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溥anpu:成为碎片其实并不可惜

离开舞台三年之后,她保持着自己独特的语法和看待生活的方式。她有歌要唱,有话要说。
安溥。台湾创作歌手安溥。
风物

采访到一半,安溥形容自己是一只被甩出去的天竺鼠,“你有养过仓鼠吗?”她侧着头很认真地问。

轻轻捋了捋手腕上的几根橡筋,两手俐落地擦过脸颊,伸到脑后,把散开的头发绑成简单的马尾,她决定好好说明这件事。

好像只是一转眼,她就从“炼云”的舞台走了下来。2018年5月12日至13日,两场满载视觉意象和声音讯息的台北小巨蛋演唱会结束,主角安溥在回响之中隐形了一段时间,现在展开新一轮的工作,接连公布了几次活动。她要来香港的音乐节,跟听众见面。

安溥来了,黑色衣服,白色球鞋。

我在失败中找到了乐趣

仓鼠被关到狭小的空间,却有奔跑的习性。资料说,牠们需要依赖在轮子上不停奔跑维持健康。安溥觉得自己是那只跑两圈就被轮子甩出去的仓鼠。

“所以后来我就研发了一种玩法,找到被甩出去的乐趣,而不是借由跑步得到乐趣。”我们还以为她不会想在轮子上待着。

“没有,我很习惯被甩出去。我干脆就每一次都进去,然后被甩出来。”她并没有细说哪些情境是她被轮子甩了出去,继续着自己的比方,“我发明了一个被甩出去之后很像高空弹跳的方式,得到乐趣。我想每一个人最后找到的途径不一样。”

玩不好,就去玩“玩不好”的失败,把失败玩成自己真正的乐趣。在华人社会,普遍对“被甩出去”这件事情感到羞涩,或者惊愕。这种高空弹跳算不算苦中作乐?

以我为例,大家觉得如果你停下来,你一定会每个月都看到自己的存折,你都是在吃老本啊。

三年前她发表脸书贴文,决定在潮水箴言演唱会最后一场结束后让“张悬”这个名字离开幕前,她想回归本名“安溥”默默地做,因为人生还有很多想做与想完成的事。

2016年底,她参加了同性婚姻修法公听会,同年12月由女巫店起步,到次年3月一共举办了32场公民对谈,邀请不同团体参与,直接面对民众,回应问题,进行辩论及讨论。哪怕后来,她正式关闭了张悬脸书官网,我们还是看得见安溥。

当时离开舞台在她看来并不是因为不安。“中间有不安,是因为发现没有不安好像很奇怪。大家好像没法理解你为何会没有不安。以我为例,大家觉得如果你停下来,你一定会每个月都看到自己的存折,你都是在吃老本啊。”

需要学习,需要好好生活。但也需要计算一些现实面的东西。“我有去揣摩不安的感觉,觉得是不是应该要练习一下(如何)不安,可能就会了解别人怎么看这件事。”可是安溥发现,不安这件事可以被培养,没法被练习。“我就不是那个培养皿,不是那么容易不安,相反有时候我会有一种无耻的勇气。我的培养皿里比较多的是『无耻』。有些东西常常跟我的无耻碰撞,但不会跟我的不安碰撞。”

她被自己所用的字眼逗笑了。“约定成俗,或者说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语言的方式,有时候造成一些潜意识的既定观念,但这些观念可能就让我们陷入好像谁都要往这个循环里走的方式。大家觉得在这个社会,或者是在我们这样的亚洲华文教育里,你怎么可能对这件事情无知无觉,或者是不觉得需要知觉它?”

