放在Youtube上,卻能以其影響力和內容「反攻」傳統媒體,甚至讓傳統媒體人趙少康不斷放話自豪上節目的點閱率贏過柯文哲。
這也是因為趙少康那集的「尺度」遠大於工整的柯文哲,賀瓏在節目上敢於直接詢問趙少康:「你們黨之前有人跪著走路」(意指2019年國民黨韓國瑜上《博恩夜夜秀》時,真的在節目上跪著用膝蓋走路,可說是《博恩夜夜秀》的名場面)。而趙少康為了迴避正面評價韓國瑜,直接用自己當時還是非國民黨員身分來回應賀瓏,既自嘲了身分,又成功迴避攻擊。
接下來,賀瓏又故意稱趙少康應該是總統,逼得其實是當副手的趙少康趕緊說侯友宜是我老大。這樣刀刀見血,又閃躲靈動、見招拆招,刺激度遠非一般套招的政論節目或綜藝節目可比擬,其辛辣程度讓網友非常有反應(流量特別好),卻也讓部分國民黨支持者感到不妥,可說是兩個世代間的過招。
這也說明了《賀瓏夜夜秀》能夠持續受到歡迎且突破同溫層的契機,往往與爭議息息相關:總是差點「炎上」(網路上批評和譴責等聲音紛紛到來的狀態),或要造成爭議,都能收穫不錯的「注目」。而賀瓏除了敢直接拿政治人物來開玩笑,也敢談論包括「外役監」(指在監獄外工作的半監禁矯治)、「死刑」、「大麻」等等爭議議題,又能屢屢以幽默化解,成為《夜夜秀》流量方程式。
如同前述趙少康橋段,雖有爭議,但《夜夜秀》的受眾與趙少康本人都認為只是幽默,而且趙少康於此幾乎獲得一面倒的好評,認為其配合節目且效果好,成為舊世代媒體人「尊重」網路新生代幽默玩法的範例。《賀瓏夜夜秀》在面對時代力量、民眾黨、民進黨等不同黨派、不同人選的玩笑攻防,都能在政治、幽默、批判之間把握精準,成為既能收取政黨和候選人「付費上節目」的節目平台,又能讓受眾看到政治人物不一樣的面向,《賀瓏夜夜秀》因此可說名利雙收。
美式單口喜劇的落地化:喜劇典範交替
除表演形式,博恩、薩泰爾娛樂等更強調的,是移植或延續了美式喜劇葷素不忌、朝爭議點做笑梗、勇於針貶社會政治議題現象的特質,展現出一股「沒在怕」的特殊氣場。
既然這次完全沒有傳統節目班底,那麼幕前幕後的人才及其主事者薩泰爾娛樂,又是一群什麼樣的成員呢?
他們是一群熱愛美式單口喜劇的喜劇演員和觀眾。文化上深受美國影響的台灣,從2007卡米地俱樂部在台北成立以來,便一直有人才投入美式單口喜劇(stand-up comedy)的表演形式並嘗試售票演出,但一直都算小眾經營。卡米地甚至曾暫停營業數次,都是靠對單口喜劇有熱情的成員才撐了回來。
正是2007年,開始有台灣人不斷投入單口喜劇,小眾的凝聚力和反覆的試演,慢慢讓愈來愈多台灣人了解、或願意了解美式單口喜劇。但礙於場地、知名度等限制,一直沒有突破性發展。2016年Netflix正式落地台灣,也讓台灣人有更多機會真正接觸到超一流的美國單口喜劇表演,身為亞裔女性、講題十分生活化的黃艾莉《眼鏡蛇寶貝》,就擄獲了不少台灣觀眾的心。無獨有偶,博恩隨即在2017年有了大紅段子「大奶薇薇」,這個段子緊抓台灣人日常不可或缺的「台灣之光」手搖飲珍珠奶茶,又抓到台灣人近十年加倍喜歡將所有東西簡稱的獨特語用習慣,可說是美式單口喜劇在地化的階段指標。
2018年成立的薩泰爾娛樂抓中了這股「新喜劇勢力」幾近成熟的時機點,透過博恩為首的喜劇演員人才,召募年輕喜劇演員賀瓏、老K等人,在成功售票喜劇場次後,接連推出《博恩夜夜秀》/ 《賀瓏夜夜秀》、《炎上》等成功企劃,也令喬瑟夫Chillseph等人成為網紅,把美式單口喜劇真正落地台灣華人市場。除表演形式,博恩、薩泰爾娛樂等更強調的,是移植或延續了美式喜劇葷素不忌、朝爭議點做笑梗、勇於針貶社會政治議題現象的特質,展現出一股「沒在怕」的特殊氣場。
