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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一位在港內地生讀者來函,講述了與爸媽在談論文革話題時引發的爭執,勾起了許多讀者相似的記憶。對於很多家庭而言,政治話題像是一個雷區,一不小心踩入就會點燃引線,爆發意想不到的衝突。
與父母在政治問題上的分歧,是兩代人在思維模式和行為方式上代際衝突的集中體現。日常生活中的其樂融融,常常會在談論政治時被驟然打破,最終成為「話不投機半句多」。
許多年輕人都在迷惑,為什麼父母曾走過那個動盪的年代,卻無法體諒我們當下的憤慨與熱忱?政治話語上的格格不入,能夠靠溝通化解,還是會永遠成為一道跨不過的鴻溝?
在這個思想與言論激烈交鋒的時代,我們一起聽聽,大家都如何與父母談政治?
為什麼曾親身走過歷史,父母卻比我們還膽怯?
在當下的中國大陸,大多年輕人的父母都曾走過那段保守卻又動盪的年代。他們所經歷的,足以讓他們了解一個執政黨的光明面與陰暗面。可是在面對下一代的疑惑與質疑時,他們往往選擇逃避或是沉默,不讓孩子涉足那些「不該觸碰」的真相。他們在恐懼些什麼?網友Ayopuppy說:「不想让你太关注政治,很可能是因为比较怕政治关注上了你。」
有些蛋,非得从外边打破才可以,它实在是太坚固了。
盜火者:2014年,我去了香港的雨伞运动,回来后,和父母谈及雨伞见闻,引来的是母亲的担心,担心我会因言获罪。接下来是父亲的害怕,他想得更深一层,他害怕我因为参加了香港的政治活动,而被国安带走,从此自己老无所养。
从此,我尽量避免和父母谈论政治。事实上,自2014年香港书展开始,我陆陆续续从香港买了不少“政治禁书”,当中包括了反右,文革,六四运动,以及脱北等多种议题。也有社会现象观察与分析如《中国剩女》,《跨国灰姑娘》等。香港研究如顾汝德的三部《治港论》,以及陈云关于港独的理论架构如《城邦论》,《民族论》,《革新论》,等等,大约占了两层书柜,我把书放在家里,但他们从来不读,从来不看,却把毛像摆在书柜里,后在我极力反对之下,才不得不低调处理锁进柜子里。我试图影响他们,却发现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后来,我加了家族的微信群,发现家里的长辈们大多有极权主义情节,崇拜毛和习崇拜得无以复加。我姑姑极力撮合我和一个公务员家庭的婚姻,被我严词拒绝,她伤心之处竟然为我的自由主义信仰而担忧落泪。我的堂兄,曾经当兵多年,后转业当了警察,在一次深夜,竟然打电话给我说“全家人都很担心你的政治取向”。我以言论与信仰自由作为回复,却被他以没有自由为由而拒绝。这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自这次电话后,老死不相往来。
基本上,我算是巴金小说《家》当中的那个高觉慧。虽不算参加了革命,但也算坚持自己的信仰并反出家庭,只和几个同辈的弟弟保有一定的联系。和他们谈论政治只会造成不快,所以,自此之后,我几乎不与家人谈论政治。
这次我也带了《夹边沟祭事》给我的母亲,但她并不看。母亲在家中较为宽容,但即便如此,也是各有信仰,至于政治,成了我与父亲之间的话题禁区。
ageha1118:每次談論政治會和父親爭執+1,但其實老一輩比我們更清楚政治的黑暗和一黨專政的禍害,畢竟他們是生於文革的年代,但他們還是選擇「隻眼開、隻眼閉」,往往指責年輕人「搞事」,每次跟父親爭執到最後,他都說「你唔會夠佢地黎架」「你係咪想比坦克車碌死」(編按: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你是不是想被坦克碾死)。我想正因為他們經歷過,所以極害怕這政權,從而沒想去追求改變。抗日神劇、紅劇我爸媽也很喜歡看,有時我真的想不明白,明明他們也受過文革,紅衛兵的傷害,為什麼還能繼續看這些劇集呢?這究竟是什麼抖m心態呢?(托頭)但我依然會繼續跟爸媽繼續討論,彼此的價值觀雖然不同,但至少能令互相理解多一點,我不需要他們完全認同我,但我希望他們能尊重理解我的想法,這條路是很難走的,但總有一天能潛而默化,你千萬不要放棄呀!
