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从2014年到2024年,个体与社会、记忆与历史之间的剧烈碰撞,迸发出对庞大体制和个体生命的许多诘问。香港由雨伞运动走过十年,是时候沉淀出答案了吗?
十年的时间,足以见证香港社会民众潮涌潮退,各种思想和行动也历经多重的拆解和重组,在不同人的生命中打开了、关上了许多门。 驻足这地回首,或许仍然没有答案,但我们尝试去描绘十年如何过去,又如何存在于每个个体当下的一呼一吸,成为未来的寻路依据。 此文为端传媒《香港十年》专题系列第五篇,共六篇报导、影像、访谈及互动专页陆续推出,敬请留意。
2014年雨伞运动改写了我的生命轨迹,这场运动虽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制度改变,但假若没有这些片段,我很难完整诉说自己往后的人生叙事。 以文化研究学者彭丽君的说法,雨伞运动是"民现"的时刻,当平日隐没于城市的民众在公共空间集体现身,我们终于可以看到彼此。 原来港人并不只在乎“中环价值”,在关键时候很多人会以道德勇气凌驾于个人利益。 也是从那时起,我确立了自身的港人身份意识,而我相信在我这一代人之中,我并非孤例。
谈到对雨伞运动的记录,我会第一时间想起由广大新闻工作者(包括公民记者)在运动期间和前后发布的文字和多媒体資訊,这也是市民最常接触到的資料来源; 此外,还有各种艺文创作、纪录片、学术和评论著作。 然而每种文字和影像纪录的保存工作都面对各自的技术和政治挑战。 根据《独立媒体》的报道,在过去10年,至少有21本涉及雨伞运动的书籍被香港的公共图书馆下架。 档案留存将在香港本土渐趋地下化和私密化,该是一个不难预测的趋势。
在出现这些保存困难前,我就一直好奇,我们有没有可能跨越这些媒介、以及各种形式的“代表”和“被代表”,以最原真的方式来记录这场运动? 人们在运用哪些创意来接近这种“原真”? 而曾维持一段时间的“夏慤村”有没有遗下任何碎片,有的话如今又散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