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深圳工人吳東最近重讀了日本作家山田宗樹的《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幸福的人看這本書,會覺得心痛;不幸的人看這本書,會感到欣慰,原來不止我一個人過得不好。」他認為自己屬於後者。2014年,吳東從一所三本大學的日語系畢業,走入社會,他便自認成了一個不幸的人。
吳東在富士康的車間上夜班,從晚上7點工作到早上7點,這是他畢業後的第九份工作。在這之前,他報了一個電腦課程,學習服務器管理,因為廣告上說學電腦可以找到高薪工作,「但其實根本沒有用」。學費一萬塊,他用信用卡支付。第二個月要還卡賬的時候,他從另一張信用卡裏套現。現在他必須要去工廠上班,賺錢還卡債。
同樣是90後的女工小雅最喜歡在內地新聞App「今日頭條」上閲讀時政評論文章。這款App會通過她的年齡、性別、職業、地域等特徵向她推送可能會感興趣的內容。「工人的地位就是這樣的,階層已經固化了。」最近,小雅頻頻在新聞裏讀到「階層固化」這個詞。
「說隨遇而安只是安慰自己,其實像我們這些人已經基本定型了,換一份工作可能待遇好一點,但我們大體的命運改變不了,也是打工。」清醒的悲觀貫穿着小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