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來自美國的口罩、護目鏡和潔白的防護服抵達了武漢。如果順利,第二天就會送到武漢一家醫院。
它們是這家醫院「邊緣科室」的醫生們動用私人關係從海外援助力量那裏「化」來的。1月24日,除夕當晚深夜,這些口罩和防護衣在武漢海關被攔截。「海關要我們報關,說要繳關税,辦了手續才能進。」聯繫物資的張豪對端傳媒說。他36歲,2003年來武漢,在這家醫院做放射科醫生。
就在這個除夕,包括協和醫院、湖北省中醫院等8家醫院的醫護人員紛紛宣布醫療物資告急——這是一個不太尋常的舉動——他們繞開了上級主管機構,直接向社會求救。
「我從沒想過大家會這麼勇敢。」張豪說,那一刻,他覺得「武漢醫護人員徹底豁出去了。」
據醫療網站丁香園統計,截至1月29日,湖北省有近136家醫院發布了醫療物資申援信息。這一短缺局面不僅發生在疫情重災區湖北,據《南方週末》發表的《全國160餘家醫院向社會求援,醫療物資儲備為何不足?》(這篇報導在發表幾小時後遭刪除),截至1月28日,全國湖北以外地區,已有74家醫療團體發出求援呼喊,其中甚至包括不少知名醫院。
事實上,武漢封城之前,醫療物資緊缺的消息已在各類社交平台不脛而走,大大小小的各類民間支援團隊迅速搭建起來:整合、發布需求,募款,購買、運輸物資……一個幾百人的微信群不到10小時就募得超過10萬人民幣的資金。
「過了這麼多年,民間完全信息缺位,沒錢,沒認可,沒互動,被打壓縮緊到這個程度,還能有這麼多普通人,參與到這次(援助)來,我真覺得是一個奇蹟。」參宿(化名)說,她參與了此次民間志願者的自發支援行動,從1月23日開始,為此次疫情提供信息對接與協調,「但出來的結果真的就是——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一團散沙。」
這些民間援助在穿越疫情、抵達受捐助者的路上,遭遇了重重困境。
「領導不許我們自己收物資,可我們不收怎麼上一線?」
封城前八天,志願者趙晴(化名)加入支援武漢醫療物資的志願群體,負責醫務人員的住宿對接工作。她23歲,家住毗鄰武漢的天門市,剛剛大學畢業。在一個充斥着求救信息的支援群,趙晴看到,幾位武漢市第五醫院的護士們「正用垃圾袋當腳套」,口罩和發罩也是用A4紙糊的。
「一套防護服用一天」——張豪說。只要穿上了防護服,護士們就「不敢上廁所,不敢洗澡,不敢吃,也不敢喝。」截至1月27日,他妹妹所在醫院急診科的護士已「倒下一半」,成為感染新冠肺炎的病例。
購買者日夜守在口罩工廠門口,產出一箱,搬走一箱。「大家都缺貨,誰先搶到就是誰的。」
醫院告訴張豪,口罩和防護服「是一線的醫務人員才有的」,作為放射科醫生,他給病人做CT、與病人面對面,每天卻只能分到一個口罩。張豪問科室主任能不能也為他們提高防護級別?主任說,自己想辦法。
這座被封鎖的城市陷入了物資缺口的巨大裂縫中。城市西南邊接壤的仙桃,是湖北口罩產地之一,疫情爆發後,多家工廠通宵趕工,購買者則日夜守在工廠門口,產出一箱,搬走一箱。「大家都缺貨,誰先搶到就是誰的。」今年40多歲的張敏來自武漢西北方接壤的城市——孝感,在一個由自駕遊發燒友組建的志願者團隊裏做義工,團隊掛靠在湖北省紅十字會(下稱「紅會」)旗下,向社區、醫院運送物資。「你要做義工,必須掛靠它(紅會)那裏。」
他在一個海外同學群發出求助信號,請求支援幾十個N95口罩、幾套防護服和護目鏡。對方很奇怪:官方不是說不缺嗎?
