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大流行病、中美脱钩、明州抗议之后:美国想让谁做总统?

美国今年的总统与国会大选诡谲多变。
2020年5月31日,抗议警察杀害弗洛伊德的示威者在白宫附近拿著国旗。

Covid19 在美国爆发之后,一方面总统川普应对失格,另一方面各州面临严峻的失业、经济问题,而从密西根州开始的反关城运动(anti-lockdown)更加剧了各州要迅速重启的压力;中美脱钩随著川普演讲进入第二阶段,另外五月底开始的种族冲突正在剧烈地影响美国的本土政治。美国今年的总统与国会大选显得诡谲多变。

今年美国大选还会如常进行下去吗?疫情、国际局势、美国本土政治对各党、参众两院的选情产生什么影响?会如何刺激中美关系、美欧联盟等的变化?这是关键而难以预测的一年。笔者尝试在美国混乱的政治气氛中点出今年大选的看点与政治发展。

疫情:过早结束的民主党初选,与措手不及的川普政府

4月8日,桑德斯宣布中止参与民主党初选,这也让前副总统、前参议院议员拜登,成为代表民主党挑战川普的候选人。这场初选结束得比四年前要早很多。在2016年时,即便桑德斯输了超级星期二,他仍然一路奋战到民主党代表大会(7月下旬)时才宣布初选输给柯林顿。

其实在最早开始初选的几个州,桑德斯都拿下了不错的成绩。但在拜登横扫南卡罗莱纳州之后,民主党的布特恰吉(Pete Buttegieg)与克罗布彻(Amy Klobuchar)迅速决定终止选举,并且背书拜登,被视为民主党建制派做了要齐心对抗桑德斯——这位长期以来自诩社会民主主义者的左翼政治人物——的决定。在民主党建制派快速归位的状况下,拜登在超级星期二(每次总统初选都会有一天有非常多州一起举行初选,这被称为超级星期二)大获全胜,也确立了桑德斯的败相。

4年前桑德斯一路参选的动机,就是要给柯林顿压力,逼迫他采取桑德斯的某些政见。然而今年,因为疫情的关系,在许多州的初选被迫推迟的情况下,桑德斯没有太多的动能可以持续挑战拜登的政策。再加上疫情开始后,美国政治焦点全部转向疫情,使得桑德斯难以利用媒体曝光来给拜登施压,或逼迫民主党建制派改变政策,只好黯然地退出了初选。

回到川普政府,笔者在《端传媒》的另一篇文章中曾指出美国应对疫情的政治困境,以及政府如此捉襟见肘背后的制度性原因。但除了联邦与州之间的扞格外,川普本人各种离谱的发言,以及共和党议员可能借由这次疫情发国难财等负面消息,都让川普政府显得非常的狼狈。而川普也很快地耗尽了他在疫情刚开始时所获得的民意支持。

从二战到伊拉克战争,历来美国只要遇到战争或是重大灾难,总统的支持度总是会上升,政治学者称其为聚旗效应(rally around the flag effect)。效应背后有两个机制:一是美国人的爱国主义,二是反对党批评声浪减弱所造成的舆论效应。爱国主义让全民一心支持对外代表国家的总统,同时反对声音的减少令聚旗效应得以延续一段时间。

川普的支持度虽然在疫情初期有小幅度的上升,但经过一个月混乱的政策沟通与执行后,对他的不满意度也高过了满意度。总体上而言,川普的满意度在四月后又跌回疫情前的水准,样本中超过51%的美国民众不满意川普的表现,满意的比例也跌回45%。虽然美国民众对川普的经济表现满意度还是相对高企,但随著美国失业人口来到前所未有的14%高点,经济满意度可能难以维持,更难转化成选举动能。

在这种困境下,川普不断地重砲批评中国,共和党的议员也同声指摘病毒是从武汉P4实验室中泄漏出来的,这种攻击在美国政治的氛围下很快的就变成政治光谱两端的骂战。自由派不断强调对中国的攻击都是川普为了卸责,与此同时,在中国外交部战狼式外交后,保守派更是不断加码攻击中国。但批评中国的策略并不十分有效,如同世界各国一般,美国舆论也把国内议题放在首位,联邦政府在疫情处理上的不力才是媒体及政治人物批评的焦点。

