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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連科:疫劫之下,無力、無助和無奈的文學

就作家、文壇這一散淡的群體言,事實是在寒冬真的到來時,我還比你多一件人家派發、獎勵的棉襖在身上。

2020年3月2日,貴陽的一間書店。

2020年3月2日,貴陽的一間書店。攝:Qu Honglun/China News Service via Getty Images

刊登於 2020-03-12

#閻連科#新冠肺炎

我一向懷疑今天的文學有人們說的那種大意義。

這緣由來自兩個起源點,一是偉大的文學早已浩如煙海,該寫的似乎已被前人寫出或寫盡;二是偉大的文學,必然產生於適宜它產生的時代裏。而今天,這時代屬於網絡與科技,屬於別的什麼,文學只是這個時代的邊緣與配角,而非自十八世紀末,到二十世紀七十年代那樣兒,文學是世界舞台上的一角文化立柱和主演。

產生偉大文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除非天才才可以得到上天之眷顧,寫出逆世橫生、驚天動地的偉大作品來。至少在中國,產生偉大作品的時代已經悄然結束了,如今的現實和情勢,是我說的難以產生偉大作品的時代吧。世界文學已經有了十九和二十世紀二百年一整體的光耀與輝煌,人類歷史已經對起文學了。餘落作家該做的事,就是盡力要把配角演出光彩來。在許多的小說、電影、戲劇裏,配角的光彩是勝過主角的——我們不懈不懈地探求和寫作,大約也就是為了這點意外吧。為了意外的偉大而寫作,但我們也不會忘記主角終歸是主角,配角終歸是配角的扮演和歷史分工這當兒事。默認文學的邊緣不是一件壞事情,它讓我們知道在這個時代作家僅僅是作家。知道作家在這個時代裏,他(她)想幹什麼和他們只能幹什麼。

新冠肺炎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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