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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论:审视标签

“读者十论”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条精彩读者留言刊出。

图:端传媒设计组

端传媒社群组

刊登于 2018-11-03

#读者十论

【编者按】“读者评论精选”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条精彩读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会因应长度及语意清晰作节录或编辑。

1. 亚当、tcitaal,回应《为同志挺身而出的基督徒们:专访<牧者>导演卢盈良》

亚当:有的时候有些激进的信徒们最恼人的就是不去忏悔自己的罪,忙著帮别人定罪。

tcitaal:圣经本身就是人写的,而且修改过不只一次,还不说不同语种翻译流失、误译的部分,且圣经禁止的东西可多了,带壳海鲜不可食,混织物不可用,更不要说各种歧视女性、要女性顺服的文字,当代基督徒有照单全收吗?没的话却单挑关于同性恋的部分出来讲,那这是人本身的选择,当年禁止黑人、白人通婚引用的也是圣经,人类自己的仇恨,不要事事推给基督。

2. sagabrahma、影青莲,回应圆桌话题《交通事故反成性别争议,荒诞背后是媒体猎巫还是舆论标签?》

sagabrahma:类似于女司机这样的标签,不过是一个群体的符号象征罢了,本身不在于性别歧视,而是群体间的冲突和强势群体对弱势群体的欺压,反映的是群体间利益、权威、价值观的矛盾。

具体而言,“女司机”和“农民工”、“熊孩子”等等,都被用来指代违背了传统价值(男外女内、安土重迁等)的现代越轨者,他们实质上成为了一个个准群体,打破了以往的角色形象,分享了公共资源,某种程度上与主导群体形成竞争关系,例如女司机的逐渐增多,不正是分享了原本由男性占据的运输市场吗。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威,自然就要对他们污名化了。

与此同时不可忽略的是,媒体上对这些标签的大肆引导和宣传,也是作为一种安全阀制度而存在,在社会矛盾日益深化的当下,不失为一种释放社会敌对情绪,转移民众注意力的手段,至于背后有没有官方力量的推动那就见仁见智了。

影青莲:@sagabrahma 女司机我较认同您的观点,熊孩子反映的似乎不是违背传统价值?这个词似乎多出现在别人家的小孩对自己造成了实际损害且家长不作为的情况(熊孩子砸手办、列车上熊孩子哭闹踢凳子)。至于农民工,似乎对这个词的感情并不是“农民耕地是传统,他们违反了传统”,而单纯是对“农民”这个身份蕴含的乡土气息抱有歧视

sagabrahma:@影青莲 这里的传统也许不应该只是定义为时间上的长久,还有空间上的普遍接受,“熊孩子”并不只因为侵犯了言语者的利益而被认为是熊孩子,像破坏公共资源(随地大小便之类),自作自受(某个新闻里的小孩在扶梯边玩耍导致堕楼而亡),也会被打上熊孩子的标签受到批评,他们违背了中国自古以来对小孩严加管教而内敛的传统,更多放任孩子天性,也更易遭受批评。至于农民工,应该说是建国以来城乡二元体制带来的农民与市民的分野,“农民就应该留在农村好好干活”,而不是进入城市分享资源拉低素质,这不也是一种普遍价值的影响吗?

私以为一个更抽象的概念是,中国长久以来缺乏先行后知的实证经验主义,更多的是以知为行、先知后行的观念伦理至上,这或许也是刻板印象横行的一个诱因吧。

3. sunnyji0523、antiV,回应《张淼:金庸的家国想象与“侠”的权力逻辑》

sunnyji0523:作者耽于批判与解构,但始终未言明到底侠义如何理解,或者自己认知的侠义是什么?

antiV:回复一下二楼,写得简略可能不容易理顺,但其实你说的两点我都已经写过了。

金庸给侠义注入首先是“良知、责任、友谊、勇气、独立这些品质”,其次是传统士人精神。而传统士人精神中既包含了家国责任和对消极自由的追求,也包含了僵硬的民族国家观和宗法价值,虽然金庸后期作品试图抵消但也没能完全越过。综上我才说金庸的侠义观提供了人性的解药也提供了国族观念的弹药。

侠和侠义其实是两个概念,传统武侠中的侠更贴近“侠以武犯禁”里的制裁、报复,而金庸更多讨论的是侠义精神而不是侠所对应的暴力和权力,是江湖对于失效社会机制的补充,这是“侠义”这一概念值得肯定的部分;但同时“侠义”的载体是“侠”,“侠”的权力来自自身的绝对力量,本质上这权力不受制度和道德制约只会被更强的绝对力量制裁,它非常arbitrary。只有现代国家和法制社会成型,我们才不再需要“侠”解决失效的社会机制。换句话说期待有“侠义”而无“侠”。

