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至8月24日,“金砖国家”领导人第15次会晤(即金砖国家第十五次峰会)在南非举行。“金砖五国”——中国、俄罗斯、巴西、南非和印度的领导人或高级代表和其他大量发展中国家的代表共同出席了会议。在会议上,金砖国家扩展了成员,纳入了伊朗、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埃塞俄比亚、埃及和阿根廷。
“金砖国家”和“七国集团”(G7)、“二十国集团”(G20)一样是一项会晤和讨论机制,本身不具有秘书处等组织机构。此次会议在南非举行,而下一年的峰会将由俄罗斯举办。
在会议召开前的几个月,俄罗斯总统普京是否会参会一度是媒体焦点。2023年3月,因涉嫌将乌克兰儿童非法转移至俄罗斯,国际刑事法院就相关战争罪对俄罗斯总统普京签发了逮捕令。南非作为罗马规约缔约国,有义务执行此命令。这意味着普京如果来到南非,按规约义务应该被逮捕。这一问题最终以普京派外长出席会议,自己仅以视频形式远程出席会议而解决。
“金砖五国”或多或少被外界视为是对“七国集团”的挑战。在会前,多家媒体均报导称中国有用金砖国家抗衡七国集团的意味。一些全球南方领导人也对类似的论述有兴趣。比如,塞尔维总统武契奇近日就金砖国家发表评论,称也许金砖国家会是西方之外的一种选择。
不过,相比七国集团的合作程度,金砖国家之间的矛盾张力要大得多,尤其是在同样作为成员国的中国和印度之间。
中印关系自2020年春天的边境冲突之后一直没有回暖。此次峰会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印度总理莫迪(Narendra Modi)会面。据印度媒体报导,莫迪向习近平提到了边境问题需要解决,而习则回应称希望印度考虑两国之间的“整体利益”。
会议中还曾出现了一个中印之间的小插曲。有南非媒体爆料称,印度总理莫迪在抵达南非后发现接待规格仅为部长级,而习得到了南非总统迎接,因此莫迪一度拒绝下飞机。惟此消息无法得到确证。
金砖国家的扩大化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此次加入金砖国家机制的国家中,伊朗、埃及和阿根廷都面临严重的经济风险;而埃塞俄比亚刚刚结束内战,内战中政府军被指控可能对提格雷族犯下了种族屠杀罪行。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作为东南亚最重要的大国,印度尼西亚在加入金砖国家组织的问题上出现了反复。
在会议开始前,印尼媒体多有报导称,总统佐科·维多多(Joko Widodo)将在出席会议时申请印尼加入金砖国家。但最终新加入的国家名单中并无印尼。在一份会后的新闻稿中,佐科表示印尼仍然在权衡加入金砖国家的利弊,此次没有申请加入。他还称印尼更在意的是发展中国家的团结。
中国此次将金砖国家峰会看作是和发展中国家增进外交关系的重要舞台。习近平在南非参会期间先后会见了多国领导人,包括南非、刚果共和国、马拉维、坦桑尼亚等多个非洲国家。他特别强调称中国“始终同发展中国家同呼吸、共命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永远是发展中国家的一员”。
在会议发布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五次会晤约翰内斯堡宣言》中,关于货币交换和支付渠道的部分尤为值得注意。《宣言》中称:“欢迎金砖国家成员分享跨境支付系统互联互通等支付基础设施方面的经验,鼓励进一步就支付工具开展对话。强调鼓励金砖国家同其贸易伙伴在开展国际贸易和金融交易时使用本币的重要性。”
这多少呼应了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倡议。在此前的远程致辞中,普京特别提到了金砖国家应该结束美元在全球的统治地位,并促进本币使用。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António Guterres)则在24日对金砖国家峰会的致辞中提到了自己的担忧。他表示世界正在变得日益多极化,但“仅靠多极化无法确保和平与公正的现状”。他强调,20世纪初的欧洲就是多极化的,但多极化趋势反而推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古特雷斯认为要避免多极化带来的风险,就必须推动全球改革,在《联合国宪章》的框架下纳入更多南方国家。他在致辞中说,“我们迫切需要建立一个以《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为基础的、经过强化和改革的多边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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