封城後,武漢新型肺炎防控指揮部發布通告,稱市交通運輸局組織安排6000輛出租車(網約車),保障醫務工作者等人士的出行,張敏駕駛的私家越野車成為其中一輛。紅會請她去社區領取防護服和口罩,但根本沒有,張敏最終只分得一種白色防塵口罩。他們在路上遇到了滴滴公司派出的志願者,對方穿防護服、戴醫用口罩,還備有消毒液。「我們看到他們就開玩笑,『哎呀生化危機來了』,大家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與此同時,為了自救,張豪連同幾個「邊緣科室」的醫護人員,在一個海外同學群發出求助信號,請求支援幾十個N95口罩、幾套防護服和護目鏡。對方很奇怪:官方不是說不缺嗎?
時值春節,中國防護服每天產能總量不到武漢需求量的⅓,更不可能照顧其他省份的需求。
這是此次救援中不少人面臨的信息漩渦——一面是醫護人員因物資匱乏叫苦不迭,另一面,官方多次重申「不缺物資」。1月23日,湖北省省長王曉東在武漢封城首日接受央視專訪時,表示武漢物資儲備和市場供應充足。同日,廣西衞健委副主任麥家志也對媒體表示該省醫療物資充足。
但據1月26日中國國務院疫情發布會,武漢向工信部發出的需求清單中,每天需要10萬套醫用防護服,一個月就需要300萬套。但時值春節,中國防護服的復工復產率僅為40%,有資質、滿足標準的企業只有40家、分布在14個省,每天產能總量3萬套——不到武漢需求量的⅓,更不可能照顧其他省份的需求。
1月27日凌晨,武漢市第五醫院(下稱「五院」)的田紅敏護士長向外界請求10萬個N95口罩、20萬個外科口罩、一萬套醫用防護服和1000個護目鏡,並在求助信息的右下角留了電話。
有好心人在半夜把第一批物資運到五院門口,他們沒有見到田紅敏。幾個提前候在醫院門口的投機分子,假扮醫務人員把物資截走,乘機抬價變賣。第二天消息曝光,田紅敏成為人民公敵,網絡上謾罵聲不絕於耳。
趙晴打過那個電話,是田紅敏接的。田紅敏告訴她,求助的信息屬實,「醫院的領導不讓他們再做民間徵集了」,因為官方強調物資相當充足。而她也會因向社會求助被醫院革職,那批口罩被誰截走,她也不知道。
「領導不許我們自己收物資,可我們不收怎麼上一線?」一位護士向趙晴抱怨道:「難道要我們自己拿命去抵嗎?」
直到28日,新華社引述中國工信部副部長王江平的說法,表示全國醫療機構防護服、口罩等物資需求十分突出。29日,此前表示物資充足的王曉東改口,說武漢和周邊城市醫療物資「很短缺」,廣西工業和信息化廳廳長莫樺也在30日稱,各種醫療物資需求加大,原有醫療物資儲備不足。
在武漢大學人民醫院,不同部門之間甚至開始搶奪醫療物資。29日下午,張敏給該院送物資,發現收貨者的工牌不是自己聯繫的人,她打電話給之前聯繫的人,對方一邊跑一邊在電話裏說:「別給他們了,我立馬叫我們的人來拿。」幾個部門的醫護人員隨後在張敏面前展開搶奪,「他們推推搡搡把我戴的口罩繩子都扯斷了,引得保安過來調解。」張敏生氣道:「要是再搶,我就把車開走,誰也不給了。」對方這才停下來。
「物資被紅了」
一些志願者發現,就算運到了半途,物資也會憑空「消失」。北京360集團為武漢捐了價值1500萬元的醫療物資。但督查物資的員工查看信息發現,物資到了武漢,醫生們卻什麼都沒拿到。
