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奎斯的著作《百年孤寂》講述的是一個大家族的興衰起落,拉丁美洲的滄桑歷史。值得玩味的還有這個中文譯名。「孤寂」可以拆解為「孤獨」與「寂寞」。彼得小話( Peter Suart )說,「孤獨」像是人選擇得到的狀態,「寂寞」則是被強加在身上的一種情感。
彼得小話是一位英國藝術家, 60 年代的時候在香港長大,他畫畫,做音樂,寫詩,演獨角戲。他雖然演過獨角戲,卻不稱自己為演員。他是藝術家,不同的藝術形式只是他自我表達的方式。這次,他與本地的舞蹈大師黎海寧合作,製作了一個舞蹈劇場。啟發自馬奎斯的《百年孤寂》,他們的劇場叫作「孤寂」。
彼得小話說他二十幾歲時,還未有什麼成就,每天可以做的就是在街上散步。那時的他無法獨處,不知如何處理和自己的時間,他是寂寞的。幾十年過去了,現在的他享受孤獨。他會喝一杯啤酒,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有時可能在想些什麼,有時可能什麼都沒在想,他享受的就是這種孤獨的感覺。
在這次的劇場中,他作曲,設計佈景,也會擔當起說書人的角色。他並不是一個佈景設計師,他的設計其實是他創作的一幅幅小畫。單一的顏色,用深淺講述着不同的故事,有的時候人在逆風前行,有的時候畫裏似乎毫無人影,有的畫裏似乎有着濃烈的情緒,有的則非常的淡然,而不管是哪種,他的畫都透露着一種孤寂感。這些畫作裏的一些場景,會被製作成舞台的佈景,一些則會被直接用作佈景放在舞台。
他說他在這次的音樂和佈景設計中採取一種比較即興的方式。即是說,畫圖的時候,他基本上沒有做草圖,而是用鉛筆畫好後,直接用墨水定型。在音樂方面,他往往沒有寫譜的習慣,通常都是跟着感覺直接彈琴,玩着玩着,想清楚了結構,曲子就做出來了。
音樂對於彼得小話來說是種敏感的存在。而這個世界充斥着太多的音樂。商場裏、巴士上,走在路上,從過往的車輛窗戶裏傳來的都是音樂,香港似乎沒有一個無音樂的清淨之處。這種被人迫着聽音樂的感覺,對他來說難以忍受。在他的作曲中,他有時候會保持着同一個音,很久很久,假如音樂是個活體,這裏應該就是它的深呼吸。在這次的樂曲中,他還刻意保留了一些拍子有些錯落的地方,因為有瑕疵的才是真實地美好。
這個劇場中本地編舞大師黎海寧的出山,讓人有着很多的期待和聯想。她在1979年合作創辦城市當代舞蹈團,被稱作舞蹈劇場裏的「意象大師」。在這次的「孤寂」中,有着彼得小話的吟詩,她也曾對自己的創作方式有不同的想像。她曾想讓不同的舞者飾演同一角色,讓「扮演」這一概念顯得更突出。也曾想打散原作的順序,講述她理解中的故事。但未到開演,似乎一切都還是未知,只是留給觀眾無限的期盼和想像。
孤寂這種情緒,似乎人人都在劫難逃,它把我們和遙遠的那個年代的拉丁美洲聯繫在一起,和兩位藝術家的孤寂聯繫在一起。藝術或許不能幫助我們逃避現實,卻可以提供一種「孤寂」讓我們平和。
(文章資料來源:彼得小話《長路孤寂》座談會及城市當代舞蹈團)
孤寂 Soledad
日期:2015年12月11日、12日
地點:葵青劇院演藝廳 葵涌興寧路12號
網址:ccdc.com.hk/zh/site/p/4?lo=full&type=programme&pid=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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