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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獎最佳限定劇《Watchmen》:面具、種族、創傷,以及超級英雄神話的敗落

在盛大的狂歡之下,超級英雄是怎樣一步步陷入重復而空洞的窘境?除了光鮮健壯的外表以及炫目奪人的視聽娛樂之外,到底能帶來多少「美學、情感和精神上的啓示」?

《保衞奇俠》劇照。

《保衞奇俠》劇照。圖:網上圖片

特約撰稿人 Huanchito

刊登於 2020-09-20

#種族主義#電視劇#文化觀察

【編者按】限定劇持續發光發熱,已經成為最具討論度的戲劇形式。2019年的限定劇絕對是死亡之組,不僅每一部劇都有紮實的創作和製作,它們還深切指向了美國的種種現實問題。《Watchmen》與今年的BLM運動不謀而合,《Little Fires Everywhere》講述社區貧富問題,《Mrs. America》回溯女權運動最高峰時的動盪坎坷,《Unbelievable》批判了在性侵犯中他人對完美受害人的執迷,《Unorthodox》根據真人傳記改編,敘述一位猶太教女性追求婚姻自主的過程。一開始即以26項提名(含製作技術獎項)領跑的《Watchmen》最終得到11項肯定,也是年度收穫最多獎項的節目,令HBO再度成為戲劇節目的王牌頻道。劇集用天馬行空的方式結合多種戲劇元素和呈現手法,為單集設立明確的主題和各異的表現方式,巧妙融合愛情,政治,種族,身份認同,驚悚等議題,兼具反諷,浪漫,深刻的語調,確實面面俱到地設下了高標準。

去年,電影大師馬田·史高西斯/馬丁·史柯西斯在一次採訪中將漫威電影類比「主題公園」,更直言它們並非「電影」的批評,引起評論界和觀眾間的廣泛討論。自上世紀70年代「超級英雄」正式以真人長片的形式出現在大銀幕業已將近半個世紀,從早期的《超人》和《蝙蝠俠》系列開啓了「超級英雄」大片時代,並確立了自己的類型樣式;到步入新世紀之後,《蜘蛛俠》系列重新打開局面,並迎來漫改電影光輝的兩個十年。超級英雄在過去幾十年氣勢恢宏的旅程中,不僅逐步成為本世紀商業上最成功的電影類型,也不斷塑造著美國乃至全世界的流行文化,成為不可忽視的文化符碼。

順著史高西斯/史柯西斯的思考,我們也不禁提問,在這場盛大的狂歡之下,超級英雄是怎樣一步步陷入重復而空洞的窘境?電影留給觀眾的除了光鮮健壯的外表以及炫目奪人的視聽娛樂之外,到底能帶來多少「美學、情感和精神上的啓示」?除了承接古典神話裏正義與邪惡的二元對立,又有多少對當代社會現實和複雜人性的反哺?

2019年由美國有線電視台HBO製作、改編自艾倫·摩爾(Alan Moore)同名漫畫的《保衛奇俠》/《守護者》似乎能為我們找到一個靠近答案的入口。本劇作為近年出現的文本最複雜的超級英雄故事,不僅保留了原版漫畫劇本上的思辨性,也充分發揮了電視劇這一藝術形式體量上的優勢和對文本擴充豐滿的無限可能,極具創見地將一個超級英雄故事嫁接到當下美國種族問題的討論上。《保衛奇俠》/《守護者》最終不負眾望,以26項提名領跑今年黃金時段艾美獎。

《保衛奇俠》(Watchmen)獲得艾美獎最佳限定劇。
《保衛奇俠》(Watchmen)獲得艾美獎最佳限定劇。圖:網上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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