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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论:铁房子里的游戏

“读者十论”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组精彩读者留言刊出。

图:端传媒设计组

端传媒社群组

刊登于 2018-12-16

#读者十论

【编者按】“读者评论精选”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条精彩读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会因应长度及语意清晰作节录或编辑。

1. 时代病人、laukh11、Adam_S,回应《打工新生代:当下,只能在“不好”和“非常不好”之中做出选择》

时代病人:最强烈与无法逃离的压迫和经过学习而形成的平等平权意识,想起了三和大神用放逐自己来解构反抗,假装嘲弄压迫;也想起了鲁迅的那个比喻,生活在没有窗户的铁房子之中,醒过来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laukh11:Neo-liberalism是造成现在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萌发的主要原因。下一代面对著更不平等和更不理想劳动条件,人生的规划,包括组织家庭及繁衍后代,自然都会推迟甚至被放弃。

毕竟创造财富及消费,以维持社会及经济运作的依然是人,那就意味著现在的经济运行模式,将来必定无以为继。

Adam_S:大学的时候,在一座工科学校学习“工业工程-Industrial Engineering”这个专业,就是文中吴东的工作。这个专业以泰勒为鼻祖,以《国富论》中的分工理论作为基础。研究人体的动作与机器的配合,通过复杂的模型,最大限度的提升生产线的效率。

在专业的教科书里,人体与机器没有两样,都是完成这精妙的分工生产的一个环节。甚至我们鄙视人类,在生产线的设计中,还要考虑人需要上厕所和休息,还需要设置检查环节去应对人可能出现的错误,机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富士康或者大多数的工厂,都得益于这个专业。可以说只要我想,就可以让一个工人在工作时间永不停歇的工作。

实习的时候,去东北的一家老牌重型制造业企业实习,看着前苏联的机器和悠闲的国企工人,心里想的是工人如此悠闲,国企不过如此。再去富士康参观,热情高涨的企业文化和工人娴熟的操作确实激发了很多年轻人的激情,不少同学毕业后就成为了富士康的一线管理者。

可毕业之后的同学聚会,才发现基本上同学都已经转行了。在富士康,正常的工资在本地只能算是基本水平。工人们包括管理者们的主要收入是加班费用,每次加班都有成倍的加班费用。这里的工人们,大多数都来自农村,他们极少有向笔者写的小雅和吴东那样,懂得什么是压迫与压抑。他们只知道自己来到这里就是出卖青春与时间,换取在农村难以得到的金钱。除了累,他们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好,有带空调的厂房和基本的福利。受不了累的自然就选择离开,又有新的一批人接替他们。

这里像是一座大学,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社会。工作之后,曾又有一次和一个工厂的管理者聊天,觉得应该给这里的员工多做几次体检。而这个管理者的回答让我很是诧异:“他们什么都不想要,他们就是想要钱,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可以把发给他们的汽水也卖掉。”

端是我最喜欢的媒体之一,希望它不仅仅能看到硬币的另外一面,更能看到这一面的全部。所谓的待遇“坏”,是不是只是个别从业者的表达或者是媒体人的看法呢?当你看到这群年轻人的家庭普遍都是落后的农村的时候,是否会认为这些待遇还不错呢?

2. jackhui、shadowmeson、ftf、葛雾,回应《除了“低端人口”,400多个花市、菜市场等也被切除了》

jackhui:从以往跑各个市场逛半天的买食材,到近年淘宝网购+就近市场采购,到现在想买什么一小时送达,这种产业升级是能直观感受的。很多时候不是体现在旧有渠道消失上,而是发现新的更便捷的方法。菜市场消失前,已经一段时间没走进菜市场了;电子市场的则是在时隔五年再度想起时发现都没了的;依然存在的似乎只有那些经营出特色的高端市场了。没有政府,这些市场的消失也许会经历三个月、三年而不是三十天。但在已被“降维打击”下,是否本身就已经如纸质书店搬走在消逝的路上?在“想买一双43码大、垫子软、后跟儿高的鞋。”“打开手机我让你挑花眼”的现在,仅仅人文情怀是否足以支撑这种产业的存在?

shadowmeson:所谓人文关怀,泔水横流等脏乱差现象、无处不见的火灾隐患正是发展过程中缺乏人文关怀的体现。而如今底层至中层的糟糕工作环境、对工作人员对压榨以及教育制度审查机制共同造成的文化贫瘠,以至于表现出的黄垃圾、灰暗的街道和愤怒的快递外卖骑手,无不体现着缺乏人文关怀的发展的后果。与其不停推倒重建,以致人民怨声载道,不如学学怎么把缺的这一课补上吧。虽然GDP数据可能会比较难看就是了。

ftf:住丰台,之前小区门口的营业门头被各种僭建,十几个人挤在僭建的小房里,食肆随意向门外下水道倾倒泔水,自去年这项行动开展,僭建被拆,背街小巷环境变好,消防隐患减少,居民都很支持,希望继续加强整治力度。北京的大城市病总是要治,去年治理手段确实缺乏人文关怀,但是我觉得方向是对的。