「這是政府之手介入的結果。」30歲的倩倩在武漢做圖書編輯,曾是媒體人。1月20日起,她便參與了武漢物資援助志願工作。倩倩說,疫情爆發初期,不少醫院都動用校友、企業老闆等各種社會網絡籌集到物資。但1月24日情況突變,一位武漢第三醫院的醫生告訴她,就在前一刻,送到醫院門口的口罩和防護服被醫院官方收走了。
類似的案例不勝枚舉。「我們了解到有很多物資到了機場或者道路運輸關口後,就直接被(紅會)領走了。我們現在黑話就叫『歸紅』或者是『物資被紅了』。」參宿說。
從海外進入的物資亦面臨同樣的「險境」。1月28日,上海志願者張英(化名)聯繫到一批德國口罩供應商,對方有50萬個口罩庫存願意以成本價賣給中國。張英在網上徵求公立企業的訂單,陸續收到湖北、湖南、浙江、廣西幾家醫院的訂單,還有四川、內蒙古等地政府部門的訂單,這些單位都下發了紅頭文件,總計預訂10萬個口罩。
拿到訂單之後的張英發起愁來。此前,兩個朋友分別告訴她,他們從美國寄醫療物資回國,都遭遇海關詢問物資是否願意捐贈給國家,如果不捐贈,會拒絕通過採購而來的物資入境,將退回處理。
張英的一位記者朋友聯繫到不願具名的福建海關工作人員,對方告知,海外物資進入中國目前分兩種途徑,捐贈和採購。捐贈路徑將特事特辦,綠色通道;採購物資則需要按照原來海外物資進入中國的常規途徑,經過繁雜的審批報關流程。張遇到的情況,如果不捐贈將會以手續不全的理由被退回。
類似的境遇就發生在了張豪身上。他向海外朋友圈發布求助後,一位美國的華裔捐助了數百個的口罩,在日本的同事也幫他把亞馬遜平台上的N95口罩掃光了,還為他找了個最快的物流。但這些物資被武漢海關卡住了。
武漢紅會這樣回覆網上流傳的「截捐」的說法:「所有的物資都是捐到我們這裏,截這些物資幹什麼?」
1月23日深夜,武漢新冠肺炎防控指揮部發布第4號令,稱「暫不需要接受境外捐助」。要進也可以,先繳20%的關税。最終,那位華裔通過「打點」武漢海關一位領導,才得以將物資放進城。第二天,張豪在醫院門口「搶」到10個N95口罩。他覺得自己一點尊嚴都沒有。
武漢紅會這樣回覆網上流傳的「截捐」的說法:「所有的物資都是捐到我們這裏,截這些物資幹什麼?」武漢紅會常務副會長陳耘30日對媒體回應稱。
新冠疫情爆發後,中國民政部指定湖北和武漢紅會為五個款物接收機構之二,負責整體接收慈善組織的資金和物資捐贈。武漢市委書記馬國強解釋稱,這是為了「避免現在疫情防治的過程中由於混亂,被某些人鑽空子。」
以紅會公布的信息為例,此次肺炎的捐贈流程為:民間捐贈需求統一至紅會,由紅會清點、登記、鑑定捐贈物資是否達標後,提供捐贈物資的清單給武漢市新冠肺炎防控指揮部,同時官網公示捐贈信息,後續物資的使用則由指揮部統一調配。
陳耘認為,志願者跟在醫院的朋友直接聯繫捐贈,承諾是無效的。根據湖北紅會規定,「定向捐贈」的捐贈方需填寫捐贈意向書,發送到指定郵箱,由湖北紅會確認捐贈函後進行。
據武漢紅會統計,截至1月28日,已收到社會捐款3.98億元,其中撥付指揮部5391.46萬元用於疫情防控,並有400萬元的定向捐贈。這一數據引發網民對紅會救援效率的質疑——收到近4億捐款,至今只撥出⅛.