另一方面在如今的社会我们再次看到诉诸原始暴力的“残侠”,它是对系统性暴力的反抗,也就是说社会机制失效再一次制造了“侠”。“残侠”承受的暴力和施加于他人的暴力是我们不愿看到的,而“残侠”诞生的土壤是我们必须面对的,而方案就是法制社会以及与现代文明相容的侠义精神。

4. 咸鱼姬,回应圆桌话题《你有“金庸情结”吗?金庸笔下哪个人物最让你向往或动容?》

享年94岁,比大多数人长寿,一生功成名就,也没有受过太大的苦难,可以说是笑丧,然而我听到这个消息仍难免惊愕和伤感。身边朋友看见新闻,第一反应也全都是“卧槽?”明明都知道他年事已高,什么时候离开都有可能,为什么仍然会产生他可以一直活著的错觉?或许这也是他的影响力吧。

他的小说,他的个人观点,我不全都喜欢,不全都赞同。如果在武侠小说层面上,古金梁温要选一个最喜欢的,我会说是梁羽生;但如果要选一个对我有影响的,则会是金庸。我还记得小时候家庭经济最困难的时期,书店里的金庸小说是我当时唯一的课外读物和娱乐源泉,第一套完整看完的长篇小说是三联版的《射雕英雄传》。我没有厌恶语文,并且对小说产生兴趣,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如今,我对新修版小说有诸多不满,却敬佩他在晚年依旧坚持学习,坚持写作。

我对自己说,温瑞安还在奋斗,那个江湖还没有结束。可是,又有什么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呢?想到这里,就再没有心情去鄙夷中文圈营销号们像狂欢节般蹭热点。只希望热点结束后,有人会去真正地读一读他的小说。

5. 肯尼亚驾驶员、xzzyhtg,回应《在新时代谈论改革开放:南方不谈政治,就是最大的政治》

肯尼亚驾驶员:最大的矛盾不是社会矛盾,而是党的合法性叙事的矛盾。前三十年和后三十年的合法性叙事有着根本的冲突,而且否定任何一种叙事都是在否定党本身。习的做法也是无奈之举,但是矛盾还是在那,不可能换一套新时期社会主义的说法就不见了。

xzzyhtg:作者认为中国改革开放走到今天的矛盾,本质上是49建政后前三十年与后三十年路线的矛盾,我颇有不认可之处,特别是当作者以深圳佳士工人维权这一案例来例证,我认为这个案例并不能说明作者提出的观点。

在座各位今天都必须思考的一个问题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政治经济实践带来了经济的飞速发展与工人阶层生存的危机,后一种危机必须使用毛时代的方法才能解决吗?如果并不必然需要动用毛时代的解决方式,那么作者所认为的前三十年和后四十年的路线之争自然不成立。

进一步想,在毛时代工人阶级的地位是靠他们的自觉自主自为而获得的吗?中国共产党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工人阶级政党吗?已经有很多学者和他们的文献给出了答案:中国盛行的是一种庇护主义传统,前三十年和后四十年最大的区别只不过是前三十年党国庇护的是工人,而后四十年党国转而以一种绩效主义去庇护私营经济罢了,这前后的区别看似巨大,但其实它们却有着一个巨大的交集:党建国家一直扮演着一个“执剑的庇护者”,虽然在后四十年它看似退缩了,但这种退缩仍然只是暂时的,市场和社会所争得的空间并没有得到制度的巩固,“制度”仍然是党建国家把玩的工具。

所以改革开放所谓的剧变和叙事鸿沟背后,有着更大的连贯性,这种连贯性,而不是分歧,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6. 小小小鹰,回应《喧哗的时光落幕了,他们在青年空间散场》

作为在706生活过三个月的人,觉得主线抓的并不准,方荣的经历只是706脉络下关于经营不善的一小部分。外人能看见讲座,沙龙,人们来来去去,但我觉得706的内核是城市里的乌托邦,一群理想主义者在这样一个空间住在一起报团取暖,每天晚上的狼人杀、音乐和酒、关于哲学和政治的探讨:从军校退学的国防生、不愿辞职的记者、计划开民宿的运营主管、分手后天天打游戏的大哥哥…而这样虚幻短暂的逃避在中国发展低迷的时代是否还有容身之处,也许更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7. Yugethy,回应《喧哗的时光落幕了,他们在青年空间散场》

宏大议题对95后的失焦,未必从来就是一件坏事。在很多场合中,知识分子所谈论的“公民意识”其实是等同于“国家意识”的,这就使得所谓的“公民意识”变成了似有若无的虚无之物。相反,对女权、劳工、环保、消费维权等社会议题有共同的社会参与意愿的年轻人,能够结合成社会组织,去发挥各自的社会行动力,这才是“公民意识”的具体化。