安溥。
安溥。

对安溥而言,她面对这些没有不习惯,也没有不喜欢。“我不会希望学会或者说擅长什么东西一定要为我所用。我不太会不代表我不能欣赏。你说习惯的话,我如果对这个东西有意见,说不定我就会有强烈的习惯与否的问题,但我也对它没有什么意见,也许对你来说会有苦中作乐的现象,但是对我来说真的好像小孩子有什么就玩什么。”

我们在一家酒店餐厅里访问,安溥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把餐叉,想形象地示范给我看。

“比如我学筷子可能学得很慢,就拨叉子发出声音。或者学着拿它照镜子,最后可能发明了拿着叉子梳头发。你现在也许还不会用筷子,但是你手边还能玩什么。你一边继续学着用筷子,你一边可以找到别的乐趣。”

安溥轻轻挥舞叉子,以说明她的成长过程,创作过程,哪怕是跟现在人情世故相处的过程,都比较像这样。“以至于别人会诧异:你拿叉子在梳头发?或者大家都在认真学筷子,只有你一个人居然拿汤匙照镜子?”她就真的这样抓着叉子玩了起来,直到访问结束。

在大家“学习”的阶段里,还不会用筷子的人应该要对这件事情很焦虑吗?“大家眼看都要拿起来了,就像上课一样,如果我还可以玩得起来别的东西,那种浑然不觉羞耻心就简称『无耻』,”她说无耻是自嘲,也是反讽。有的人觉得,她怎么可以没意识到别人已经快要学会筷子了呢?她说她能理解这样的疑问。“那个自嘲也是我对自己的接受吧?我其实还挺喜欢的。”

叉子在空中微微划过半圈,以示肯定。

我没想要放假

两场炼云演唱会以本名“安溥”领衔,票房极佳,也破天荒以他者之歌为内容,曲目在事前就一首首慢慢披露,慢慢发酵。成功举办之后,她的消息又少了起来。

要跟她聊演唱会之后的心情和生活,可能是为了依照惯例,我问她:“你是不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假?”话刚出口就知道估计错了,她不像是按照这种规律运行的人。

她没有放假,演唱会结束的隔天就开始了工作,“我在写我的检讨笔记。”

这一份笔记安溥写了八个月,从制作的日程安排,自己最完整的心得到所有事情的演变。“你就是要把它们整理出来,理解出来。一开始怎么去操盘一个production比较重要。”

当她慢慢有机会做自己的专辑,每一次制作她几乎都有笔记,“它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跟自己对话的方式。你会写『为什么今天讨论的东西没有进度或者没有出现想法』,你也会有一些心得。当时写下来就必须让它过去。”

安溥说那好像是练习,好比每天练习钢琴,练到不能继续练的时候,你要停下来让身体休息。“隔天起来的时候很奇怪你就是有进步了,你的肌肉或者你的记忆会帮你认得一些东西。”

“炼云”对她来说不是那种做完之后就解脱的事,或者做完之后就没有关系的事。“『炼云』是我这几年花最多时间在学习和研究的东西,我并不会现在不想再见到它了。”

所以,演唱会的隔天她并不想要放假。

只是在演唱会结束的那个礼拜,她原本约好和一位朋友聊聊心得,但发现完全没有办法进入聊天的模式,“我没有话要说,我也没有话可说。”她感受到的,一下子还不能拿来分享。那一次谈话最终在一个多月以后发生,“或者说我是一个一旦做完一个production,就会变得很冷静很疏离的人。”

唯一激动的一次可能是潮水箴言的演出,那是2014至2015年她以“张悬 & Algae”起题的系列演唱会,第一次同时担当制作人跟导演,“『炼云』的制作人跟导演是分开的,但在『潮水箴言』是我一个人当,真的太痛苦了。”想起当时的超负荷工作,她苦笑说实在太累,随苦笑而来的答案却并不像有那么不快乐。

所有的学习都是为了产生产品或作品??

三年之后,炼云演唱会备受好评。“离开”前她说想探索别的可能,如今那些可能出现了吗?

