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在鹿特丹见到小渡的那个下午,她这样说起她开的线上中文书店的名字含义,“我总觉得说起一个海外(中文)书店,心里想到这个意境,是很像的。野蛮生长,路子完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也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初秋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她说起书店时双眼闪著光。她的中文书店取名为“野渡书店”。
中文纸质书在海外是一种沉默的存在。去年9月,荷兰的明雅书店快停业前,小渡才第一次知道这家位于阿姆斯特丹唐人街附近的中文书店。书店玻璃橱窗上贴著好几张醒目的打折标志,还有繁体中文写的“门市结业清货大减价”。推门进去,像回到中国县城的新华书店——大红色的塑纸灯笼,中国字画,教辅材料,佛学书籍,针灸大全,中文教材。
那天小渡带了两本小说回家。尽管这里很多书都不符合她的阅读口味,但小渡还是对它即将闭店的事实触动很大。有些可惜,她想。中文书在欧洲是稀缺的,巴黎、汉堡、马德里等欧洲城市,只散落著零星几家中文书店。想买中文纸质书,就要从网路书店订,运费不菲;而想逛实体的中文书店还没那么容易。
小渡过去习惯在Kindle上看中文书。那天离开书店,她在大陆的网上书店一口气下单了自己想看的许多书,等待他们从国内运送到荷兰,需要将近两个月。那都是她感兴趣的闲书,刘子超的《失落的卫星》,杨潇的非虚构文学《重走》,郑执的长篇小说《生吞》。
等书过程中,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开一个网上中文书店。于是从零开始,她在YouTube上花了几个小时学习怎么建网站,又用几个周末把网站设计好。
两箱中文书远渡重洋,在去年12月抵达了她的家。一家线上中文书店就这样开始运作。
1 流动的书﹑流动的人
如今“野渡书店”已成立近一年。这是一家“共享书店”,买书可以邮寄或自取。新书售出后,读者在两个月内可以八折的价格卖回给书店,并随书附上一条手写的留言便条,写一些读书感悟、或者送给其他读者的话﹑甚至涂鸦都可以。小渡相当于只收取一份租金。
书店运作机制是从她自己的角度考虑的:“如果我想去一个中文书店买书,我希望它是什么样的。”买回来发现不喜欢怎么办?且对于许多要回国的留学生,以及经常租房搬家的人,纸质书有时也成了一种重量上的“负担”。她希望大家能没有负担地去买书,把真正喜欢的留下,把不想留下的退回来,再流动给其他人。
小渡会从读者那收二手书,以人民币标价的四折或五折来收取,也从国内淘一些绝版的旧书。我和她见面时,她刚刚卖出去一本在店里摆了几个月的刘云若的《小扬州志》。“书,总会找到喜欢它的人。”她说。
她的顾客绝大部分是年轻女性。她猜想,可能和她选择小红书作为宣传平台有关。“基本上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女生。”刚营业时,小渡遇到过坐了四五个小时火车从德国过来,只为取一套脂评本《红楼梦》的女生。她把书拿到手后,又坐火车回了德国。小渡向她提到,之后书店会到一本九十年代的《呐喊》,女生让她帮自己留著,下次再来取。
目前书店非常畅销的是日本女权主义学者上野千鹤子的书。过去两三年,上野千鹤子在中国网络的讨论度很高,也陆续出版了多部简中译本。尽管进书之前,小渡想象得到这些书会比较好卖,但她没想到,后来还是需要一遍遍地补库存。
起初,书店的选书围绕小渡的喜好。“我们已经不是那个有一个新华书店就可以满足的一代人,又大又全的书店,反而会让你觉得有点困扰,”她说。她爱看现实题材的小说,喜欢《山海经》﹑《海错图笔记》这样的自然科学古籍,也对女性主义感兴趣。