清華大學公益慈善研究院副院長賈西津認為,僅靠官方認證的五家公益組織,無法及時處理一些小額定向捐贈。其向《財新》表示,公益機構和社會力量的分散決策,加上政府統一調配結合,才能既有力度又能照顧到多元性,尤其是照顧到弱勢群體、被忽視群體的需求。北京大學法學院教授葛雲松也撰文表示,民政部門沒有必要限制接收機構,而是為有需求的機構和個人提供求助平台,以幫助捐贈意向人以及慈善組織的決定提供有效信息。禁止和限制,可能抑制民間的努力,並給疫情防控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1月24日,30歲的武漢媒體人李紅繽(化名)在湖北省紅十字會看到大批的KN95和一次性醫用口罩堵在了門口,工作人員並不打算把它們寄走。一位紅會志願者給出的理由說,他們採購的不是醫療標準,無法保障醫生的安全。
一位紅會志願者對端傳媒表示:如果醫生的安全都沒法保證,怎麼去醫治病人呢,她呼籲大家要理性捐贈。
倩倩對這一說法並不買賬:「這就像是醫生們連窩窩頭都吃不上了,紅會還要求大家吃大米和白麪。」
尾聲
信任危機下,民間的救援管道急劇收縮。由於海外捐贈的關係往往來自校友會,人情聯繫強,定點捐助指向明顯。但物資到了國內,捐贈者發現,「想給的人給不到,又被政府收走了」,不相信政府的捐贈者們卻找不到可靠的民間通道,遂放棄了捐助,倩倩說。
「它(民間援助)不是一個在無大台的狀態之下能做起來的東西。」
參宿對此也深有體會:「我們這次接到的幾乎所有的物資捐助方,就是上來第一句話,你們有沒有路子,我們不給紅會也不捐給慈總(慈善總會)。」
「它(民間援助)不是一個在無大台的狀態之下能做起來的東西。」參宿說,「沒有一個國家的機制來做接收,對於民間來說很難,因為你要知道你的工作產出的閉環和你最後的出口,你才能夠去反饋民間整套系統的設置,但現在連那個東西沒有了,大家就只能夠通過零散的中間過程去瞎猜、瞎組織。」
2020年1月的武漢,有限的資源在大大小小由權力和人際關係搭建的管道中游走。
50位來自深圳的寶媽想為武漢一家醫院的醫護人員捐贈口罩,她們擔心寄到紅會,「會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在求助群,她們拜託到一位武漢的媒體人張娉婷(化名),請求她把口罩親自帶給醫生們。「想不到我們中國人的信任危機這麼大。」張娉婷說。
張娉婷的丈夫在金融機構工作,人脈廣,認識該醫院的一位副院長。這位副院長還身兼旗下一家附屬醫院的院長,猶豫再三,決定等這1500個口罩到了,還是支援給總院的醫生們。但在救援門檻面前,一個新問題又來了:這批口號究竟符不符合醫用級別呢?
