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歲的子勇(化名)因參與反修例運動,在香港的收押所羈押大半年了。每日生活千篇一律:早上7點半起床,晚上10點關燈,三餐以外,就是看書、看電視、做運動。冬天捱過了,夏天特別難熬。在囚者統統赤裸上身,一日沖涼四、五次,有時候子勇晚上悶熱得無法入睡。
「第二日起身再loop過(再輪迴)⋯⋯ 坦白講,什麼都慣了。」2020年晚夏,我們輾轉採訪到子勇,他說,「少數會變的,只有電視節目、探訪及家書,所以對這些不期然都有種期待。」
家書是那些越過鐵窗,來到他手中的信件。有的來自親友,有的來自陌生人,還有幾個是從不相識到親切熟絡的筆友,Lily(化名)是其中一個。在寫字通信之前,子勇和Lily素未謀面,最初他收到信,只是以「多謝同路人」的姿態回信,後來日漸聊得來,倒有一種「未見過但好似認識很久的感覺。」
那些信件,子勇說,他在收押所等待開庭的日子裏翻看又翻看,陪他走過很多個無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