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森(Andrew Neilson)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开曼哈顿岛上精装修的高层公寓,从生活了近四十年的纽约搬到一个“红脖子州”。2020年4月,纽约的疫情尚没有好转的迹象,经营一家咨询公司的尼尔森发邮件告诉公司员工,今年都可以在家办公。“那我为什么要继续待在纽约呢?房价这么贵,税也这么高。”他问自己。
一位两年前从纽约搬到德克萨斯州的朋友劝他,“你卖了曼哈顿的公寓可以在这里买一座带游泳池的别墅,不交州政府的个人所得税,还有好吃的德州烧烤。”当时,尼尔森的咨询公司在疫情影响下财务周转不灵。于是他接受了朋友的建议,携家人孩子一起搬迁。
“这里环境优美,周围的邻居非常善良,”他站在德州首府奥斯汀的宽敞别墅外,依然穿著紧身铅笔裤和麂皮皮鞋,他对端传媒记者自嘲虽搬来五个月了,但还是没办法像本地人一样穿著运动短裤和拖鞋就出门。“但你肯定猜不到我遇到的第一次文化冲击是什么。”尼尔森说,
2020年7月,德州在封锁数月之后重启经济,餐饮和娱乐场所重开,Covid-19感染病例马上反弹,从每天上千例到上万例。德州州长宣布重新关闭酒吧,并考虑关闭更多公共场所,不满的市民随即前往州政府所在的奥斯汀市游行。“他们拿著枪,坐在吉普车上,没有一个人戴口罩,”尼尔森回忆,“人们用扩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我要自由’、‘让口罩见鬼去吧’、‘病毒是谎言’⋯⋯”
纽约被病毒席卷的惨状令尼尔森至今难忘,而眼前的德州人却“相信特朗普在推特上说的鬼话”,“我当时就想,如果今年让这群人让特朗普连任的话,这个国家就完了”。他马上将自己的投票地从纽约改成了德州,要在德州投给拜登一票。
德州是传统的保守州,从1976年以来,从未有过一个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在这里胜出,州政府、州议会两院也常年把控在共和党手中。德州又是总统选举的关键州,其拥有38张选举人票,仅次于加州55张选举人票。2016年,特朗普以53%对43%在德州大胜希拉里·克林顿(台译希拉蕊·柯林顿)。
但2020年的德州,却从共和党的铁票营变成了摇摆州。在不同的民调数字中,拜登在德州的表现都优于四年前的克林顿,且与特朗普的差距在不断缩小。在10月中旬的一个当地民调显示,拜登的支持率罕见领先特朗普一个百分点。其背后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如尼尔森这样的德州新选民。
“要是知道我们这群人的作用这么大,我就让纽约的朋友都搬来这里。”
尼尔森住在奥斯汀市北部的Domain,他留意到,从8月开始,邻居们已经在院子里插上了支持拜登的小旗帜。
他的住所附近有苹果、亚马逊、谷歌、IBM等多家科技公司,也是外州人迁来奥斯汀的置业首选地之一。近年来,因为低税收、低地价和丰富的能源,许多为成本而头痛的高新技术公司从湾区、纽约等地迁至这里,并带来了大量高学历、政治左倾的外州“移民”。
据奥斯汀政府的统计,这里稳居全美净流入人口第一位,从2010年开始,每年有3万多美国人从其他州搬到奥斯汀,主要人口来源地便是加州和纽约。相似的情况还发生在德州的休斯顿、达拉斯等大城市及周边。近年,整个德州吸纳了全美将近四分之一的“出走人口”。
随之增长的是选民的数量。与2016年相比,德州新增了300万选民,是美国选民数量增长最快的地方,超过六成的新增选民是年轻人或有色人种。德州南部吸纳了大量拉丁裔移民,如尼尔森一样的外州人则大多居住在德州的大都会圈里。
以尼尔森居住的Domain一区为例,几英里外的郊区到处是“Trump-Pence 2020”的旗帜,而这里却俨如一个“蓝色岛屿”——崭新的购物商场和公寓楼,开车至苹果公司产业园仅十分钟,街上不单插著拜登的支持标语,亦有不少支持同性婚姻、平权运动的招贴画。本地人喊著口号:“不要‘加州化’我的德州”(Don’t California My Texas),唯恐新增人口会稀释德州的保守传统,而民主党支持者却在这里看到“翻蓝”的曙光。
政治学者麦克马纳斯(Susan MacManus)把这种现象叫做“进口政治”(Imported Politics)。“从其他州进口,也从其他国家进口。”她对端传媒说。
“要是知道我们这群人的作用这么大,我就让纽约的朋友都搬来这里。”尼尔森说。