倩倩做圖書編輯工作,從浙江一家印刷版老闆要到了2000個口罩, 對方告訴她,為了搶這批口罩貨源,工廠裏兩撥人大打出手。拿到口罩後,倩倩給了自己做醫生的爸爸和幾個朋友,一再叮囑:自己分光用光,千萬不要充公,也別說是我說的,怕被政府追責。
1月30日,在最新的公告中,武漢紅會更改了定向捐贈規則,表示境內外單位或個人如有捐贈意願,可直接與定向捐贈醫療機構聯繫,確認後將捐獻物資直接發往受捐單位。這或許意味着武漢紅會放開部分捐贈權限,民間力量終於有機會通過那扇窄門,抵達無數個急需幫助的人。
倒数第3段“张娉婷的丈夫……”口罩写成了口号,望及时更正。
在这个时候的贪婪和不作为是最冷漠和最肮脏的人性。
红十字会本质上其实就是政府官员的白手套。从人员上来看,很大一部分红会员工都和当地官员有裙带关系(甚至有官太太俱乐部之称);从性质上来看,红会不是NGO,而是一个和政府有着盘根错节关系的事业单位;从监管上来看,一方面独立于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另一方面国内没有任何独立机构监督,没有任何信息披露以及第三方审计;从市场环境来看,中国十年如一日不遗余力扼杀任何有公信力的NGO导致基本没有任何慈善行为可以绕开红会的干预。
而之所以红会这次可以如此丧心病狂的磨牙吮血,是因为它们知道他们背后涉及的利益链如此之广之深以至于没有任何权力,包括公权力,可以将它们绳之以法(以至于现在民怨如此沸腾的情况下,政府甚至连最基本的姿态都不愿做)。从某种意义上,它们和公权力是一体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刻都不能分割。
太绝望了
很弱的民間社會和網絡。支離破碎!
共產黨什麼都管,唯一目的,是騎在人民頭上。
红会作为全额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一直以来的烂样只是它本性的展现,与其他政府机关一个德行,毫无出奇之出。我得到的新知识是国际红十字从未接受这个妖怪为会员,还算有底线。可惜中国大太,国际红十字大概无法拒绝与中国红十字对接。
太苦了,太委屈了 …
收到捐贈後,一部分被領導拿去了,一部分送到了醫院,更多的是賣給了商家
強烈建議這篇文章免費公開
个别留学生放出来消息340万个口罩送一线,其实呢?实际呢?牵线搭桥……而已。沽名钓誉之辈,还造成原材料上涨,及国内不缺口罩的假象。还混杂着一堆代购。好好调查下,把一群真心募集的人气到不行了。
一个国家的慈善救助机构竟变成人们行善时首先想避开的地方,实在是太讽刺了。
红十字会烂透了,就是中国最大的蛀虫,这应该没人反对吧,无论海内外读者
爛透了…真的…
除了骂脏话🤬实在没别的可说的
红十会 烂透了
气哭了,一群国贼。
看得非常難過
我哭了。
強國的賤與無恥已不是什麼新聞,令人奇怪的只是在這樁新聞上為何仍有人洗得下去。
不怕落地獄嗎?
本朝继承清例,严防结社
关键是禁了自组织的分配,政府统一调度不好啊
这件事没法洗的,红会的做法简直是毫无人性可言,红会的人如果是外国籍的就是妥妥的外国势力了!疫情的时间线已经看出了全是人祸了,红会还来参一脚,没有办法原谅的!
這篇文章涉及重大公共利益,有沒有公開閱讀權限?
唉,深受其害。看不下去了。
别洗了行吗?红会把1.6万个n95给了莆田系医院,3000个三五口罩给抗疫一线的协和。红会会长是湖北省副省长,散了吧,洗你妈呢。
本来知道你国红十字会烂透了,但是没想到这次还是能够跌破底线吃人血馒头吃得那么起劲,每次灾难都是红会创收发大财的时刻,到底有多少个郭美美等着花钱?
哎
如香港般無大台的流水式運動,是脫離極權監控的萌芽。如果中共今天放任民間組織募集口罩,明天同樣的運作模式將作用在組織人力和傳播信息於對其不利的方面。所以物資的不暢,本質上不過又是保江山的血淋淋代價罷了。
好嬲好嬲好嬲
归根结底是党不信任民间,认为民间组织会动摇自己统治;党只会一味打压,把NGO都变成自己的下属,最后没有人建言没有人针砭时弊没有人监督,导致真正需要为民众做事的时候党组织完全是一摊烂泥,因为他们只会对上级领导负责。
連善心捐贈也充滿了中國特色啊⋯⋯
大陆红十字会这般样子,不如解散算了
谢谢这篇及时的报道,政府拼命打压民间组织的存在,恶果却是要民众自行承担。再联想到中国红会和国际红十字会没有一毛钱关系,就是借个名头逃避国际监管而已。
內地政府打壓民間NGO讓內地NGO都變成政府的附庸和服務承包商。當政府體制僵化失能的時候 這些NGO也不能承擔其應有獨立運營的角色 至於紅會這種機構本來就是官僚體制的一部分 行官僚主義自是毫不稀奇了
@披星戴月人
说得好,建议向港府抗议,把口罩还回来
@还我漂漂拳@polar221@tomhelpegg
你们仨是属拖把的吗?不会说话吗?
