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名導貝托魯奇(Bernardo Bertolucci)的經典電影《末代皇帝》(The Last Emperor)最近隨著香港戲院復業而重新上映高清修復版,其實已不記得初看此片是哪一年,但無可否認,時間證明了尊龍(John Lone)神采從不褪色,亦叫觀眾置身今日這個愁城坐困的時勢裏,再一次感受到廢帝溥儀是如何從奼紫嫣紅的權力顛峰墜落凡間,被朝代更迭連番踐踏的坎坷一生。
三歲登基,以稚氣見證皇城崩毀前的夕陽豔色,捨得剪下辮子,接受西化教育,但始終放不下一朝帝王的身段,戀棧權力,撲向形如紙屏風的偽滿洲國,咬著牙成為日本軍閥的傀儡,然而,時局不如所願,電影鏡頭一轉,華衣美服不再,卻是囚禁在勞改營的十年屈辱和辛酸。溥儀一生命途多舛,從末代皇帝淪為飽歷批鬥與思想改造的中國公民,前朝的富麗堂皇、萬人膜拜,正對照了新時代的寒窘日子,天堂與地獄,想來都帶著貝托魯奇遙看東方亡國之君的西方悲劇視點。再看一次這部經典電影,卻讓我猛然記起一件許多年前的往事,當時人在中國,穿州過省,機緣巧合來到北京一個小型美術館,無所事事看了某個關於溥儀的展覽,結果大感震撼。翻看近代中國歷史課本,以至《末代皇帝》所梳理的故事脈絡,對溥儀的記載,都是一半關於他在紫禁城的最後時光,另一半是他在清代覆亡後的經歷。但在中國,對溥儀一生功過的描述完全不是同一回事。他被放逐,他盼待帝制復辟,光復大清江山,但這些事情,都在中國視點之下被重新編纂和修剪成另一個版本,一個講述溥儀被偉大社會主義救贖和解放,為他破地獄,讓他重獲新生的版本。兩個多小時的見聞讓我眼界大開,感覺就像看了一部中國版的《發條橙》。

誠然,史詩式的西方經典《末代皇帝》沒有將整個故事說完,故事的後半部分,或某程度上落在李翰祥同期執導的《火龍》。《火龍》故事極短,跳過了溥儀大部分的動盪人生,只集中描述他離開勞改營、最後十年的光景。生於帝王家,終成一介布衣平民,他就在新政府的「再教育」下成為一個洗心革面、思想健康正直的老實人,但《火龍》跟美術館裏那個溥儀官方展覽的政治立場是陽奉陰違的,由梁家輝飾演的溥儀,是個教育失敗的例子,不識人情世故,嚴重缺乏自理能力,他的下半輩子都是個笑話,而等待著他的,偏偏是比他更愚蠢、更無見識,抄家抄到溥儀家裏卻連「愛新覺羅」姓氏都未聽過的少年紅衛兵。李翰祥顯然借用了溥儀出獄、再婚、回歸社會的「重生」際遇,以不違反政治論調為前提,實則表達了對文革時期各種光怪陸離的調侃。
解构一下“抗日战争”这个历史神话是有必要的,免得变成鼓吹法西斯主义的材料。
在看 Barthes 的 « 符號帝國 »,想貼其中的一段話:
總有一天,我們應該考察我們自身晦暗性的歷史,顯現出我們自戀的堅固性,清點我們長達數世紀以來本應聽到的,對「差異」的某些召喚,清點必然隨之而來的種種「意識形態」再生 —— 這些再生就在於仰仗種種眾所週知的「語言」( 如伏爾泰 Voltaire 的東方、《亞洲雜誌》的東方、Pierre Loti 的東方、或者法國航空的東方),讓我們對亞洲永遠無知。
如今,也許有成千上萬可以從「東方」學習的東西:一個龐大的認識工作是且將是必要的(對這個工作的延遲只能是某種「意識形態」的結果),但也必須能夠有選擇地丟棄大量的陰影地帶,讓一線細光去發現符號體系的裂縫本身,而不是去尋找種種另外的符號。
守在倉庫裏的一群主角,都不是勇武當頭的精銳雄師,卻全是膽怯、軟弱、貪生怕死的國軍棄卒。--電影中的角色亦不是全部膽怯軟弱的棄卒,亦有從優秀的連隊走散來到四行倉庫,受過專業訓練身經百戰的士兵。
另外,青天白日旗在片中是有明顯出現的。但鏡頭不多。
是有模糊的國旗的
尊龙不光长得帅,演技也是没话说
我雖然沒看電影,不知道有沒有特寫,但是我想指出這篇文章中討論的是電影"海報"上沒有青天白日旗的特寫。
所以到底有無青天白日旗的特寫呢?還是大家各自以自己的觀點來解讀
说没有青天白日的人,我想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下。我在电影中的确看到了对旗子青天白日的特写,在租借区赌场的大姐头想给对岸捐旗的那一幕,她小心翼翼地将旗折好,由杨慧敏送去。这一幕你们没有看到吗?还有就是一开场时,日军将建筑物上的青天白日旗拔掉扔下楼的那一幕,你们也选择无视旗子上的青天白日吗?
就算你不想理政治,政治都會來找你
@eiauo 沒有青天白日,只有滿地血紅
這篇好像要看哭了
没有青天白日,只有满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