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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壳”摔成的故事碎片

搬入的时候,年轻人都以为将在这个名字之下获得一种城市中的庇护,而非陷阱。

2019年3月24日,武汉有中国长租公寓平台“蛋壳公寓”的广告。

2019年3月24日,武汉有中国长租公寓平台“蛋壳公寓”的广告。摄: VCG/VCG via Getty Images

端传媒实习记者 杜萌 发自北京

刊登于 2020-12-03

#房地产#蛋壳#贷款#年轻人#长租公寓#租房#互联网#北京切除

张歆开始害怕听到短信在手机中的嗡鸣。几乎每天,她都会收到来自微众银行的贷款逾期催缴短信。贷款始自她六月份搬进蛋壳公寓的那一刻,直到她收到房东的“驱逐令”仍不得终止。

想到还不上贷款,征信受损,“结婚买房都会有影响”,张歆就寝食难安——更多的是“食难安”,毕竟“无家可归”之后已经很难奢谈“寝安不安”的问题了。街道办等政府工作部门只有工作日上班,她只能在每天中午休息的间隙在各职能部门之间奔波,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路边卷饼。但张歆和其他蛋壳租户始终没有问到明确的回应,街道办说不在管理范围,给了一个电话,让她去找生物医药基地管理委员会。而管委会则告诉她,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处理办法。

她不敢再相信任何长租品牌,却又无力负担找房东直租必须的押金、中介费和房租(通常押金为一个月房租,中介费按一个月房租收取,房租以三个月为单位缴纳,因此需要一次缴纳相当于五个月房租的金额)。父亲打来电话说“实在不行就回家,家里还有房子可以住”,但张歆知道这只是安慰,“我的专业回老家找不到工作的。”

找不回的钱

老家的房子是张歆今年买给父亲的。大学毕业三年,张歆在一直在北京工作,攒了一点钱,又在今年跳槽到了一家相比之前压力更大但薪资更高的公司。于是,她搬离了原来的公司宿舍,住进了蛋壳——一来期望改善下租住条件,二来蛋壳宣传的房租“月付”可以帮她减轻不少房贷缴纳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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