从目前的民调来看,川普在全国民调落后拜登大约6%。这也代表,川普如果要连任,他的策略就跟上次赢柯林顿一样,必须要在关键摇摆州取得小部分胜利,进而拿下选举人团的多数。而从现在出炉的摇摆州民调来看,拜登在密西根、威斯康星、宾州等上次由川普翻盘拿下的锈带州仍处于领先;北卡、佛罗里达等传统摇摆州,则是两方拉锯;而最特别的是,拜登在乔治亚这个传统共和党的票仓可能有机会胜出。

种种迹象都显示,川普的连任之路困难重重。然而距离选举日还有半年,民调与最终结果的差距总是非常大的。只是这种不确定性并不代表对川普有利,只是代表了目前拜登的优势并不稳固。

2020年3月15日,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与初选参选人桑德斯同台参与选举辩论节目。
2020年3月15日,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与初选参选人桑德斯同台参与选举辩论节目。

明州抗争:能否克服民主党原本的联盟隐忧?

拜登在选举上的不稳定因素还有一则,就是他并不是一个能激起选民热情的候选人。拜登在非白人的支持度上甚至比柯林顿还差,同时,他也没有成功拉抬民主党在低学历白人中的支持度。拜登最有所斩获的是高龄选民的支持。这背后的原因很可能是,婴儿潮世代逐渐高龄化、而保守的沉默世代(silent generation,在美国的世代划分上,1920年代中期到1949年出生的一代被称作沉默的世代。他们成长于美国经济萧条到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不稳定的政治经济环境让他们在政治上相对保守,与后来成长于民权运动与经济高速发展的婴儿潮世代成为对比。)逐渐凋零之故。

然而,从川普上任以来,民主党的选举路线就被强调种族、性别平等的进步主义势力占据。这群进步主义的特征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白人。受过高等教育的白人女性也是近年来美国MeToo运动与抵抗川普(anti-Trump resistance)运动的核心成员,但这样的路线与民主党的路线并没有完全重合。

民主党的支持基础主要有两大块,第一块是非白人群体,第二块是都市高学历、高中产白人。这样的政治联盟是由1960年代的民权运动所奠定的:进步派的都市白人进入社区与黑人社区领袖合作,以取得民权运动上的进步。这样的联盟直到今天仍然非常稳固。

但这种联盟不是没有隐忧。民主党整合的第一个难题是黑人社群的政策偏好,黑人社区长期支持民主党,但他们不见得支持进步的社会政策。例如在反同性结婚法案被最高法院宣告违宪前,许多长期支持民主党的黑人社区与教会极力反对同性婚姻。另一方面,在种族议题上,近年来的调查显示,白人自由派对种族议题的态度比起黑人还要更激进,这在桑德斯所代表的高学历、高收入的白人民主党人中特别的明显。但他们的政策与意识形态纲领没有办法成功深入到非白人的社区中,正是这种疏离感,让潜在的黑人支持者不见得愿意出门投票给民主党候选人。

民主党的另一个隐忧是2016年以来的反川普运动是否能具体转化成支持拜登的选票,不确定的原因又与黑人社群的投票行为有关。研究已经指出,黑人社群的投票行为更不容易被情绪所影响,也就是说,白人自由派对川普的愤怒并不见得在黑人投票者中能取得共鸣。比起白人投票者会被“愤怒”这种负面情绪驱动去投票,黑人投票者去投票的理由是,候选人可以让黑人社群感到光荣,或是有社区领袖催票。

由于拜登是欧巴马的副手,他在黑人社群当中的吸引力比起其他白人自由派高出许多,但即便如此,拜登是否可以成功燃起黑人选民的热情仍是未定数。如果没有办法成功提升黑人选民的投票率,那结果可能会跟上次柯林顿一样,在摇摆州以些微差距输给川普。