@MOB 别洗了
希望能将肺炎相关的文章免费开放,让更多的人在这危急时刻掌握更真实的信息
All for one, one for nothing.
@MOB 還說3000萬口罩?中國及香港政府不把我們民間自發從外國買回來的口罩扣關,我們已萬事大吉。香港人已不指望中國及香港偽政府之萬一,但求不施害就行。別說得好像恩主一樣,這副嘴臉嘔心到不行,也不能挽回香港,台灣以至全球人民對中國的觀感。那麼有空的話,打什麼咀炮?快點入鄂抗疫吧!武漢需要你這些愛國愛黨之士!
这都要洗啊,本来就是争分夺秒的事情,步步设卡
别洗了,除了你们自己谁也骗不了。
武汉市政府或者武汉红十字紧急向京东快递、顺丰快递求援100个管物资管理分配的人,把现在仓库里积压的那些物资尽快进行分类整理分流发送,比现在向一个口罩都买不到的普通网友征集物资要靠谱的多。
@披星戴月人
说得好,建议别要那大陆的三千万口罩
「海關要我們報關,說要繳關税,辦了手續才能進。」
海关工作人员在向微信群里的人联系和确认订单时,大多数都说不上单号,建议张豪联系@客官不要急
有条件——技术、能力等条件——来做好分配,但不代表已经把条件转化为能力了
Fool me once, shame on you; fool me twice, shame on me.
體制真相,一夕曝光。
台灣禁止出口口罩是對的,就算捐贈也沒有用。
人们对“集中力量办大事”深信不移。对,“集中”的能力总是很强的,但集中的不一定是“力量”,也不一定会办或能办“大事”。
转一条微博评论“这次疫情让政府组织管理上的一个老毛病彻底放大了,就是善于纵向管控,拙于横向疏通。自上而下的政令抵达是非常快速的,上面一句话,第二天村委会主任就能带着基层干部挨家挨户敲门,对疫情就能有全面系统的排查控制。但是一涉及横向的工作联动就开始乱了,比如迄今为止,都没有处理好物资在供给方(民间捐赠、全国厂家、中央转移支付)——接收方(慈善总会、红会、地方财政)——需求方(卫健委、医院、居民)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政府各部门工作目标函数的不一致,导致统筹效率极低,只能管条条,不能管块块。这种问题其实在企业也有,但企业有OKR,政府则只有KPI”
明知这钱理应该政府负担,不该让民众出,然而还是有很多人看到前线医务人员艰难处境后不能坐视不理,我身边参与捐钱的人非常多。之前捐给武大校友会,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供应前线。湖北各政府机构就是一笔糊涂账。
求问 被投机分子截物资转卖 的消息来源是?查不到相关信息诶
人同一事件受騙一次是正常,受騙 第二次叫白癡,叫我捐贈給大陸我寧願掉了,也比較強。
難民啊…..
對於人與人之間的善意刻意製造障礙,而對人與人之間的傾軋卻視而不見。
用人命去換面子。無語。
@huzhuxi
谢谢您转发这些消息!政府做不到的也不让人们做的,人们做到了。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在这个国家,还有人在乎他们!
寒心了,我还向武汉红会捐了款,现在看来根本是一点用都没有。
這就是香港人到現在死活不肯向中國賑災的原因。零八川震都已經做了一次國際級冤大頭,現在又來一次?