事實上,喜劇及搞笑表演在華人市場一直也是根深柢固的主流。台灣早期一直有秀場文化,場中段子受日本漫才和中國相聲的影響,豬哥亮和余天等人當年在秀場的表演可說是標準的捧哏與逗哏,一搭一唱;張菲和費玉清的《龍兄虎弟》也頗有此味道。而之所以台灣綜藝節目一直被綁在少數主持人身上,直到非常近期才更加重視企劃與執行,跟這樣的強大傳統不可謂無關。近年如黃豪平、陳彥壯(壯壯)等橫跨單口喜劇與綜藝、戲劇的人才出現,賀瓏亦成為電視綜藝節目《全明星辯論會》的成員並成為其中亮點,也證明了典範轉移過程中的重疊。
只是隨著中國言論自由和娛樂政策的一波波緊縮,未來對突破敏感、禁忌與爭議的脫口秀內容之期望,或要更多放在台灣的脫口秀成長。
秀場文化並不只限於台灣,新加坡喜劇天王李國煌出身喜劇電影,後來也成為綜藝節目主持人。從電影到節目,他其實都憑個人魅力與口才在台上娛樂大眾,甚至在喜劇演出中也有強烈的「作秀」傳統,這也延續到他近年入圍金馬影帝的作品《男兒王》。而近年香港最重要的喜劇人黃子華,更相當值得與台灣互相參考。黃子華可說是香港喜劇界奇葩,1984年自加拿大回港後(跟博恩一樣也是從歐美回到本地),原本想要當演員卻經歷各種挫折,1990年開始用「棟篤笑」(粵語謂單口喜劇)形式,以黑色幽默分享這些狗屁倒灶之事,反一炮而紅。
到2010年代,黃子華甚至可以在紅館開「棟篤笑」專場,足見其受歡迎程度,也可見華人娛樂圈中,美式單口喜劇的接受度進一步增高。《賀瓏夜夜秀》也延續了這種美式單口喜劇的現場互動(錄影也等同表演,觀眾可買票入場),富於即興喜劇色彩而非事先的設定,主持人必須同時顧及影像與實體兩個面向,兼具議題探討與娛樂性。也是這些曾讓博恩表示難度太高,本來是「每夜」,但量能來講只能每週。
和上述所說既平行發展又殊途同歸的,是中國脫口秀。2014年愛奇藝開始製作節目《奇葩說》,邀請同樣曾旅美的主持人蔡康永加入,並強調製作班底都是90後,開始展現新生代敢說敢言的態度,強調多元觀點辯論,這些令該節目紅極一時。2015年,中國又有橫空出世的《金星秀》,以大膽毒舌與金句聞名,對民生、文化、娛樂議題都敢於談論,甚至被譽為「最敢說真話」的秀。金星的跨性別身分,更讓人覺得當時中國似乎正愈加開放。其後又有2017至2022的《脫口秀大會》等節目,掀起廣泛的脫口秀熱潮。只是隨著中國言論自由和娛樂政策的一波波緊縮,未來對突破敏感、禁忌與爭議的脫口秀內容之期望,或要更多放在台灣的脫口秀成長。
深夜秀(night live):娛樂內容精神的世代交替
七年級生是台灣咸認的過渡世代,他們既無法如六年級生般分享到台灣90年代「經濟奇蹟」紅利,也不像八年級生那樣直接出生在階級已然分化的社會,一定程度上能夠理解並安於「厭世小確幸」
眾所周知《博恩夜夜秀》/ 《賀瓏夜夜秀》的形式來自美國深夜綜藝秀,甚至直接致敬約翰·奧利佛(John Oliver)的節目平面設計。美國其實不像台灣有這麼密集的名嘴式政論節目;脫口秀有一般時段如歐普拉的普遍級,也有只在深夜時段探討政治社會議題的《週六夜現場》(Saturday Night Live)和約翰·奧利佛的《每日秀》(The Daily Show)、《上週今夜秀》(Last Week Tonight with John Oliver)等,深夜時段才能葷素不忌,尺度大開。
當然像後來上串流Netflix的《哈桑·明哈吉:愛國者法案》(Patriot Act with Hasan Minhaj)就更加尺度全開、全無顧忌,甚至搞到被中東禁播。台灣電視也有各種NCC法規與電視台限制,對爭議議題、政治、業配等都有嚴格限制,而或許這正是一開始《博恩夜夜秀》就選擇開在網路的原因,如此才能規避電視的各種先天限制。