葛雾:看到评论,我真的有点难过。不论是f说的‘但是我觉得方向是对的’还是t说的‘不破旧怎么立新’背后潜藏的信息都是一样的:这没有触及到“我的”利益、为了一些看起来“大”的潜在利益可以粗暴地执行政策。为什么还是有人不明白:对弱势群体漠视的结果,最终都会返回到我们每一个人身上。大陆近一年来频频出现的无差别砍杀案件,就足以说明问题。这些潜在的社会危机,不是你一句随随便便的“我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只在乎他们有没有被判死刑”就可以解决的。

再聊回热门的互联网加,我有一个小事情想谈:大三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去养老院教老年人用手机。那是杭州一个非常高级的养老院,里面的老人不是老师就是政府官员。一个月只是床位,还不算护工和其他的费用,都要两三千。如果是在里面入住,就更贵了。这样的老年人,按理说学习能力都很强吧?学个手机,弄弄网购,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但那只是极少数的,一些在退休前就赶上了互联网热潮,身体硬件也还过得去的老人……才会用手机。他们最常用的就是微信、今日头条。淘宝、支付宝这些购物软件,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复杂了。老人们总是学了忘、忘了学。那不那么富有的、学习能力也不算好的老人呢?他们要怎么办?那些盲人朋友呢?他们在无法触摸到实物、无法和店家交流的情况下,要怎么使用这样的新鲜事物?我想,互联网加产业在日后或许能解决这些问题吧。但在它们还做不到的情况下,为那些隐而不见却真实存在的人提供一个小小的去处,现在竟也这样难。

3. 咸鱼姬,回应《除了“低端人口”,400多个花市、菜市场等也被切除了》

北京平壤化。无论是雄安千年大计还是北京切除,体现出来都是统治者将城市建设当成虚拟经营游戏,每个真实的人都只不过是数据,都是为了配合城市里的景观而存在。华人对大一统的变态追求在这个游戏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所有事物都必去整齐划一,都必须有规律地排列。小市场、小公寓、“低端人口”、花样百出的广告牌在统治者眼中都是杂乱无章的数据,都意味著不体面。

如果有的选,谁愿意不体面地当个“低端人口”呢?然而现实里,就是有无数人怎么努力都无法手握七本护照,享受特供食品,呼吸的每一口都是新鲜空气,轻轻松松就送子女出国留学,晚年还能躺在集全国医疗最新力量的特殊病房。他们坐在光鲜的写字楼里当“社畜”,拿出APP订购十几块钱的劣质外卖,下班了就睡在㓥房里,即使在寒冬里没被赶出家门,也可能在某一天突然过劳死。哪怕有人总算有能力脱离地摊、菜市场,走进大型超市,结果发现超市里的仍然是放了好几天的腐烂蔬果,还不如菜市场里的新鲜。

体面人想不起也不愿意想起支撑著生鲜网店一小时送达的正是不体面的低端人口,更不愿意去思考为什么这么多人活得这么不体面。他们眼中只有不体面这个表征,然后让不体面从自己视野里消失就万事大吉。吃著特供食品的大家长们只想从这些体面人身上感受自己的雄才大略,可不愿意让各种低端事物毁坏自己的千年盆景,于是他们的城市就只让体面人住下就够了。

4. 市区的风,回应《数码宝贝:一堂上了十四年的生命教育课》

作为一名90年后生人,表示看过《数码宝贝》第一部的动画电视剧,也玩过暴龙机,不过是在看了这篇文章后才知道原来它一开始是一款游戏。

然后我查了下豆瓣网,《数码宝贝》1999年,《圣斗士星矢》1986年,《灌篮高手》1993年,《幽游白书》1992年,《全职猎人》1999年。90年后出生的我都看过。

我还记得《数码宝贝》打小丑皇的那一段,八神后来等到了他的伙伴(不记得兽人加鲁鲁的主人叫什么名字了),倒在伙伴的怀里,昏迷前一直说: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5. Charliehsk,回应《读者来函:英国脱欧困局——发现谁在裸泳的时刻》

