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原刊於作者Facebook,端傳媒獲授權轉載,標題為編輯所擬。關於香港浸會大學普通話考試事件的詳情,可參閱我們早前的報導。
以前曾在一間BAND5男校代課,有一次當眾責備一個學生,他臉上掛不住,從座位上衝前來晃著拳頭,講粗口說要打我。不知為什麼,當時我一點都不怕,說「你想打就打吧」。學生反而訕訕的不知所措,我逕直叫他回到座位去,以後不要這樣。事後沒有報告上去,課後還和他討論張愛玲。我其實並不膽大,但那刻我就是完全理解,有些時候,人們講粗口,只是因為他們無力。
浸會大學普通話科豁免試事件演變至將學生停學,是非常惡劣的結果。浸大以修讀普通話科作畢業要求,浸大當然有權力這樣設定;但在學學生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並作爭取,校方應該面對,不能只面向僱主的要求。放眼香港各大學,也不是間間有此畢業要求。普通話豁免試的總體成績引來爭議,包括要考演繹語氣等等,以致合格率只有三成;以現時大專界的習慣,任何考試如果只得三成合格率,也會引起質疑。全校性的普通話豁免試為何例外?
單看短片,我有點同情面對學生的語文中心教師,沒有教師希望面對這樣的場面。然而,所謂佔領(其實應該算是衝擊而已)不過一時,他們的最終目的不會是傷害語文中心的教師。他們離開語文中心,又會回復成作出公投都無法得到想要的結果的,無力的學生。在此,粗口不過是一種無力的表現。我們可以選擇不對無力的表現窮追猛打的。寛恕與對話,反而可真正取回自己的尊嚴。
被停學的劉子頎與陳樂行,我並不認識。社會上出現欲置他們於死地的攻擊,諸如退學云云,我認為實在太過,並且迴避了背後訴求的合理與否之討論。與之同時,我也覺得不應全然護短,應該要請這些學生反省是否可有更好的行動方式,包括在行動時說明理據,取得其它同學的共識一同行動,看清眼前的前線人員並不一定能給予你想要的答覆,不要在行為上造成缺口,讓對方抹殺你訴求。弱勢向強勢爭取權益,從來需要更多的勇氣、理性與智慧,大學生應該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行動不一定只是發揚憤怒,行動最重要是尋找出口。
在那間男校裡,我曾見證過一名學生因為侮辱師長而遭退學。我當時心中十分惋惜,不是替學生惋惜,而是替學校惋惜。因為我始終相信,學生表現不好需要教育,而校園明明就是進行教育的地方。把麻煩的學生摒諸校園之外,學校也等於自證教育失敗,有失於「有教無類」的理想。
至於校方現時將犯事學生停學,難以在知識份子界別中服眾。因為知識份子最重在權力平等的基礎上,以理性、論據及知識來討論與互相說服。而大學首先是由知識份子組成的社群。尤為令人擔心的是,這種先例一開,或成為整治大專界的範例,是以全體社會均應表示反對。動用學校的權力,將與校方有政策上爭議的學生停學,而無法與之展開平等的討論說服,這行為讓大學本身面目無光,全校蒙羞程度絕不下於有學生對師長講粗口。要洗脫這個羞辱,必須停止權力責罰與非理性行為,馬上展開公開的理性對話。
社會崩壞,大學難以免禍;種種單向的權力遏制正同時向香港社會襲來。很敬佩浸大文學院副院長羅秉祥先生的一再仗義執言。唯有靠理性之光,可以拯救崩壞,讓我們從頭想想看,應該是怎樣做的。以「應該」的方式做事,首先可以回復自己的尊嚴。
学生当然有权和学校商讨毕业科目。这么简单的问题,内地中年人为人父母了不理解也罢,小粉红白天在学校里被收拾的像孙子一样,晚上上网还有空骂香港同行,简直搞笑。
另外,我觉得学生会未必能代表学生。
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大學我認為學生是完全有選擇讀不讀,讀哪間的權利的,自己選了發現能力不夠畢不了業,反過去指責學校畢業門檻高。畢業門檻高的大學相對來說應該是能培養出能力相對較高的畢業生的。現在學生自己選擇讀大學,大學要要提高學生的能力,學生能力不足被刷下去甚至根本不願意接受評定,教育就自證失敗了?
