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日本“废青”大原扁理的特写:我在台湾“隐居”的快乐生活,让我们在监看网站后台数据时吓好大一跳。
上线第一天,浏览数就破万,平均阅读时间接近4分钟,两天不到就进了热门头条排行榜,相当一段时间位居第一名。当然,如果论绝对数字,比起流量大户网站,一篇文章pv破万不过是零头;但对一个订阅制的传媒来说,这的确是不平常的表现,更何况这是一篇四千五百字的长文。
大多数的情况下,我们不会希望后台数字左右我们的选题,遑论成为评价报导的唯一标准。但大原扁理这篇文章,它的后台数字实在太突出,让我们必须想一想,这反映了读者轮廓,或者所处社群的哪一个面向?
还是要从与一位香港年轻人的谈话说起,两个星期前,我写过和他讨论纪念六四行动的反思。而他也替端写报导,主题是非洲青年,准备在下周刊出。为什么写非洲,因为他前几年参加了一个和平志工团,服务的地点就是非洲,他的报导,反映的就是在非洲的服务工作里,对当地青年的观察。
非洲青年和大原扁理属于同一个系列专题:全球绝望青年。这个名字,至少就大原扁理的情况来看,是该反过来理解:“绝望”也者,是对主流价值观的弃绝。大原正是拒绝把自己的生命焚烧进这股潮流的一位青年。但他有自己的关怀和追求,而且并不“绝望”。
谈到“绝望青年系列”这个名称,这位香港年轻作者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其实,我比他们更绝望。”他说,“绝望”是因为像自己这样大学毕业,刚出社会的青年,要在香港找到一份工作并不难,但要靠著薪资(和太太,共两份)存够钱、买套房,过上还算有品质的生活,现在看来几乎不可能。与其这样,不如先放弃这条路,干脆花一点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就是去非洲做和平志工。
“隐居就是远离一个硬塞给你的社会,自己选择自己想生存的社会。”大原扁理的生活哲学,在这位香港作者身上也看得到。只是“隐居”这个名词也有点误导,他们把生命放在轻易不被看得到的场域,但他们的日子过得极其入世。在非洲当和平志工不在话下,而大原扁理,他在日本煮饭,必用日本国产米,为的是支持粮食自给率,生活在台湾,也为台湾人耽心同样的事。这样的实践,尽管影响虽然小得像尘土砂粒,但个中的关怀,又怎么能够以“废”名之?!
台湾企业钜子郭台铭有次形容台湾很多年轻人,“都只想开一个咖啡店为满足”。这段批评引发诸多讨论,姑且不说台湾年轻人在主流价值里成功立业的渴望是否真的比不上郭台铭这一代,(这怎么量测呢?)即使有这样的意志,台湾、香港所处的整体政经环境,和郭台铭成功立业的时期,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更宏观地看,郭台铭的批评,反映的或许就是学者小熊英二所说的:经历了三代之后“旧世界秩序的终结”。而这个旧秩序造就的世界,表象上比五十年前美好;但它建立在对下一代资源的超额预支,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旧秩序,激发了大原扁理这样的青年们开始倡议“减法生活”,这反叛,有其价值。
所以,不要说他们“偏离了主流”,而要想著,一旦“大原扁理们”实践的生活哲学成为主流,这个世界,应该会比现在好上一些。
这个在大陆称佛系或者丧!但感觉有有些不同,我们是从不思考大环境的,一切好像都是从主观能动性出发,碰壁了就退回来,然后靠鸡汤活着。
舊秩序開始由「機會」變成「剝削」的時候,會有大批人受這種人生感召。不必一定是正「廢」或曾「廢」的人。
而周記裏的香港青年似乎又讓人有些不同的感悟,他的出離只因為在「舊秩序」裏無法勝出?
而最後一段,其實更該這麼想,不一定更好,但即便如此,也不是站着不動的理由。
就我和他談話的感受,「在『舊秩序』裏無法勝出?」是半開玩笑的自嘲,他應該仍然更多是因為自己的追求才是。
「即使不一定更好,也不是站着不動的理由。」這結論,也挺好!
因为曾经废青过,或正在废青的青年们,最有可能与这篇产生共鸣啊~
其實用「廢青」,很難概括所有的人生情調,希望但凡有共鳴的朋友,多多把大家的故事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