他对端传媒表示,因为特朗普和拜登在德州的支持率几近持平,共和党州长正在采用各种办法阻挠民主党支持者的投票。10月1日,州长临时颁布了一个立即生效的决议:每一个郡,无论人口多少,都只能设一个邮寄投票点(drop-off station) ——这意味著,无论是拥有470万人口并包含全美第四大城市休斯顿的Harris郡,还是只有169个居民的Loving郡,都只有一个地方可以邮寄选票。
由于疫情,2020年大选的邮寄投票人数明显增多,人们担心通过普通的邮政服务邮寄选票则会产生延迟等不确定情况,因此倾向填好选票后亲自送到邮寄投票点。民主党支持者多集中在德州的大都市里,这一决议显然会为民主党人投票造成很大困扰。在德州,可以邮寄投票的是65岁以上老人或残疾人,他们出行本就不便,若要横跨整个城市去郡上唯一的邮寄投票点,尼尔森觉得“非常过分”。
10月27日,尼尔森读到报导:为了维持大选日当天的秩序,政府会派国民警卫队到德州最大的五个城市巡逻执法,包括奥斯汀在内。“凭什么派国民警卫队来监视我们?投票权是宪法赋予我们的!”尼尔森非常愤怒,他的德州朋友也表示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尼尔森忧虑德州人拥枪比例高,“若国民警卫队与热血的民主党支持者起冲突,恐怕会有流血”。
“我能接受公平公正地输掉选举,但绝对不允许那群卑鄙的共和党人操纵选举的结果,罔顾人民的声音。”尼尔森说。在过去两个多星期里,他一直在一家名叫Silver Life的共享汽车公司做志愿者,这间公司决定为所有老人提供免费搭载服务,接他们去投票站投票,他的几个邻居也都加入了。
“他们开始不在意党派,希望更独立,做自己。”
“进口政治”不仅发生在德州,还发生在拥有29张选举人票的摇摆州佛罗里达。
佛罗里达同样是吸纳人口的大州。“有三分之二的佛罗里达选民,并不出生在佛罗里达。各地移民带著他们的政治理念来到这里。”麦克马纳斯(Susan MacManus)对端传媒说,她在南佛罗里达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 Florida-Tampa)从事政治学研究,并专注人口和选民研究。
佛州因为环境怡人、税负低,吸引了许多外来人口。根据州政府的统计,平均每天有1000个美国人搬到这里。佛州不仅是美国人的“退休天堂”,也是大量高新技术公司和服务业驻扎的地方,在疫情之前就业率排在全美前列。同时,佛州既有从事传统工业、港口贸易和经营农场的保守白人,也有从加勒比海和拉丁美洲前来谋生的新移民。它的“进口政治”更加多元。
根据麦克马纳斯提供给端传媒的9月选民登记数据,1400万佛州选民中,约37%是民主党,约36%是共和党,在历届大选中,两党胜负平分秋色。2020年,特朗普和拜登都在这里拼尽全力。特朗普在感染病毒后甫一恢复便前往佛州,数千支持者聚集在他的集会上高喊“Four More Years!”,特朗普则将口罩丢向现场的选民,气氛高涨。特朗普的长子在佛罗里达进行巴士环游造势,以“反社会主义斗士”为题,专门面向来自委内瑞拉、波多黎各、古巴等拉美国家的移民。副总统彭斯同期造访佛州的养老院,争取老年选民。
特朗普刚一离开,拜登便前往佛罗里达造势。他同样拜访了养老院和社区活动中心,呼吁更多的福利政策,并在公共停车场举办了户外驾车集会(Drive-in car rally)。“人们被要求保持社交距离,并留在他们的车里,”在佛州Miramar市参加拜登集会的民主党支持者霍普(Marji Hope)对端传媒说,“现场音乐环绕”,“拜登发表演讲”,“人们摁响汽车喇叭,欢呼,表示支持,气氛非常棒”。
若细分“进口政治”给佛州带来的多元面貌,“23%至24%的拉美裔选民,17%的非裔选民,2%的亚裔选民且是增长最快的,”麦克马纳斯(Susan MacManus)称,少数族裔并非一致地支持拜登或特朗普,其内部分化相当严重,“从古巴、尼加拉瓜、委内瑞拉、哥伦比亚和宏都拉斯等社会主义国家来到美国的选民,他们更倾向投给共和党”,而“从加勒比海,譬如海地、牙买加、多米尼加而来的选民,他们虽然也是深肤色,但和非裔美国人关注的政治议题非常不同。”
同时,“佛州选民的年龄跨度很大,”麦克马纳斯分析,不仅有大量从外州搬来安享晚年的美国老人,还有超过五成的选民是年轻人,“年轻与年长选民各自关注的议题不同,他们之间的分歧比2016年更甚。”