盘古斧:我觉得父辈成长的过程中恐惧已经刻到思想里了,自己却不知道。
章灵北:青年人总有一些比现实需求要更激进的思潮,大陆青年面对的是左倾,激进一下正好正常。香港青年面对的是捍卫已有的民主法治,激进一下到独立那里去了。我也感觉独立的观点有些激进,从对大陆专制的厌恶,对大陆官商勾结腐败风气污染港地的厌恶,对大陆那部分不讲公德的人的厌恶扩大化到对大陆的所有人事物的憎恶,怎么看都有点过火。虽然我不支持这种盲目的不切实情的「扩大化」,但我还是对这种情绪表示理解。可能两代人跟两个地区的人一样,面对的处境,感受到的压力,真的不一样。
港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困惑吧。这是大陆人的命运,它就像房间里的大象,很多人都清楚自己惧怕的是什么,当然也有不少稀里糊涂的人,但大家都不选择说穿。大陆经历过非常恐怖的时期,并且没有人能保证它不会卷土重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实在是非常轻易就可以沾染上的,就像《驴得水》里那个叫周铁男的年轻人一样,很多人只要扎扎实实听一回枪响,就够了。像屈原那样为了政治理想跳江的同志在现在人眼里实在是个十足的傻子,中国人,安安稳稳过一生就够了,这是属于一个民族的宿命。有些蛋,非得从外边打破才可以,它实在是太坚固了。
對歷史的查閱和對世界好奇的態度讓爸媽感到害怕,甚至連這種恐懼的源頭,他們都害怕看清楚。
nickyoungman:父母本身更希望孩子平安,而作为怀有理想主义情结的青年们,自然难以沟通。其实就是,在这个国家,谈政治是一件有风险的事,说不定,毁了你的一生。
Ayopuppy:私以为倒不必与父母因为政治观点分歧而发生龃龉,这一代的父母经历了那些动荡之后,不想让你太关注政治,很可能是因为比较怕政治关注上了你。
FionaFu:和作者的經歷相似,家人甚至不願意我聽《家明》一類的歌。在家裡如果談及這些“敏感”話題換來的都是一句“我對你太失望了。”或者“你怎麼變成這樣。”的話;拜會老一輩的親戚,他們一定會說“你入黨了嗎?要入黨才能有工作啊。”他們出生在火紅的年代,親身經歷過恐怖與高壓,但他們的態度都是近乎偏執地相信有墻才有磚頭,相信雞蛋撞高墻是自找的“蠢”。
對歷史的查閱和對世界好奇的態度讓爸媽感到害怕,甚至連這種恐懼的源頭,他們都害怕看清楚。
逃避衝突,還是尋求和解
面對政治這個禁區,有的年輕人選擇直面,讓自己成為父母與外面世界連通的窗口,力圖改變那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也有人厭倦這種分歧與教說,選擇像致信的那位讀者一樣,「以後都不會告訴你們了」。溝通是不易的,政治觀念上的衝突,真的能夠化解嗎?
兩代人最大的不諒解,根植在價值觀裡,發源自彼此身處的時代境遇和社會文化的天差地別。
harper:感同身受。我和作者的经历很像,也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香港读了新闻,也经历过父母「不要碰政治」的千叮咛万嘱咐,也曾在触碰到意识形态的问题上与父亲陷入长久的沉默。而最开始的时候,我的办法是,努力与父母规避政治话题的讨论。只有在回家之后,会在看到新闻中对香港的片面报道时,会和他们讲一讲我看到的感受到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一个相对接近于真实的现状的如何的。我的朋友圈里经常转发一些比较自由化的媒体的文章,因为功课需要,我也常需要去游行示威的现场采访,在朋友圈发这些内容时,我没有屏蔽任何人。
于是父母对香港的观感慢慢改观了。最初,父母和其他家人会跟我讲,你少转发些这种内容,但后来,我发端的报道他们无法打开时,会主动找我要图片版。实习的时候,他们会问我参与的报道有没有推动港府去改善相关的制度。我觉得这三年来,父母也在和我一起学习,一起成长,在逐渐理解我的选择。
也许作者下次回家的时候,需要和父母坐在一起认真聊一聊,让他们理解自己的执念。大环境我们无能为力,自己家的小环境,或许会有些改观。和作者一起加油!
