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球的不喜歡同性戀,同性戀也不喜歡踢球的。」5月16日晚,在巴黎南郊一家旅館的酒吧間,36歲的勒梅爾(Yoann Lemaire)大口喝着生啤,緩緩說道。勒梅爾個子很高,恰恰擁有這兩個看似矛盾的身份認同:同性戀球員。勒梅爾曾效力法國北部地區的一支省級業餘足球隊,在2005年公開自己的性取向。他是法國第一個出櫃的業餘球員。
作為業餘球員,勒梅爾並不以踢球為生,但在球隊出櫃依然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生活。在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開幕時,他把一部題為《同志亦愛足球,兩者不相矛盾》 的紀錄片帶到了公眾視野之中。意在打破綠蔭場上的同性戀禁忌,勒梅爾作為紀錄片中的主線人物,不僅探訪足球界大腕,還回訪了當年侮辱他的球員。十多年過去了,曾經侮辱過他的球員解釋說:他們不是歧視同性戀,只是通過言語上鄙視對方,增強自己的男子漢氣概,在球場上樹立威望。
相比業餘足球,職業足球對同性戀更為敏感。縱觀世界足球史,公開出櫃的男性職業球員屈指可數。1990年,英國著名球員賈斯汀·法沙努(Justin Fashanu)出櫃,但遭遇了球場內外恐同言行的夾擊。1998年,年僅37歲的法沙努自殺身亡。至今,在役期間出櫃的,便只有瑞典乙級聯賽現球員安頓·海森(Anton Hysen)和英國前利茲聯球員、美國前國腳羅比·羅傑斯 (Robbie Rogers)。
法國民調所 Ipsos 在2018年的一份報告顯示,三分之一足球迷在觀賽時都曾辱罵過同性戀。在球場上,恐同甚於種族和性別歧視,是綠蔭場上最嚴重的歧視類型。勒梅爾說:「相較整個社會,足球界的觀念更加落後和封閉。」足球像一面放大鏡,現實生活中的大男子主義、競爭意識、金錢至上觀以及對差異的不寬容,都很容易在綠茵場上找到自己碩大的倒影。
「真正的男子漢」
勒梅爾接受端傳媒採訪的第二天便是「國際不再恐同日」。勒梅爾受體育部邀請,從老家趕到巴黎,參加紀錄片的小範圍提前放映。勒梅爾下榻的旅館有餐廳和酒吧兩個區域,採訪本來要在更加明亮的餐廳進行,但服務員示意我們去酒吧。面對「驅逐」,勒梅爾抱怨說「等下也不會在你們這兒吃飯了」。服務員可能聽到這句話,特意過來道歉。不管在生活中,還是球場上,勒梅爾都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讓勒梅爾公開出櫃的是2005年一場頗具轉折意義的比賽。當時的情形也與他強硬的性格有關,他說,「整場比賽,大家都在喊我基佬。我母親當時在觀眾席看球,後來幾個人找到她,說她兒子不是真正的男人。我差點跑過去把他們通通按倒在地。裁判罰我紅牌,把我逐出賽場。這場比賽過後,我正式出櫃。」
此前,勒梅爾曾開玩笑似的跟要好的隊友間接透露過自己的性取向。球員洗澡時,喜歡談論風流事,這時他會插科打諢說:「你們有妹子摟,我有小哥抱。」大家開始不相信,覺得勒梅爾人高馬大,球場上老跟人打架,平日裏還喜歡喝啤酒,一副「純爺們兒」做派,怎麼可能是同性戀?後來說得多了,他們也覺得這可能是真的,但也多一笑而過。
新球員則沒那麼友好,他們與勒梅爾不熟,有時會當着他的面問:「那個基佬就是他?」他們所在的 FC Chooz 俱樂部屬中等水平,雖是業餘隊,但比賽會有排名、分紅和獎金,球員之間都有競爭。勒梅爾和其他三四個人踢中衞,但每次只能一人上場。比賽前,大家都暗中較勁。勒梅爾說:「有競爭的地方,就有反同。級別越高,競爭越激烈。」壞心眼、小伎倆和歧視同性戀的言語,會在競爭最激烈的場合出現。