即便是千禧一代、Zen世代,内部亦有不同的政治倾向,并非全如外界想像中的民主党“铁票”。在佛罗里达,有40%的年轻选民没有注册任何党派。“他们已经经历了两个总统,一个民主党人(奥巴马),一个共和党人(布拾,又译布希)。如果你是一个年轻人,你会觉得当下的政治体制对你的生活没什么帮助。他们对政治的理解,就是国会永远不能对一件事达成一致。对于那些居高临下的政治说教,他们听两秒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开始不在意党派,希望更独立,做自己。”麦克马纳斯解释。
“今年终于有希望扭转,于是大家纷纷出来。”
22岁的佛州选民索托(Aida Vazquez-Soto)便是年轻的“进口政治”其中之一。她从16岁便登记为共和党人,“不会投票给拜登”,但“对特朗普的感觉很复杂”,“或许会在特朗普和自由党候选人中间选择”(编注:自由党,Libertarian Party,美国第三大政党,主张自由市场,减少政府管制)。
索托的家庭来自古巴。她的父亲曾是古巴的政治犯,父母当年“从共产主义逃到美国”。“家中经常谈起政治镇压是多么的可怕,所以我们给拥护自由的人投票。”相比于共和党,她更介意民主党强调大政府,担心政府会过多地介入个人生活。
她在2016年投给了特朗普,“在特朗普还是希拉里·柯林顿中,我不后悔选择了特朗普,”她对端传媒说,“但今年对特朗普说yes,我觉得很难。”她不喜欢特朗普在很多场合使用了独裁者式的语言,她抗拒爱国主义教育,也不认同特朗普将美国人的生活置于贸易战的风险当中。
她在考虑将选票投给自由党的候选人约根森(Jo Jorgensen),尽管获胜的机会渺茫。因为“约根森对公民自由和市场有很多好的主张”,“这位候选人支持Black Lives Matter运动,但不同意在游行中破坏财物”,“也是唯一一个上街参与游行的总统候选人”。
“他们(指年轻人)很在意多元化。”麦克马纳斯分析。他们也不轻易妥协,例如2016年的选举,“很多支持桑德斯的年轻人不喜欢希拉里·柯林顿,当然也不喜欢特朗普,所以他们就没有投票。”
24岁的佛州选民普罗赛尔(Carlie Procell)今年打算出来投票。她在路易斯安那州出生长大,在密苏里州读书,2019年为了工作搬到佛州西部海岸的Sarasota市。她自称“既不是民主党人,也不是共和党人”,过去从不相信自己的选票能改变什么。因为她长大的路易斯安那是共和党的铁票营,后来她读书的密苏里州哥伦比亚市是倾民主党的,但因为整个密苏里州是红州,无论她投给共和党还是民主党,都不可能改变当地的选举结果。
但是,她现在生活的地方不一样了。Sarasota市及所在的Sarasota郡是佛州最重要的摇摆地带之一。2020年将是她第一次投票,“这一次,我的选票不再不重要了,我认为我需要投票。”她对端传媒说。
圣汤玛斯大学(University of St. Thomas)的政治学者叶耀元对端传媒表示,2020年选民热情十分高涨。德州与佛州这两个大票仓都已经开始提前投票,截至发稿前,分别投出了750万票和610万票。“不仅是佛罗里达,原先的红州(指德州)也变得摇摆,民主党的支持者纷纷出来投票,试图将红州‘翻蓝’,共和党的支持者见状也踊跃投票,不想输掉。”于是,票站前大排长龙的景象,在摇摆地带随处可见。不同政治主张的人摇旗呐喊,商家在路边提供曲奇饼干和啤酒,只要投了票,就可以免费享用。
前文提到的尼尔森告诉端传媒,他所在的奥斯汀市有高达97%的合资格居民都注册成了选民,创下历史纪录,“民主党过去在德州太憋闷了,过去几十年来投票都没有用,今年终于有希望扭转,于是大家纷纷出来。”
地方的政治图景发生改变,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一些传统选民。自称“红脖子”(red neck)亚历山大(Chris Alexander)给端传媒发来照片,他站在德州第一大城市休斯顿的一条主干道上,上面写着标语“共和党人选拜登,国家大于党派”(Lifelong Republican for Biden, Country before Party)。他是土生土长的德州共和党人,家里养著火鸡和羊,平日以打猎为休闲。他觉得近年来德州的气候发生很大变化,龙卷风、洪水频繁,却看到特朗普退出了一个又一个国际环境组织。而谈及疫情的负面影响,“经济没有像特朗普说的那样恢复了”。
“是的,股票和房价都涨了,但有钱人才会有股票和房产。”他周围朋友的收入都明显减少,“很多人都是一拿到工资就来还信用卡帐单、买食物,立刻就花光,然后又要担心能不能再继续工作。但是特朗普从来不会在他的演讲里提到这些人。”