spectrin:“知识越多越反动”,这种评价比较多吧?虽然我爸也会说:“你可能确实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不出去的话,那么不但没有用,还会很危险。”所以想办法申个国外的postdoc咯。我是认同:生死善恶,父子不能有所勖助,强扭三观这种事,并不因为亲属关系就会变简单。
春夏之交:你可以尝试继续表达你的真实看法,只不过无需一定要说服你的父母,当然,也要让你的父母明白你独立的看法也不是随便可以压服的。最终你们之间会慢慢习惯这种沟通。
9_9Oops:我們現在覺得是代際衝突很嚴重,其實年輕人種種吃癟的情況多少也是在複製這種關係。人的行爲和背後的動因總是很複雜,有多大的比率是年輕人在長輩的蠻橫下閉嘴之後,憤怒地接受了這種對話方式?又有多少是一場爆吵(「勝負」不論)之後,建立一個以自己爲中心的秩序?
長幼有序+嫡系旁系+遠近親戚+大宗小宗,這些遺產根本就不培養人平等對話的精神。動輒以孝道和和氣來壓人,說白了還是自己的那股東風變成龍捲風壓倒一切。
廖若:年少时会也以上文有人提到的巴金小说人物自比,有一种叛逆的自豪感。年纪稍长后,觉得简单划出“我”和“他们”是没有意义的(也是危险的,否则为什么巴金小说鼓舞出来的左翼青年们后来走向了残酷的暴力革命!)。不如对他们进行一种人类学式的观察,尝试从他们人生历练的角度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有一些父母长辈并不缺乏正义感,但他们选择了某种立场,个中缘由是为何?我们充分理解了他们经历过的事情了吗?他们和我们的分歧点开始在哪里?如果我们能暂时放下父母长辈“迂腐”的成见(没错,这是一种成见),把他们放到平等地位如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忘年交,交流才有可能。(当然,有些父母会非常威权地打断沟通,那……我暂时也没有办法。)
不知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父母长辈中受教育程度低的反而越容易理解我们对一些社会问题的看法。可能恰因为他们离这个体制更远。
要改变别人的政治立场不能从政治立场入手,要从他们感同身受的事情入手、说他们听得懂的语言。有一本书叫做Blueprint for Revolution,作者是塞尔维亚一位活动家Sroja Popovic,书中写了许多他在威权国家培育非暴力公民运动的经验,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牆奴:政治觀念的分歧往往會比其他觀念的分歧要大得多,因爲政治本身就擁有着強烈的排他性。就算是被稱作「妥協藝術」的現在政治,能夠妥協的範圍也只限於「現代政治」內。它不可能與還未進入政治現代化的國家和地區相互妥協。
roysen:18歲以前,和父母的碰撞無非是生活學習上,那些典型的大人管小孩、小孩不服管之類。
18歲以後離了家出去學習,兜兜轉轉很多地方看了世界,整個人的世界觀人生觀都成形了,才覺得以前的那些根本算不上什麼,兩代人最大的不諒解,根植在價值觀裡,發源自彼此身處的時代境遇和社會文化的天差地別。
當然,還有信息不對稱。在中國的語境下,這是新聞、言論管制和網絡防火牆造成的。幾次和父母的衝突,再進一步交談會發現彼此認識的中國根本不一樣。單說習近平,他們能看到不斷不斷被報導的反腐敗,而我關心的是越來越悲慘的律師、記者、女權活動家。他們看到的是精心包裝、行銷後的主席和國母,我看到的是更細膩的管控和操縱,以及越發集中的權力(好吧,我賭他會恢復終身制)。
