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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工作:陷入「社會工廠」的當代人,需要比躺平更激進的反抗?

工作將人存在的意義縮減為工人且僅僅為工人,就像在今天的語境裏,人只能作為打工人而存在一樣。

2021年6月2日,北京一個公園,青年在椅上躺著看手機。

2021年6月2日,北京一個公園,青年在椅上躺著看手機。攝:林振東/端傳媒

暴力喵

刊登於 2021-07-04

#工人運動#躺平#打工人#評論

躺平,或許是最能體現當代城市人口精神狀態的熱詞。核心為迴避、拒絕、消極抵抗的躺平,作為當代「打工人」自我標榜的選擇,真的是一種普適的解藥嗎?它究竟是對工人運動精神的繼承,發揚,還是背離?

當代的拒絕

躺平不是當代勞動者的時代革命。躺平作為一種擁有一定社會資源的群體,在既有社會空間中可以選擇的消極抵抗,意味着它並不覆蓋所有的勞動主體,更不覆蓋真正長期處境艱難的勞動邊緣群體和弱勢群體。

廣為流行的《「內卷」和「躺平」之間掙扎的中國年輕人》 一文,可以被視為當下對躺平的代表性看法:躺平被視為「內卷」的反面,後者代表過度競爭,前者是退出競爭。二者的概念相對,主體一致,都是在城市生活的「中國年輕人」。

這個籠統的主體概括掩蓋了一個問題,在能否選擇躺平的背後,是個體間具有相當的社會資本差異。如果躺平能夠作為內卷的出路,那麼首先,選擇這條出路的人必須有躺平的空間。因為躺平是一種消極抵抗,則意味着它不創造新的社會空間,而是在舊有體系裏進行。也就是說,能夠承擔這種抵抗,意味着躺平的人在現有體系裏有一定的社會資源,才能夠負擔這種策略性的消極。

但是在躺平相關的敘事裏,我們很容易擴大躺平的適用範圍和代表性。換句話說,如果內卷是貫穿各個行業和社會階層的普遍張力,躺平則不是普遍的解藥,即便它被視為內卷的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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