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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散的人,流動的書:開一家中文書屋,對抗「一代移民」的宿命

如果中餐是與故土的連結,那中文書也是。

2017年2月21日,荷蘭芬洛,騎單車的市民經過當地的一間書店的門外。攝: Carl Court/Getty Images

2017年2月21日,荷蘭芬洛,騎單車的市民經過當地的一間書店的門外。攝: Carl Court/Getty Images

特約撰稿人 陳姝玥 發自荷蘭

刊登於 2023-11-29

#離散社群#書店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在鹿特丹見到小渡的那個下午,她這樣説起她開的線上中文書店的名字含義,「我總覺得説起一個海外(中文)書店,心裏想到這個意境,是很像的。野蠻生長,路子完全是自己摸索出來的,也不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初秋的陽光照在我們身上,她說起書店時雙眼閃著光。她的中文書店取名為「野渡書店」。

中文紙質書在海外是一種沉默的存在。去年9月,荷蘭的明雅書店快停業前,小渡才第一次知道這家位於阿姆斯特丹唐人街附近的中文書店。書店玻璃櫥窗上貼著好幾張醒目的打折標志,還有繁體中文寫的「門市結業清貨大減價」。推門進去,像回到中國縣城的新華書店——大紅色的塑紙燈籠,中國字畫,教輔材料,佛學書籍,針灸大全,中文教材。

那天小渡帶了兩本小説回家。儘管這裏很多書都不符合她的閲讀口味,但小渡還是對它即將閉店的事實觸動很大。有些可惜,她想。中文書在歐洲是稀缺的,巴黎、漢堡、馬德里等歐洲城市,只散落著零星幾家中文書店。想買中文紙質書,就要從網路書店訂,運費不菲;而想逛實體的中文書店還沒那麼容易。

小渡過去習慣在Kindle上看中文書。那天離開書店,她在大陸的網上書店一口氣下單了自己想看的許多書,等待他們從國内運送到荷蘭,需要將近兩個月。那都是她感興趣的閒書,劉子超的《失落的衛星》,楊瀟的非虛構文學《重走》,鄭執的長篇小説《生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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