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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閲讀(4):我關掉了自己的書店,繼續建立書與人之間的連結

如今,書籍的獲取變得越來越容易,困難的反而是讀什麼、怎麼讀,以及讀後的交流。

插畫:Rosa Lee

特約撰稿人 王搖 發自上海

刊登於 2022-05-07

#閱讀與時代#閱讀

疫情帶來的失序仍在劇烈且深遠地影響我們的生活。封閉成為常態,權力的邊界愈加模糊。以防疫為名、以愛國為名,反思、質疑甚至討論的空間被進一步摧毀。我們又該如何守護自我的主體性、守護思考的自由?

閲讀,修築了最後一道閘門。端傳媒和六名來自中國大陸的閲讀者聊了聊閲讀這件事。他們是翻譯者、檢修工人、大學教授、詩人、童書編輯和獨立書店的店長。通過閲讀,他們感受真實、認識社會、尋找自我,抵達一個遠比腳下豐富、開放和廣闊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中,閲讀就是生活本身。它關乎人如何在不確定性中安頓自身,關乎個體在潮流面前的自醒和堅守,關乎自由的思想如何作為一種應對時代的方式,賦予他們超越現實的力量。

每個週六,我們將與你分享一個閲讀者的故事。今天是系列的第四篇,一間獨立書店的店長分享了她眼中的「最好的閱讀」。在下週六的第五篇裏,一個詩人說,他「想在一些詩人身上找到對付晚年、對付死亡的方法或安慰。」

茫茫書海中,身體或被困居一隅,精神的遠足卻可翻山越海。願他們的故事,也帶給你力量。

點擊閱讀:

我們為什麼閲讀(1):如果這代人是自我的,那自我之上,還有什麼價值?

我們為什麼閲讀(2):打工者身份是我的錨點,閱讀讓我更新對自身群體的理解

我們為什麼閲讀(3):我想了解,中國走向現代的歷史進程和驅動力

八月,原參差書店店長(34歲)

去年,我讀了博胡米爾·赫拉巴爾的《過於喧囂的孤獨》。小說的主人公英特希赫·貝烏格特是一位在廢紙回收站的打包工,十幾年如一日地,他用壓縮機將廢紙打包、再運走。在這一過程中,他深入了無數被送來當廢紙處理的珍貴圖書的心臟,再將它們從廢紙堆中挑撿出來,轉手給需要它們的人。貝烏格特讓我想到我自己,我為大家尋找好書,再將它們傳遞到適合的讀者,這和自己閲讀是一樣的喜悅。

2018年,我決定開一家屬於自己的書店。

大學畢業後,我在豆瓣書店當了一年半的店員,看到了非常多對書懷有熱情的讀者。那時候,經常有人會扛一箱書,或是大包小包地買書走。離開書店後,我來到一家民營出版公司,做圖書編輯,身邊的同事、朋友,也都是非常愛書的一群人。

書店對我來說,一直是獲取閲讀資源必不可少的途徑。不管是我在朋友圈,還是在豆瓣看到的信息,其實都已經經過了雙方的一輪互相篩選。但去到書店,我才有機會跳脱出自身所在的圈層,不管是我沒有接觸過的領域,還在已經不在市場上流通的書,對我來說都是新鮮的東西,能讓我突破自己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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