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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stonbiss,回應《「張千帆:要「強國」?自由則國強》
我們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太少的時候卻討論自由的危害,就像飢腸轆轆的人在討論肥胖的危害,摸不著頭腦。每一次打開這個App的時候,我都先得打開另外一個App才能上,每一次的發言我都先自我審查,會不會被查水錶,如果沒有個人的自由,財務自由安全嗎?我是一個軟弱的人沒有那麼勇敢,那些冒着風險為自由權利披荊斬棘的人,即使有些偏頗,仍然值得敬重,在我們這個國度裏他們是稀有的,他們是行動者。
2. Weber,回應《「張千帆:要「強國」?自由則國強》
自由確實是個發展門檻。例如中國的文創產業確實是很有競爭力的。但是看看這幾年,遊戲、小說、戲劇、電影,哪一方面沒有受到政府當局的制肘?
透過網路,台灣年輕一代實際上已經被大陸文化浸染,但相較於上個世紀好萊塢輸出的摩登幻夢,中國企圖輸出的卻是血腥殘酷的現實: 寫手被下獄、失蹤,參加展售會的年輕人被公安壓制逮捕,創作題材的限制...以及無所不在的網路管制,動輒得咎的中國一點都不酷。
缺乏自由的中國不止是塊破爛的招牌,更是妨礙大陸品牌走向世界的門檻。華為手機為什麼被美國封殺就倒地? 難道華為作不出手機系統、坐擁14億人口市場的網路服務商提供不出像樣的信箱、網盤、影音等線上服務嗎? 何不自問有那個天才會願意使用會因為國內局勢「限制外國人申請帳號」、「讓數年份的線上數據消失」、「進入私人網盤刪除數據」...的網路服務? 缺乏自由的中國不止是中國人自身的災禍,當一個人因為價格低廉而選擇中國品牌時,亦會身受其害。
中國人終究是必須要獲得自由的,否則必然無法脱離朝代更迭的殘酷迴圈,維穩五千年來從沒有成功過,如今也不會例外。許多網友一直提示香港人,底層對上層的鬥爭勢必要鬧個血肉橫飛、伏屍遍地,這種茹毛飲血的慘劇對外人是齣熱鬧的好戲,可惜在這裏的我們多半都是局內人。
3. 鹹魚姬,回應《2019年度圖片回顧:時代震盪,憤怒的火焰蔓延全球街頭》
2019年註定會被歷史學家記錄下來;2019年也註定不會出現在大陸的歷史教科書裏,除了70週年舉國歡騰。大國崛起背後的集中營;香港人對抗極權的血與淚;一個又一個被舉報的教師,一個又一個「消失」的記者、NGO成員⋯⋯大象在房間裏手舞足蹈,利維坦在腳下張牙舞爪,而牆內人或舉起屠刀砍向身邊人,或在萬國來朝的夢中跳起忠字舞。在牆內,所有的苦難都註定變成污名,所有的苦難都註定變成歌頌統治者的素材。2019年是新聞業最好的時代,也是新聞業死去的時代。後世的歷史學家註定不得不花費畢生精力從無數謊言中尋找2019年的真相,興許最後找到的也只是一頭像馬的鹿。21世紀的史書裏有多少贊歌,就有多少虛妄。
4. rhrm,回應《【重磅調查】中緬穿山甲走私:易買易賣,「就像淘寶購物一樣」》
中國方面對非法捕捉銷售珍稀瀕危動植物案件的打擊同樣是存在很大問題的。在中國,野生動物案件歸屬於森林公安負責,森林公安主要受林業部門而非公安部門管理,不受重視,正規化建設滯後,常年無所事事,業務能力和辦案主動性低下。對穿山甲走私者而言,最危險的環節就在邊境——邊防部門的執法相對是最有力的,而一旦進入內地,基本就暢通無阻了——森林公安基本不會過問林區和自然保護區外的事情。此外,中國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名錄30年不更新,無法將穿山甲等數量急劇下降的物種保護級別提升;衞生部門堅持不同意將穿山甲製品從藥典刪除並徹底禁止製售,也是非常突出的問題。
當然,要更深層次追究,根源還在於中國新富階層普遍嚴重缺乏社會責任感和生態道德觀念,熱衷於炫耀性消費,絲毫不顧及環境代價,同時痴迷於中醫所謂滋補養生概念,缺乏現代醫學常識......這些具體拿出來幾篇文章都寫不完了。
5. 雨月,回應《2019中國電影大盤點:意識形態全面接管,官方與觀眾有共謀?》
國產電影就像國內的高考作文一樣,都是帶着鐐銬跳舞。這幾年國產電影的發展狀況可以概括為,鐐銬越來越重,但是舞者的水平也不斷在提高。從整體劇作水平、類型多樣化程度、畫面質量上看都在同步提高,對社會問題的討論度也有回升。「佳作」很多,不過要再出一部《霸王別姬》級別的片子可能是有點難了。看吧。
6. ututnsu,回應《余永逸:論澳門「一國兩制」模式的可持續性》
私以為這篇文章大體上很好地闡述了現今澳門政、經、社背景。在香港今年處於水深火熱的情況下,如果不單獨討論澳門的「年輕一代」,澳門整體的社會氛圍的確是一面倒地靠著穩定、秩序的方向聚攏。印象中,澳門政府公開的數據裏顯示澳門有登記在案的社團數量超過了九千個;而這其中絕大部分絕對是不想澳門社會出現任何有損「和平穩定」這四字的情況。
而對於現在的「年輕一代」來說,廿年前的澳門早而不復存在:隨著學校開始加強愛國教育、新內地移民數量增加、更多內地背景的官員進入政府,澳門無論是在社會抑或政治上定必會向中央看齊;最近以及未來會越來越多的監控鏡頭便是一個以科技控制群眾的好例子。現在還在中小學較低年齡的澳門學生可能早已習慣現在這個靠著祖國母親的澳門,老一輩的澳門人也大都坦然接受中央政府強力的介入管治 — 唯有這一代「年輕一代」,曾經那個處於可以輕鬆處於夾縫裏(margin)的時光,也早在香港「反修例」運動中消失不見,被逼站邊了。
