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物深度散場之後慢慢吵電影

那些和《小婦人》一樣被掐住咽喉的女性電影

在保守浪潮中的多元化/性平文藝作品,多數給人一種謹小慎微的感覺,看似開放的語境最後還是變成束縛?

《小婦人》(Little Women)電影劇照。

《小婦人》(Little Women)電影劇照。網上圖片

張書瑋 發自香港

刊登於 2020-01-20

#電影#評論

【編者按】評論如果失效的話,我們還怎麼張嘴呢?聊起流行文化中的話題和事件,我們好像總是有一些不恰當的正經,但貼地到鑽進泥漿裡應該也不是我們要的。於是,2020年,端會怎樣進一步談論這些題目呢?

散場之後慢慢吵是我們新推出的一個文章系列,它的口吻像是我們觀看完畢之後,宵夜時一鼓作氣的感想,然後我們會隨手拿出電話,將這些不長不短的感想整理之後po在網路上。最好的結局是它引發一場辯論,最壞的話,可能是看看哪些朋友還願意給你點讚。

總之,我們換一個方式聊吧。那些安全的,束手束腳的心態先扔開,文字遊戲應該過氣了,我們先試著踢開拋在地上的舊書包。

2019年聽起來像是是保守派大獲全勝的一年。打明旗號的左派電影《Knives Out》在奧斯卡只入圍了劇本類獎項;《星球大戰》新三部曲大結局以超級折衷的方式結尾,把諸多多元化元素晾在一邊;以及輿論把女性電影還放在了那麼不上不下的一個位置。《小婦人》不能說完全保守,但它肯定是保守派喜聞樂見的一部電影。因為它最大膽之處也不過是為女主角留下了一條「我可能沒有結婚」的伏線而已。

《小婦人》沒能入圍奧斯卡最佳導演獎,New Yorker 的評論作者 Richard Brody 為她抱屈,說入圍的五位導演不見得表現都比她好。我完全同意他的這一看法。相對於目前入圍最佳導演的五部影片,Greta Gerwig 的導演技巧並非完全不如。

通常改編電影的方法無非幾種,從敘事切入點來劃分,要麼以導演視角講故事,要麼保留原作者視角,導演只是一個單純的傳遞者。Greta Gerwig怎麼改編《小婦人》呢?她先打亂了敘述順序,並沒從故事的第一章開始拍,畫面一開始即已是二姐 Josephine 在紐約打拼。再經由她的眼,以現實與回憶交替講回四姐妹的童年。在現實的敘述線,敘述者 Jo 不僅僅是書中的二姐,Greta Gerwig 將其結合小說作者 Louisa May Alcott 的個性,讓她與當時的出版業者互動,去想像為何《小婦人》的最後為何要寫出一個勉強的大團圓結局。在電影一開始,出版商告訴 Jo,受歡迎的小說裡,女主角的結局要麼是結婚,要麼是死亡。在戲謔的背後,這條現實的視角變成了導演的聲音,而回憶的支線則傳達原作者的聲音,二者交替,實在是非常聰明的改編方法。

《小婦人》(Little Women)導演Greta Gerwig。
《小婦人》(Little Women)導演Greta Gerwig。攝:Celeste Sloman for The Washington Post via Getty Images

Greta Gerwig 將大量當代女性觀點注入了現實支線,無論《小婦人》甫問世時如何特別,這畢竟已是19世紀問世的作品,它整個的真善美基調,從為人處事,家國思維等角度定義何謂美德,本身已帶有濃烈的保守意味。所謂 Greta Gerwig 加入的思辨,也不過是保留原著故事基礎上,打破第四道牆,留下女主角 Jo 的開放劇情,她可能滿足了大家的大團圓心理,也可能沒有。導演也不得不借角色之口承認,觀眾就是想看她們結婚,不論當中女性角色的個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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