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薄脆饼干先生”(Monsieur Crackers)来说,8月3日是从中国来到法国的第四天。也是行程丰富的一天:早上8点到10点到公园散步,10点到15点小憩,15点到17点继续散步并在草地上“冥想”,随后17点到18点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拍照。
然而,“薄脆饼干先生”并不是中国明星,也不是土豪游客,它只是一条血统并不纯正的7岁的柯基犬。照片上的它眯着眼睛,吐着舌头,耳朵翘了起来,一脸呆萌。很难想像,2年前,它曾沦落到在广西玉林附近的屠宰场,险些成为饕餮食客的盘中餐。
今年7月下旬,法国致力于动物保护的“斯特凡纳·拉马尔协会”(Association Stéphane Lamart)资助3名志愿者,将9只狗从中国接到法国。包括“薄脆饼干先生”在内的2只狗,2017年从玉林附近屠宰场死里逃生,后来辗转到长沙,另7只则来自四川雅安。
玉林和“狗肉节”捆绑,聚焦全球目光,是中国进食狗肉传统的一个缩影,同时也是动物权利争议最激烈的地方。围绕这个“人造节日”,争议从当地一直蔓延到欧亚大陆另一端。
发起此次救助行动的斯特凡纳·拉马尔承认,玉林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工具。自从发起“救狗”项目以来,短短两周时间,协会网上众筹收获900多人近2.5万欧元捐助,“玉林效应”可见一斑。不过他也承认,自己的本意并不是要给中国人的嘴强行上一道锁,而引发公众关注,推动中国立法,禁止虐待动物,才是他的最终意图。
同中国相比,西方国家动物保护法制相对完善。以法国为例,动物保护立法有两百多年历史。2015年民法515-14条款更是明确规定,动物是“具备感知”的生命体,而不再是“家具物品”。动物属性被法律重新定义,极具象征意义。如今,“素食主义”和“反物种歧视”运动逐渐进入大众视野。所有这一切不禁促使人们反思:地球之上,到底“人为万物中心”,还是“物种平等”?
一场和中国使馆的“拉锯战”
从全球变暖到中东乱局,巴黎每年各类主题的游行示威逾3000场,2019年5月29日上午的这次,只是其中极为普通的一场。不过对于绝大多数法国路人来说,反对的对象还是有点稀罕——远在中国的广西玉林“狗肉节”。
当天上午11点,位于巴黎市7区荣军院附近的安德烈·塔尔迪厄(André-Tardieu)小广场逐渐热闹起来。在这个毗邻总理府和罗丹美术馆、富裕阶层居住的街区,几十人举着抗议标牌、牵着自家宠物举行集会。旁边两三人套上“戏服”,化身粉嫩的卡通狗。扩音器里传来阵阵“改变观念”和“消除野蛮”等呼吁。不过许多抗议者手中的图片,却堪用“触目惊心”来形容,其中不乏当街宰杀狗的血腥场景,以及各种煎炒烹炸的狗肉制品。
活动临近结束时,组织者拉马尔和法国歌手巴尔尼(Phil Barney)分别抱着一个箱子离开广场,箱子上写着:170115个签名,抵制2019年玉林狗肉节。
他们想把这些签名文件,亲手交给塞纳河对岸的中国驻巴黎大使馆,不过遭到婉拒。大使馆建议他们通过邮件寄送。
这种态度并不让拉马尔意外。其实,公开集会本不在计划之内,拉马尔这么做,显然有些怄气的成分在。
今年早些时候,有人给协会打电话,说自己收集了十几万签名,反对玉林狗肉节,希望协会转交给中国驻法使馆。拉马尔随后给使馆写信、发邮件,希望获得接见。但中国使馆方面表示从未收到类似请求。
“我们寄的可都是挂号信,有回执证明你们收到了。”拉马尔接受端传媒采访,提到此前的插曲,仍有些愤愤不平。多次尝试私下交流无果,他才发起集会动员,并获得法国笑星皮卡尔(Jean-Marie Bigard)和歌手萨多(Michel Sardou)等不少名人声援。
集会结束后,拉马尔同中国使馆的“拉锯战”并未结束。他们将签名打印出来,每天30张邮寄给使馆,不厌其烦,直到寄完为止。
“玉林狗肉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创始人名字命名的拉马尔协会,成立至今已有19年,包括法律服务、领养、捐赠和动物保护等多个部门,拥有8名正式员工和150名志愿者,向公众提供法律咨询,并参与涉嫌虐待动物的法律诉讼案件。协会现在拥有两个庇护中心:位于诺曼底地区的小狗庇护所(占地面积6500平方米),和位于布列塔尼地区的驴子庇护所(占地30000平方米)。