7. angryblue,回應《余永逸:論澳門「一國兩制」模式的可持續性》
典型的温水煮青蛙。澳門人在麻木中逐漸失去風險意識,澳門正在變的和中國內地城市高度同質。唯一的優勢是朝廷特許的博彩業,而沒有相對獨立的政治話語權,這種特許也隨時有可能被取消。如果那一天來臨,此刻所擁有的歲月靜好都將灰飛煙滅,但那時的澳門也將完全沒有發聲和抵抗的能力。抗爭中的香港人顯然考慮的更長遠。
8. 雨月、Deadone,回應《「新疆模式:「制度自信」的苦澀註腳,與歐亞大陸的灰暗現實》
雨月:關於再教育營結束一事,我認為這本來就不是一個長期政策,而是一場運動式的改造活動(想想也知道這麼大規模的活動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到現在持續的時間已經夠長,當初想達到的目標大多數也達到了。所以「全部完成學業」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外部壓力大概是個次要因素,稍微提前了一點時間,就坡下驢罷了。
近幾年新疆的恐襲數降為零,如果穆斯林社區婦女權益、兒童尤其是女童的受教育程度能夠顯著提升(此前諸多極端教法和落後觀念壓制已婚女性權利及兒童教育),並在未來能夠保持,也是一件好事。解決好這些問題,才能從根源上解除其他群體對穆斯林群體的疑慮(而不是僅在政治正確上掩蓋矛盾,當然政治正確也是必要的)。而這些改變與宗教本身是可以共存兼容的。為什麼伊斯蘭教就要傳統、封閉、原汁原味(指跟中世紀時的樣貌一模一樣),就不能與時俱進?穆斯林也可以在更加世俗化之後保持虔誠。維吾爾族需要共同發展,也要保持自己的宗教文化。
Deadone:支持@雨月的意見
伊斯蘭教不需要保持着中世紀的面貌,歷史證明各種宗教都是可以具有極大的靈活性,通過很大的變化來與時俱進的。如今的基督教和五百年前的基督教可以說是大相徑庭了。保守派伊斯蘭存在嚴重的性別壓迫等問題,確實需要改造。但這種改造不該被粗暴地變成「消滅伊斯蘭」之類、如日本帝國主義統治台灣時期的皇民化一般的做法;更不能是納粹式的「肉體消滅穆斯林」。
9. 王立早,回應圓桌話題《中國全國人大法工委首提有同性婚姻入民法的聲音,前兆還是測民意,你怎麼看?》
我會認為,法工委不過做了一個事實陳述:近來收到眾多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意見。僅此而已。其他進一步的臆測,只會讓我感到悲哀,似乎我們能做的只有眼巴巴從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中猜測上位者是否準備將一項基本權利施捨給我們。從應得到施予,哪怕這次的「首提」真是鐵打的前兆,我們真的有得到什麼嗎?
更多事實是,這個國家對致力維權LGBT的公民依然冷酷(而它對於維護其他一些權利的公民則是殘酷,所以冷酷是否也可喜呢?),對同性戀者依然壓迫。在觀念得不到普及的情況下,後續真的同婚合法化了,形成的恐怕更多的還是一種「隔離政策」的效果。作為個體的同性戀者在社會上仍然是他者,仍然不被看見,仍然是失聲的。
237057條意見(當然不全關於同婚),27萬次談論,39萬支持,在一個正常社會,也許未必落實得了同婚合法化,但已經能夠做太多太多的事,讓社會觀念切切切實實踏前好幾步。如今只是「喜獲首提」,體感正常的話,不是應該嫌這個首提太貴,要求必須給出更多我們應有的服務才對麼?
10. JouleYuan、塔森,回應圓桌話題《哈利波特作者羅琳被批評是「恐跨性別者」,會有損自由包容的霍格沃茨世界嗎?》
JouleYuan:一群美國人跑到羅琳的推特下面教育她什麼是「真女權」,殊不知美國連帶薪產假都沒寫進法律,省省吧。
另外我覺得羅琳並不是表達自己的性別二元立場(而且我不認為羅琳真的會支持性別二元),她只是為一個女性發表自己的言論就被炒掉這種不合理的事情發聲。
塔森:@JouleYuan:該女性被炒的原因不是因為身為女性,而是她的歧視性言論,在這件事上把焦點放在當事人的女性身分完全是放錯重點。當然我們可以討論為什麼許多男性不需要為他們歧視女性的言論負責,但一碼歸一碼,這名女性確實歧視了跨性別者,自然也就必須對自己的言論負起責任。
JouleYuan: @塔森:啊我剛剛看了一下瑪雅的言論,確實有點太radical了,不過我覺得這個問題真的挺複雜的,這一季的南方公園就有一集是在講trans的問題,就是說有的男性其實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變性,然後聲稱自己是trans,然後就一大堆荒唐事。關於這個事我也想過到底該怎麼解決,目前無論是在網絡上看到過的解決方案還是我自己想到的感覺都並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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