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讀者評論精選」欄目每週擇選報導及圓桌話題中十條精彩讀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會因應長度及語意清晰作節錄或編輯。
1.JasonG,回應《專訪香港前高官張炳良:落重典,是無法解決人心問題的》
相信張先生所指,北京與香港的互信,並不應該理解為北京政府與香港政府的關係,而應該理解為北京政府與香港市民的互信?若然如此,還請記得政府與人民的互信並非對等。人民可以劍走偏鋒,政府不能。這是一個政府應有的擔當。
你可以說西方以香港為踏板圍堵中國,中國不能示弱是以不得不施以顏色。各家自有各家的論述。但這也不能成為嚴刑峻法的籍口。這也是政府應有的擔當。
請謹記,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2. Chuntaks,回應《專訪香港前高官張炳良:落重典,是無法解決人心問題的》
「香港不設防」implies(暗示)大陸設防。雖然大陸一直都設防,例如大陸的國家安全法,但是國家安全成為 priority(首選)是習上來後的轉向,相見少數民族政策的大轉向。
這個背景下,香港不設防原來是在習時代前是走向世界的自由窗口,到了現在看起來就是輪船的漏洞:變的不是香港,是大陸。所以這裏不存在雞蛋問題,存在的是大陸的認識轉變。這個轉變反映在北大的強世功這一批讀 Karl Schmitt 強調國君權利的法律學者受到寵愛這一事實上。他寫的 China’s Hong Kong 這本書的名字,基本上就說明了現在的官方態度。
香港運動和美國的結盟在這個視角下,實際上是示威者對於大陸政策的反應。如果我們看Jeff Ngo(香港人權民主法案的主要 lobbyist 的訪談),他的邏輯就是 reactionary (反抗) 的,也就是在看到了大陸的行動之後才想和美國結盟。但是這個反抗的邏輯實際上複製了大陸的政策:如果大陸想把香港變成中國的(China’s Hong Kong),那麼 Jeff 的邏輯是把香港變成美國的香港。固然這個邏輯值得商榷,但是事實上這個這個 reactionary logic 令大陸直接認為香港有分裂傾向。所以重要的問題是有沒有分裂傾向呢?
一定有,這個思潮受眾面大嗎?不大:按照民調不超過3%。但是問題不是究竟有多大的受眾而是有沒有這樣的思潮。因為習是一個 vulgar Marxist,蘇聯的從邊緣的崩潰另香港+新疆+西藏+內蒙的任何不穩定,都會被認為是崩潰的必要條件。
最諷刺的是,一國兩制實際上是 Schmitt sovereign power 的正面例子:中國憲法允許國君(政治局)設立特別行政區,特別行政區就是絕對的例外(裏面就是資本主義+新自由主義,外面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就是說一國兩制的存在就是國君權力的最高體現。在這個角度下,強的 Schmitt 看起來更像是 paternalism(家長式領導):香港不會治理自己,於是「我」作為國君教育香港人如何自治(愛國教育+國旗國徽法+政府系統清洗+控制報刊)。