“如果不是玉林,中国人吃狗肉和猫肉这件事,可能不会引发这么多争议。玉林狗肉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到那些残忍的画面,我们没法无动于衷。”38岁的退职警察拉马尔承认,抗议行动针对中国,其实有点以偏概全,“把中国当成一个集合体,认为它代表一切(吃狗肉的亚洲国家),我们或许搞错了。但最终目的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向一个国家施压,逼迫他们作出改变。这是策略考量。”
拉马尔希望通过此类活动,能够推动中国通过动物保护法,并明令禁止捕食猫狗等陪伴动物。目前,中国大陆只有《野生动物保护法》,没有关于动物的全面保护立法。他不太明白,在高科技方面中国处于领先地位,但在动物保护层面,为何偏偏拖了后腿。
不过,拉马尔并不像外界想像中的那样正义感爆棚地“高举高打”,他也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在访谈中,他甚至用商量的口气说:“就算没法把禁止捕食宠物写入(中国)法律,退一万步讲,可以先从禁止虐待动物开始啊。”
早在1791年,法国就颁布第一条动物保卫法,维护动物作为人类私有财产不受他人侵犯。1963年法律则首次将虐待动物正式列为违法行为。如今,虐待情节严重者最高面临2年监禁,以及3万欧元罚款。但即使如此,法国依然面临每年逾10万宠物被遗弃、以及大规模农场经营导致养殖条件恶劣等动物福利难题。
其实,中国在动物保护立法层面也有过多次尝试。比如2005年《北京市动物卫生条例(征求意见稿)》规定不得虐待、伤害或者遗弃动物,但最后该项法案被否决。中国西北大学法学教授孙江曾参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动物保护法(专家建议稿)》起草,2018年做客澎湃网问答栏目时提到,“法律进步,需要文化和传统的支撑”。中国文化不缺爱生传统,但“近代社会的巨大变迁、转型,各种利益的冲突、较量与权衡”,以及“保护动物的观念没有成为强制性规范,在利益的驱动、现实的考虑下”,导致“当代社会一定程度上的生命伦理缺位”。
当口腹之欲变成身份认同问题
虽然在拉马尔看来,“使馆抗议”有充分的合理性,但在当地不少华人中间,还是引起诸多疑惑和不满——为什么被点名的总是中国?西方人固然不吃狗肉,但也吃猪马牛羊,是否有资格从道德层面评判中国人吃狗?这些抗议者是否知道,中国国内其实也有相当强烈的声音在抵制玉林狗肉节?
2010年左右,玉林狗肉商发起所谓“夏至狗肉节”,其实颇有些“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意思。但这项活动从诞生之日起,便伴随着巨大的争议。一年一度的夏至,总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抗议和反抗议声潮。2015年和2016年,国内外抗议声潮达到顶峰,包括国际名模邦辰(Gisele Bündchen)在内的多位名人,曾在社交媒体发起“终止玉林狗肉节”的话题,不同平台各项请愿签名高达数百万甚至上千万人次。
“玉林狗肉节”至今没有停办,但当地政府的态度,逐渐由支持变为与之保持距离。
一方面,“玉林”和“中国”在争议中被国际社会标签化,即使对狗肉节持中间派、甚至反对立场的中国人,有时也不免产生防御心理,对这种“咄咄逼人”的正义感愈加敏感。
2014年,中国“异视异色”(VICE)记者钟伟杰来到玉林狗肉节做报导,便描述了这样一副景象:“由于救狗和抗议激起了当地人的反感情绪,玉林人反而更加团结,令狗肉节越办越红火,周边县城也随之兴起了吃狗肉的热潮;更有广西其他城市组团参加响应,拉着写有 ‘吃狗肉,撑玉林’ 的横幅来声援狗肉节。”
另一方面,中国国内部分“爱狗人士”在玉林高价买狗、干扰食客或上演行为艺术的报导见诸报端,同样被脸谱化,难以争取到当地民众的支持与同情。
舆论过度焦灼,玉林反而变成对峙双方沟通的盲点。这是“野蛮残忍”还是“传统风俗”?在东西文明讨论的夹持下,从口腹之欲出发的观点之争,逐渐演变成了一个身份认同问题。不过,玉林论战激发的“吃狗肉自由”仅限于圈内,在全国似乎并不受欢迎。2016年,中国央视网发起的问卷调查显示,64%的人表示支持立法禁止食用狗肉。
“救狗”还是“接狗”:一场并不戏剧性的“胜利大逃亡”
“法国民间团体奔赴万里去玉林救狗”的新闻,很容易给人一种“孤胆英雄”式的错觉。但在这一事件中,过程却远没有外界想像得那样戏剧化:与其说是“救狗”,不如说是“接狗”。然而即便如此,其中各个侧面所折射出来的意义,却仍然值得关注。
“我们想要给法国人传递的信息是:中国人吃狗吃猫,但我们也吃猪吃牛,不必五十步笑百步。如果想要中国人不再食用猫狗,我们应该先从停止食用鸡鸭牛羊做起!”
