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再整官场?军委副主席何卫东疑落马;政治局委员李干杰仕途堪忧|Whatsnew

2023年开始,被视为习近平亲信的外交部长秦刚落马,连带火箭军和相关官员被大规模清洗,对习的军中和官场控制力的影响有待观察。
2025年3月8日,中国北京,军队代表步入人民大会堂,出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全体会议。摄: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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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3到2024年大幅清洗解放军系统和航天军工派系中的腐败弊案后,习近平在中国党政系统的新一轮整治运动在2025年初延续,并且出现了被外界认为是习近平派系的成员落马的新情况。

2025年初,外界注意到,在中共中央军委中排行第三,仅次于军委主席习近平和副主席张又侠的另一名军委副主席兼政治局委员何卫东,在参加完三月初的“两会”后就再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先后缺席其他政治局委员都参与的3月14日的《反分裂国家法》纪念大会,和4月8日的“中央周边工作会议”。

何的“神隐”引发“落马”猜测。尤其是3月27日,在中国国防部的例行记者会上,国防部发言人吴谦被问到何卫东被查传闻,只简短回应说“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这和2024年传闻国防部长董军“被查”时国防部的严厉辟谣形成对比,许多分析据此认为何的“落马”传言较大机率属实。

4月11日,在英军参谋长、海军上将托尼·拉达金(Tony Radakin)十年来首次访问北京之际,英国《金融时报》发布一篇报道,指从多个信源获知何卫东已经确认落马,正在被调查贪腐行为。中国官方则未有公布任何消息。

如该消息属实,何卫东将是继苗华之后,第二名落马的习近平“福建系”军委委员。

2025年3月5日,中国北京人民大会堂,全国人民代表大会(NPC),中央军委副主席张又侠和第二副主席何卫东出席开幕会议。摄:Florence Lo/Reuters/达志影像

2024年11月28日,中国国防部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确认中央军委委员、军委政治工作部主任、解放军海军上将苗华“涉嫌严重违纪”,已被“停职检查”。苗华落马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不仅是包括习本人在内的中央军委六名委员之一,也是习的“福建系”亲信——他出生于福州市,长期在军部位于福建厦门的南京军区陆军第三十一集团军工作,猜测1985年到2002年习近平在福建任职期间和苗华在人事上有交集。

何卫东有着相似的仕途背景。他1957年出生于福建南平,先后在军部位于福州的七十三集团军和三十一集团军工作。这和习近平、苗华的经历多有重合之处。

2022年,何卫东更是在中共“二十大”上实现了“跳跃”,从东部战区司令员快速升至排行第二的军委副主席,这一升职被认为体现了习对其的高度信任。

习近平在2022年“二十大”确定对党内的绝对控制地位后,外界普遍认为党内已经没有其他派系能够制衡习近平的权威。但2023年开始,被视为其亲信的外交部长秦刚落马,连带火箭军和相关官员被大规模清洗,加之苗华落马和何卫东疑似被查,一连串事件对习的军中和官场内的控制力会有怎样影响,目前仍有待观察。值得注意的是,苗华和何卫东的名字目前仍在官方的军委人员名单上,并未有宣布被撤职。

近期的另一件中国官场重大事件,则是中国官方在4月2日释出讯号,表明同为中央政治局委员的中央组织部长李干杰和统战部长石泰峰两人职位已经对调。目前由石泰峰出任组织部长,而李干杰则转为掌管统战工作。

2017年10月23日,中国北京,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新闻发布会上,记者向环境保护部部长李干杰举手提问。摄:Tyrone Siu/Reuters/达志影像

这一对调看似平级,但考虑到两人的背景,分析普遍认为是对李干杰的否定。

首先,中共中央组织部权力极大,包括管理人事、干部工作、培养人才、管理公务员体系和离休干部等,部分程度上影响未来官员的选拔和调配。而相比之下,统战部更类似于团结党外、港澳台、华侨等群体,影响力和政治重要性无法相提并论。从组织部长调任统战部长,可被视为“贬职”。

其次,李干杰出生于1964年,比出生于1956年的石泰峰在官员序列中要小“一辈”,是政治局内有待继续提拔的成员,下一届有很大的晋升空间。此前不少预测认为他可能在2027年的二十一大上接任副总理或更高职务,有望升入常委。但此次调动后,外界质疑其仕途可能就此终结,甚至怀疑其是否能够“平安落地”。

目前未知李干杰被调动是何原因。一些猜测认为,或是因为习对人事工作不满。

李是习近平派系中的“清华系”成员之一,核工程师出身。值得注意的是,被视为目前中共高层最年轻、最有仕途前景大员之一的上海市委书记陈吉宁,也是清华出身,两人甚至是同一年入学。陈在2015到2017年就任环保部部长,之后接任环保部部长职位的便是李干杰。

而代替李干杰掌管中组部的石泰峰,则具有“团派”背景,也和现任总理李强在江苏省委任内有过同事关系。以其年龄计,接管中组部职务更有可能是因其有过组织工作背景,以较高年龄暂时代理职务。

《日经新闻》的资深评论员中泽克二认为,李干杰更反映习近平时代新涌现的多个派系的能量,而石泰峰显得更能在人事上平衡习近平和党内元老们的关系。他指这一调动的具体影响仍有待观察。

而李干杰的后续仕途,也构成观察“二十一大”之前的人事布局安排的一个观察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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