在法國青訓中心這個未來球星的孵化器,便是一個明爭暗鬥的舞台——這裏只有5%的少年有機會成為職業球員。2013年,法國體育心理研究學者安東尼·邁特(Anthony Mette)對13個足球俱樂部進行問卷調查,121名職業球員和123名青訓球員給出匿名回覆,其中41%的職業球員和50%的青訓球員仇視同性戀。
青訓中心是同性戀歧視的重災區,邁特解釋說,這是足球訓練的特殊之處,球員很早進入青訓中心,跟外界少有接觸,生活比較封閉,大家時刻保持競爭狀態,相互之間非常兇悍。
將同性戀和男子漢氣概對立,在球場上是一種話術和策略。足球被認為是男人的運動,崇尚雄性荷爾蒙氣質。教練常掛在嘴邊的便是:「不要跟個基佬一樣,上了戰場,得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勒梅爾當年教練的做法就很有代表性。這位教練明確表示,自己不是教育者,不談形而上的價值觀,唯一職責便是讓隊伍贏球。在出櫃之後,勒梅爾雖身在球隊,但因為不被團隊其他成員接受,一直沒有機會上場,最終在2010年被開除。足球作為一項集體運動,管理層視團隊和諧至關重要,球員需遵循共同範式,因此任何差異和爭論都可能作為影響集體成績的因素,而被剔除在外。用教練的話說,因為勒梅爾的性取向「讓隊友很難堪,影響大家贏球」。
這名教練至今都懷疑勒梅爾到底是不是同性戀。如何證明自己是同性戀?面對前教練的疑問,勒梅爾哭笑不得,但這似乎反向證明了他在別人眼中所謂的男子漢氣概。「我老愛跟人打鬥,這可能是男子漢氣概的一種。可我這麼做,也是因為受了不公平對待,並不是為了突出自我,也不是為了獲得存在感。」他無奈地說。
「沉默是金」
63歲的華耶(Olivier Rouyer)是法國至今唯一一位公開出櫃的職業足球運動員。華耶曾17次入選國家隊,他在2008年公開自己的同性戀身份時,離退役已有二十年。華耶年輕時在南錫足球俱樂部踢右邊鋒,他個頭不高,但速度極快,人稱「飛毛腿」。他在接受端傳媒採訪時說:「同性戀球員與其他球員一樣,具備速度和力量,但偏見的力量強大,一般人很難將這兩者結合起來。」
華耶和勒梅爾在球場經歷的性別身份偏見,在女球員身上卻以相反的形式呈現:一個會踢球的女性,那她就可能是拉拉。在女足領域,同性戀議題並非禁忌。以2015年在加拿大舉行的第7屆女足世界盃為例 ,當時500名球員裏有14名球員已公開出櫃。
法國體育心理研究學者安東尼·邁特解釋說,在體育界,相較男同,大家對女同要更加寬容。此外,女性球員之間也會相對寬容,但問題大多來在球隊領導層和教練,他們會公開抱怨球隊「同性戀氛圍」,擔心這會影響球隊形象。
華耶一語道出,足球的問題主要出在高層:「足協應該對教練加強培訓。一個小孩不知道自己喜歡女孩還是男孩,如果找到教練,問他該怎麼辦?多數情況下,卻沒人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華耶說:「青訓中心的年輕人思想都很閉塞,在他們眼裏,不存在同性戀。」他做過教練,覺得遇到這種情況,應該多開導,讓這些孩子知道,喜歡同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2008年,法國《球隊雜誌》(Equipe Magazine)做了一篇華耶人物專訪。採訪中,他第一次主動向媒體提及自己的性取向:「對,我是同性戀。現在我公開講出來,不希望再有猜疑和不安。足球這行不喜歡出格的人。但我52歲了,很幸福,是時候把這一切都講出來了。」