我没看错的话,他们是大学生,而大学貌似不是义务教育呀。作者自称是一名教育工作者,一名知识分子,想必不会不知道如果要论教育失败的责任,这个锅无论如何甩不到大学头上。事实上,家庭、社区、同辈、中小学,这些才是他们人格定型阶段的教育力量。大学教育已经到了双向选择的阶段,现在的情况是郎有情妾无意,一个要教,一个要骂,强扭的瓜不甜,而作者为何更要大包大揽地认为人家大学是无所不能的呢?且不要说大学的教育及行政资源当然是有限的,过于宠溺部分学生对其他人又是否公平呢?另外,校方的做法仅仅是停学调查还并未给出最终意见,何必要急急地东拉媒体西扯学生地造势,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你可知不是所有病都有药医。
文字的逻辑有些牵强,“校園明明就是進行教育的地方。把麻煩的學生摒諸校園之外,學校也等於自證教育失敗”。我所知道的学校都会踢走不符合学校要求的学生,是不是所有的学校都是教育失败?公司炒人,公司事让人打工挣钱的地方,你不让人干了,自证失败吗?社会是让大家生活的地方,你把犯人抓了,自证失败吗?
每个人都可以对国家、对自己的周围、对自己有不同的看法。不喜欢普通话的大把人在,面对文化打压,广州也曾经搞过保卫粤语。可是这些不应该用来作为自己不理智胡来的借口。小朋友做错了,道歉就好,躲一阵子,风头过去就没事了。
围观的人都是唯恐事情不够大的人,不管是去支持还是去反对的。几个学生应该理性一些,淡定一点,不行还可以去国外找个学校继续读,未来的路还很长。
如果學生對豁免試的指控,包括不合理及不透明的評核標準,不設重考,以及由有利益衝突的教員做考官,的確是嚴重的問題。浸會大學這回很難擺脫轉移視線的嫌疑。
至於普通話畢業門檻,本身就有強加於人的性質,因此必須從合理性來評判這個政策,而承擔政策後果是必然的。
我讀大學的時候,當時教資會因應雇主對大學畢業生英語能力下降的反映,因此設立英語畢業門檻(IELTS 6.5分)。多年過去了,還是不斷出現港人英語水平下降的新聞,可見這些畢業門檻的作用有多大。
把罵髒話等行為作為進步價值 還把挨罵的人當作保守派 與當年的紅衛兵有何兩樣
我不觉得辱骂老师可以归类到知识分子们“以理性、論據及知識來討論與互相說服”中去,但倘若真的是管理者无视诉求,过激的行为说不定是制造舆论关注度的无奈的手段,想想却
确实有种无力感。
学生会因为豁免试评分准则不清晰质询校方无可厚非,但是表达诉求的方式不可取。而且浸会大学学生会会长和成员在其他场合也表达他们真正的诉求是要撤销普通话课程作为毕业要求,豁免试就是校方之前回应这一诉求的措施。所以说校方也不是对学生会的诉求置若罔闻。如果学生会抗争的终极目标是彻底取消普通话课程这一毕业要求,那么校方一天没有满足他们这一诉求,学生会就有可能继续用同样的方式冲击教师。校方或许也有这一考虑而作出惩处的决定,以儆效尤。我也不认同笔者这种“学生造反有理”的论调。既然香港人这么反感文革,那么就应该看到浸大学生会的行为和红卫兵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非常好的評論。在這幾年間被無力感吞噬的香港人都會有同感。
香港的教育的确挺失败的,
教出来的大学生不懂普通话也就罢了,
居然连英文也说得那么差,
反国教也就罢了,
连外籍的英文老师也要骂,
真是国际上的一大笑话。
暂时停学等待调查,不是作者例子中的退学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