如果大陸做的很多是 paternalism,而不是行使 sovereign power,那麼大陸和香港的關係就是殖民和被殖民的關係(香港政府架構幾乎沒變,殖民地時期的法律繼續適用);香港是不聽話的孩子,大陸是為孩子好的家長。甚至習在深圳的講話還在說讓香港青年去大陸發展,好似家長一片苦心孩子不領情。也許這樣的說法在 Schmitt 口中的「教育獨裁」政體(馬克思主義人民民主/無產階級專政)或者19世紀的殖民社會是合理的,但是對於一個21世紀的後殖民地自由社會來說似乎並不是。
說到最後,一國兩制在82年是為統一台灣準備的。香港的失敗宣告了對台灣同胞書的破產。國君權力的最高體現卻被誤認為國君權力的缺失。台灣「問題」原來的前提是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現在台灣「問題」的前提是兩個國君(sovereign powers)之間的較量。用 Schmitt 的話來說,台灣已經是大陸的 absolute enemy,反之亦然。只有戰爭才能分出勝負。因此,大陸的正確戰略是分割美國和台灣,接着用戰爭快速佔領台灣。但是現在和台灣的較量成為了和美國的較量。但是一個 vulgar Marxist 是不會氣餒的,因為他認為歷史站在他的那一邊。
3. EricChan,回應《專訪香港前高官張炳良:落重典,是無法解決人心問題的》
張炳良在上文的論述有一個好重要的問題是,如果北京在過去並不相信港獨的現實可能性,為什麼北京不能按照基本法所講在過去的08年就搞雙普選,而是搞一個不三不四的「起錨」。
張炳良將北京政府與香港民眾之間的博弈過程中,北京政府的角色描述成了一個敏感纖細的怨婦。是不是這樣啊?北京政府擁有的政治軍事能量是香港市民所沒有的,北京政府把自己比作被賤男拋棄的怨婦搞到道德綁架。然後張炳良這廝走出來做和事佬:「一段婚姻的破裂,夫妻雙方都有責任」,沒事吧?對面海的澳門,早就聽話地立了國安法,人心一早回歸了吧?為什麼又是有樓價急升?為什麼城中經濟還是被數大家族壟斷?為什麼不能普選立法會同特首?
張炳良與國民黨內如馬英九等認為需要與中共交好之流。總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對中共好,中共就會對他好。能說出這樣幼稚的說話真不知他們是蠢還是壞?民主黨李柱銘在90年代位中共遊說的功勞換來的只有亂港之源的指責。輕輕地講出「落重典,是無法解決問題」這句廢話又如何,現在香港人想的當然不是解決問題,而是自己所擁有的、甚至是自己不要被「解決」。
4. anonymous3,回應《專訪香港前高官張炳良:落重典,是無法解決人心問題的》
《武林外傳》有一個反派角色叫做公孫烏龍。這個人武功奇高,殺人無數,卻總為自己的殺孽鬱鬱寡歡。公孫烏龍向男主角呂輕侯請教,如何才能控制自己的殺意。呂輕侯教給他一個方法,要他在每次動手以前問自己三條問題,「 他是來尋仇的嗎?二 他會傷害你嗎?他非得死嗎?」除非確認無疑,否則不可輕易動手。沒過多久,公孫烏龍就將女主角打成重傷。他是這樣回答自己的問題的「第一,她是不是來尋仇的?這有可能啊。第二,她是不是傷害了我了?那肯定傷害了我了⋯⋯」
北京就是這樣一種邏輯。理解北京就是理解劇中的公孫烏龍,除非卑躬屈膝,五體投地,任何的不配合都被解讀為心懷叵測。「總有刁民想害朕!」就是北京看待自己國民的心態。我不知道除了「暴君」還有更好的詞彙來描述這樣的領導者嗎?