我的父親還比較開明一點,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會叫我耐心把更全面的資訊說予他聽。但這真的不是三言兩語、三天兩夜可以說完,這背後牽扯的是整個信息獲取習慣和思維模式慣性。但至少這是一個進步吧。
或許大家也可以把信息不對稱納入考量,起碼可以理解長輩一點。台灣太陽花也好,香港雨傘運動也好,不同代際獲取信息的渠道都差天共地,有沒有資訊管控倒反而不重要了⋯ 誰讓我們處在這樣一個處處回音壁和同溫層的後真相時代。
「成年人的虛偽是可以斬斷的」
越來越多年輕人陷入與父母觀念膠著的困境,卻也在「親情」,「孝道」的條條框框裏感到迷茫。我們要如何決定自己的道路?是選擇順從,還是選擇一刀兩斷?此前在端發表了關於艾曉明導演長篇報導的記者趙思樂,也回應了這位讀者,分享了她的經歷。她認為重要的不是父母是怎樣的,而是我們要選擇做怎樣的父母,或者怎樣的普通人,「這種『成年人的虛偽』是可以斬斷的」。
HY:中国的现状就好像二十年前读到郑渊洁童话里写的,大人都明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随时准备顺从内心的恐惧以及和现实利益做交换,而儿童则不懂这一套,也少有恐惧。现在那时的儿童长大成人了 ,而那时的大人都老了。
洛秋心:中國五六十年代的這一代人,特別不懂尊重孩子,不是當一個完整具有主體性的個體來看待,而是他們的生命延伸,說難聽點,是實現自己慾望的工具和傀儡。
我之前有個理論,是說這一代父母出生在相當保守封建的家庭。我爸會說,下時候自己不好好吃飯,就會換得一頓打。這裡頭隱約感覺到他的失落:我曾經被打大的,為什麼我現在不能管教你。
人類學一點看,中國的父母(尤其是代表着血脈的父親)能捱過青少年童年時期的家庭暴力,是因為社會文化許諾他們,只要你長大就好了,成為一家之主之後,就可以像你老子一樣那麼威風了。於是這個社會默許的延遲滿足,成了古代國人一代代心照不宣的成長密謀。
但到了我們父母這一代,他們成長在社會文化和價值急遽變動的時代,並且面對的我們基本完全不接受老的一套:為什麼我要為了未來可以欺負下一代,現在就要被你們欺負呢?為什麼我們要欺負人?
我們父母這一代確確實實承擔了宗族權力關係範式轉移的成本。他們被打大了,被欺負了大半輩子,但打不到人了,也不能控制下一代了。想想他們的生命歷程,也是說不盡的委屈。
Vincent_M:我们这两代人在三观上确实存在很大分歧,2016年是世界集体向右转的一年,民粹主义与精英主义、左翼与右翼之间的撕裂无法磨合,没想到在一个普通家庭中也存在这样的差距。你难以想象,会在「追求自由主义,渴望真相知情权」方面被“污蔑”为「受到西方资本主义思潮腐化、容易被反华势力策反」,也不会想到「翻墙」对长辈来说是不可饶恕的行径。
不知为何当时在我脑海始终挥之不去的是前几天看到的端传媒上的一篇文章《在自己身上,捍卫一个自由美国》,文中描述一幕了中国特有的文化现象:“第一次学磕头,我九岁。我学着如何把我的双腿向内敛、向下跌在我的中国祖父脚下。这一时,他决心教给我一些有关我祖先的事,一些在我们相隔6794英里的三年中被我所忘却的事。当我的头碰到地板,我闭上眼睛,但一个影像——一个我就快相信值得我尊重的影像——仍留在我眼前,要求着我的尊敬。这个影像便是以一种特殊方式呈现出的男子汉气——手臂放松地绕在胸前,两脚叉开,脸上挂着一种有所保留的赞赏——我的祖父直到今天仍常常进入我的思绪,提醒着我:自从那时起,我一直在磕头”。而自始至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要毫无抗争的接受长辈的观念,以至于在所有嘴和手指都指向我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是我所生活的世界?这是我所成长的家庭?有那么一瞬大脑空白,耳边充斥的是嘈杂声,只靠仅存的惯性报以应答。