近日,明尼苏达白人警察暴力执法导致 George Floyd 死亡的事件又为已经扑朔迷离的选举添加了许多不确定性。主流的论点是,种族问题引起的大规模抗争,一方面可能会加强黑人选民的政治参与进而增加民主党的气势,但另一方面,种族冲突则会让共和党有机会强调“法与秩序”(law and order),进而动员保守的白人选民。

曾有政治学家把1992年洛杉矶种族冲突当成案例,探讨种族冲突会让选民更为支持各种进步的社福支出,还是反而造成保守派势力反扑(必须要先指出的是,这研究所调查的范围局限在受冲突直接影响的社区,而没有去讨论外溢的全国性媒体与政策辩论。)研究指出,不论是黑人选民或是白人选民,在种族冲突后都更为支持社福政策,而越靠近冲突中心的社区则更支持社福政策。这样的支持提升是由于大规模的种族冲突事件后,民众会被政治动员,从而提高参与政治与选举的意愿。

从此研究结果推论,种族冲突过后,社区通常会更为支持社福政策与民主党。虽然保守派也会在外围城市动员“法与秩序”论述,但一来明尼苏达州原本就是个民主党占优势的州,二来不利种族抗争的亚特兰大、华盛顿等地,又选情相对紧张,种族冲突事件大概会让共和党雪上加霜、更难打选战。

特别是,这次就连美国许多地方的警察也同声谴责明尼苏达警方执法不当(值得注意的是,连田纳西这种非常保守的州都出来谴责明尼苏达警方 )。即便川普持续在推特上攻击抗争者“打砸抢”,但目前还无法确定川普的信息是否能成功催出更多选票,来抵销种族冲突后民主党所增加的支持。

简言之,种族冲突后,进步势力通常可以将这动能转化成选票。虽然2014年的种族冲突事件时,由于执政的是民主党,而让民主党与种族平等运动的关系显得暧昧:大量的警察暴力事件说明欧巴马所做的改革不够彻底。但在川普政府下,民主党或许可以将运动能量转换成11月时的选票。

2020年5月3日,特朗普在林肯纪念堂接受访问。
2020年5月3日,特朗普在林肯纪念堂接受访问。

川普化的共和党

民主党看起来隐忧很多,但共和党的问题也不少。自从川普上台后,就有越来越多共和党的政治人物往川普路线靠拢,并为川普的各种言行辩护。主因有二,一是美国总统的政治资源,例如人事任命权,吸引了大量追随者;二是这些人相信川普魅力可以帮助共和党继续胜选。

川普的人事任命权能发挥最多作用的领域是法院体系。美国联邦法院的法官都有终生雇佣保障,也因此,任命法官可以长期影响政策走向。因此,共和党建制派非常愿意跟川普合作提名各级法院法官,也在法院体系中产生了实质效果。

比如在最高法院,在川普三年多的任期内,他与参议院共和党人合作任命了两个最高法院的法官,这数量与当了八年的小布希与欧巴马一样多。更为可观的是联邦各级法院的法官,在川普尚未完结的任期内,他已经任命了51个联邦上诉法院法官,以及141个联邦巡回法院法官。与之相比,欧巴马在任期中仅任命了55个联邦上诉法院法官以及268个联邦巡回法院法官。

在2018年期中选举前,许多共和党建制派也相信川普可以带来选举的胜利。因为川普与共和党的基本盘气味相投。长期民调显示,共和党支持者对川普的支持度非常的高,甚至,投给川普的人大多表示,他们支持的是川普而不是共和党

同时,川普非正规的政治手段,例如在推特上用粗暴的语言来攻击同党或是不同党的异议者、用人唯亲以及对政治忠诚度的看重等,都对共和党建制派造成冲击。在2018年期中选举时,要赢得共和党初选的方式就是赢得川普的背书,而要赢得川普的背书就是必须要对川普表达忠诚,并且不能批评川普的作为。这样的后果就是共和党全面地采取川普路线——主打美国优先的种族主义政治。在川普路线外,共和党建制派也利用川普推动了各种保守派政策:减税、删减社福、支持枪权以及反对堕胎。总体来说,共和党建制派跟川普做了浮士德式的交易,用对川普的支持来换取各种保守派政策、人事任命以及选举支持。