但同时,读者也影响著她的选书。有时她们会提出自己想看的书,小渡觉得合适的,也会从国内买过来。也有人提过想要学吉他、学英语、学做法餐的书,这些她便没有采纳。今年4月,小渡在荷兰国王节当天摆摊(荷兰政府允许民众在这天免费摆摊)卖书时,有一个男生过来看了一圈,说了句“怎么都是通俗小说呀”就离开了。小渡回去后开始做功课,又进了一些哲学书。
流动的书自然地连结起流动的人。“你按自己的品味找了一些书,聚集起一些读者之后,读者又给你推荐一些书,某种程度又改变了你的一些品味。”小渡的男友说。他也是书店的联合创始人,平时帮忙一起照看书店。小渡形容,那像是一种人肉算法的“猜你喜欢”。
2 百分之六十的人
书店不是小渡的本职。硕士毕业后,她留在荷兰工作。过去这几年,很多读书时认识的朋友都陆续回国了,但她暂时还不打算回去。
“就混口饭吃,我更希望能有工作生活平衡的状态。”小渡说。她考虑过要不要换个欧洲国家生活,不过现在有了这家书店后,她也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近期也不会再离开荷兰了。
刚来荷兰读书那两年,她很想家。这边天气不好,经常下雨。学校里国际学生很多,虽然她没有无法融入的感觉,但和同学间也不太有很深入的交流,有一种疏离感,她们只是在文化的表层有一些触碰。
毋庸置疑的是,母语拥有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小渡形容,如果一个人的母语表达是百分之百,那么英语能表达的就只是百分之七十、六十,当大家都用著自己的非母语,用著那百分之六十在交流时,“有时候比较难touch the soul(触及灵魂)。”
“用母语交流,你表达的自由度更高一点。说中文的人都知道的一些梗啊,就是会更亲切一点。”
小渡平时也爱看中文书,这是一个“没有被遏制过”的需求。对她来说,英语阅读只有在专业需要的时候才会读,看闲书时,中文比英语舒服很多,语感上也很不一样。
“读德文、英文都是你境界再高,都没有办法达到母语的境界。”谈起中文书的意义,德国蓝书屋的创办人之一诗苹说。蓝书屋是德国汉诺威的一个公益社团,拥有一个藏书量高达九千多的中文图书馆。对她来说,读外语书更像是一种学习的必经路程,而不是享受和滋养。
诗苹是台湾人,1994年来德国学社会学,并在这里工作、成家,定居至今。那是一段和小渡完全不同的留学经历。没有电子书,没有手机,遇到不认识的单词便翻字典。每次从台湾回德国,她的书包里都会装满中文书。她说,那时要看到中文的东西,是一件很珍贵的事情。
她有过因为上课听不懂,读不懂德语书而在家哭的时候。她也遭遇过排外,被人吐口水。“当时因为你的语言程度不好,有时候外界社会跟你没办法沟通,有些人觉得你的语言程度跟你的智商划等号,他就会不尊重你。”
虽然是个别现象,她也可以做到不去管它,但寂寞﹑想家,还是最大的困难,让她时时感觉痛苦孤单。而这种时候,诗苹说,读中文书就像“回家”,像一个“接地装置”:“那些能量要释放的时候,你接了地,才能好好继续方旋下去。”
“融入”是一个被反复讨论的议题。尽管也有不少人说,这是一个伪命题。诗苹的合作伙伴靳松是大陆人,在国内工作几年后,于1990年代末来到德国求学,认识了同一学校的诗苹。毕业多年后,他们又一起共事。靳松提及,如今诗苹在语言上是融入得很好的。之前,诗苹与伴侣一起参加过德国电视台的百科知识问答节目,拿到了很多奖金,一些问题连她的德国丈夫都回答不了。靳松还说,拿一本德语字典,随便翻一页,找一个词问诗苹,她都知道。
“但你语言再到怎么样的程度,是没办法百分之百懂它的。”诗苹说,语言上始终有一层很难跨越的东西。她很庆幸自己在台湾接受了完整的教育,可以毫无障碍地看中文。
3 离散图书馆
