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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持瑞典护照的香港铜锣湾书店老板桂敏海,和瑞典维权人士彼得·耶斯佩尔·达林(Peter Jesper Dahlin)在中国被拘,并分别于1月17日和1月19日在中央电视台公开“认罪”,瑞典外交部长 Margot Wallstrom 在接受瑞典通讯社访问时对中方表示谴责,形容事件“不能接受”。
瑞典大使馆对于瑞典领事提出接触桂敏海被拒表示遗憾,并透露将再次提出接触达林的要求。
我们通过外交渠道表明这是不能接受,我们要资讯及希望见到他们。
美国国务院副发言人唐纳(Mark C. Toner)在21日的记者会上也表示,“在中国,近日越来越多人看来被逼在官方媒体承认干犯罪行,而这些人包括欧洲公民,美国对此感到关注。”唐纳补充道,很多时候,这些人在审讯或官方公布控罪前,就被逼承认犯罪,其中一些人并未受到法律援助或领事馆的帮助。
1月22日报导:桂敏海与达林“认罪”后,无国界记者呼吁欧盟制裁中国官媒
总部位于巴黎的国际非政府组织无国界记者(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于1月21日发出呼吁,要求欧盟对包括中国中央电视台(下称“央视”)和新华社在内的国家级媒体进行制裁(Sanctions)。
该组织指责央视和新华社在近日的香港书商桂敏海和瑞典维权义工达林事件中进行舆论审判,在案件进入司法程序之前便发布当事人“认罪悔过”的相关报导。
欧盟驻华大使史伟(Hans Dietmar Schweisgu)于20日在北京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对上述事件感到担忧,并指出“中国的人权环境在恶化”,希望“能够在人权对话的框架下解决这些议题”,并表示“我们不能也不会保持沉默。”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在20日的例行记者会上拒绝透露有关桂敏海和达林的其他相关消息,但表示达林受到了“良好对待”。
散布没有新闻价值的被迫悔过令我们感到愤怒,中央电视台和新华社明知悔过在压力下作出,他们仍然助长谎言,已经成了最大的宣传武器,而非新闻媒体。
以出售中国时政“禁书”闻名的香港铜锣湾书店近期先后有5人在泰国、中国内地及香港突然“消失”,该书店老板、巨流传媒股东之一的桂敏海于去年10月在泰国“失踪”。
1月17日,新华社发表报导,称“失踪”数月的铜锣湾书店老板、瑞典籍华人桂敏海曾在浙江宁波因醉驾致人死亡,后于服缓刑期间偷渡出境,但因“良心不安”于去年10月“回国自首”。报导引述他称,“回国投案自首是我个人自愿的选择”,“不希望任何个人和机构介入或者干预我回国的事情,甚至进行恶意炒作”。与此同时,央视“东方时空”栏目播放了桂敏海的“认罪”视频片段。
在华法律援助组织“人权卫士紧急救援协会”(Chinese Urgent Action Working Group)创办人之一、瑞典公民达林(Peter Jesper Dahlin)于1月3日准备从北京飞往泰国时被中国警方拘留。该组织于2009年创立,曾培训及帮助自去年7月开始受到中国政府大规模打压的一些维权律师。
1月19日,新华社刊发报导,称中国执法机关成功打击了一个“以‘中国维权紧急援助组’为名、长期接受境外资金支持、在境内培训和资助多名‘代理人’、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活动的非法组织”,达林等人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随后,央视也播放了达林的“认罪”片段,他在访问中表示自己“在中国的活动违反了中国法律”。
无国界记者组织认为新华社与央视刊发及播出被拘禁者的“悔过”报导,对自由报导构成威胁。早在2014年8月,该组织就曾因为同样的理由,向欧盟发出对央视进行制裁的呼吁,并指出这样做有前例可循:欧盟在2013年曾指责伊朗国家媒体播出当事人被迫悔过视频,破坏其受到公正审判的权利,因而对伊朗媒体进行了制裁。
近年来,央视、新华社及人民日报等国家级官媒在中国影响较大或题材敏感的案件报导中,经常担当起“舆论判官”的角色,当事人在央视“认罪”或“悔过”已逐渐成为常态,而且大部分是在法院庭审甚至检察院起诉之前。央视等国家媒体的这类做法,在司法程序和新闻伦理两方面均备受质疑。
此外,在舆论比较关注的案件中,许多在央视出镜“认罪”或“悔过”的当事人都是新闻从业者,比如资深独立记者高瑜、21世纪传媒原总裁沈颢、《财经》杂志记者王晓璐、南方都市报深度报导部副主任刘伟等,这让许多人对中国的新闻环境更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