她坦然地说,现在问还太早了。“我必须很真诚的说,如果所有的学习都是为了产生产品或作品,那我可能就不会用这么放射状的方式去做『炼云』,我会很看重宣传的方式告诉你,『炼云』是用我学到的哪个方法,然后我把那个面向给掐头去尾取中间凸显出来。”

安溥所理解的学习,如她所言,会变成一种“复合式的进步”。“它会展现在各种细节里,而不会只是展现在作品或者专辑的口号上。我做『炼云』或者做下一张专辑,下一个巡回演出的作品,它的概念都不是一个一个主题。它比较像是我的mindset,它就是我现在创作的状态。我不是要一个象征的舞台,而是一个更抽象更解构的舞台。”

她知道自己的“学会”不是去标榜,不标榜自己创作“解构式的歌词”,不标榜自己“解构式的方法录音”。安溥想将能够准备的所有细节给予炼云。她理解观众能接受到的信息未必相同,有的人看到跟自己生命经历能互动的东西;有的人比较有鉴赏的能力,看到更多细节。“我们能做的就是自我充实,寻找到作品的可能。让不知道有这个可能性的人不至于缺乏,或者是觉得那一面遥不可及,让知道这个可能性的人,看得到另外一个空间。”她不想以歌手身份不断告诉别人自己学到了什么。

安溥。
安溥。

你有没有完成一场灰姑娘的舞会?

“炼云”的曲目有22首歌,曲目包括 Mc Hotdog 经典歌曲《差不多先生》、蔡蓝钦《这个世界》、草东没有派对《丑》、林强《风咧吹》、陈珊妮《红眼睛》、黄小桢《Cake》、雷光夏《猎小海豹》、赵一豪《改变》、黄韵玲《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叶树茵《决定》等等。

安溥说,台北场的呈现对她来说是圆满的。

如果这两个小时你过得真的很不开心,你可能就再也不去夜店了。这两个小时如果你遇到王子而且你还掉了一只鞋,它就会变成你的念想。

从观众的眼里看去,这场演唱会的确属于台北,像是一个有机体,书写着不同年代独立音乐所描绘的不同面向。那一面很少是在小巨蛋这个地点出现的东西。安溥用这些歌组织出的“炼云”,容纳了许多信息。这些信息经由观众接收,在互联网上放大,演绎,有了别的呈现。

“对我来说,做专辑大概就好像是婚姻,你知道东西做出来以后,无论你在或不在,无论你以后前途顺利或不顺利,它陆续会有不同的元素加进来,它从这个地方开始生长,有一点像藤蔓。”

演唱会呢?

“它好像爱情。像是你有没有去过,或者你有没有完成的一场,就像灰姑娘的舞会一样。如果这两个小时你过得真的很不开心,你可能就再也不去夜店了。这两个小时如果你遇到王子而且你还掉了一只鞋,它就会变成你的念想。”那些互联网的放大,她说是在婚姻跟爱情之间,那些日常生活里面叠加的邻居、爸爸妈妈说你怎么还嫁不出去,或者她嫁了一个成才或不成才的老公的过程。

夜店?我好像搞错了重点。

“不行,这个音量太大了,”她说二十三岁开始就觉得音量太大,已经不太去了,“我后来发现我连听混音平常都会比别人再少2dB。我觉得每个人耳膜的构造不一样,我没有办法因为音量大就觉得听的清楚。”安溥不喜欢刻意刺激。

“有些人觉得刻意被刺激很开心,就好像你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你知道我喜欢这种节奏』,『你就是要我High』,我不行,”她笑着“告诫”,根本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节奏,就不要刺激她,“我跟夜店之间的关系是这样吧:『不要来烦我』。哈哈,我进去通常都是载喝醉的朋友回家。”

那“炼云”的这一段爱情?

“是好的,是好的。”

如果我拥有一个舞台的话

22首歌串连起了台北的独特风景,有的场景对听众来说可能消逝了,有的正发生。歌曲也有其背后在她自己成长中的意义,在台下不眨眼地看完,总觉得安溥想记录一些快要消失的东西。这猜想数月挥之不去。

她却说,自己的思考没有那么温馨。

“炼云”想要表达的念头简单,于是坚强。“如果怕它消失,我会很脆弱。我会非常非常的在意这场演出要得到多少反响,或者它是不是要继续扩散效应。”但是她没有,她说,“好像是你喜欢的男生刚出社会,就被叫去送货,真的很辛苦。你觉得他是你的白马王子,但是他在外面一天八小时,十二个小时都在送货,这个社会好像忽略了他。这个男生在你的心理很伟大,但是你要做得是什么?”

