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花學運十週年台灣深度

太陽花前浪——繁盛抗爭中,鋪展的學運組織與青年行動者網絡

先前互信合作的基礎,累積到318成為板機般的機制,然後「砰」一聲,組織、運動、民意都往不可控的方向爆發了。

張勝涵。攝:陳焯煇/端傳媒

張勝涵。攝:陳焯煇/端傳媒

端傳媒實習記者 江亮儒 發自台北

刊登於 2024-03-20

#烏鴉邦#三一八#318學運#太陽花運動#立法院#佔領立法院#太陽花學運#社會運動#三一八學運

【編者按】2014年3月18日晚間,一群不滿國民黨立委張慶忠以30秒通過「兩岸服貿協議」的學生及公民團體,衝進立法院癱瘓議事,並展開為期24日的公民運動,台灣社會也因著這種全面性的運動受到劇烈搖晃,那股盤據街道對峙的餘熱,依舊瀰漫至今。

一念之變,十年之途,當年的運動者如今有著截然不同的際遇,各自走出不同的人生,台灣政治版塊在太陽花學運後亦面臨重組洗牌,公民社會隨之興起、茁壯與健步邁前,持續在後太陽花時代吹拂台灣社會。如果記憶有期,十年之後,你還記得哪些?如果記憶無法抹消,參與者又如何與其相伴?端傳媒將自3月13日起,刊載太陽花學運十週年系列文章及特製頁面,向著記憶的碎片發出回聲。

2014年3月21日清晨,陽光正探出頭,街頭上人們有的仍在睡夢中,有的面容已掛上興奮與期待,向日葵一朵一朵被運往現場。

圈住立法院的青島東路、濟南路與鎮江街上集結了各方人馬,為數不少是過去在各社運場合已彼此熟識、共同組織行動的年輕面孔。

周香羽步出立法院前門,與群眾相反方向,她準備離開了。318學運(即太陽花學運,為保留受訪者原話,本文多採318用詞)在幾天前倏地爆發,一段時間後,周香羽才發現,與夥伴努力推動許久的學生權利運動因此被忽視。溫和明亮的光線灑落,周香羽穿越人群,遇見高中同學時她告訴對方:「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事了。」

2012年9月的反媒體壟斷運動大遊行,振聲高中三年級的周香羽第一次上街。當年18歲的她在這個場合認識了許多社運團體,也與原先就活躍於社運圈的網友碰了面。這次碰頭,開展了周香羽參與各式議題、和不同學生組織一起行動的路途,而「烏鴉邦中學校園民主促進會」是她耕耘最久,也是至今仍沒有放手的組織。

2008年11月6日,台北,警察在圓山飯店前站崗,海峽兩岸關係協會 (ARATS) 主席陳雲林訪台,示威者在外抗議。攝:Pichi Chuang/Reuters/達志影像
2008年11月6日,台北,警察在圓山飯店前站崗,海峽兩岸關係協會 (ARATS) 主席陳雲林訪台,示威者在外抗議。攝:Pichi Chuang/Reuters/達志影像

開枝散葉的烏鴉邦成員

「烏鴉邦中學校園民主促進會」前身為「烏鴉邦」,成立於2007年。創始成員劉仲書回憶,最初是一群高中生們喜歡聚集在「台灣深藍學生聯合論壇」的人文版和哲學版討論議題,因而建立了網路上的社群。當年高三的劉仲書也是常客之一,他曾因向教育部反映學校違法將第八節輔導課(註1)拿來上正式課程而被教務主任約談,開啟他對學權議題方面的熱忱。

在深藍論壇遊走以前,劉仲書也會在網路論壇「奇摩家族」的各個「家族」參與各式討論。「我很常去『政治家族』裡回應別人的意見,也得到很多互動。」劉仲書就這樣在各網路社群裡待著,直到2008年9月,烏鴉邦才從雲端走入實體生活。

「當時(烏鴉邦)創始人之一的江奕翰進到輔大異議性社團黑水溝社後,發現應該採取更多實體的社會行動去主張自己的觀點。」劉仲書說,他們開始安排講座、讀書會,比較大型的活動包括舉辦高中和大學生的寒暑假營隊,「雖然沒有登記,但已經有點社團化,像在培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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