他住在休斯顿的郊区,“2016年的时候,我家附近红色和蓝色的旗帜大概各有一半。”他前几日出门,“看到红色和蓝色的比例大约是2:8。”休斯顿当地的选举宣传,还同时英文、西班牙文、越南文、繁体中文和简体中文等多种语言,更可见如今选民的多元化。
“2020大选之后,还有2024、2028”
不过,2020年的选举结果会否因为“进口政治”而发生戏剧化的改变?“一时较难看到强烈的效应,”叶耀元认为。
“美国是一个沙拉碗(salad bowl),而不是一个熔炉(melting pot)。一只碗里,什么食材都有,但却是各自分开的。”叶耀元说。以他居住的德州为例,虽然外州移入进来的人口数量可观,但大多集中在奥斯汀、休斯顿、达拉斯等大城市中。“这几个大城市本来就是偏自由派的,”而大量的共和党选民居住在德州的乡村中,都市中的自由派和乡下的保守派依然在各自的场域之中。外界想象中人口流动带来的政治磨合,不太容易在短期内见到。
况且,“愿意从加州、纽约等地搬到德州的人,他们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接受一些保守派的主张,所以他们能够在这里生活下去。”叶耀元补充。例如尼尔森,他为了德州的低税收而选择搬迁,也以行动认同了小政府的部分理念,尼尔森亦因为在商业方面有一些政治观念保守的客户,所以希望在采访中使用化名。
“真正硬核的自由派,恐怕不会自愿跑到德州来改变生活。”叶耀元说。
政治学家麦克马纳斯觉得佛州的情况亦有相似之处,“乡下的地方,人口稀少,以农业为主,是坚定的‘红’;大城市,是坚定的‘蓝’。”她强调,在这个背景下,郊区变得颇有看头,“或‘红’或‘蓝’,就取决于究竟是谁住在那里。”
“人们一遍一遍地强调,佛州有许多纽约人搬过来,所以佛州的民主党有希望了。但其实我们不清楚,搬过来的纽约人究竟是不是全都为民主党的支持者。”麦克马纳斯补充。真正的情况,恐怕要到计票之后才能揭晓。
在佛罗里达,人们正在紧锣密鼓地为各自支持的候选人争取选票。前文提到的霍普(Marji Hope)开始进行短信和电话拉票工作,并帮助经营“佛州女性选民撑拜登”(Florida Women for Biden)的Facebook页面。而一位佛州共和党选民,52岁的史派瑟(Dave Spicer)则告诉端传媒,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在自己的卡车上悬挂支持特朗普的旗帜,并不辞辛苦地随特朗普的团队四处参与集会。他表示愿意拿出自己经营的马场来赞助特朗普举行竞选活动。
德州亦然。在提前投票站和选举活动现场,均有拜登和特朗普的支持者互相呛声,一时难较谁占上风。尼尔森坦陈,他没有对一个传统红州在2020年“翻蓝”寄予太多期望,但觉得依然可以从微观改变自己周围的政治生态。最近他留意,奥斯汀的邻居们不仅插著支持拜登的小旗帜,还有很多写著“Mike Siegel”的标语。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在竞选我们这个区(德州第十选区,Texas 10th District)的国会议员,也是一位民主党人”。
德州第十选区的议员从2005年开始便是共和党人麦考尔(Michael McCaul)——反对奥巴马医保、反对黑人平权运动,在疫情期间反对戴口罩。 这位议员在Black Lives Matter运动期间,花了一百万竞选经费投放抵制BLM的广告,还因为在飞机上拒戴口罩而被其他乘客录影,曝光到推特上。
“我的邻居告诉我,因为这个选区的人支持民主党的越来越多,这几年麦考尔便不再举行集会,也不倾听选民意见,只会给医疗保险的提案投反对票。”邻居们都是早一些搬过来的加州人和纽约人,开始踊跃地给今年参选议员的民主党人捐款,尼尔森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加入捐款。“既然我现在住在了这里,就会尽最大的努力,找符合我理念的人来代表我。”
相比换掉一个总统的“大目标”,他说,不如先聚焦在“换掉一个共和党议员的小目标”,眼光放远,2020大选之后,还有2024、2028。
受访者尼尔森(Andrew Neilson)为化名
沒有自主邊界就是等著被宰
科技業的勞工投票者大都投民主黨,尤其之中有大量少數族裔。當然總有例外。低稅的紅州吸引投資,他們跟著工作走,這其實不是什麼虛偽的選擇。何況,什麼叫做左傾?支持全民健保,綠色經濟,這些民主黨的政綱在很多國家根本是全民共識,只有川普的共和黨名之為radical left.