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官,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开放。事实上,人类的感官在这个社会里非常封闭的。

“你就表情冷漠然后一声不吭,但就是死活都爱着他。不是这样吗?”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我啦!”

“我这种女生表达爱的方式其实就是,喔你觉得他很丑,你觉得他没有出息,你觉得他会有出息,(但总之)我爱他,大概是这个意思。”她用表情示范着假设,很形象。

她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不能消失,“世界上会消失的事情是指别人不再能去感觉,或者是别人没想到要去感觉。可别人想不想去感觉,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官,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开放。事实上,人类的感官在这个社会里非常封闭的。”

“所以,我们就常常要接受,有些新的事情发生,或者是新的现象聚集,浮上台面的时候,不要以为它多新,那只是人类的另外一个面向的潮流涌起而已。”她接着讲,“但波浪消失的时候,你也不要以为它不再存在了,它只是继续变作记忆库里面的一个碎片而已。”

她想,碎片不是多可惜的事情:“成为碎片其实并不可惜啦,不然每一个作品,或者每一个美好的东西一定要变成这个世界永远的最大宗,那我们怎么能期待人类其实经历了那么多大宗的艺术杰作后,还能够再往宇宙的深处去看呢?”话语是不可惜,声音还是带着柔和。

安溥。
安溥。

安溥这样想着,做这场演出最大的心意,不是不希望这些东西消失,而是在他们消失前做些事。“因为我管不到这些歌的下落,尤其是这些歌创作者不是我——他们的亲身父母,和他们之间有他们的缘分,和他们的想法。不应该是我来决定这些歌的下落,但是因为我有机会和这个爸爸妈妈的小孩,曾经当过那么好的朋友,就这一刻,以比喻来说的话,在我人生命中的这一阶段,我想请我生命当中曾经的好友,一起上一次台,”总不忘记谦卑,“如果我拥有一个舞台的话。”

这场演唱会这样发生,就是它最好的方式了。她说那不是压力。

谁会要花钱看我直播?

为了宣传新的表演,三天内安溥接受了十几个访问。这些工作和沟通在她看来,与五年前一样熟悉,只是内容变得陌生了,“因为你现在活在一个互联网很发达的世界,五年期其实还没有直播,网红也还不会挣到这么多钱,还没挤压到艺人的生态,那个时候八卦还是真的八卦。现在所有八卦,都是半个事实。”

她很快笑着否定了自己开直播的可能:“我讲话都那么琐碎了,谁要花钱看我直播,看我不断在你面前更正我到底在讲什么?”

那是她特有的语法,不管是三五年前,还是现在。安溥总在补充自己,这句话的结束,就是下句话的起头。她归纳自己的生活,单纯没想那么多,以至于做了很多琐碎的事。
Clockenflap 十周年时,她原本应该表演,最后没能成行。“有两三年很希望存钱来香港看音乐节,然后一直没有存到钱。”面对音乐节,她一直有两种身份,有时是表演者,有时是观众。今年这计划终将实现,她无比兴奋。

“我大概想用这一年剩下会做这几场好奇怪的演出,告诉大家一些事。”

很少有音乐人用“奇怪”形容自己还未到来的表演。

“我准备了一些隐藏版曲目,以前知道张悬,知道安溥的人听到可能会很感动,”如常地,听众不会见到她的重复,“以前在我当歌手的时候很少唱,以后我也应该也会封箱,不会发行和制品。把它送给今年剩下的演出,我觉得挺圆满。”

时间到了,安溥把头发又放下,站了起来。

她问我,她有没有答出我想问的答案。

访问整理:Music Hung
场地:香港九龙贝尔特酒店

读者评论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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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妳還是那麼美 那麼老無所依」