2022年「走鐘獎」(仿照台灣金馬獎、金鐘獎、金曲獎三大娛樂獎項,專為YouTuber及新媒體網路創作者設置的獎項)上的一段脫口秀,加上《全明星辯論會》的實績,都讓賀瓏超越了《博恩夜夜秀》的客串主持身分,讓人看見他已有能獨當一面的實力。而從博恩到賀瓏,不但是目標觀眾樂見其成的變化,也其實默默完成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世代交替。
雖然從西元出生年來看,1990年生的博恩和1994年的賀瓏都是所謂的「90後」;但若以台灣民國紀年,博恩是所謂的「七年級生末段班」,賀瓏雖然只小他四歲,卻是真正的「八年級生」。七年級生是台灣咸認的過渡世代,他們既無法如六年級生般分享到台灣90年代「經濟奇蹟」留下的經濟紅利,卻也不像八年級生那樣直接出生在一個階級已然分化的社會,一定程度上能夠理解並安於「厭世小確幸」——他們理解自己不管怎麼做也追不上富二代的成就,甚至非常難以向上流動,所以反而會選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即使爭議也要面對、也要做效果,並仍然需要隨時拿捏好尺度的新世代美學。原生網路世代的他們,即使被罵也不害怕,因為他們深知在網路世代,沒有人罵的東西,只代表沒有人看。
台灣的七年級生既有強烈想要成功、需要成功與階級上升的包袱與企圖心,又在出社會後遇上階級流通停滯的20年,不得不面對成功階梯已經不在的自我矛盾與進退兩難,因此七年級生中即使是較有社會衝撞力的末段班,往往還是最終選擇與體制妥協。但賀瓏不然,《夜夜秀》從七年級末段班博恩手中,交到了「沒什麼東西好怕失去」(nothing to lose)的八年級生手上,這次世代交棒,可以看到賀瓏直接、辛辣地來與社會國家正面溝通,不管對方是資深媒體人兼副總統候選人,還是小黨黨主席,並示範了即使爭議也要面對、也要做效果,並仍然需要隨時拿捏好尺度的新世代美學。原生網路世代的他們,即使被罵也不害怕,因為他們深知在網路世代,沒有人罵的東西,只代表沒有人看。
這次《賀瓏夜夜秀》甫登場就遇上台灣總統大選,過程中更是廣邀各路侯選人,進一步確立「我們沒有什麼不敢談,包括政治,包括選舉」的主軸精神,未來這樣不避議題的文化內容,很有可能進一步擴展到其他領域和形式。因為《賀瓏夜夜秀》已經展現出探討社會政治議題,並不意味著「不娛樂」,不意味著會「得罪觀眾」,更不意味著不商業。只是這場秀能走多久,能否一直能夠保持中立,能否在大選之後依然有討論度,能否持續升級,持續探討重要社會民生議題,帶進不同觀眾,都是對團隊的考驗,也是證明深夜秀文化效益能否在此地持續發酵的重要指標。
一選完,民進黨立刻開鍘,發動各黨媒攻擊夜夜秀囉,我立場跟賀瓏一樣,不知道曾博恩還要繼續講那些效忠民進黨的段子嗎?現在的民進黨大家還認識嗎?
虽然没能像博恩时期的嘉宾重量级高,今年贺龙主动出击的几次节目效果还挺不错。
The Daily Show 不是John Oliver的。
這篇文章似乎也有點太晚了,夜夜秀作為一個節目本身早已多次被爆出捏造法院判決內容與藝術補助對象等、以及收受政治業配但謊稱沒有等眾多巨大但皆未有後續處理的嚴重倫理爭議,這也大概是他們需要表面上的節目抬頭兼主持人更換的原因之一
勘誤,《模仿犯》不是台灣電影,是Netflix上面分集數的台灣影集。
賀瓏比起博恩還是差了一個檔次。博恩在嬉笑怒罵的背後,都是在反思一些社會議題
贺珑的节目真的很棒,既有脱口秀的节目效果,在有主题的节目中又提供了足够的信息,并且贺珑本人的许多评论也很到位。我甚至觉得夜夜秀一定程度上还有新闻评论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