行吧,富人会避税所以加税是错的,excuse me? 照你们这种强盗逻辑,是不是因为中共总有办法渗透美国,所以你们成天翼赞的川普的新冷战政策只会白白破坏美国的经济和就业?是不是因为有需要的妇女总会去地下诊所堕胎,所以你们经常鼓吹的prolife运动只会滋生更多肮脏?是不是因为drug dealer遍地都是,所以你们不断呼吁的禁止大麻只会让钱流进毒贩手里?至于华尔街和硅谷金主,民主党建制派和资本的纠缠不清这些年来一直是进步派集火的焦点,而美国的新自由主义流毒已经到了让整个社会病入膏肓的程度。所以才会有Bernie Sanders和AOC这样的人出现,所以识时务的Biden才会在经社问题上左转。面对迫在眉睫的选举压力和社会危机,华尔街的金主再神通广大也没法让政客们follow their leads。倒是川普和共和党,合着他们背后倒是没大资本金主呗?那么多得益于川普恶政的化石巨头、保险公司、制造业大亨,获益于疫情税收优惠的大公司,还有默多克之类的和他眉来眼去的无良资本家,合着都不存在呗?看来,也就你们这些又黄又亚又中产的华川粉,才能被共和党宰了那么多刀还帮着数钱吧!
這位Observeradam(如果我沒拼錯),針對的是1%,你真的不知道富人有一萬種方法避稅,最後稅負全扔到中產頭上了嗎。
還有,你說的大象是指什麼,評論通篇讀來不知大象為何,望指教。如果是指大資本,華爾街和硅谷都是民主黨金主,你讓左派怎麼去反自己的金主。
原來萬惡的保守派也有道德高地佔,很久沒聽到這樣新穎的觀點。
楼上的黄皮红脖搞没搞错?蓝州这些年的税赋增长很大程度上是川普用来惩罚这些不投他的州的手段不说(难道把税乖乖交给他让他去修墙、建移民监狱、给枪杀黑人的警察买子弹嘛?),高税率很大程度上针对的是那1%,是华尔街和硅谷的大资本家,不是拼命讨生活的白领中产!而且纽约、加州的高生活成本是新自由主义的结构性问题,是资本倾轧和社保短缺之下的结果,不是民主党加个税就能让人过不了日子的!放着房间里的大象不管,只知道站在道德高地批判用脚投票的,你们怎么不去质问那些被性侵的女孩为啥自己不多穿点衣服?按你们的逻辑,你们成天批判左派祸国殃民,那你们怎么不学习肯诺莎男孩抄起步枪去把liberal都突突了lol
民主黨支持者不留在紐約州,也應去深藍加洲填補流出人口,竟然走去紅州,哈。
我很難理解那些從藍州跑到紅州後繼續支持民主黨的人。這種人忍受不了左帶來的高稅負跑了,卻繼續支持左。真的喜歡左就應該去承受高稅負,去為自己的理念付出成本,而不要跑到紅州去一邊享受低稅負一邊去支持左。這種人說難聽的就是完全的偽善和自我感動,覺得自己是進步的,理念是先進的,但這種先進的代價自己是不想承受的。這種腦臀分離的行徑就是純種的腦子欠常識。難怪為什麼很多人瞧不起左派,理念相左沒問題,沒腦子就有問題了。
好奇两党的经济政策有多大不同。
@細瓶頸 你的觀點挺有趣的,讓我開了個腦洞。為什麼不是左翼的選民其實是被右翼的經濟學吸引,放棄左翼理想跑到右翼的州份?要是德州變藍實行高稅收政策以後他們可能又要找另外的州份搬了。
“专门面向来自委内瑞拉、波多黎各、古巴等拉美国家的移民”
波罗黎各是美国领土,不是一个独立的拉美国家,请编辑注意
新自由主義讓波多黎各破產,波多黎各居民只好跑到佛州謀生,本來沒有權力選總統,登陸後成為民主黨的選民,防不勝防啊,哈哈。
其實還有幾個州也是。舉著右翼的經濟學,吸引左翼的選民入住,有趣的自我顛覆。我記得Johnson總統是德州佬。
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