盜火者:如果僅僅是因為政治觀點不同,我不會和家族撕破臉,如果大家都還可以彼此尊重,那麼最多是大家形成一個默契,不去觸碰「敏感」的禁區。但是,另人反感的是他們不懂得何謂尊重,在他們的概念裡,尊重是晚輩對長輩的跪舔,以及因他們試圖「改變」你所带来的长期的语言暴力。再加上他們扭曲的拜金主義,以家庭收入的多少,在權力機構職位的高低來衡量家族成員的地位。這才是和他們撕破臉的根本原因,因為不這麼做,意味著我將長時間在家族內受到傷害,被表面上的親情綁架和勒索。
9_9Oops:@盜火者: 那就用不着以政治作爲主題進行撕逼,而是直接針對他們不當的態度。這就是我爲什麼說「之前的嫌隙有多大竟然需要靠這麼個無聊藉口撕逼」,直接對他們的態度開罵,或者乾脆拒絕來訪算了(比如你覺得親戚之間還是要留點面子的話)。
思樂: 作為寫「敏感」報導的記者,很多人都會問我,我的父母對我的作品的態度是怎麼樣的。文革的時候,我父母已經是懂事的人了。我第一次寫出封面報導,關於剛倒台的薄熙來,我把雜誌寄回了家,我父母居然送給其他親戚,嚇到的親戚們勸他們不要再讓我做這個工作。
那個假期我回到家,跟我媽一起駕車出行,我媽突然開口:我們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見過很多不公平的事⋯⋯
我想到她的下一句會是:所以不要硬碰硬,妳鬥不過的⋯⋯
但她說的是:「所以我明白妳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們的對話就結束了。
多年之後,我知道自己真的很幸運有這樣的父母,我的多數朋友沒有我幸運,但他們中的不少人也比我更勇敢。
講這個故事並不是想建議妳如何跟父母相處,妳會找到自己的方法。我更想說的是,同樣作為瞭解現實政治殘酷的人,我們的父母其實可以做兩種選擇:逃避漠視,讓孩子也逃避漠視,或者理解和支持孩子想去看見、說出,甚至改變不公的願望。
所以說到這裡,我希望我講清楚了自己的看法,重要的不是我們父母是怎樣的,而是我們要選擇做怎樣的父母,或者怎樣的普通人,我們是有選擇的。這種「成年人的虛偽」是可以斬斷的。
我只想知道,既然你們將大陸說得如此不堪,人民好像水深火熱,那每年過億人外出旅遊,都主動回去受苦?說大陸干預香港,我們的港人何曾不是天天要求大陸民主?我在大陸廣州的請親,開放前都很窮,如今屋都幾間,有車有樓,安居落葉,小生意(飲食)做到酒樓,相反我地香港人就搞民革,遲早玩死自己,班泛民響度刷存在感,鍵盤英雄口水戰,我滴大陸同事睇到都搖晒頭,香港人,真係唔容易
其实我觉得这并不是简简单单你和父母的矛盾,也是你和很多其他同龄人的矛盾,他们虽然没有经历那个时代,但实际上对于那些事的态度是一脉相承,你只是叛逆的极少数
這篇文章不如換個標題“大陸小白香港洗腦成果展”。
看父母是否是既得利益者吧 换言之 父母本身是否对政府有异议
@山豆几 知道啊,要不然一个个体为什么会像只蝼蚁样被集体泯灭。
其實更多時候年輕人只是沒挨過打 所以不知道挨打有多疼 中共的可怕年輕人不知道 所以更無畏罷了
这个问题我很早以前就想过,还是觉得在家人面前政治的分歧是可以被搁浅甚至忽略的。极权时代有它存在的必然性。而家人的温暖是熬过寒夜的唯一方法。
其實很多時候 我覺得 當家長對自己說 我反對你們怎樣怎樣做因而害怕你們因此受到傷害的時候 其實家長和我們的最終立場 是一致的 只是更畏懼一些罷了