所以,一个小呼吁是:不要再言之无物地空谈“公民意识”了,它就在我们的衣食住行之间。

8. 痂铭、FrankLiuPhD,回应《晚报:普悠玛列车日本生产商承认设计漏洞,但否认直接导致出轨意外》

痂铭:适当的陈述应当是将性别信息与其他可公开的个人信息放在一起陈述,特别是存在性别歧视的领域一定要注意。

此外,应该指出的一点是,使用“女乘客”一词并不代表使用者就一定存在性别歧视,相信其中的一部分人已经接受了更为平等的两性观念。

但语言的使用习惯有时候比我们的观念还要难以改变。而这样的语言习惯的形成,是仍存在性别偏见的社会环境浸润所导致的。

因此,即使心无恶意,偏见薰染的语言依旧伤人。这才是为何要审视自身用语的原因。

FrankLiuPhD:楼下评论“矫情”以及“女权癌”的朋友们,请让我借此机会和你们讨论所谓的“去标签化”。

先让我们看一下以下这个例子。

设想你是一位现在在英国读高中的中国留学生。今天的一门讨论课上,老师以最近市区发生的一起交通事故来作为讨论话题。老师是这么描述话题背景的:

“在我市最繁华的牛津街,由于两名亚洲面孔的游客在过马路时没有往正确的方向查看来车,导致了三辆小轿车与一辆校巴追尾。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是,作为一个国际旅游大都市,我们该如何有效的在路口标出正确的查看车流方向的标志?”

作为班上唯一的一名亚洲面孔的外来人士,也许你参与讨论的价值最大,因为你能比较不同地区的交通规则,而班上其他本地学生则没有这方面的优势。可是如果再仔细回想老师的描述,以及接下来讨论时同学们的目光,总感觉哪里有不对劲吧?

为什么要在描述里加上一个“亚洲面孔”的标签呢?

也许“亚洲面孔”对应的是“游客”,所以能让同学们很形象的被带入到如何为外来游客着想的角度——即使英国也有很多东欧的游客。也许当地的新闻就是如此报导。老师只是简单的转述而已。也许老师的亲戚就坐在一辆追尾的没有买全额保险的车里。也许同时老师看着你的眼光有点异样。

现在回到本来的话题。我(们)追求的在新闻标题报导里去掉乘客的性别,跟上面作为一名英国留学生的“你”希望老师并没有添加上“亚洲面孔”的心情一样。如果你觉得上面的这个例子有点幼稚,那回想一下前段时间发生的中国游客在瑞典的事件。如果你是一名生活在瑞典的中国人,你希望你的瑞典朋友跟你探讨这个话题时,更多强调的是对方的游客身份,还是对方的“中国”游客身份?

我不是一名女性。我永远无法感受到作为一名女性,被迫参与到全民讨伐女性司机的话题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我知道,这个社会给我们每个人贴上了无数的标签。从出生开始,有的人为了新的标签奋斗,有的人为了撕掉标签而抗争。

有了标签就有了分类。有了分类,就有了分别心。

9. rosiiie、wei_shan,回应圆桌话题《<天朝渣男图鉴>风靡网上,有人指视频涉两性对立,你怎么看?》

rosiiie:看了视频其实会觉得挺爽的。但有种不安是这种表达方式可能不是很适用于被害者——被暴力的当事人。

当下社会由于男女权力关系而产生的女性和男性受害是多种多样的,它们发生在很多的角落甚至是堂而皇之的日常里,我们需要承认相对而言女性仍然是这个权力关系甚至暴力关系中的弱者,这类作品中生产出来的对女性暴力进行的反抗就显得必要且迫切。但以暴制暴这样的表达 真的能对泛化在社会的针对女性的暴力有所作用么。其实可能会暗爽的只是我这种没有被暴力侵扰的,但那些当下承受着各种暴力并且难以找到出口的人可能相对而言只会觉得讽刺。这会让她们陷入更加无助的困境——仿佛不以暴力相对抗,自己就是弱小的无可救药的。

她们只能举起枪来毙了男性傻,但其实她们连枪也都没有也无法灭了傻全族。鼓舞她们反抗这些暴力的应该是通过作品表达出的女性同盟或者说来自其他方面可能的支持,而不是以暴制暴的表达与解读。这可能也是这个视频需要讨论的原因。

前段时间和朋友聊起韩国的女性解放运动,说起在韩国好像已经形成一种对立,女性运动传统带来的高呼女权大旗的厌男与始终处在亚洲父权社会传统中心女性的压抑。想想能做到厌男的始终是极少数人 ,她们可能脱离了被暴力的框架,她们知道女性在这个社会的弱者地位,她们见多了自己被物化被无视被社会拒绝的各种案例,然后这种情绪可能才能转换成厌男,形成所谓的男女对立。她们看到这样作品,心里可能会和我一样拍手叫好。