在事業頂峰時,為掩人耳目,他的女性朋友曾來救場扮作情侶。但後來他墜入愛河,不想繼續假裝。不過,他也從未公開承認,但在業界小範圍內,大家可能隱約知曉華耶的個人選擇。或許由於他的剋制和低調,這個半公開的秘密對他的球員事業沒有造成致命打擊。
這卻可能是終結他教練生涯的原因——他曾回到目睹自己成長的南錫俱樂部當教練,卻在1994年被解職。他記得當時大家在背地裏對他指指點點,因此一直懷疑,那次被解職與他的同性戀身份有關。十年過後,俱樂部主席終於證實他的猜測,承認當時那麼做,是因為聽信了別人的「小報告」。
後來,華耶成了一名足球評論員。從2008年出櫃到現在十年時間裏,他從一家電視台跳槽到另一家電視台,但貼在他身上的那張標籤,卻依舊沒變:他仍是法國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出櫃的職業球員。
華耶曾以為自己出櫃後,會有更多職業球員解放自我、公開談論這個話題。但球場上的同性戀禁忌,卻沒有質的變化。華耶理解他們。本來就比較封閉的足球業,在1990年代末期,隨着自由轉會制度的生效,逐步進入「金元」時代。在全球化背景下,大量資金流入綠茵場,球員「明星化」加速,觀眾數量倍增、輻射全球,各利益鏈交錯且涉及面廣。
華耶口中的「他們」,如今面臨巨大的壓力,擔心出櫃之後,會被球隊官員和隊友欺辱、被球迷嫌棄、被贊助商拋棄,擔心之前運轉良好的世界突然停止。
第一個出櫃卻未能善終的英國球星法沙努,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在二十年後,依舊籠罩着綠茵場。法沙努是尼日利亞裔前鋒,20歲時以100萬英鎊轉會到知名俱樂部諾丁漢森林隊,成為英國首位轉會身價過百萬的黑人球員。這是他人生最為得意的時刻。但是,因為後來的同性戀傳聞,他經歷了不少羞辱和禁賽指令,加之長期負傷,事業很快跌落谷底。1990年,法沙努通過媒體公開自己的同性戀身份,後來去了美國執教。1998年,他在倫敦一個廢棄工廠裏上吊身亡——死前兩個月,法沙努在美國因性侵未成年人指控遭警察調查。
2008年5月,以他命名的「賈斯汀行動」(the Justin Campaign)協會成立,反對足球場上歧視同性戀的言行。英國足壇也多次發起類似「彩虹鞋帶」的宣傳活動。但是禁忌依舊。法沙努死後,英國足壇只有羅傑斯在2013年公開自己的同性戀身份,出櫃同時並宣布退役。不過離開英國之後,他又重回美國球場,成為首位在北美頂級體育聯賽出場的出櫃男運動員。
2011年,瑞典球員海森成為繼法沙努之後,第二名在役期間出櫃的職業球員。他在低級別球隊踢球,並未遇到大規模歧視圍攻。海森推測說,如果在最頂級的聯賽踢球,出櫃後的遭遇或許不同。德國第一個出櫃的職業球員是托馬斯·希策爾斯佩格(Thomas Hitzlsperger)。他曾在德甲踢球,後多次入選國家隊。與華耶一樣,希策爾斯佩格也是等到退役之後,才在2014年初公開同性戀身份。不同的是,他沒有等上二十年,而是在退役幾個月之後,便通過媒體宣布出櫃。
2011年,法國兩名體育記者出版《性、足球和俱樂部》一書,匿名採訪了在法甲踢球的一位同性戀球員。這位球員也知道,如果出櫃,他肯定能幫助到球場內外的許多人。但他不想當英雄,考慮到自己和家人,寧願做一個自私的人,絕對不會出櫃。他說:「只要一天在職業聯賽踢球,就一天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就是現實。」
