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深度逃犯條例

我參與了一場尷尬的罷工試驗

一個管理級同事問我:「我應該支持你們長期參與這一場運動,抑或支持你們這個禮拜罷工更有用?」

「廣告公民」四個成員姚冠東、Grace、阿草及Bella (化名)

「廣告公民」四個成員姚冠東、Grace、阿草及Bella (化名) 攝:林振東/端傳媒

特約撰稿人 田月 發自香港

刊登於 2019-12-12

#罷工#逃犯條例#香港

編者按:香港反修例運動蔓延半年不息,面對政府的拖延和迴避態度,勇武不斷升級暴力的同時,民間呼籲各行業罷工的聲音始終不斷,「大人罷工,小孩不用衝」——這口號在香港成了隨處可見的塗鴉,而真正造成大面積影響的罷工始終沒有發生。邁入12月,廣告業界發起一星期罷工,是反抗運動以來最長時間的一次罷工,卻又被稱為一場影響微小的罷工。我們邀請了一位身處其中的廣告界從業員,嘗試紀錄其中的掙扎和思考。

11月中,小隊主管、我的直屬上司X小姐在公司Whatsapp 群組裏傳來一張廣告界的罷工海報,海報呼籲廣告界要在12月第一週罷工一星期。或許因為大老闆也在群裡的關係,大家紛紛沈默,已讀不回。

工作累了,我和X小姐去「煙Break」(抽菸休息),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苦惱到底廣告界罷工有什麼用。「農業和工業都是真正會生產的產業,商業已經是這些產業的副產品,」X小姐笑著自嘲,而廣告業更是這些「副產品」的「副產品」。不過,X小姐說,無論如何,她都要參與。

香港反抗運動持續了整整半年,「罷工」一直是個尷尬的話題,也是像我一樣的「和理非」心頭的一條刺。早於6月12日,各路市民和示威者就開始呼籲罷工,但始終雷聲大雨點小。八五大罷工應是最劇烈的一次,不少金融人士、白領OL和航空業人士參與 ,導致逾250班航機取消,職工盟估算當天近35萬人參與罷工。不過罷工似乎一直沒有成功動員巴士司機、地鐵職員等更公共服務業界。不久前,示威者在雙十一當日呼籲罷工,但響應者不多,最終癱瘓城市秩序的不是靠「和理非」放下飯碗,而是勇武示威者用暴力直接封了馬路和隧道,並引發其後慘烈的中大和理大校園衝突。

同一時間,「前線為你擋子彈,你連罷一日工都唔肯?」、「大人肯罷工,細路洗乜衝」等口號不斷在連登論壇上流傳。如果「和理非」為年輕人受傷和被捕而淌淚傷心,為什麼仍要清晨7時起床刷牙趕上班? 在香港,組織或參與一場罷工,為什麼這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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