再仔细想想,有谁活在这样一个社会却又能真正脱离这个权力关系呢。这些厌男的情绪也正是身处社会性别权力关系中的女性一种思想上的异化。她们难以不以暴制暴的原因也正是加诸在女性身上的暴力又坚韧又普遍,时常被忽视又时常被扭曲。她们认清楚了这些现实,才选择了这样的表达,这是女性不安的表象化也是反抗欲望的积累。

需要注意的是 这里的她们和生活在暴力中的她们可能并不是一群人。她们没有生活在同样的环境中,她们绝望的程度也有很大差别,这提示我们需要关注阶层之外女性的被害。

说到底这同样的绝望的存在是无法否认的,女性同盟之间的支持也是迫切的。我们要做的,是期待并努力打造一个消除各种绝望和各种暴力的社会环境。

我还是想为这个作品鼓掌,谢谢你们为女性的绝望发声。告诉社会中的男男女女,不要轻视女人,她们可能身体力量上相对弱小,但暴力这种事不过是更为弱小的体现。她们能做的事太多了。

男女之间权利的平等与自由,只是早晚的事。这天早点来对你我都有好处。

wei_shan:@rosiiie: 我认为女性运动的初衷(不管韩国或是哪里)应该不是要去树立高呼女权的厌男及深受传统的束缚及压抑这样的二分法,更不是谁压迫谁这样的对立,而是在父权社会中,女性如何得到她们的话语权去诉诸被压迫的事实。但我也认同你所说的,任何的政治表达、口号都是危险的,尤其当它被简化成谁压迫谁这样笼统的说辞时,它很可能会形成一种新的排除形式去排除掉某些人的声音。

rosiiie:@wei_shan: 谢谢你的补充,很认同你的说法。我想表达的也有这样的不安。回归到对个体女性的关注,对社会中存在的各类性别权力关系导致的结构性暴力进行反思,让女权这个词不被泛化解读而变得空洞成为互相攻击的武器,也正是我认为的女权运动的一个课题。

wei_shan:大众网友媒体当然可以将这波风潮带向“以暴制暴”、“分化两性”等等,但作品背后所反映的权力不等、政府漠视、制度杀人的问题一直都在,这是事实。只要问题一直存在,这些作品就会源源不绝的出现,或是以不同的方式去诉诸不公。你可以选择漠视批评,不正视问题打模糊战坚守所谓的“法治”、“公平公正”,但某种程度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以暴制暴”。

10. Lever,回应圆桌话题《<天朝渣男图鉴>风靡网上,有人指视频涉两性对立,你怎么看?》

任何时间的讨论都不应该脱离其背景,又特别是这种包含社会议题的文艺作品。在有网友指责作品宣扬两性对立前,首先要反思和考量的是中国大陆社会现状是否是已经存在了不被人所承认的两性对立情况,又特别是这种对立的权力关系还是不对等的。

作品诞生的背景是普遍存在的政府立法执法方的不作为、媒体舆论的刻意引导等,就像是本篇讨论编辑在每一段后面列出的种种已发生案例一样,而且这样的案例只要想找又岂止一件。抛开背景一味指责作品本身的“煽动性”以试图体现出自己的“理性、客观、中立”,其实是“坏且蠢”的,在说出口的时候,这样的网友其实已经表明了立场了。

而这个作品应该被讨论、具有争议的点其实正如前面评论较长的那篇作者所写一样,是极易传达出一种“受到侵害就必须自己以暴制暴,而未选择反抗的女性受害者需要自己为自己的遭遇负责”的观点,这其实是近些年来中国大陆女权讨论中一个比较严重的误区。

新浪微博上许多以“女权主义者”自居的大V或是普通网友,都有在出事后爆发愤怒,又在知晓当事女性未反抗或是其后有“原谅”等言论出现后返身谩骂一同的情况出现。依旧是对弱势方的处境无法做到真正的同理、共情,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引起社会关注的女权相关文艺作品又通通是表达一种必须“暴力反抗”、必要“仇恨憎恶”的观念,对真正遭遇如此困境的人而言并不见得是一种鼓励,毕竟现实情况环环绕绕,总比作品里的假设来得复杂。

(再则说,我们其实也不难推演出,如果真的有类似暴力反抗的事件发生,公众舆论又是否是像对待文艺作品一样体谅当事者处境。对待意义空泛的群体时,爱怜和憎恶一类的情绪都容易发生,但在面对现实个体时,漠视又往往是更多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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