  2. 以前沒有忠實追蹤張懸的每一首歌,對於他的印象僅止於一個外交官的女兒。然而我在這篇幅得到的對於未來,我該有自己的想法,因為安溥就是這樣的。
    對於他的音樂,我想不就是反應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人的想法嗎?對於迷惘對於尋找,安溥分享的這方面他的想法。對於答案對於思考,藉由聽過聽著他的音樂,我們被帶進了哲思的世界,藉由思考去追尋更好的我們。對於自我認同,安溥也提供了榜樣,意即接受每一個時刻與眾不同的自己,接受自己的步調,找尋更多未曾被發現的可能。

  3. 這篇文章很有安溥的風格,我同意記者被安溥帶跑了一說hhh

  4. 真的谢谢端,还原了真实的安溥,感觉离安溥又近了一步

  5. 这篇有种记者被anpu带跑了的感觉哈哈哈,几乎就是anpu碎片式的话的引用。可能记者认为这样更能保留和anpu对话的风格气质吧,但报道或许可以写的更好的。

  6. 直播演唱吧 我直接斗內起來

  7. 一顆勇敢又美麗的心

  8. 好喜歡無恥這個說法,很貼切。

  9. 原本不是那麼了解她,看到這樣的話語紀錄後,雖然內容比較跳躍,但反而更了解了安溥,更能理解她為何不繼續做歌手,她的思想如此跳脫,感覺像是行走在世界邊緣,方能如此獨特
    謝謝端的優質採訪以及撰文,最近覺得收藏按鍵似乎不太夠,應該要能整理一下,這麼多優質文章已經塞爆收藏庫了

  10. 如果看過安溥接受採訪,聽說安溥說話,應該知道她說話就是如此瑣碎、直白。好像帶有哲思的密碼,充滿象徵指涉,又好像文青似的故弄玄虛。總之這篇採訪稿很忠實地呈現安溥鮮活的形象,覺得不夠深度的讀者,大概是對安溥不夠瞭解吧!

  11. 最樓下的兩個人戾氣好重。閱讀的意義不正是在於不斷發現新事物,了解你不曾了解的世界嗎?對於任何人和事,都是從不了解到了解的。感謝端可以源源不斷輸出這些優質內容,很多好的學者,作家,歌手,我都是看過端的文章才發現的,進而去深入了解他們,我倒是很感謝端讓我不斷成長,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生氣,不喜歡可以不看,沒人逼著你看,這樣出言不遜真的很丟讀者的臉。
    最後:非常謝謝端的回復,加入的比較晚,兩篇都錯過了,這就找來讀。一直支持你們,感謝,加油。:)

  12. 謝謝端傳媒採訪我最喜歡的歌手

  13. 终于等到端采访安溥,好开心。谢谢端。

  14. 即使沒有足夠的背景或音樂喜好,應該也不妨礙旁觀兩個人的對談。帶點哲學的,片段的,去看一個創作者反思作品與自身的關係。有些人在從眾裡找到安全感,有些人像安溥一樣在辨認出自己後,全然的接受而感到安全。很喜歡這篇訪談。

  15. 喜欢。好希望端可以采访一下黄耀明

    1. 感謝您的意見,我們專訪過幾次明哥。
      題目分別是《獨家專訪黃耀明:我們都欠過 David Bowie 的音樂債》與《黃耀明專訪:一個歌者的「歷史意識」》。請在端內搜索「黃耀明」即可,希望您也同樣喜歡這兩篇報導。

  16. 偶像採訪偶像,聊得非常投契

  17. 谢谢端,与安溥握手

  18. 谢谢端,我爱她。

  19. 謝謝端!雖然不懂安溥的人可能看得雲裡霧裡(sorry)。但是作為喜歡安溥的一個,真的很謝謝端~

  20. 希望安溥和蘇打綠可以快點回來

  21. 不认识安溥就别看呗 又没人拿枪抵着你的后脑勺让你看

  22. 赶在音乐节前发出来很厉害👍

  23. 這篇文章能成為深度實在是無言以對,對於不熟悉的人,不知道這篇有何作用,不知所云 。

  24. 看不太懂這篇到底在寫什麼,對於安溥沒有背景知識的人根本看不懂!希望編輯好好為讀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