除了痛心不知道说什么了
在微博上看到有捐赠了口罩的人向红会要求看明细单,结果红会回复说都堆在仓库里找不着。再看看一线的医生绝望的求助,红会和它上头的这个政府真的是烂到骨子里了。
没话说了。开始就信不过红会,专门找的民间渠道,没想到等来的是民间物资被红会统一接管。市民买不到口罩,医生分不到口罩,连协和都没有口罩了,这不是简单的贪墨,这是在杀人。每天都好想哭,心里就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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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除夕夜至今,历尽波折,终于将16万元的防护服送至武汉,直接分发交付与一线医护人员。
感恩护佑,加油的话就不说了,谢谢有你们在🙏
杯水车薪,原谅我能量有限…但会继续尽力去做
特此遥敬武汉抗疫志愿者们
遥谢,百拜,祈愿诸君平安
——微博:大冰
今天,武汉协和医院宣布物资“没有了”,同时,湖北红十字会发布了《物资使用情况》,显示其发放了口罩24.5万个以上,其中明确流向协和医院的仅有3000个。
到底是全国人民仅仅子捐了这么多口罩?还是湖北红十字会能力不足?
武汉市委书记已经明确表示,物资捐赠统一归口红十字会,向湖北省捐赠要通过省红十字会,向武汉市捐赠要通过武汉市红十字会。从湖北红十字会公布的情况来看,其仅仅使用了8笔捐赠的口罩,很显然,有大量捐赠的口罩尚未派发。
从新闻报道来看,在1月28日之前,水滴公司捐赠了1万只口罩,河南红十字会捐赠2200套口罩、防护服等,湖北省民政厅更在1月25日宣布,已经接受了价值超过3000万的口罩,这至少是数百万个口罩。
然而就在一线的协和医院宣布物资“没有了”的时候,湖北省红十字会告诉我们,口罩才发放了25万个?这是多么荒谬的场景!
根据媒体报道,武汉红十字会接收近四亿现金捐款,目前已拨付到指挥部只有5000多万,武汉市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陈耘更表示,武汉市红会只有十个人,湖北省红会有二十多个人,另外统计局给我们搞了三十个人,专门负责物资的清点、登记。
他说:“经常网上有人骂我们,挺委屈的 。”
是啊,总共不到60个人,要负责这么多物资的发放,我相信湖北红十字会和武汉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十分辛苦,但协和医院物资用完了是客观存在的,很显然,面对突发的疫情,湖北红十字会和武汉红十字会没有能力发放天文数字的物资,我们也不应当期望这60个人,就能将全国人民对武汉的爱心分发下去。
事实证明,在红十字会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开发民间捐赠是必要的,知乎部分网友组成了一个七十多人的捐赠小组,目前给一线医生发放的护目镜,已经比湖北红十字会今天公布的发放数量还要多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充足的医疗物资,我们无法想象医生该如何与病魔战斗,希望@湖北省红十字基金会 和@博爱江城 可以主动退出来,开放医院直接接收物资的渠道,相信社会自发的救灾力量,而不是为了所谓的“统一管理”,耽误救灾的疫情。
——微博:逻格斯logics
湖北红十字会分配物资的医院信息。
一搜惊了,这个仁爱医院是个莆田系医院!!!!!(图中荣军医院为定点医疗机构)
收到捐赠36000个口罩为什么给一个莆田系医院16000个N95口罩????而在一线的协和医院只有三千个口罩???????(没标注N95可能还是普通医用口罩)
补充:仁爱医院官网在30号发布被“拟征用”100张病床,可是也没办法让人理解为何要用到一万六个口罩的数量,等一个解释。
——微博:阿下
欸 要了命了
这篇文章应该开放免费。
民间组织被打政府打压限制,灾难面前民间不能形成有效的自救。政府这是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