蓝书屋位于德国汉诺威市中心一栋老建筑的二楼,层高三米三,连接著门口的过道有两米宽、八米长,还有一个不小的会议室,很适合打造一个公共空间。诗苹和靳松找来工程师计算每面墙的承重,能放多少本书,最终在这条近八米的过道打造了一整面橡木落地书架。后来,他们又在办公室和会议室增加了两面书架。那时他们预计,这里大约可以放下1万本书。
这是一栋建于1903年的老建筑,外墙是淡雅的灰蓝色,雕饰著花木纹样。推开一楼的橡木大门,走上楼梯前,还能看到过道两旁精致的琉璃砖。蓝书屋的微信公众号上这样写道:“我们,橡木门上的大树,外墙的草木装饰,进门后美丽的琉璃花木,和我们的图书馆,互相依附,共同呼吸,共同生存......将图书馆按建筑的特性命名为蓝书屋的意念,就再也自然不过的诞生了。”
“图书馆是一个让你有归属感的地方,我们是海外的diaspora(侨民),一个少数群体。”诗苹说。
从2016年历经大半年的选书,到2017年等待183箱共计3.037吨的新书从大陆运过来,他们随后又花了两个月在业余时间整理归类,设计条码和编号。靳松和两位国内的朋友一起挑了这些书,为了支持实体书店,其中一部分是从南京先锋书店订购的。他们挑选的书籍涵盖文学、艺术、社科、青少年读物等领域,有少量港版和台版书。目前蓝书屋有9400多本藏书,之后还有八箱港版新书会陆续邮寄过来。
这里的“中文图书馆”并非单指华语作家的书籍,而是世界文学和非虚构作品,因此大多数书籍是中文翻译本。“人类的智慧财产是共享的,不一定要局限在某一个民族或国家。”诗苹说。
起初,蓝书屋的读者群体还只是面向家人和朋友。2020年,他们完成了公益社团注册手续,并在2021年德国疫情好转后正式向公众开放。未成年人、学生、65岁以上老人、社会救济人员,在登记后均可免费借阅图书,其他社会人士的年费则是10欧元,每次最多借五本,借阅时长为一个月。
这里不仅有中文书的流动,也举办过许多讲座。诗苹指著去年一张海报上的名字告诉我,那是一名华人父亲,俄乌战争爆发后,他开车带两个家庭从乌克兰来到德国汉诺威。分享那天,蓝书屋的会议室里来了大约三十人。
诗苹是偶然得知他的这段经历的。那时他带著三个小孩来图书馆借书,看到小孩都很乖,诗苹和他聊起,才知道他们刚刚从乌克兰过来,于是邀请他来分享这段故事。分享那天,大家问他,路上很危险,车上有没有武器。他说没有,但那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善意的人。而孩子的幼儿园,则不幸被炸弹攻击了。
他们还邀请过旅德学者王歌谈论“和孩子一起读哲学”,马格德堡应用科学大学的前副校长来讲“留学生和华二代在德国高校的职业发展”,一名教设计的大学讲师来分享“商品的标签化”......今年8月,中国资深媒体人钱钢也被邀请来做了“150年前的中国留学生”分享。虽然讲座的语言都是中文,但有时一些会讲中文、正在学中文的德国人也会来。
在这之前,汉诺威当地华人社群更多是以商会、教会、学生会的形式聚集。但诗苹觉得,蓝书屋不一样。除了母语书籍这样更为抽象的概念所带来的归属感,蓝书屋的确更是一个华语公共空间和精神社区。
在设计图书馆标志时,他们讨论过要用简体字还是繁体字。最终选定了繁体,他们觉得那样好看,而且历史长久、意喻深刻。今年3月底,他们邀请了中国独立学者柳红来做讲座,公众号上的活动介绍是简体字。那时恰逢大陆与台湾关系紧张,有些台湾人不理解他们的做法。“正常,完全能理解。”靳松说。由于蓝书屋大部分书籍是简中出版,他们也不习惯阅读。但最初蓝书屋从中国订书,是因为国内有熟悉的伙伴能帮他们把书籍打包、装箱,运输通畅许多。
分别来自台湾和大陆的诗苹和靳松,成长背景其实存在著一些差异。但在共事的过程中,他们换位理解,也对彼此的文化保持好奇。诗苹觉得这是人生中“很赞”的事:“文化无国界。”诗苹也向爸妈讲述了邀请钱钢来做讲座的经历。之后,她的妈妈便去市立图书馆,把他的书都借过来。“现在我们全家都在读钱钢老师的书。”她说。
4 妈妈的语言
“要怎么样让你的小孩,继续讲你跟你妈妈讲的话?”