5. 明羽,回應《我該如何回憶它,局內人的《局外人》》
之前沒聽說過這個遊戲,但是腦海中已經出現畫面了。高中就是少年人的煉獄,離開高中之後我再也沒回去過,就當它不存在。據說在我的前一屆,校園裏還出現過學生罷課抗議,但是所有的痕跡已煙消雲散,網絡上也檢索不到了。
把它的報導放在端上也是一種呼喚同温層的行為吧。然而2016年已經不是一個好年頭了。對我個人來說,意識到一切不可挽回是在2014年。一件小事讓我知道,我和那個年代的人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某一天遲早會來,而我能活着看見。
然而倒退的步伐既不是從14也不是從16年才開始的,再往前數,是雙子塔倒下時的歡呼,韓國的端午祭申遺在中國引發風波,反日遊行和U型鎖,劉曉波入獄,google被牆,以及貫穿00年代的強拆與自焚抗議,被精神病,上訪與截訪,等等等等。苦難從來沒有遠離。
6. Kerry_0,回應《我該如何回憶它,局內人的《局外人》》
一個意圖反革命的遊戲被當成鼓吹革命而被敏感化,反而成了「浩浩蕩蕩邁過紅線」的革命者。真是一個後現代的喜劇呀。局外人主創與許多中國人所秉持的六四史觀,是一個只需要「理想主義」的領袖振臂一呼就可以群情呼應的世界,而眾多芸芸革命者個人的意志被無視了。
革命領袖愧對的不是國家,而是跟隨而來的個人——革命是後者而非前者的選擇。在這個意義上,錯誤的只能是革命的路線,而不是革命本身。
7. anonymous3,回應《王浩嵐:此去四年,特朗普身後的美國》
作者擔心特朗普主義,其實大可不必。沒有價值就不可能形成主義。
沒錯,特朗普反映代表了美國一股巨大的民粹力量,甚至這種力量正侵害着美國乃至全球的民主政治。不過因為其毫無價值可言,也會在明星隕落的同時,迅速從主流政治層面銷聲匿跡,而絕無繼續發展擴張的可能。而且敗選後的特朗普再無吸納選票的光環,共和黨不必繼續討好他,倘若共和黨參議院選舉失敗,這一責任也必須由特朗普承擔。
一句話,特朗普主義會在特朗普敗選的同一天煙消雲散。或許他會汲取韓國瑜的教訓,不肯放棄動員川粉直到最後一刻。可惜這終歸是徒勞,失敗是讓人清醒的良藥,當越來越多糊塗或者裝糊塗的人醒覺以後,特朗普和其實根本不存在的特朗普主義也越發無市場可言。
8. Tif_,回應《Tuber 只有兩天:「合法翻牆」的48個小時》
牆內曾經有一篇文章叫《慢慢的,它們就沒有了,就像從未存在過》,通俗易懂地描述了牆對國人的影響,不僅是我們這代還有下一代,而因為管控越來越嚴格,導致翻牆成本越來越高,除了安全方面,還有為翻牆方式投入的金額,牆的篩選能力就更強了。另外牆內環境偏向娛樂至上,翻牆出來純追星的亦不少。
牆內唯一合法的全民政治就是對黨的忠誠,長期接收單一訊息,你給翅膀他也不會飛。
9. marycattle,回應《Tuber 只有兩天:「合法翻牆」的48個小時》
張煥覺得「牆」的存在利大於弊。她認為禁止「翻牆」是國家對公民的一種保護方式,「外網信息紛繁雜亂,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足夠的判斷力和成熟的思想來判定信息對錯的,特別是涉及重大政治問題時」————中國像這樣的年輕人從一開始接觸網絡就生活在牆裏,他們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反而為牆的合理合法性辯解,這是最可怕的。就好像因為生活在納粹時期而覺得猶太人根本不應該在世上存在的年輕人一樣。
可笑可悲的是,經典紅色小說《紅巖》裏的「小蘿蔔頭」從小生活在集中營,他畫的畫裏也都是高牆大網機槍,可人家孩子還知道從盒子裏放小蟲子「自由」。這麼一對比,真的讓人說不出話來,只能就說一句——「共產黨好」。
10. madlex,回應圓桌話題《台灣「鄰居月薪25萬」一文引發網友爭議,高薪與低薪的煩惱真的一樣嗎?》
初出社會的小薯仔,薪水不高,選擇有限,只能以有限的薪水尋求最大的快樂。升職加薪之後,有底氣買樓結婚生仔環游世界,開始有更多選擇的可能性。而每項選擇都意味著額外的成本,以及放棄更多可能性的未來。故人到手的鈔票越多,卻發現自己的路越窄。市場上合心水的職位越來越少,每日一醒來要惦著的事越來越多。若是僅以煩惱而論,確實薪水高了未必能夠解決。這個世界又非開善堂,除了少數幸運兒,YOU HAVE TO PAY FOR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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