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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夏我们绽放如花》《七月返归》:擦边球还是嘴砲?如何假装不明白

不应该为赶时麾而轻率地追捧它们为“年度神作”,不妨看远一点,它们都会是这一段“美丽新香港”伤痕年代的代表作。

《那年盛夏我们绽放如花》剧照。网上图片

《那年盛夏我们绽放如花》剧照。网上图片

特约撰稿人 红眼 发自香港

刊登于 2023-09-25

#港剧#香港电影

俗语说,水退才知道谁没穿裤子。今年七月盛夏打后,香港电影票房大幅回落,年初那种日日捷报、全城追捧的观影风潮不再。而另一边,本地电视剧陷入死水多时,无线早已弃厂北上,带著艺人去带货直播,声势不如往年的网台ViuTV亦久未有佳作。

如此情势下,生不逢时的《七月返归》和《那年盛夏我们绽放如花》,却可能成为近期香港除了楼市崩盘和晚市惨淡以外,唯一有点温度的话题。

科幻与灵异的表皮

“我们经历完、承受了那么多事情,但世界为何什么都没改变过?”

先说ViuTV刚播出的《那年盛夏我们绽放如花》,剧集改编自网络小说《已读不回死全家》,并由《手卷烟》导演陈健朗执导。陈健朗人缘甚广,演员阵容除了有ViuTV旗下的女团、男团成员,还邀来不少流行歌手、网台艺人及资深电影演员演出。全剧共15集,但居然并非单元剧,并且故事糅合生存游戏及科幻元素,也不是常见的港剧类型,显然取经于大量外国电视剧。

整体来讲,《那年》借一场手机程式引发的集体死亡游戏,表面看来是校园霸凌事件的膨胀,惟故事后段翻开底牌,演变成大财团/极权组织对学生的打压和思想控制,迫使幸存者集体失忆,不提不说,假装已经遗忘,伪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七月返归》则由mm2出品及发行,也是它们旗下“新晋导演三部曲”继《浊水漂流》和《窄路微尘》后的压轴之作。电影由谢家祺自编自导,其实导演是一位早已著作等身的灵异小说作家,笔名“离奇家遮”(想了一下才知道,这是他本名和英文名字的倒写)。但跟另外两部新晋导演作品稍有不同,《七月》并非是聚焦草根阶层的写实电影,而是一个有点魔幻写实意味的鬼故事。

故事发生在香港著名的灵异胜地爱民邨,谢家祺一方面挪用了许多家传户晓的鬼故事桥段,如1990年代初的九广铁路闹鬼广告;另一方面则以鬼为喻,借阴阳眼少年的成长故事,处处影射后社运年代弥漫著白色恐怖的社会气氛。

到底有无隐喻?

这些情节殊途同归,都指向一个“美丽新世界”,一个只能自我阉割,于纸扎假象、禁止谈论真相的人间鬼域继续活下去的城市隐喻。

“你一定觉得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但为何最后只剩低(剩下)自己一个?”

“我们经历完、承受了那么多事情,但世界为何什么都没改变过?”

“为什么你们可以如常上班和上学,甚至去玩乐?”

《那年盛夏我们绽放如花》剧照。网上图片
《那年盛夏我们绽放如花》剧照。网上图片

无论是《那年》的连番叩问,还是《七月》里一众邨民在盂兰晚宴集体剪舌头、献祭小孩的恐怖片段,殊途同归,都指向一个维稳的“美丽新世界”,一个只能自我阉割,于纸扎假象、禁止谈论真相的人间鬼域继续活下去的城市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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