蓝书屋拥有超过2000多本的儿童绘本,被借得最多的是《巴巴爸爸》和《大象艾玛》系列故事。诗苹估计,蓝书屋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读者是小孩。
图书馆每周通常会开放四天,有几名当地华人义工过来帮忙。周五会从下午两点开到五点,周六则从上午十点半到下午两点,和当地中文学校的开放时间差不多。这样可以让送完小孩的父母过来看看书,下课以后,父母还可以带他们再来坐一会。
当地一所中文学校的校长黄老师,也是蓝书屋的义工。在学校时,她也时常鼓励小朋友到这边来借故事绘本。中文学校是一个重要的学习中文的场域,而蓝书屋也给当地的二代、三代移民小孩提供了课外书籍资源。蓝书屋也与中文学校合作过一个小项目,让一些年纪很小的刚要学中文的二代移民小孩来这边上课,换个学习环境。靳松觉得,如果小孩会讲中文,能对自己的文化有所感觉,这就是中文童书的意义所在。
黄老师说,很多华人家长都有让小孩学中文的愿望,最起码会聼、会说。但家长本身不一定能投入接送的时间和精力,“很多家庭开始是很积极的,但是时间久了呢,家长疲惫。”家长的配合很重要。像诗苹这样让小孩在中文学校待了好几年的家长,在黄老师看来是难得的,他们每次坚持接送,也不怎么缺课。
而有些孩子也会对学中文感到迷茫。他们的母语已是德语,也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去中国工作生活,为什么要学中文。对他们来说,中文学校的作业也是一种额外的负担。
诗苹认为,在海外生活的华人家庭有一个很特殊的挑战,来自于母语的延续,“要怎么样让你的小孩继续讲你跟你妈妈讲的话。”
诗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自由,是什么》,这是那段时间她和十岁的混血女儿在看的儿童哲学书。它的几个篇章向孩子们提出了很重要的问题:“别人能限制你的自由吗?”“只有长大以后你才能自由吗?”“犯人有自由吗?”“自由有什么用?”
女儿小时候,诗苹会在睡前给她读《丁丁历险记》的故事。七八岁的时候,如果给她念了有形容词的长句,女儿就听不懂,扭来扭去,恳求“妈妈读德文”,诗苹便会简化句子。虽然女儿有在当地的中文学校上课,但中文不如双亲都是华人的孩子那么好。她很喜欢读书,也看得快,几百页的德语书,两三天就可以看完;但如果是中文书,一行字里可能只看得懂四五个字,因此也不愿意主动去看。
不过每次回台湾,她和阿公阿婆都是尽量讲中文。诗苹不希望给女儿太多压力,只要不对中文陌生就好了,“她有兴趣,愿意去,就很难得了。你要再叫她每个字写两百遍,她不就崩溃了吗?”