公投制度的核心要素在于,能够被公投的只能有两个选项供民众选择,但是这显然不能反映现代社会公共政策的复杂性。民众有权决定是否离开欧盟,但是如何离开,离开之后保持甚么样的关系。这种显然超出两个选项的公共辩论,就必须回到代议制的民选议会中进行。并非只是因为议会是由专业的政治精英组成,而且代议制下议会能够凝聚最大共识本身也是民主政治的一个重要逻辑。将复杂的公共事务完全推给普通民众,对国家不负责任,也是民主失效的体现。

6. Thee、RedDragonFalcon、自芳、rhrm,回应圆桌话题《<零八宪章>十周年,是抗争的起点,还是自由的高峰?》

Thee:真正的邪恶不是极端之恶,而是平庸之恶。无论是以维持自我存在为唯一意志的官僚机器,还是无群体意识的国民,都在用他们看似庸俗和无害的重复性行为去迫害这片空气中一切包涵着可能性和差异性的种子。如果把世界看成一个人,那么厉害国就是一个无限增殖的恶性肿瘤,它用最简单的无限复制增殖方式就能构成对人类文明的最大危害即使人类丧失以拥有个性差异的自由为基础的创造力,最后使文明凝固。

RedDragonFalcon:那时的人们至少还心存幻想,即便大家都知道那是幻想,至少幻想还存在着。而如今,连幻想都似乎不存在了。在凛冬面前,所有人都沉默了,甚至是麻木了。

十年之后,对于宪章,对于整个世界的看法都有了巨大的变化,宪章所主张的理念或许无可指摘,但在现实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甚至在这些理念所起源的地方,都已经受到了重重挑战。那些曾经被奉上神坛的东西,如今都已经光环不再。

这不仅仅是宪章的问题,也是人类政治文明正在面对的重大的挑战:对于现在这个后全球化,拥有互联网、高科技和人工智能的人类社会,我们所希望、所需要去努力实现的政治文明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所期望的中国、中国人、中国社会,究竟是什么样的?对于我们的这些期待,应该用怎样的切合实际的方式去逐步实现?

无意去讨论是非对错,但显然宪章并没有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宪章的错,但十年以后的所有人,或许都应该重新思考一下这些问题。

自芳:知道“零八宪章”的时候,我还在高中,还没有用智能手机,我把“零八宪章”全文,娄烨“颐和园”剧本,还有余杰的“火与冰”,以txt存在电子辞典里。

去年刘晓波博士从病危到病逝,朋友圈里不少人悼念,可是在我眼里,某些人的关切,和膜蛤并没有本质差别:都是为了反对中共而已。

有些人,虽然反对中共,但是,发现我罹患精神疾病的时候疏远,知道我的性倾向之后猎奇(我是生理女&泛性恋,如果我是男同志大概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更有甚者,有特朗普的支持者知道我的政治立场之后大骂“黄皮白左圣母婊”(仿佛美国那一套政治光谱已然可以适用于全世界,可是我支持的是台湾社会民主党和欧巴桑联盟,还有香港众志)。

这些人,对不起,我没法相信他们会对“抗争”“自由”作出贡献,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在吃人权自助餐。

最让我痛心的是,余杰曾经是我高中时代最喜欢的作家,他支持“零八宪章”,更悼念刘晓波博士,但是在台湾的公投面前,他已然成为“爱家公投”志工,坚定地反对婚姻平权,其反对的逻辑亦令我咂舌。

另外,“零八宪章”里也没有关于促进性别实质平等的条款。

rhrm: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政治活动参与者(是的,我没有勇气),但作为长期的关注者,回首这十年,确实是失望而近于绝望。这十年基本就是空间一步步紧缩,底线一步步沦丧,战士一个个倒下的过程。

现在看零八宪章,真是何等的书生意气。由民间进行顶层设计,呼吁政权内部响应的路,已经可能证明是全然走不通了。这条路所能仰仗的,体制内的进步力量,以及国际社会的压力和支持,都已被证明为虚妄。

作为无权无势的个人,如今所能做的,如何利用所剩无几的武器,在依然不公不义的政权面前,尽可能保护自己的权益,也与受侵害受压迫者抱团取暖,互施援手。

十年前,我们想像着如何改变中国,而现在,我们只能努力保护自己不被改变。

但是,明天会发生什么,十年后世界又会有何不同,现在又有谁可以自信满满地预测呢,共产党也不能。

7. Sylvana、木兰舟、李南心,回应圆桌话题《“我们应更自在地谈论政治”,谈谈你喜欢“政治歌曲”》

李南心:印象最深的两首,台湾在二十年前吼出的“闭上眼睛就以为看不到……还要忍多久?还要沉默多久!”,香港在二十年后吼出的“民主会战胜归来民主会战胜归来……即使软禁斗室内,我自由与天地同在”。