但这一魔鬼交易在2018年期中选举时也遇到了重大的挫折:民主党在众议院大获全胜,胜利不仅来自传统民主党票仓,也来自南方与摇摆州。民主党甚至差点成功把来自德州的参议员克鲁兹(Ted Cruz)拉下马。

共和党2018惨败的原因大体上有两个,一是如同民调所示,支持川普的选民并不必然支持共和党,川普没有完全把对自身的动员力转化成对共和党议员的选票;另一个原因是川普路线引发了某些保守派选民的不满。传统上,共和党的主要支持者就是住在城市郊区以及农村的白人,但相比于2016年的不表态或是投给共和党,2018年时郊区白人选区纷纷转向民主党而造成了共和党大败(在德州,做社区、教会工作的白人女性因为无法接受川普的排外政策而改变了投票意向。最后这个转向并没有成功让欧洛克(Beto O’Rouke)打败克鲁兹,但票数接近,让共和党捏了把冷汗。)。

这一版块位移的主因是,原本不愿投票、或是想再给共和党一次机会的郊区高学历白人选民倒戈。这批选民把川普对体制的攻击视为一个危机,层出不穷的弊案以及永远不稳定的政府人事,让他们受够了川普

简言之,川普化的共和党让某些保守派选民感到疏离,如果这些失望的保守派最后选择不投票或是投给拜登的话,那川普的连任之路就看起来更为困难了。

2020年6月3日,华盛顿的示威者在美国国会大厦外抗议警察杀害非裔人士弗洛伊德。
2020年6月3日,华盛顿的示威者在美国国会大厦外抗议警察杀害非裔人士弗洛伊德。

美中对抗,不论谁上或都会更强

对于亚洲读者来说,美国选举的重要性不是在于国内议题,例如健保或是堕胎,而是在于美国的外交政策。中文世界似乎普遍认为,当今美国对中强硬是川普个人的风格,而拜登由于跟中国有生意往来,所以不可能像川普一样对中国强硬。

这种对美国外交政策的理解过分强调了总统的影响力,并低估了国会以及外交政策专家的影响力:细究美国外交政策的权限区分,国会能做的是立法、批准条约以及发出声明给予行政权压力,而外交政策的核心,其实是以国务院为中心的外交政策菁英们,总统只是做最后决定的人。

老牌的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 近期就做了邀请两党外交政策菁英辩论的系列节目。可以发现,在一些领域,例如对伊朗政策,两党政策菁英的基本方向完全相悖:民主党智囊主张要回到欧巴马时期用条约约束伊朗的核发展,共和党智囊则主张要全面禁运给压力,直到伊朗愿意接受更严苛的条件。

但在对中国政策上,两党基本上方向一致,差别只是在于执行手段而已。两党都同意要遏止中国在南海的扩张,以及正面应对中国对东亚安全的威胁,两党的政策差别是,共和党更强调军事恫吓,而民主党强调加强与盟友的关系并且抢回国际组织的主导权。简言之,两党的外交政策菁英在对中强硬这点上面没有歧异,只是对于该如何强硬有不同的看法。

而在舆论方面,对于中国持负面看法的美国民众比例达到了历史性的高点。国会也在这两年通过许多要求行政机关与中国对抗的法律,比较象征性的有台湾旅行法以及台北法案,而有实质性政策意义的是香港民主与人权法。也因为美国民意对中国的态度非常的不好,拜登与川普这一个月来都互相指责对方对中国太软。