和女儿一边看《自由,是什么》这系列书时,她们会一起讨论书中的那些问题。有时无法用中文表达,女儿便直接用德语讲,诗苹觉得也可以。她希望女儿多看多接触,来蓝书屋时,能知道有这样一群和她背景相似的华人二代小孩。因为在学校,她是班上唯一“长那样的人”。
5 连结
去年年底回台湾时,诗苹原想带一些繁体书籍到蓝书屋。她还是习惯看繁体纵书的排版。但那时海运不通,空运成本太高,他们打算之后再看看情况。目前蓝书屋已申请成为基金会,未来,他们希望与更多华语媒体、教育机构展开合作,也支持一些华语地区的学者和专业人士到德国访问交流。
自从有了线上书店,小渡被推著往前走,她需要有规律地在社交账号上产出内容,不再像以前那样闲散地看书。她的生活也忙碌起来,周一到周五需要上班,到了周末,又是一份工作:新书上架,写宣传贴文,包装,发货。她感觉有些捉襟见肘,无论是时间管理还是书籍库存,她总感觉还需要投入更多精力。
她也计划,之后如果书店找到了一个线下空间,可以增加一个“流通站”,大家可以把不想要的书放在这里,再免费流通给其他需要的人。
在这边生活六年之后,小渡也已经习惯那种疏离感。“但就是要适应,因为这是你选择的一部分。”小渡说,“如果你不介意这个,生活里也会慢慢有一点跟这个地方连结的感觉。”他们常常去楼下的中餐厅吃饭,现在和老板的关系很熟,有点像家人。
她说,可能这就是“一代移民”的宿命,无论工作和生活有多深度的介入这个社会,实际上永远都是一个外来者。而能让味蕾被满足的中餐厅便是一种与故土的连结。中文书也是。
好感激这样的故事,也为我构建了未来新的可能性。感谢作者与书店的主人们做的工作。
好感激这样的故事,也为我构建了未来新的可能性。感谢作者与书店的主人们做的工作。
看到在歐洲生活的人對於中文書的渴求,覺得很親切。我生活在離中國很近的日本,通常都通過海運每次一批運二十公斤書寄到日本。郵費並不便宜,可是這從故鄉寄來的書也確實是閱讀時間不可缺少的陪伴。在日本,售賣二手書因為有mercari這樣的服務極其便利。迫於存儲空間限制,從去年開始我逐漸在網上買一些已經讀過的書。雖然也並不掙錢,只是希望能有人接力保存、閱讀這些書籍。當時我的家人打趣覺得在海外買二手中文書,能有多少賣得出去——沒想到目前也已經賣出了一百多本,這樣的需求量還是有的,我從未見過買家,但即使是知道有人在找書,也覺得心裡暖暖的。
我也深感海外學童學習中文並不容易,小朋友家庭的支持確實非常重要,而中文的課外閱讀確實也算是少的。有時候免不了覺得集運轉運一些別的東西的時候,還是要給孩子稍上一兩套書。
在歐洲買中文書真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每次回國都要背回一大堆中文書,幾乎要超重。看到這篇報導真開心,希望以書為媒,可以在海外建立更好的聯接。我愛看哲學、歷史和心理學方面的書籍。家里也有不少中文書,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參與分享和流通,我也願意寫一些書評作推薦。
很愛這篇,希望有更多關於海外移民的故事
非常好的报道,身在海外虽然可以看电子书,但很想念国内逛中文书店的感觉,也期待有中文的精神社区。
挺喜欢这系列文章的。但我还是要说一点,母语亲和力更高没错,但如果一门语言作为闲暇阅读语言你读起来仍然不自在,那还是你对那门语言的水平不够高,想想那些用第二语言写作的作家,不说他们的第二语言比母语好,但至少达到了同等水平(比如纳博科夫),so it’s definitely achievable.
回楼上,谷歌搜书店的名字就可以搜到啦
请问有线上书店的链接吗?网上搜不到呢😅
分享一下,這是藍書屋在微信上的資訊:
郵件:nihao@lanshuwu.de
地址:Blaues Haus Hannover e.V., Maschstr. 7, 30169 Hannover
分享一下,這是藍書屋在微信上的資訊:
郵件:nihao@lanshuwu.de
地址:Blaues Haus Hannover e.V., Maschstr. 7, 30169 Hannover
能不能把地址也寫出來呀?人在歐洲真的很需要這樣的書店
「流動的書自然地連結起流動的人。」真好!
亲切
会越来越多的!好温暖的故事。
好温暖的关于书的故事
讀來心裡暖暖的。
太美好了
《海錯圖筆記》是今人張辰亮對清人聶璜著作《海錯圖》的描述與解讀。《海錯圖筆記》是現代科普類著作,《海錯圖》是自然科學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