Sylvana:2018.09.28 雨伞四周年之夜,在台北,第一次听黄耀明的演唱会。从此开始沉沦他的同志歌曲和政治歌曲。边走边唱,太平山下,你真伟大,下流,禁色。

刚刚我看网易云音乐的电台歌单,三个隐晦的黄耀明歌单又少了一个,讽刺的是歌单名字叫“亲爱的你被消失”。

但是明哥讲,“用仅有的自由去创作,不然就会被拿走”“我会一直(在香港)唱下去,直到他们不然我唱为止”。这是那夜他最感动我的一句话,也会激励我学习在有限的自由之下表达真实的思想。

木兰舟:用网易云音乐这几年,发现歌单里的歌变少,在本地一找,就可以通过评论停留的日期看出下架的时间:

《长城》Beyond,2016年6月30日

《在这颗行星所有的酒馆》万能青年旅店,2017年6月2日

《黄昏》邵夷贝/李志,2017年7月25日

《玫瑰色的你》张悬,2017年9月27日

以上这种根本无法继续评论,“资源已删除”

《童话镇》陈一发儿,2018年8月7日

《回答》李志,自2017年7月开始无法正常评论

《皇后大道东》罗大佑/蒋志光,自2017年7月开始无法正常评论

最可笑《国际歌》马备,逢6月就下架

8. rhrm、苟利国家,回应圆桌话题《成都秋雨圣约教会中有百人遭捕,是违例还是长期打压,你怎么看?》

rhrm:马丁.尼默勒的诗我想没必要在这里再贴一遍了。国保和整个政治镇压体制都需要敌人的存在,没有敌人也要制造敌人,否则无以生存。当冲在最前面的“激进人物”一个个倒下以后,身后那些“温和”的,一度能够被暂时容忍的,迟早也会成为新的目标。

苟利国家:按照自然法的原则,自然法高于人为法。当法律与人类社会某些基本的良知与原则,比如人的生命、自由等等,那法律本身也就没有了合法性。别忘了,当年纳粹屠杀犹太人、迫害天主教与共产党、同性恋也是被纳粹德国通过作为成文法律的。

9. Jet_Coco,回应圆桌话题《面包引发的争议:游走于“统独之争”中的“吴宝春”会越来越多吗?》

前几天有看到一个调查说是过半数台湾民众不知道“九二共识”真实内涵,而在前一阵的“金马风波”之中,在微博上看到很多大陆网友并不知晓“台澎金马”的指代。其实这只是两岸民众对与对面认知状况的冰山一角,对于两边的民众尤其是年轻人来讲,政治宣传已经占用了太多的空间,以至于没有动力也没有能力去反思和处理台陆人之间的真实关系。想起陷入“金马风波”的导演傅榆曾说过:“我衷心希望那些认知,来自于真正的沟通。”

10. 捞面9527、eve123、Kevinal、Silenus,回应圆桌话题《一块“改变命运”的屏幕:远程教育是达至教育公平的钥匙吗?》

捞面9527:其实看完冰点的报导,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两所学校间悬殊的差距。无论从生活学习环境,还是从自身与周围人的眼界与素质上,都是天差地别。一边是天宽地阔选择众多的天之骄子,一边是仅此一路孤注一掷的山区孩子。那根垂下去给山区学生往上爬的绳,对许多名校名师来说并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让人不禁想到芥川龙之介的《蜘蛛丝》,有点难过。

eve123:昨天想到的一个场景是,举国学生看直播,试卷越来越难,所有人削破了脑袋尖。然而,最后的受益者呢?有一群人不用去挤独木桥,做课外项目,花钱出国素质教育,笑看这一切。然后因为著自己的特权,最后依然是上等人统治下等人。乡村孩子靠拼命填鸭走出乡村,不过是从乡村打工仔变成了高楼大厦里的机器罢了。

Kevinal:本人也是七中毕业。当时(姑且猜测现在)网络直播的班也不是全年级顶尖,课程进度也没有按照年纪顶尖来制作,大致是平均进度和难度。

当时,我们也需要顶着省内绵阳中学这些以考试见长的学校带来的压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人,做乐队也好,做竞赛也好,在学校花园据木头也好。我们承认发达地区和贫困地区的差异,我也应当看到学生之间发展的差异和个体也有很大关系。

我建议诸位哪怕去了解一下发达地区普通学校普通学生班级,这些老师面临的困难。升学压力,家长不上心,一切都是教师背锅,工资生活压力大,面对的还是最为叛逆的青春期学生。不要寄予老师多高要求。普通薪水吸引普通人,低于市场的薪水不要指望老师花多少心思的。

Silenus:@Kevinal 学长好,是的,网班是全年级平均分最低的班,来自成都七中在读生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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