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6月9日的大游行,到6月12日的占领行动,到6月16日人数更多的大游行,加上数之不尽的其他示威集会,香港反修订《逃犯条例》的坚持和热情,似乎比2003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的香港经济表现没有当年那般风声鹤唳,社会上依然有此强烈的反对声音,为甚么?那不是对香港政府高官不满那样简单,毕竟大家都知道就算换了别人,事情发展只有程度之别,本质上是不会有太大差异的。
不满,也许源自更深层的担忧,担忧香港的制度向中国内地愈走愈近、跟自由民主的距离愈来愈远,香港在国际独特的地位不保,优势逐渐消失。在政治阴霾的笼罩下,我们也听到独立关税区、《香港关系法》等陌生字眼,有关港元被冲击的传闻亦不时出现,鬼影幢幢,充满不确定性。
由始至终,从政治到经济,香港都处于被动,面对扰攘经年的中美贸易战,夹在中间的香港人可以做甚么?
从短期的贸易战到长期的科技战
就算特朗普连任机会再高,贸易战也会以某种形式的协议达成和解,但科技上的争端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平息的。
根据实证基础稳固的传统经济学智慧,从个人到国家,专业生产可带来可观的利益。熟能生巧,再透过交易便能互惠互利。自由贸易是好事,只可惜遇上现实政治考虑和制度差异,利益的计算就变得复杂了。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成了世界工厂,以其相对低廉的劳工为美国提供源源不绝的便宜产品,美国消费者得益之余,部分行业更受惠于来自中国的生产要素,得以扩张。只是,难以否定的是中国出口的兴起损害了美国一部分本土制造业的利益。现实的困境加上政客的鼓动,中国劳工威胁美国蓝领生计成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热门论述。与此同时,为了保护个别企业发展和某些维持国家稳定的理由,中国为加入世贸而许下的承诺不少落空,外资进入中国障碍重重,贸易关系难称得上公平对等。涉及商业秘密、科技竞赛以至国家安全的疑虑,就更加是敏感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