如果少數同志球員被迫沉默,是因為必不得已,那大多數異性戀球星選擇沉默、不願予以支援的理由,則更加微妙。在拍攝紀錄片時,勒梅爾採訪了很多入選國家隊的職業球員,希望他們發聲支援,為打破這一禁忌做點事情。大部分球員都拒絕了這一請求,倒並非反同,而是害怕自己講錯話。
在俱樂部,律師會時刻提醒球員,公開發言時要注意;公關團隊走穩妥路線,同樣不會建議球員談論類似同性戀等敏感議題——「不要談政治、宗教,也不要談同性戀。你的工作不是教育別人,也不是成為榜樣。好好踢球,賺錢為主,幹好你的工作最重要。」畢竟,不說話總不會出問題。
足球是社會的一面鏡子
2016年12月11日是個週日,巴黎的冬天很冷,但城市西南部的王子公園體育場內氣氛卻火熱無比。在這場法甲比賽中,巴黎聖日耳曼將對陣尼斯俱樂部。聖日耳曼的球迷佔據主場優勢,人數眾多,他們穿着深色球服,高舉「我們在巴黎」的標語,個個歡欣鼓舞。
比賽開始前,觀眾席上突然出現一陣嘈雜聲。仔細聽,才知道他們齊聲喊道:「尼斯人——是基佬,尼斯人——是基佬」("Les Niçois c'est des pédés")。這是球場上常見的一幕。聖日耳曼團隊在推特官方賬戶做直播時,還特意發了這一視頻。不過,一個小時後,這條推文被刪。
今年50歲的布列特(Pascal Brethes)是「巴黎同性戀足球俱樂部」(Paris Foot Gay)的聯合創始人,他在比賽現場聽到辱罵同性戀的話語時,總會特別憤怒。生氣時,身邊常有人辯解:「看球時大家都這麼講,習慣而已,並非真正的反同。」布列特聽了更加生氣:「這就好像我罵別人是黑鬼,但後來解釋說,玩笑而已。這就是赤裸裸的歧視。」
球場上,種族歧視現象仍時有發生,但要弱於同性戀歧視。法國《隊報》(L'Équipe)足球記者格邁(Hugo Guillemet)向端傳媒解釋:球員如果是種族歧視的受害者,更容易採取抗議行動或訴諸法律;但在同性戀歧視層面,球員則不會因此冒着暴露自己性取向的風險去追責。
在反對球場歧視言行上,同性戀平權團體成了主要的助推器。2003年底,「巴黎同性戀足球俱樂部」成立,起初組織踢球,後來更側重維權。它並不是一支同志球隊,球員中有同性戀也有異性戀,甚至後者佔了絕大多數。之所以叫這個名字,用布列特的話講,是「為了挑釁」,可以更加「清楚明瞭」地反對球場上的恐同言行。
但是,在組織球賽時,這個名字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困擾。每年,巴黎的業餘球隊會組織聯賽,2011年是「巴黎同性戀足球俱樂部」第五次參賽。根據抽籤結果,他們要在一場比賽中跟克雷泰伊貝波爾球隊(Créteil Bébel)對決。但是,這一球隊卻以隊員都是「虔誠的穆斯林」為由,拒絕了這場比賽。「考慮到你們俱樂部的名字和我們團隊的原則,非常抱歉,我們不能跟你們打球。我們的隊員都是虔誠的穆斯林,我們的信仰,遠遠比一場比賽要重要。」對方俱樂部主席的郵件寫道。
郵件措辭得體,語氣平和,不同於球場上聽到的激烈言辭,但布列特指責,這就是「日常生活中的歧視」;克雷泰伊貝波爾球隊則極力否認,稱是「伊斯蘭恐懼症」的受害者,同時反過來指責「巴黎同性戀足球俱樂部」以性取向組建球隊,太過社群主義,與他們對體育應保持多樣化的倡導不同。