说这话的,是法国青年布尔卡尔特(William Burkhardt),他今年30岁,素食已经10年,其中纯素食(即戒绝任何动物肉类及蛋奶制品)6年,是美国动保组织DxE(Direct Action Everywhere)法国分支创始人。今年夏至到来前一个月,他又看到关于玉林的新闻。这次,他打算去趟中国。
DxE法国分支拍摄过许多屠宰场和养殖场的内幕视频,揭露大规模工业化养殖业中动物恶劣的生存处境。在一般人印象里,”法国制造”的农产品,往往象征着田园牧歌、品质优良。但在养殖业,很可能是另一回事。布尔卡尔特说,现在工业化操作的农场里又挤又脏,“很多猪就在食盘里排便,猪肉能好到哪里去?”“法国肉其实跟中国或美国工业化养殖的一样差!”一提到自己工作,本来语调平缓的他,显得特别激动。
出发之前,他便盘算着,要努力带回一只中国狗,运气好的话,希望还能拍摄到中国狗肉买卖市场和屠宰场实况,促进法国人由此及彼、反思自己的消费方式。显而易见,他的落脚点仍在法国,同拉马尔的“玉林救狗”诉求并非完全一致。
不过,拉马尔得知布尔卡尔特的计划后,提出资助他和另两名同伴的差旅费用。但条件是,他们需要从中国领回9只狗——法航规定3名乘客可携带动物的最高限额。这笔费用的来源,则是拉马尔的网络募款。5月26日,协会在Facebook上发起目标总额1.5万欧元的众筹,6月20日结束前,929人共计捐出24785欧元。
布尔卡尔特出发之前,同英国拉什顿狗救援协会(Rushton Dog Rescue)取得联系,后者和中国当地小动物庇护中心合作多年,负责联系9只狗及检疫出境各项手续办理。不过,英国协会创始人里根女士(Cindi McNeil Regan)觉得,拉马尔和布尔卡尔特对中国并不了解。她告诉三个满怀憧憬、即将启程的年轻人,除了玉林之外,中国其它地方同样存在杀狗现象。她说,“都是因为社交网络,玉林才成了个奇闻。”
接受端传媒电话采访时,里根女士尤其强调,不能笼统称这9只狗是“玉林狗”,其中七只来自四川雅安市小动物收养中心,另外两只来自美国动保组织“动物希望和健康基金会”的长沙基地。只有后两只,才是真正在玉林“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得救的幸运儿。
“闪电式突击跨国救狗”之所以不可能,是因为按照正常渠道,这些幸运儿乘飞机出国之前,至少需要4个月准备,除了免疫处理、芯片识别,还要经过3次血检才能获得出国护照。“玉林救狗”技术挑战不小,布尔卡尔特的中国之行,实则扮演了“去中国接狗”的角色。
其实,在中国大陆动保圈内,买狗救助的做法也一直存在争议。“动物希望和健康基金会”长沙基地于2016年和2017年曾到玉林当地买狗,2018年则到中国其它地方营救即将运往玉林的狗,三年时间共计救了2000只狗,不可谓没有成绩,但同时他们也意识到,这么做只会助长狗肉商贩气焰,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决定今年不再去“玉林狗肉节”以类似方式进行救助。
布尔卡尔特和同伴在中国待了十天,除了玉林,他们还选择去长春走走转转,顺便做视频报导。不过,“空降”中国做狗肉调查,没有想像中简单——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他们四处碰壁,自己也很难用“成功”形容此次行程。
纵然想像中的“救狗”变成了“接狗”,三个年轻人仍然付出了艰苦的努力。7月31日下午2点,9只中国狗飞抵法国,其中包括3只柯基犬、1只雪纳瑞犬、1只德国牧羊犬、1只可卡犬、1只金毛巡回猎犬、1只泰克尔犬,最后1只混血品种未知。此次救助行动共花费了1.6万多欧元,而网络募款的剩余部分,协会曾表示资助玉林当地动保协会,以及多年致力于取缔“玉林狗肉节”的亚洲动物基金(Animals Asia)。
布尔卡尔特如愿以偿地收养了其中一只柯基犬——“薄脆饼干先生”,剩余8只来到拉马尔协会的诺曼底地区庇护所落脚。两周之内,它们全部被法国家庭预定领养。
动物保护将成为21世纪政治议题?