而川普在5月29日发表的政策宣告,也正式结束了美中脱钩的第一阶段,并开启了美中脱钩的第二步。美国二十年来对中国的接触政策,造就了后冷战的高速全球化(包含了资本、商品与人员的全球流动),而中美脱钩也循资本、商品与人员流动展开:过去一年多来的贸易战已经大幅的改变了全球商品炼的样态,中低端制造业开始往越南、墨西哥移动。川普宣示要取消香港的特别关税地位,正是要关上中美货物贸易的后门,而宣布要加大对中国人入境美国的审查以及制裁中港官员,正是要控制人员的流动;最后,川普宣布要审查中国企业在美国的股票交易,正是要脱钩两国的资本流动。

这样的政策方向在政治人物间非但没有引起强烈的反对,反而被众议院议长佩洛西(Pelosi)批评“不够具体也没有跟国会合作”,美国智库、政策菁英则大多同意有限度的脱钩是有益甚至是必要的。种种迹象显示,美国与中国的对抗策略并不是川普个人的偏好,也不是共和党的政策选择,而是少数有两党共识的美国策略。因此不论十一月是哪党胜出,我们大概都会看到强度更高的美中对抗。

2020年6月1日,拜登在威尔明顿一所教会向宗教及社区领袖发表讲话。
2020年6月1日,拜登在威尔明顿一所教会向宗教及社区领袖发表讲话。

参众两院争夺

除了总统大选外,11月同时有众议院的全面改选以及参议院的部分改选。以选制而言,众议院每两年全面改选以快速反应民意,参议院则是每两年改选三分之一的议席以维持国会的稳定。因此,众议院的选举结果会较为接近总统普选票的结果。

至于参议院选举,今年正是共和党需要防守比较多的时刻——在35席改选的席次中,有23席是共和党,12席是民主党。其中,民主党在阿拉巴马的席次可能会被共和党拿回,但共和党在缅因州、科罗拉多州、亚利桑那州、北卡以及乔治亚州可能都会有一番苦战。缅因、科罗拉多、亚里桑纳以及北卡本来就有不输共和党的民主党势力,而2018年中期选举时,民主党在缅因、科罗拉多以及亚利桑纳都取得不错的成绩。乔治亚州的现任议员则遭遇了政治信任危机,现在她的席次看起来岌岌可危。

如果在这次改选中,民主党获得超过15席的话,那民主党就可以成功拿回参院控制权。而在众议院的方面,民主党只要保住大部分2018年获得的席次就可以获得众议院控制权

回到最初:选举还能如常举行吗?

对美国而言,当下最大的问题是,在疫情的阴影下,该如何安全地举行选举?如果要实体投票的话,那势必会有人群聚集。而如何有效率地投票、又控制疾病传播风险,就是一个大问题了。威斯康星州在四月初进行了一场混乱的初选,选民不知道是否可以远程邮寄选票,而在来不及寄送选票的考虑下,不少人还是在投票日当天去票站排长队投票。这场初选造成的结果是低投票率、高废票率以及在票站发生的感染

因应疫情,11月的选举可能会大量地采取远端邮寄选票的方式,而远端投票所需要的人力以及物力都不是目前各州政府能负荷的。因此,两党目前正在国会辩论是否要拨款给州政府做远端投票的准备,而川普以及共和党的立场是,联邦政府不应该补助州政府做远端投票。

共和党表面上的理由是,安排选举是州政府的事项,不应该由联邦政府插手,但背后的理由是怕邮寄、远程投票会对民主党有利——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这个说法。川普并不是一个重视证据的政治人物,他大概会继续竭力反对邮寄选票制度,让国会两党继续争执。

所以,按照目前的选民意向来看,2020的选举应该对民主党来说是审慎乐观的,拜登对特朗普的优势仍不稳固。但目前最大的变数是,选举本身该如何进行?

(黎班,甫加入美国失业大军的中美观察者)

读者评论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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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為何區分選舉人群時,白人可以分為保守派白人、進步派白人、高學歷白人、低學歷白人,但黑人就只是黑人?這是已經假設黑人都是保守和低學歷?雖然這是主流的分析歸類法,但顯然對種族平權一點幫助也沒有。

  2. 柯林顿柯林顿,看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希拉里(苦笑)

  3. 要失业了哈哈哈哈😂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