兩個球隊陷入「身份認同」之爭,體育心理研究學者邁特對此毫不奇怪。他說,從社會層面分析,足球作為平民運動,非常流行,從青少年踢球初始,族群、文化和宗教等因素就已經融入其中。近年來,法國面臨郊區安全、難民湧入和伊斯蘭極端化等挑戰,移民融入機制是否仍然有效,引發諸多質疑,這也進一步推動民粹和民族主義的發展。這一背景下,法國社會逐漸被文化和身份認同危機撕扯,足球曾作為融入主流和階層進階的工具,如今也沒有逃離這個世代爭論,逐漸成為尋求身份認同的場所。
2004年,在巴黎聖日耳曼和宿敵馬賽俱樂部的一場球賽上,觀眾席出現了十三條歧視同性戀的標語橫條。此前兩名巴黎球員轉會到馬賽,引起球迷不滿。他們通過暗示兩人是同性戀,進行羞辱,其中一幅橫條上寫着:「老公走了,老婆也跟着去了」。這在當時引發很大爭議,在同性戀社團聲討之下,聖日耳曼俱樂部的聲譽受到不少影響。
這一風波促成了聖日耳曼俱樂部於「巴黎同性戀足球俱樂部」的合作,前者在2004年簽署了由「巴黎同性戀足球俱樂部」提議的反對同性戀歧視章程,成為法國第一個簽署該章程的俱樂部。隨後十幾年裏,另有12個俱樂部和法國職業足球聯賽組織相繼簽署該章程。
章程明確指出,對任何涉及反對同性戀的言行,都應該揭露並懲罰。但是,這個章程不具備約束性和法律效力,不涉及懲罰具體措施。布列特遺憾地說,「這個章程後來沒有走得更遠。這是個政治能動性和意願的問題。」
法國左翼時政網站《永久革命》(Révolution Permanente )的一篇文章說:「在激烈競爭之下,球員要不斷提升自己『男子漢氣概』,這一壓力激勵他們變得更強。球場上的同性戀和性別歧視,將增加這一壓力。」綠茵場上,依然充滿用歧視同性戀的言行來激勵男子漢氣概的「方法論」;要指望以追逐競爭的大型俱樂部來採取行動轉變現狀,便有些不切實際。以巴黎聖日耳曼俱樂部為例,它曾一度走在法國足壇反對恐同運動的前沿,但至今為止,球隊比賽時場館內反同言行仍屢禁不止。
球場上同性戀和男子漢氣概的對立關係,也是當下社會性別模式的一個註腳。不過,勒梅爾還是樂觀的。2017年,27歲的法國偶像球星安東尼·格列茨曼(Antoine Griezmann)在採訪中表示,如果他是同性戀,就可能會出櫃。在一個高中的講座上,勒梅爾把格列茨曼的話複述給了一些高中生聽。「這些孩子在十分鐘前還說不喜歡同性戀,」勒梅爾回憶說,「但聽完後紛紛佩服格列茨曼的勇氣。」
「足球的潛力無窮。說不定哪天,反而是足球幫助社會改變陳舊的思想狀態。」勒梅爾笑着說。
其實不只是綠茵場上,像男子網壇也至今沒有現役的運動員出櫃過,女子網壇雖然有人出櫃,但也侷限在低排位的選手或是退役選手⋯還是害怕因為同志的身份在運動賽場上被非議
再八卦一下那位出柜的德国球员,应该在他出柜的N年前,巴拉克曾经透露过,在当时的德国国家队里有成员是gay,或许碍于情谊的因素,他当时并没说究竟是谁。有些好奇,他当时是怎么了解到他是gay的。
觀念的轉變是需要時間的。正如廢奴之初,有很多人甚至包括奴隸自身,都不認為奴隸制度有什麼問題的。
天天把同性戀拉出來說事,這事從古至今都有。同性戀提個球也能當個新聞、當成自由民主突破,到底是同性戀把自己框起來了,還是媒體把同性戀放大了?
本人表示,小时见过一个踢球很好的短发女生,眼睛很亮,高中时才知道原来她真的是LES。初中时喜欢过一个很爱运动的女生,她是喜欢男的,结果到高中后才知道,她又被一个LES烦得不胜其扰😩。
正是因為不討好,才更值得關注。
寫得很仔細又有根據的報道。
角度选择很准确。但可能是要面临两边不讨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