“玉林救狗”告一段落之后,更有意思的事情继续发生,8月22日,拉马尔向法国“动物党”(Parti animaliste)提交了2020年市镇选举候选人申请,希望将自己所在的城市打造成动物保护的典范。
法国“动物党”是一个年轻的政党,于2016年成立,口号为“动物很重要,你们的声音同样如此”,试图推动动物保护成为政治决议的中心议题。今年5月份欧洲议会选举中,该党出人意料地获得490074张选票,占比2.16%,跟得票率为2.49%的老牌政党法国共产党几乎平起平坐。
虽然因为得票率低于门槛,法国“动物党”未能成功进入欧洲议会,但它的兄弟党派——德国“动物党”获得2个席位,荷兰“动物党”则获得1个席位。
澳大利亚伦理学家彼得·辛格( Peter Singer)因《动物解放》一书和“物种歧视”理论成名,一直以来倡导物种平等,认为动物保护也是一个重要的政治议题。今年8月24日,正逢“结束物种歧视世界日”(Journée mondiale pour la fin du spécisme),他接受法国杂志《观点》采访时分析,动保事业应该制造更大的响声,鼓励选民投票之前查看候选人在动保议题持有的立场,为了达到这一点,政治途径十分重要,可以建立动物党,也可联合既有政党。
对于中文世界来说,“反物种歧视”仍是一个陌生事物,但在法国等西方国家,它正在逐渐走向舆论聚光灯下。无论支持还是反对,这一运动有着自身的世界观立论,动物保护、素食、反对工业化生产动物制品等等都是由其衍生的分支命题,相比之下,“不吃猫狗”只是初阶门槛而已。
近年来,法国“反物种歧视”运动声势不小。其中一些人组织和平行为艺术,呼吁社会抵制“肉食体制”,但另一些激进分子却因打砸肉铺,或用红色颜料制成的“假血”涂污公共空间,引发不少争议。今年5月,巴黎10区一家有机肉店的悲惨遭遇,显示双方对立仇视升级:二十多个“反物种歧视”人士围攻该肉店,导致摊铺部分被毁,肉制品被污损,老板肋骨受伤,被迫休了7天病假。一名21岁的施暴者被判缓行,并因人身伤害赔偿肉店老板4500欧元。
但作为“理论导师”,彼得·辛格反对一切暴力行动。他认为,以解放动物为名,对他人施加暴力,属于糟糕且无用的行为,动物运动以极高的伦理标准为根基,需要用道理说服他人,暴力袭击永远不会有说服力。在他看来,“这跟甘地或马丁·路德·金推行的公民抗命行动根本不是一回事”。
素食主义的深层驱动
布尔卡尔特同样认为,动员民众是第一步,大规模工业化养殖导致肉类质量差,但很多消费者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民意没有抬升,便很难在政治上有所作为。
近年来,包括法国在内的欧洲地区食品安全事件频发、肉奶营养遭质疑、以及动物福祉议题,逐渐引发社会观念和消费习惯改变。素食产业逐渐兴起,可谓管窥演变进程的一个切口。法国《费加罗报》曾报导,2019年法国调研机构Xerfi一份调查显示,法国素食产品去年营业额达3.8亿欧元,同比增长24%。法国素食和全素人群占比不高(分别是2%和0.5%),但弹性素食主义者(少吃肉的间歇性素食者)则占到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今年年初,包括法国著名影星阿佳妮和比诺什在内的500位名人签名发起“绿色周一”(Lundi vert)行动,呼吁每周一不吃肉,只吃素。联合国数据显示,养殖工厂贡献了14.5 % 的温室气体排放,这一提议意在减少肉食摄入,应对气候变化。
但养殖农场和气候变化的关系复杂,因果对应并非如此简单。同美澳动辄数万牲畜的大型农场相比,法国农场多数仅有上百头规模,对气候变化的影响程度远无法同前者相比。“绿色周一”引发肉店和农场不满,行业工会纷纷指责行动背后的逻辑缺陷,政治人物也出面表示反对。目前看来,“周一吃素”的倡议在法国尚没有产生持久影响力。
