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后即焚] 港产类型小说系列,阅后切记即焚。
“真实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都是我从行家那边道听途说回来的。听说这栋白屋以前是空军具乐部,五十年代被改用作政治部的扣押中心,搞什么反间谍活动,当然也抓『左仔』。
听说六七年是它们的高峰期,我认识一个老头子,他以前是开货车的,他说当时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会有一架黑色福来特开到白屋前,一些没有穿制服,可是一看就知道是英军的老外会把一个个蒙着脸的人押进去……
押进去干嘛我也不敢说,可是要猜到也不难。也就是前几年的事,我开车送客到香港仔,就亲耳听得这白屋里头传来一把男人尖叫声。”
的士司机说到这终于停下,看着我。
“怎么样的惨叫声?”我颊上流汗。
“难想像到吗?”司机说:“当然是被人严刑迫供,快要受不了时的哀鸣。”
夕阳这时已完全没入海面,我看着这能够看到美丽日落的香港最南端,难以想像眼前这栋度假屋般的白色房子,居然会是铐问政治犯的极刑中心。我曾听过一个说法,说沙头角与流浮山在“逃港潮”时死了数以十万计的越界难民,是香港版的柏林围墙。我却没有想到,原来香港也有一个恍如东德“史塔西”(STASI)般的秘密警察基地,就在如此当眼的南区海边。
我看着这能够看到美丽日落的香港最南端,难以想像眼前这栋度假屋般的白色房子,居然会是铐问政治犯的极刑中心。
“走啦走啦,有人见到我们啦。”司机忽道。
只见白屋围墙外,确有几个守卫望了过来,打量着我们车子。
的士司机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打了个呵欠,装作是个等换班的躲懒工人,接着在车道上拐了个弯,转头开走。一路上,我俩都没说什么,我也没有伪装高深地想到什么结论。脑袋一片空白。
司机载我回到坚尼地城,就在我上车的地方。
我下了车,临别时他跟我说:“小伙子,且听我说一句。”我倚在车门,他语重深长:“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看得出你应该不是这里人,对香港的事都不熟。”
我有点尴尬,想要如何答应时,司机又道:“摩星岭白屋那群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无论你跟踪的是什么人,无论你在查什么事件,我也劝你收手吧。”他的最后一句,欲言又止:“你还年轻,平平凡凡做个普通人是最幸福的事。”
电车摇曳前进,港岛西的街景缓慢后退,我又在回到中环的路上。的士司机并不知道,其实打从三零八航班的机舱门关上,我的人生已被彻底倒转,我早已不是一个平凡人,浮沉在这淌混水里。我没后路。
回到中环时天已全黑,办公室里的员工们都下了班。常听上一代说“一蟹不如一蟹”,他们一辈的成功是靠拼搏和汗水换来,不像我们八十后加班半个小时已在埋怨。这原来也只是一派胡言。
其实打从三零八航班的机舱门关上,我的人生已被彻底倒转,我早已不是一个平凡人,浮沉在这淌混水里。我没后路。
一个多小时后,苏珊回来了,她很惊讶我还在这,我只胡扯上北京的日期愈来愈近,我要用功复习。一如所料,她在我的桌上放下了一叠新印文件,我用手一摸,同样纸质。我的推断没错,政治部白屋内有乾坤。
我待苏珊也离开,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人的时候才行动。我把西装换成便服,下了楼 ,再次踏上了开往坚尼地城的电车。
CY 约我上京确实愈迫愈近,我心谙此行一切都是未知,离港前是我最后的求救机会!我必须孤注一掷,即使那会是香港岛最危险的地方。
我在坚尼地城总站下了车,截停一架的士。
“去哪?”另一个司机问。
“摩星岭。”我心里祈祷,夜色掩护下,自己能攀过那高墙上的铁丝网。
读者评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