除了保护环境,许多人走上素食道路更是同自身健康有关。布尔卡尔特变成素食主义者便是如此。上世纪90年代英国爆发疯牛病危机,波及法国,成为布尔卡尔特这代人从小集体记忆的一部分。他看了很多关于集约农场动物养殖的纪录片,逐渐意识到糟糕的养殖环境必定影响肉类质量,加上素食朋友的亲身示范,这一切最终让他下定素食的决心。后来,他还说服父母一起吃素。
中国目前没有素食人数确切数据,但从第一财经商业数据中心(CBNData)联合天猫发布的《2018中国餐桌消费潮流趋势报告》可以看到:2017年水果及蔬菜销售额增长速度最快,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素食主义潮流的盛行。值得一提的是,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消费者对生鲜蔬菜尤其偏爱有加。传统上说,中国素食者中多信奉佛教,但近几年素食现象愈加流行,则同人们对食物和健康更高追求有关。
8月23日,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动物保护组织PETA举行了一场特别的烧烤。架子上被烤焦的仿真狗引来不少行人侧目,宣传标语上则写着:“狗或者猪,两者有什么区别?成为一名素食主义者吧!”
“薄脆饼干先生”并没有看到让它心悸的这一幕。它已经跟随主人布尔卡尔特去了法国南部度假,每天过得悠闲:躺在床上小憩,到山间散步,或跟主人家另一只狗Limbo玩耍。最近它爱上青菜小食和奶油饼干,还发展了一个新的爱好:偷玩主人袜子,到处乱跑。它并不知道,为了它们的命运,那些“愚蠢人类”彼此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布尔卡尔特虽是主人,但“薄脆饼干先生”还是有些认生,反而只跟他女友亲近。现在见到其他人,它躲得远远的,不敢走近,总显得有些胆怯。屠宰场的阴影似乎挥之不去,但布尔卡尔特对未来充满信心——“它对我们的信任在一天天增加”。
(胡文燕,旅法媒体人)
关于食用狗肉,首先应该明确一点:这无关道德。真想争论道德,请先想想吃过的牛肉,以及牛为人类做的贡献。其次,无论食用狗肉与否,双方应互相尊重。食用狗肉者不应认为不食用者矫情,不食用者亦不应攻击食用者缺乏人性。食用狗肉者在不食用者在场时,应尊重其态度,避免食用或者谈论狗肉,可以参照非穆斯林面对穆斯林对于猪肉的态度做法。再次,狗肉行业必须建立完善的行业规则。作为宠物的狗是寄托了人们太多情感的,无论如何不应亵渎人们的情感。坚决打击偷狗、盗狗、药狗的狗贩子;餐馆应拒绝来路不正的肉狗;屠宰肉狗应讲究人道,符合现代人观念,杜绝任何公众场合屠宰;监管机构应规范肉狗养殖产业,在检疫、监管方面进行调控。
作者:赵小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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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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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割宠物狗是因为防止流浪狗的产生。流浪狗多了就会需要控制流浪狗的数量,中国的做法是捕杀。新闻有报道。不知道你说因为基因病是哪里看到的。至于是否吃狗肉,我个人认为这点已经成了当地的习俗了,而且如果禁止也会产生不稳定因素,我不觉得政府会做,倒不如现实一点,加大力度惩罚偷狗毒狗的那些人,以及加强监管人道屠宰,这些才起码可行,强迫别人接受不吃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以人类中心视角,狗并不比猪牛羊更高级,你可以养着玩,我也可以养着吃,杀猪牛羊鸡鸭鱼的血腥场景和杀狗一样,我们仍旧吃得心安理得,诚然糟糕的养殖屠宰环境会导致肉质变差,但主题仍旧是为了“吃”,就是狗肉不便宜,猪肉也是
@六楼 猪也很聪明哦
他们“救”回的几乎都是纯种高级宠物犬(笑)。怕是被遗弃的吧。食用犬吃的是土狗诶。
救猫救狗的“动物保护”行动其实和动物没有多少关系,更多是人类内部的道德伦理问题。自然界奉行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而人类数千年的文明与道德的演进,逐步压抑了人性中暴力因子,形成了以和平与合作为主题的现代社会,是伟大而不可思议的成就。偶尔虐杀猫狗炫耀取乐的人所激发的社会愤怒,远大于以杀狗卖肉为业的职业屠夫,原因并非前述行为对更多动物造成了伤害,而是表明施行者具有暴力倾向和以他人(物)的痛苦为乐的心理,是这个文明社会里的危险分子。
文中这类动物保护者提倡的,是把这种人类内部的道德伦理,扩展到猫狗等陪伴动物,乃至猪牛羊等传统食用动物身上。这种扩展有难以解决的问题——究竟什么物种可以和人类平起平坐,什么物种不可以?即使有了一个标准,这个标准也是由人类独自作出的决定,本质上还是人类中心主义。而把人类的观念施行于某些动物身上,其效用也是可疑的,远离自然栖息地,不能自由接触同类,接受绝育,宠物如果有选择,真的就更倾向这样的生活吗?至于在中国这样人的权利尚不能够得到充分尊重的地方,去争取“狗权”,更难免给人一种离地的感觉。
我对这类动保者并没有恶意,几乎每一个动保者,都坚定地反对伤害、屠杀、奴役,至少在人类社会内部,他们有更大可能是比他们的攻击者、嘲讽者更好的人。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例如保护不依赖人类生存的野生动物及其自然栖息地,比帮助几只狗免于屠刀更需要人们付出爱心与行动。
你可以不吃,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不吃。
你可以吃,但你不能因為別人反對而吃得更凶更起勁。
從減少吃肉和不浪費食物開始。
就算要吃肉,宰殺動物時也應該以相對不殘忍和不痛苦的方式去處理。
比較起現代農場的大規模密集的對動物的飼養,人造肉類可能才是更好的出路。
有交通法例,有交通燈,有行車線,也不代表就有人去遵守。強求不了,就是強求不了。
我不吃狗肉
可是覺得吃狗肉沒有大問題
只是各國文化不同
但重要的是無論什麼肉
在屠宰前都不能虐待牠們
要有一個合理的環境給牠們
某些国人自以为看透一切,智力高人一等,总喜欢将圣母婊挂在嘴边,实际上他们只是缺乏同理心罢了。
国人真的很野蛮,进化程度在人类世界中只能算是中下。
国人真的很野蛮,进化程度在人类世界中只能算是中下。看看评论就知道了。
看来楼下是食素的,向你致敬啊!
我看到这个标题就料到了评论里有无数中国人嗤之以鼻。对有智识生物的共情是不存在于你国人脑子里的,胃能消化的一切东西你国人都有资格吃,境外人士要干涉就是双标,境内人士要干涉就是被境外人士洗脑。无论反不反政府,此时都一致站到了中华大一桶民族的立场上。人对人都没做到互爱,指望你国人再爱其他生物纯粹做梦。
噗,狗难道就不吃肉吗?除非你能让地球上所有食肉动物都改吃素,否则哪有什么物种平等?
坚决支持合法吃肉,吃狗肉的权利。
很多人,尤其一些国人
嘴上说着爱狗
却将自己的狗阉割,绝育
美其名曰,为了狗狗好
怕杂交有基因病
这种扭曲的“爱”真是虚伪
听说还有保护病毒的组织,同理苍蝇蚊子也需要保护吗?物种平等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是一群天真的疯子。
那些被救的狗狗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